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第393章
隨弋!
諸人秒懂,立刻起身,乾脆利落得走人了
他們一走,連鎖反應一樣,其他人自然察覺到了異樣。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看來那位已經離開了,她跟那個青年關系不錯,料想也不會從這裡過”聶晚清淡淡說了一句,朝對面坐著的女子說:“鍾姑娘,你可還要等?”
鍾離垂眸,涼涼道:“那人真那般厲害?”
“我在她手下走不了一招”
其余聶晚清沒有多說,不管是那巨獸還是什麽
太匪夷所思了。
“也叫隨弋?”
這問題倒是有趣了reads;。
聶晚清點頭:“隨性如風的隨,射弋的弋”
鍾離不語,半響後,起身:“走吧,回去再說”
其他勢力得了宮九他們這提醒,自然懶得再守株待兔,何況以那兩人得武力值,他們捆一起也不夠他們耍的,之所以留下來也不過是想探聽下後續消息罷了。
不過有一件事倒是可以確定。
那寶物不是在青年手裡,就是在隨弋手裡。
沒有第三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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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隨弋已經離開了那苗族地域,事實上宮九等人並未跟她匯合到,很奇怪。
隨弋似乎還有事情要做,隻讓他們自己回去,無奈,諸人也隻好離開,只是離開的路不是一起的,燕清嫵去帝都,宮九等人回省城倒是搬山公跟那胖子
對,就是那被附身的死胖子,這廝一醒來就各種我是誰。你們是誰,我做了什麽,你們對我做了什麽,待知道原委後,那反應
“搬山老頭,我這名聲算是在那邊毀了,沒法混。日後就跟您去帝都。你瞧你這身板兒,瘦不拉幾的,武力值那麽低。我隨你身邊也好保護你啊”
“你武力值高不也被鬼祟附身了還是免了吧,省的來日讓我遭殃”
“瞧你這話說的,胖子我否極泰來啊,你看我這都沒事。可想洪福齊天”
這人嘴皮子不是厲害,而是太嘮叨。炫邁似得停不下來,最後搬山老頭竟然也答應了
用宮九他們的話講就是忍無可忍,從頭再忍再忍無可忍,那就答應吧。
在機場分離。燕清嫵上了飛機後,手裡來了一條短信,不長不短。她闔上眼。
果然,宮家的齷齪比她想象的還要肮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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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宮家。主屋中,宮家老家主看著無聲無息便出現在屋子中的人。
他沉默了一會,臉上那明顯的褶皺似乎隨著表情變化而越發明顯,原本還算挺直的背脊雖然依舊,卻多了一些暮氣,卻是說:“隨姑娘果然沒讓我失望”
隨弋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那窗簾飄飛,外頭是偌大的別墅莊園漂亮的山水景色,涼風習習,大大的書架上被風捋出了些許的沉澱書香。
那些書,大多有些來頭,而坐在沙發中,被遮罩在陰影中的老人又藏了多少過去?
“失望之說源於希望,你的希望又是如何?”隨弋任由那風吹起她的發,聲音比風涼,比風清幽。
“大概是希望我宮家還能傳承千年吧”
“亦包括希望你自己還能再活三百年吧,我該叫你宮山,還是宮山的爺爺?”
宮山,是宮九的爺爺。
那麽她的爺爺的爺爺呢?
兩三百歲的吧?
宮九聽到隨弋這句話會腦子卡殼,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但是隨弋的語氣好像在討論一件普通的古董來自多少年前輕松,隨性,簡單。
“宮山”笑,笑得深邃又幽沉:“我就知道九丫頭尋來的你是極為厲害的,你的身上有一股我極不願面對的氣息,是以從一開始我就不大願面對你的”
這才是為什麽隨弋跟宮九那麽交好,宮家上位的那些老一輩卻都沒跟隨弋見過面,這很不正常,如果是不待見,也該見一見有個底吧,畢竟宮九是宮家繼承人,如果是待見的,那就更該見一面了reads;。
但是沒有。
一次都沒有。
隨弋來了幾次宮家,連一面都沒見過,直到學校那會
但是隨弋並沒有說話,只是雙手環胸,不知是在看書架上的這些書,還是在看牆壁上那些名貴的壁畫。
“這些東西以你的能力應該都能看出是真品吧,它們代表著我宮家傳承兩千多年的興衰,也代表著始祖勾橫隱藏之後的過去,但是在這榮華之後,便是尤等術士尤對我宮家的詛咒,宮家代代單傳,代代容易早夭,每百年便是一個滅頂之災連姓氏都已舍去,卻仍舊逃脫不開”
“不得已,我宮家人收養了不少孩童作為表面隱藏,開枝散葉,做以表面昌盛功夫,但是嫡系還是一個接一個死去直到輪到我”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還刻意看了看隨弋,對方卻是古井無波。
“你會獨自來尋我,大概也知道我為何能活這麽多年吧”
“宮山”輕輕笑著,說:“用那些不具我宮家血脈的人來為我宮家人續命,也不過是下下之策,當真正的詛咒到來比如輪到我的時候,也只有真正的宮家嫡系血脈才能消弭詛咒”
“換命”隨弋輕輕道:“你的兩百七十年,是用你的諸多後代血脈,包括宮九她父母,爺爺乃至你的兒子換來的在無情自私這方面,你最為類肖勾橫”
“能像始祖,我真想認為這是隨姑娘對我的誇獎”他放下手裡的書,雙手交疊垂放腿上,緩緩道:“不過巫的咒太過厲害,單單那樣還不夠宮九才是解決一切的核心所以她安排了她去那裡”
隨弋沒看他,卻是淡淡道:“你今日如此對我坦白,是準備孤注一擲,還是放下一切?”
頓了下,她看向對方。
“亦或者是想跟我殊死一搏”
對方卻是笑了,樂不可支。
“我一向不喜歡做無畏的事情雖然我的內力達到五百年,卻仍舊不是你對手而你既然來了,勢必是已經知道了一切,我更是沒有隱瞞的必要,勝敗兵家常事,我還輸得起”
這樣的坦誠,暮氣皚皚。
隨弋垂眸:“盛衰皆有時,年歲皆有命,王朝帝皇概都如此,何況是宮家,又何況是你,那般作孽,可值得?”
“不知道大概還是因為我太像勾橫了你可知道宮家為何姓宮?因為當年勾橫殺人滅口的計劃裡面便是包括他自己的家人如此才能瞞過齊恆公,整整數百人的大族,也隻僥幸逃得幾人,卻是仍躲不過那詛咒”
“比起那些術士,我宮家人或許更想將他碎屍萬段”
“他已經死了”隨弋隨手撥出一本書,“殺他的人很厲害,不會給他的靈魂安息之處”
“那麽隨姑娘又想怎麽處置我呢?”
隨弋沉默了,一會,她的聲音才清晰傳蕩在房間內。
“咒有因,需要一個人來解,那個人不會是宮九”
“你能?我明白了”
他閉上眼:“我會處理好,讓她沒有負擔只是這樣少不得要讓隨姑娘擔負一些因果了”
“無妨”隨弋看著窗外,一隻白鷺掠過湖面,蕩起一圈漣漪。
只能看到她筆直纖細的背影,長發飄飄,紙片人一樣,卻偏偏比世上任何人都堅韌不移。
“你是一個很奇怪的人,看起來很年輕,卻又好像很古老原諒我用古老這個詞兒來形容你或許你比我還古老,雖然我已經兩百七十歲了”
“宮山”輕輕歎著,閉上眼:“如果早知道有一人能了結這詛咒也許”
沒有也許,他睜開眼,隨弋已經不見了。
隻留下了一本書,那書是隨弋剛剛抽取出來的,上面還翻開了封面,序章上有一行字。
——這世上狠毒又不夠狠毒的人才是最可悲的。
若不是最後他一念之差,讓隨弋去了那古墓,也就不會有今日的一敗塗地。
而那一念之差,難道就是這些年對那孫女的假戲真做?
“可悲啊所以才顯得可笑”
一時間,他的表情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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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弋回了自己省城的居所,倒是看到了葉秀玲跟林雲等人,次日,宮九他們也回了省城,腳步匆匆的,還未來得及碰面
次日。
隨弋站在書房中, 晨光溫暖,宮九的沙啞又疲倦的聲音傳來。
“阿弋,我爺爺去了”
“嗯好”
隨弋靜靜聽著,最後掛下電話後,拿出那珠魚朧,輕輕道:“因果已結,解了她的咒”
房中無人,卻是隱隱傳來低微的聲音。
“你拿到了巫術秘卷,本就能解去我們的咒術,又何必如此”
“她可以,我做不到何況解鈴還須系鈴人”
聲音微弱了些,最後似乎說了什麽,後面聲音消失,那玉佩上的隱隱黑氣也消散了。
遠在宮家那邊的宮九原本還處於哀傷之中,忽然覺得身體一涼,莫名覺得一些桎梏跟心結散去了些抬頭看向已經掛在牆壁上的黑白照片,上面的老者笑容慈祥,正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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