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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寶》第七百二十一章 帝王?(夏離秋仙葩+五)
也是看穿了這一點,天策府的人才沒把這次的勝利當贏了。

 這廂房間中,身上神紋密布的娜塔莎趴在床褥上,這次她可不在意與否,反正隨弋又不是沒見過。

 閉著眼,娜塔莎沒有露出任何脆弱,隻聲音拔涼,說:

 “什麽時候去西域,通知我”

 “好”隨弋應聲,再將娜塔莎身上的神紋力量吸取出來..

 “如果沒有變成那些人的傀儡,我還能活多久?”

 “一年”隨弋的語氣太平靜了。

 “這麽短...你就不能稍微表現得一點點不忍心或者心疼麽?你的心是石頭做的是不是!”

 娜塔莎剛說完。

 慘叫聲起來。

 惹得屋外守衛的傅君婥等人臉色一變,怎麽了?這麽淒慘?

 屋中。

 “隨弋,你個瘋女人!你太狠了!”

 “你不慘一點,我怎麽心疼你”

 “...”

 沒一會,隨弋出門,拿起旁邊的濕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再提著藥箱走到隔壁屋子裡去。

 傅君婥等人:“...”

 以後還是盡量保全自己不受傷吧,不然太慘了。

 比起娜塔莎身體很虛弱,精神很昂揚,師妃暄就差得多了,渾身都洋溢著一種精神上比身體更加“虛弱”的氣息,就那麽盤腿坐在地上,看到隨弋來後,睜眼開,長長的睫毛微微抖顫。

 “我自己來就可以,先生不先醫治自己麽?”師妃暄輕聲道,目光在隨弋衣袍袖口上的血跡上頓了頓。

 “我沒事”隨弋拿出藥箱裡的東西,師妃暄就知道阻止不了了。加上隨弋的醫療能力的確驚人,師妃暄也沒法拿喬,便是由著隨弋幫她療傷。

 當然,比起娜塔莎的從容脫衣..師妃暄就糾結了下,好在也就肩部有傷,她褪了半邊衣衫,好歹也克制住了澀意。

 不過劍心通明在這方面的確沒什麽作用。

 羞澀一如既往。

 等隨弋幫她處理好傷口。又輸入磁感疏離...

 “先生什麽時候去雪神山。請帶上我”

 師妃暄的這句話讓隨弋看了看她,跟娜塔莎竟然話語一樣。

 不過隨弋也沒思考太久,便是點頭。

 師妃暄大概是內疚了。卻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大概隻想用行動來彌補,而隨弋再勸慰對方也是無用的,因為人家壓根就不是會因為你說沒關系沒關系就真的當沒關系的人。

 以己度人。隨弋做不到,師妃暄也做不到。與其拒絕她,而讓這人獨自去雪神山,還不如帶著。

 畢竟師妃暄的武功也是不差,距離大宗師級也就一步而已。

 隨弋答應得爽快。師妃暄稍稍舒了一口氣,又憂慮問::“娜塔莎姑娘怎麽樣了?”

 隔壁慘叫聲,好淒厲。

 “還沒死”

 “....”

 算了。她還是不問好了、

 受傷最重的也就這兩人,其余人大多傷的不是很重。自己可以解決,加上都覺得隨弋肯定心情不好,又怎麽好意思讓她再強撐著幫他們療傷。

 隨弋是真覺得沒什麽,不過既然這些人堅持,她也沒在意。

 在她收拾藥箱的時候...

 有人進屋了。

 李淵跟李秀寧,還有柴紹。

 李淵上前來,說了一些感人肺腑感激莫名又萬分內疚的話...

 隨弋聽著,聽完後,說:“你大概也知道今日經過...我既做了,也不會後悔,但是日後應該也沒必要再見了”

 “我會覺得不自在”

 言外之意是,她不怎麽想看到李淵了。

 也許這是除卻以前的隋煬帝跟先帝之外,唯一一個敢這麽跟李淵說話的人,就是宋缺也沒這麽直接。

 所以李淵愣了下,倒是柴紹臉色一變,想要提醒隨弋一下李淵是什麽人...

 不過李秀寧攔在了柴紹前面,拉了下李淵的手臂,柔聲道;“先生之意,秀寧是理解的,畢竟先生並不管朝堂政事,又非我中原之人,眼下因為跟二哥的交情,而傾力去救父皇,此後,若是再見,也只是給先生平添煩惱而已”

 這是李秀寧在暗示李淵隨弋是什麽樣的人...不再主動牽扯才是最好的回報。

 當然,可以將恩情還在李世民身上。

 李淵聽懂了,只是目光一閃,卻是沒有聽從李秀寧的建議,看著隨弋道:“先生似乎在怪朕”

 他的聲音有些沉,的確很有威嚴。

 隨弋手指擺弄著一些醫療物件,那手指纖細白皙,眉眼如畫,但是身上衣袍上的血色未退,沐浴在黃昏光下,便是有一種難以言明的特殊魅力。

 誰都忘不了此人在海上一戰的風華。

 她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只是有些不喜歡你為了試探李建成而故意入套吧,初始,我以為一個帝王是不會如此任性的”

 如果之前隨弋的話是不客氣,那麽這句話便是誅心了。

 李秀寧跟柴紹臉色都是一變。

 而李淵臉色微頓,繼而抬手,另外兩人當下便是離去了。

 這個小廳便是只剩下隨弋跟李淵。

 後者沉默了些許,道:“這次,的確是朕失策了,沒料到這麽多的變故...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對不起先生了。”

 李淵會道歉,隨弋也是料到的,因為李淵本身並非是一個狂妄而自我的人,反而此人在太原一向以謙良美德著稱,不管真假內外如何,有些東西一旦維持久了,是會成為一種習慣的,不能改,也改不掉。

 李淵便是如此,否則不會跟嶽山交情如舊,而眼下。隨弋不管什麽脾性,她救了李世民又救了他是鐵打的事實,加上武功超絕,比拚宋缺等人,李淵怎麽著也不會生氣,反而會覺得高人就該有這樣的脾氣...

 要知道當年宋缺還指著隋煬帝的鼻子說他不行來著,可最後隋煬帝不也什麽也沒敢做。

 他的心胸怎麽著也比隋煬帝好吧。

 所以李淵主動軟了態度。道了歉。

 也是想要借此拉攏隨弋...他發現一個嶽山遠遠保不住一個皇帝的姓名。魔門那邊隨便派幾個人都很可能將他殺了!

 這皇位太特麽不穩了!

 得拉人!

 隨弋沒有直接回應,只是手指一松,啪嗒。藥箱扣子扣上了。

 那一聲啪嗒,讓李淵堂堂帝王都心中一顫,臉上肌肉也是一顫。

 “嗯”

 然後,沒了。

 就這樣。

 李淵卻有種自己的生死也如那扣子在對方指尖輕易掌握的感覺。

 也是此刻。李淵才真真切切明白這個隨先生絕對不是碧秀心。

 差別太大了。

 門外的李秀寧兩人愣是沒聽到什麽動靜,門忽然就開了。李淵臉色有些虛,不過還算鎮定,走出來後,低啞道:“這件事怎麽處理...你稍後去問下你的二哥。就這樣吧”

 說罷,他走出門。

 門外湖邊,是站立筆直如標杆的嶽山。

 這人渾身浴血。眼若猛虎,卻又無比隱忍。

 “敗了?”李淵問。

 嶽山面無表情:“沒贏。便是敗了”

 李淵歎氣,“那就待來日吧...”

 嶽山瞥了他一眼:“這個來日恐怕很快,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自己多注意吧”

 這是要走的節奏了。

 李淵皺皺眉,也是無奈:“你自己多留心吧...我看魔門這次也非正經插手,總覺得他們來洛陽真正的目的不在我”

 嶽山嘴角一扯;“此前那一遭你都躲過了,何懼魔門”

 如果不是怕有礙帝王威嚴,李淵真想翻一個白眼,不過他忽然說道:“我剛剛見過那位先生了”

 “如何?”

 “不可說”

 “....”

 嶽山握了刀柄,淡淡道:“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是你該殺,卻沒能殺,最後讓你怨恨後悔終生,就如那席應於我,也有一些人是你殺不得,也殺不了的,既為帝王,你自己應該分得清”

 李淵沉默,看著嶽山離去、

 最後,他輕歎:“殺子,這世間有幾個人能做到,建成啊建成..你讓為夫怎麽辦。”

 屋中,已然將這對話聽入耳中的隨弋淡淡壓了眉頭。

 李淵,並無帝王之相。

 深夜,隨弋離開了湖邊小宅,來到了一個地方。

 月色淒冷,星光茫茫,水聲嘩嘩,隨弋從小舟上跨出,來到那破敗的祭壇前面。

 隨弋站在祭壇前面端詳了一會,又走到祭壇後面..看到了好些慘白慘白的屍身。

 都是被活活抽幹了血而死。

 隨弋彎腰,手指轉動了一個人的頭顱,看著這人脖子上的傷口....

 忽然,祭壇上的陰影擴充,嘎嘎的聲音傳來。

 地上還有不少碎片跟砂礫,鞋子踩過去的時候,發出嘎嘎響。

 有人來了。

 “你果然在這裡”

 宋缺的聲音太獨特, 隨弋自然聽得出來,她站直身體,道:“洛陽水師那邊無礙?”

 “你既非中原人士,還會憂心中原安危?”

 隨弋轉頭看他,目光有些奇怪,道:“天下湖魚非我養育,若它被投毒,我還能置之不理?”

 “總歸是要吃魚的不是麽”

 宋缺聞言便是抬了抬那濃眉,也不深究了,只是道:“死了一些人而已,倒是你,可研究出什麽了?”

 隨弋搖頭:“痕跡已經被那人祛除了...西域的手段,的確滴水不漏”

 宋缺想到今日連環的謀劃,不免也是皺眉:“你何日去雪神山?”

 他這麽多年之中的確很想去雪神山走一遭。

 隨弋暗歎今日倒是很多人都想跟她去雪神山,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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