聽陳德全這麽說,洪遷立刻一臉嚴肅的說道:“得了,你這話在我面前說就行了,千萬別讓別人聽見了,不然非引起一番風波不可。”
聽了他這句話,陳德全一臉沒好氣的說道:“放心吧,這點分寸我還是知曉的。別忘了我可是經歷過風雨的,怎麽可能這點警惕心都沒有。說實話,也就是在你面前,要是換成別人,這些話打死都不會吐露一個字。”
看見陳德全的反應,洪遷忍不住笑道:“怕你這些年日子過得太順心,我才故意提個醒。朝堂上最近正值多事之秋,你身份又十分特殊,因此必須更加謹言慎行。”
聽了老友的提醒,陳德全心下感動,但表面卻笑著說道:“放心吧,我對聖上忠心耿耿,難道誰還能對我不利?若說唯一有可能被人趁虛而入的地方,那就只有我跟你的交情了。只可惜你這人太有原則,從來不會利用我們倆之間的交情,所以這反而是最難被利用的一點。”
聽了這番話,洪遷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笑著說道:“那麽多人與你結交,你卻偏偏與我走的比較近,原來竟然是因這個緣故。”
見他有心思開玩笑,陳德全立刻笑著回答道:“哈哈,你現在才搞清楚,是不是太晚了?就你這樣的反應能力,到底是怎麽在官場混跡這麽多年的?要是你早些年碰見我,估計就不一定有如今的風光了。哈哈。”
被他打趣,洪遷露出一臉無奈的苦笑。而後故作慶幸的說道:“幸虧早些年沒遇見你,要不然可就沒今日的風光了。從這方面來講,我的運氣看來還不錯。”
走進書房,素問一眼就看見了放在書桌上的一封信和一套棋盤。二話不說,她就一個箭步衝過去,伸手拿起了那一套棋盤。她將棋盤翻來覆去看了又看,最後遺憾的發現這僅僅是一套尋常的棋盤,看樣子還是被人用過的。
將棋盤放在桌上,素問對跟進來的莫易抱怨道:“先生太小氣了,說給我帶禮物結果卻是一套尋常的棋盤。看樣子還是別人用過的。”
聽了她的抱怨。莫易拿起棋盤端詳了一會兒,然後才笑著說道:“既然你嫌這個棋盤被人用過,那乾脆直接送給我算了。過一段時間就是我外祖父的生日,我正發愁拿什麽做禮物呢。結果你就送了這麽一個棋盤過來。若我把這個棋盤送過去。肯定能力壓其他所有的禮物。”
聽他這麽說。素問臉上現出狐疑之色,立刻重新將棋盤拿在手中掂量了一番,許久後還是不解的說道:“我看了半天。實在是沒看出這個棋盤有什麽不同之處來。就這種材質,你用的都比這個好,樣子看起來也沒什麽特別的。”
見她沒發現這個棋盤的真正價值,莫易馬上就笑著解答道:“一看你就是個財迷,看東西只知道著眼於表面。這個棋盤確實從材質到外形都尋常的很,但價值卻非同小可。”
聞聽此言,素問立刻一臉不解的開口追問道:“材質尋常外形普通,卻又價值連城,莫非這個棋盤的來歷頗為不凡?能讓一個尋常棋盤身價倍增,那只能是這個棋盤的前主人身份非同一般了,否則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啊,我明白了,這個棋盤難道是掌院世伯用過的?”
見素問一點就透,莫易馬上一臉滿意的開口回答道:“看見這個棋盤的第一時間,我就看出這是掌院世伯用過的。上次去浩然書院的時候,你們曾用這個棋盤對弈過。”
聽他這麽說,素問立刻一臉懊惱的開口說道:“當時光顧著對弈了,哪裡有時間看用的什麽棋盤。早知道是他老人家用過的,我剛才就不會說那番傻話了。棋壇泰鬥用過的棋盤,這可真的是價值連城。要是賣給那些文人雅士的話,肯定能賺不少銀子。”
聞聽此言,莫易立刻哭笑不得的開口說道:“得了,你趁早掐滅這個念頭。若是讓掌院世伯知道你把他送你的棋盤賣了,後果肯定特別嚴重,說不定先生都保不了你。”
被莫易數落,素問馬上開口解釋道:“別當真,我就隨便說說。就算我財迷,也不可能把長輩送的禮物拿出去換銀子。像這種泰鬥人物用過的物件,將來一定能成為無價之寶,我還打算留給子孫做傳家寶呢。”
聽了她的解釋,莫易心下好笑,但還沒忘出言戲謔道:“提前說好了,你要是真想把這個棋盤賣出去,一定要賣給我,千萬不能讓別人撿了便宜去。”
素問聽了,馬上故作不滿的說道:“得,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既然這個棋盤已經落入我手中,就沒有再送出去的道理,往外賣就更不可能了。就算你跟我關系好,那也不行,寶物還是要留在自己手裡才安心。嘿嘿。”
看見她一副守財奴的模樣,莫易心下偷樂。他已經想好了,只要能把素問娶回家,那這個棋盤將來還不是要落到他們倆的子孫手裡。
抬眼瞥見莫易偷樂的樣子,素問臉上露出狐疑之色,立刻開口質問道:“說,你在想什麽壞主意?無論你想什麽主意,趁早斷了把這個棋盤弄到手的念頭。要是被我發現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被素問威脅了一番,莫易馬上故作害怕的說道:“你的威名擺在那裡,誰敢惦記呀?若是哪個敢打這個棋盤的主義,估計最後非被你扒下一層皮來不可。”
見他這麽識趣,素問立刻就笑著肯定到:“嗯,你表現不錯,算得上是有自知之明。只要別惦記我手裡的棋盤,咱們別的事情都好商量。棋壇泰鬥用過的棋盤,我這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麽珍貴的禮物。”
看見她一臉沉醉的神情,莫易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隻好顧左右而言他道:“得了,棋盤已經到手了,以後可以隨時研究。現在桌上還有一封信等著看呢,你不會給忘到腦後了吧?”
被他這麽一提醒,素問這才一臉恍然道:“誒呦,你要是不說,我真差點兒給忘了。剛才光顧著研究這個棋盤了,竟然把那封信劄忘到了一邊。那姓李的也真是,還專門寫封信過來,弄得我好像跟他多熟絡似的。”
聽了她這番話,莫易心中小小的得意了一把。他知道李守信給素問寫信後,心裡就一直不太爽,這時候終於稍稍得到了一些緩解。
對於李守信,莫易是存有敵意的。盡管他明知素問對他沒有絲毫好感,卻還是無法消除心中的敵意。在他看來,李守信這個人充滿了危險。就算明知素問對他十分不喜,也不會輕易選擇放棄,除非有比素問更好的人出現。
當然,這個更好並不是指品貌方面,更多的應該是指身份和所擁有的條件。李守信糾纏素問不放,莫易總覺得這與素問洪遷弟子的身份有關。
莫易臉上的表情雖然細微,但卻未能逃過素問的眼睛。她早就發現了他心中對李守信存在的心結,所以剛才才故意將那封信忘到腦後,專心和他討論棋盤的問題。對她來說,李守信只是一個不相乾的陌生人,莫易才是應該珍惜的眼前人,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見素問一副對李守信不耐煩的模樣,莫易立刻就一臉愉快的出言催促道:“反正信都寄過來了,你總是要打開看的。對了,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見莫易口中雖然說要回避,但腳步卻沒有絲毫移動,素問心下好笑,當即就故作滿不在乎的說道:“得,看一封信而已,回避就不用了。跟李守信又不熟,他的信裡八成沒什麽可回避的內容。”
聽說無需回避,莫易眼睛就是一亮,馬上一臉迫不及待的開口催促道:“嗯,既然你主動開口了,那我就暫且留下來吧。趁現在有時間,你趕快打開看一下。”
素問聽了,立刻就從桌上拿起那封信,伸手撕開了信封。她將信紙平攤到桌面上,準備匆匆的瀏覽一遍。她把信紙撲開之後,莫易的眼神就一直往桌上瞟,但又怕引起她的反感,所以動作顯得十分小心。
看見這一幕,素問馬上就頗為慷慨的開口說道:“得了,反正也不是什麽關鍵的信,你好奇就跟著一起看吧。”
見素問發話,莫易馬上就一臉笑眯眯的說道:“這可是你主動提出來的,我可沒要求。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當然不好拒絕,就只能勉為其難的看一眼了。放心吧,我這人一向守口如瓶,絕不會把信裡的內容透露出去。”
掃了一眼莫易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素問馬上露出一臉嫌棄的神情,毫不客氣的說道:“不想看就算了,沒人求著你。”
見素問說著就要把信紙收起來,莫易急忙伸手去攔,口中則小心賠罪道:“我錯了,再也不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你剛才可都答應我了,怎麽能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