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了幾句李府的事情,素問隨後便將之丟到了一邊。她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是等著李府內鬥,產生出最終的結果。
念及此,她便笑著對吳氏開口說道:“吳媽媽,你平時多注意著那邊的消息。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等一有機會就告訴我。對了,事情別做的太明顯,千萬不可引起李府的懷疑,冷眼旁觀就行。”
聽了她的吩咐,吳氏立刻乾脆的答應道:“小姐放心,老奴肯定會注意那邊動靜的,定然不會讓他們察覺到。”
得到吳氏的保證,素問馬上就放下心來。她是華母為素問挑選出來的人,各方面肯定都有過人之處,相信打探消息的事情定然不在話下。有她在,素問便可以把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到醫館那邊去了。
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後,素問便帶著吳氏和星兒去了雲芝那邊。用過晚飯後,她便回了自己的院落,準備安寢。
由於這時候正是冬季,夜裡已然十分寒冷。在這樣的條件下,早睡便成了人們自然而然的選擇。經過這段時間的熟悉,素問早已習慣了這裡的生活起居。與前世相比,這個時代的起居更符合養生規律。
到了半夜的時候,素問忽然被一陣腹痛從睡夢中驚醒。她剛剛醒過來,手便不自覺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就在此時,素問感覺到了被褥中傳來的一陣潮濕。在這一瞬間,她有短暫的恍惚。但隨即便反映了過來。作為一個過來人,她知道這是初次來例假的表現,所以心中倒是一點都不慌亂,反而立時便鎮定下來。
冷靜了一下,素問便慢條斯理的開口喚道:“吳媽媽,我這裡有點兒事情,你起來幫忙拿一下東西。”
聽見她的呼喚,吳氏馬上就醒了過來。她一直都擔負替素問守夜的工作,因此睡眠一直都比較淺。她在黑暗中答應了一聲,然後便起身下了床。緊接著。黑暗中便傳來披衣的動靜。然後就是燈被點燃後發出的光。
借助燈被點燃的微光,素問馬上就看清楚了房間裡的環境,同時一臉平靜的開口招呼道:“吳媽媽,我好像來例假了。你把提前備下的那些東西拿過來。”
聽見她這麽說。吳氏被嚇了一跳。馬上就快步搶到素問床前,伸手去探她的額頭,同時一臉關切的問道:“小姐。這麽大一件事,你怎麽能這麽淡然?趕快讓老奴看看,你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見她一臉關切的模樣,素問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口中隨意的答道:“吳媽媽,你太緊張了。我可是大夫,早就料到最近會來這個,東西都提前備下了,所以自然沒什麽好緊張的。”
聽她這麽說,吳氏露出一臉不讚同的神情,語帶責怪的說道:“小姐,女孩兒家第一次來例假,這可是件大事,當然要重視才對。像你這麽淡然處之的,相信天底下也沒第二個了,真是讓老奴怎麽說你好?”
感受到吳氏的關心,素問笑了笑,然後一臉雲淡風輕的吩咐道:“吳媽媽,你別光顧著看我有沒有發燒,現在是不是該把提前備下的東西拿過來。”
聽見她提醒,吳氏這才從緊張中反應過來,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一臉懊惱的說道:“小姐,你看老奴這點記性,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兒都忘了。你先躺一下,老奴這就去把先前備下的東西拿過來。”
說完,吳氏就轉身走到旁邊的櫃子邊,開始從中翻找先前備下的東西。由於是她親手放的,因此很快便找了出來。
穿越過來以後,素問就發現自己所用的這具身體正處於青春發育期。作為一位大夫,她當然知道青春期對一個人的重要性。為了使身體獲得最完美的發育,她平時一直都注意鍛煉和營養,希望這輩子能擁有比前世更好的身材。
注意到這些的時候,素問便聯想到了生理期時需要用到的一些物品。她了解了一下這個時代的生理期用品,發現都存在一定患婦科病的風險。
考慮到雲芝的身體健康,素問果斷的對華家的生理期用品進行了改造。在她的極力主張下,那種循環式的衛生用品全部被淘汰。從此以後,華家上上下下都用上新式衛生用品,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價格有點兒高。
就在這段時間裡,素問的身體發育越來越快。她作為一個已經經歷過一次的人,當然知道這是例假初次來潮的征兆。
為了應對隨時可能不期而遇的意外,素問早早的就備下衛生用品,以防不時之需。果然之前的工作沒有白做,她如今便享受到了提前準備下的好處。不得不說,有過一次經驗就是好,起碼沒第一次那麽忙亂。
拿來了衛生用品,吳氏便要動手幫忙。素問急忙擺手拒絕,表示她自己就可以搞定。開玩笑,她雖然不介意被人伺候,但這件事卻還不想讓別人動手。
見到吳氏露出一臉擔憂的神色,還站在那裡不肯退讓,素問馬上就笑眯眯的吩咐道:“吳媽媽,我現在身上難受得緊。你不如弄些熱水來,好讓我清理一下,要不然我們就只能在這兒乾耗著。”
聽見她的吩咐,吳氏如夢初醒,立刻從房間裡的暖爐上打了一盆熱水過來。趁著吳氏更換被褥的時候,素問認真的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後熟練的換上了拿來的衛生用品。
看到她動作並不生澀,吳氏這才放下心來。對於素問這麽淡定的表現,她倒是沒有多想,隻以為是雲芝先前便有了交代。再加上素問又是個大夫,所以做起這些事來自然顯得得心應手,於是便沒有尋常少女的青澀與害羞。
重新躺在溫暖的被窩裡,素問舒服的歎了一口氣。她剛才折騰了一番,現在終於能好好的睡個覺了。
與她不一樣,吳氏則是沒有一點睡意,躺下後還沒忘開口問道:“小姐,真不用請夫人過來看看?遇到這麽大的事,不告訴夫人一聲,老奴總覺得不踏實。小姐,要不然老奴現在就去夫人房裡走一趟。”
心中暗暗的歎了一口氣,素問這才語帶無奈的說道:“吳媽媽,你都看到了,我這邊一切都很好。現在夜都這麽深了,我怎麽能去打擾母親的睡眠呢?”
聽她這麽說,吳氏心中有了一絲遲疑,但口中還是呐呐的問道:“這畢竟是小姐的大事,總不能瞞著夫人吧?若是夫人知曉了,肯定會生氣的。萬一影響小姐和夫人的關系,這就不好了。”
素問打了一個哈欠,然後語帶倦意的安慰道:“吳媽媽,你想多了。我可沒打算瞞著母親,只是不想為這件事,擾了母親的睡眠。”
說完這句話,素問便逐漸陷入夢境中。在這一場夢境裡,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第一次來例假的那個年紀。她忐忑的把這件事告訴母親,並且從母親那裡得到了無微不至的關懷。恍惚間,前世母親的面孔開始變化,最後變成了雲芝的模樣。
這一邊素問安然入睡,那一邊吳氏則是輾轉難眠。一想到素問從此以後就成為大姑娘,她心中一面替她歡喜,一面又有一種女兒長大的悵然。
對於素問,吳氏是把她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疼愛的。從小到大,她都一直負責照料素問的衣食起居,這麽多年始終沒有懈怠過。直到有一天,她忽然發現素問已經長大了,許多事情都能自己完成,仿佛再也不需要她的付出。
面對這樣的素問,她一方面歡喜於她的進步,另一方面心中卻又有一絲淡淡的失落。為何會有如此矛盾的心理,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等第二天清晨,吳氏早早的便起了床。她都沒來得及洗漱,就直奔雲芝的房間而去。在她過來的時候,雲芝剛剛起床,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聽說她求見,雲芝當即就允了。 只要和素問有關的人和事,她一向都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
見到雲芝,吳氏先承認了錯誤,然後便將素問昨夜的事兒原原本本的匯報了一遍。她原以為雲芝會生氣,卻不料竟看到她露出一臉欣慰的神情。
滿足的歎息了一聲,雲芝才一臉欣慰的說道:“吳媽媽不用擔心,這件事她早就和我說過了,。這丫頭懂醫術,這些事早就料到了。先前就已經找我請教過,所以昨晚才能那麽從容,不過還是要再叮囑一番才行。”
說完,雲芝便帶著吳氏和丫鬟往素問房間趕去。為了早一點看到女兒現在的情況,她連進行到一半的洗漱都顧不上了。
還好梅兒反應機敏,當即就命令小丫鬟把洗漱用具送到素問房間裡。趁著素問還沒有醒來的時候,她抓緊時間把雲芝的洗漱工作完成了。
待一切收拾好,雲芝便徑直坐在素問床邊,一臉慈愛的等著她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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