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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江山》第20章
第二十章

 建羽五年,太原異姓王以梁王為首,借口複僻前帝,擁兵盤據於雲朔二州,鳳翔在掌握太原情勢後,向朝庭調兵三十萬進軍朔州,為圖一舉攻下雲州。

 這是表面上的說法。

 實際上,擅用太原總管之職便,暗地盟搜集異姓王瀆職、謀亂罪狀的鳳翔,三年下來,把柄在手的鳳翔,在確定時機已成熟後,先是揭發異姓王親的子弟,進而址出了上頭欲護短的異姓王親,接著便展開了針對所有異姓王的清查,如他所願,所有異姓王們果真馬上團結串連了起來。

 手中把柄多如一串粽子的鳳翔,要辦他們豈不容易?只是如此明裡法辦王親,罪等不大,聖上最多也只是沒收異姓王們的年俸,或是官降幾品。決定將馬蜂窩一鼓作氣桶到底的鳳翔,為求乾戈相見,下一步即嫁禍梁王,聚黨叛亂、意圖謀反,放出風聲即將請聖上撤銷異姓王權、收回屬兵、押解回京送審。

 深以為鳳翔真握有確切的證據,且在太原兵馬從鳳翔之旨隨即防後,信以為真的異姓王們為求自保,趕在鳳翔返回京城前,即北上雲朔二州迅速調來兵馬。

 這一切,皆在鳳翔的意料中。

 時值入冬,霜舞雪漫,太原已成雪京,替鳳翔監管著敵我兩軍一舉一動的賀玄武,就連身上沾滿了雪花的外麾都未及脫下,已腳步匆匆地踏進總管府內。“如何?”正等著他消息的鳳翔,坐在廳裡氣定神閑地問。

 “異姓王們無棄降之意。”前線來報,囤兵於雲州的梁王,非但不降,還兵援朔州,打算攻至太原後,再一路攻返京城。

 鳳翔不以為然地哼了哼,“都已是熱鍋中的螞蟻了,還屈著一把老骨頭?”或許真要死到臨頭了,那些老家夥們才會真的覺悟。

 “我軍兵分二路後,辛渡已抵朔州。”賀玄武脫下外麾交給下人後,又續報戰情,“辛渡派人來報,朔州州城一破,將立即揮兵繼續北上追討叛將。”

 “務必叫他手下留情,我可不想耗損朔州太多兵力。”那些敗兵之將,可全是太原的本錢,只要加以安撫招降,日後就是用得上的人。

 原本還打算道出其他戰情的賀玄武,聽了他的說詞後忽地頓了頓,很是懷疑地偏首看向他。

 他忽有一問:“太原的官員們都在等著看呢。”下頭的兵將可招降,那上頭指使的主子們呢?這兩者的際遇會不會有所不同?

 “看什麽?”被他問得沒頭沒尾的鳳翔,不知他話裡的意思是什麽。

 “看王爺將如何一戰泯恩仇。”

 “恩仇?”鳳翔忍不住笑出聲來,“表叔在說笑嗎?我與那些異姓王們遠無冤近無仇,怎說成了一戰泯恩仇來著?”

 賀玄武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笑意,“就任太原總管這三午來,異姓王們是怎麽對待你的,大夥都心裡有數。”

 初來乍到,異姓王們就先給鳳翔下馬威,情況與玄玉剛到洛陽時如出一轍,即使是奉上了銀兩,貪婪的異姓王們卻隻當他是頭肥羊,能宰則宰、能榨則榨,為了討好他們,鳳翔就連年俸也都贈了出去,不只如此,異姓王們更在公務上找鳳翔的麻煩,不僅不上稅,還借口要鳳翔返京,募來銀兩養著那些異姓王爺府裡的驕兵,說好聽是年節的歲錢,說難聽些,其實是為修築樓房、賭錢狎妓。

 為了他們,鳳翔在太原所過的,根本就不是皇子該有的儉樸生活,在看他們的臉色忍氣吞聲地等了三年後,這已是鳳翔最大的極限。

 因此在梁王起兵謀反後,太原的官員們都知道,鳳翔一清宿仇的機會來了,因此人人皆在暗地坐議論著,異姓王若是真敗,鳳翔將會如何對付他們。

 “放心,我不會公報私仇的。”

 賀玄武不禁滿面懷疑,“那你打算拿他們怎麽辦?”好不容易才捱到了揚眉吐氣的一日,他會饒過那些異姓王?想來就覺得不可能。

 鳳翔回頭朝他眨眨眼,“從一開始我就說過了,我的目標就只是他們的人頭。”

 即使這話三年前就已聽過了,也在三年前就有了這個準備,可真到了時候,再聽這句話自鳳翔的嘴邊說出來,那寒意,卻是讓賀玄武自骨子裡冷起來。

 “閔祿現下在哪?”踱至窗邊的鳳翔,仲手推開窗,仰首著著外頭紛飛不停的白雪,邊在心底計算雲州那邊的糧草還能吃上幾日。

 “快到雲州了。”一想起閔祿那個殺人魔君,賀玄武就更是覺得頭皮發麻,“等等,你不會真想派上閔祿吧?”“有何不可?”倚在窗畔賞景的鳳翔,心情很好地揚高了唇角。

 “但閔祿……”將遲疑懸在嘴邊的賀玄武,無論怎麽想,也不知該如何啟口才好。

 傳聞百戰百勝的閔祿,之所以能屢戰皆捷,是因閔祿總拿柄斬過千人之力,站在衝鋒的士兵後頭,誰若不勇往直前、誰若退快,閔祿即當下斬了該士兵的人頭,讓所有畏懼於他的士兵們明白,不顧一切往前殺敵,或許還有條活路可走,但若膽怯,則必死無疑。

 對待手下的兵將們尚且如此了,在遇上俘兵或是降將時,閔祿更是下手不留情地斬無赦,因此一旦將攻城之事交由閔祿來辦,到時,那些異姓王們……

 鳳翔雲淡風輕地漾著笑,“就是因我知道閔祿是何種人,所以我才要派上閔祿。”

 還想再多說上幾句的賀玄武,末及開口,就見鳳翔散去了所有的笑意,陰寒地別向他。

 “告訴閔祿,一個活口也別留。”

 *

 甫天明就被太原總管鳳翔召集至總管大堂上的太原眾官,冒著大風大雪趕來後,個個抖顫著身軀在堂上靠站在一塊取暖,有些禁不住天寒的,則邊拉緊了官服邊打起哆嗦。

 “凍死人了……”受不了室內寒凍之氣的太原知事管益德,忍不住朝堂旁鳳翔的下人叫道:“來人,再多置幾個火盆,多添點柴火!”

 態度漠然的下人,扳著面孔回他,“回大人,王爺用震節儉,府中規定,每一廳堂只能置火盆二具,不可多置。”

 “你……”被人潑盆冷水的管益德,脾氣正要發作,一旁與他是同僚的知事陸天寧,打圓場地拉過他。

 “不過是個下人,別跟他一般見識。”三年來人人皆知宣王崇儉,既是來到宣王地頭,那就忍著點。

 “大雪日的,那小子召咱們來究竟想做些什麽?”管益德邊撫舍著雙臂,邊看著遠坐在堂上閉目養神,似是正在等人的鳳翔。

 左右瞥看丁一會後,陸天寧挨在他珥邊小聲道:“雲州破了。"

 “什麽?”後如後覺的他甚是詫異,撫著胸口倒吸了口氣。

 陸天寧又壓低了音量低語,“聽說,閔祿與辛渡已班師回太原了。”

 “那……梁王呢?”當下心中惶惑不安驟升至頂點的管益德,緊張地扯緊了他的衣袖。

 他兩掌一攤,“沒消息。”

 “這下該怎麽辦……”也不知梁王是生是死,管益德不禁急出一頭大汗來。

 有些明白狀況的陸天寧,訝異地看著他。

 “我說益德兄,難道……你還沒同梁王劃清界線?”在辛渡拿下朔州時,太原大多數的官員就已自清,拒絕承認與梁王有何關系,免得梁王一旦兵敗,鳳翔接著就將清理門戶。

 懊悔得無以複加的管益德苦喪著臉,“我怎麽知道那些王公們會這麽不堪一擊?”

 原本地看梁王勢穩,而鳳翔三年來也沒什麽作為,因此即使是鳳翔搬兵剿賊,他也還是較看好異姓王,怎知閔祿與辛渡一到後,局勢一下子就改觀了。

 “別慌。”陸天寧拍拍他的手,低聲面授機宜,“待會鳳翔召閔祿他們上來時,梁王若生,你就改投效鳳翔,將你握有的梁王把柄都交給鳳翔。”

 “梁王若死呢?”

 “撇清關系,一問三不知。”日後鳳翔就將是太原名王言順的總管,可不再像以往一般有名無實,要想在太原混口飯吃,自然得投到鳳翔手下,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腳踏兩條船,兩邊皆觀望。

 在等了近半個時辰後,賀玄武派來的家臣,來到堂上對鳳翔稟報。

 “王爺,閔祿與辛渡到。”

 鳳翔睜開雙眼,“叫。”

 同時踏進堂內的兩位將軍,一身戎裝未換,肩上鎧甲上的雪漬也未拂去,率領著部屬大步踏進堂內。走在左邊的閔祿,身後的將官約莫三十名,手中皆抱著一隻正方木盒;走在右側的辛渡,身後隻帶了二人,其中一人手捧著一隻黃巾包裡的布包。

 “參見王爺。”

 “請起。”恭候大駕已久的鳳翔,表情甚是滿意地瞧著這兩名特意自京中調來的心腹。

 在堂上人人好奇地探看著這兩位立下戰功的將軍、與其所攜來的物品時,列站在一旁,見識不多的管益德,以肘撞了撞身旁的陸天寧。

 “人稱黑白無常將軍的,就他倆?”一個虎背熊腰,皮膚黑得似炭,一個面目白淨得不像軍人倒似個書生,這二人,怎麽看也不像什麽殺人魔王。

 “噓……”陸天寧忙將指按在唇上對他示意,“別那麽大聲。”

 雙耳敏銳,聽見耳語的辛渡,站在堂上微偏過臉,—雙冷眸準確地找到弘談的兩人,目光短暫地在他二人身二停留了一會後,他別過頭去,自身後將官手中拿來黃巾布包,拱手將它上呈鳳翔。

 “王爺。”

 命他親自拆開布包後,風翔兩眼瞬也不瞬地瞧著擱在案上,那些命辛渡取來的異姓王印信與兵符。

 “辦得好!”滿心大喜的鳳翔,絲毫不掩飾臉上的興奮。

 辛渡謙謙回禮,“謝王爺。”

 此時,太原官員之首,太原太守霍幾道,在眾官員急於求解的目光下站出列來。

 他揚手指向他一排列的木盒,“不知驃騎將軍所攜木盒,盒中所裝何物?”

 命人攜來木盒的閔祿,朝堂上看了鳳翔一眼,鳳翔笑了笑,示意地朝他擺擺手。

 “揭蓋!”閔祿即朝身後諸將下命。

 一聲令下後,諸將官立刻彎下身來單膝跪地,動作整齊劃一地驟開木盒盒蓋,三十個盒蓋一敞,盒裡所擺的東西即映入眼官員的眼內,當下堂上眾官員莫不深深驚喘,只因盒裡裝盛的不是別的,而是血淋淋的……

 人頭!

 往昔在太原呼風喚雨,此刻,頭顱皆與身軀分了多的三十位異姓王爺,在盒中,目不瞑、口微張,死前的驚悸,猶存在臉上無法散去。

 當奉旨拿下雲州的閔祿,開始對堂上的鳳翔細稟戰果之時,至此,始終無法得知雲州消息的眾人,終於知道在閔祿到了雲州後發生了何事。

 雖然鳳翔三令五申,不得殺敗將兵士,入城後更不能妄動百姓一根寒毛,但身為主謀的異姓王們的下場可就截然不同,不但身首異處,每座王府、私宅全遭血洗,家眷子女、奴仆家丁,無一放過,徹底遭到斬草除根。

 “諸位大人,盒裡的東西,都看仔細了?”聽完了閔祿的稟報,在堂上人人皆目瞪口呆之際,高坐在堂上的鳳翔,一手撐著下頷懶懶地問。

 “王爺, 雖說你乃太原總管,但未讀聖諭即擅斬朝庭命官司——”好不容易才自驚駭中回過神來的太守霍幾道,紫脹著一張臉,才想痛斥幾句,卻遭鳳翔冷聲截斷。

 “你說什麽?”殘忍的笑意在鳳翔的嘴角躍動,“朝庭命官?”

 “我……”被他眼中的殺意震懾住,霍風道的理直氣壯霎時成了怯嚅。

 “擁兵叛變、意圖顛覆朝庭,此等賊人,本就是人人得而誅之!”鳳翔拍案站起,厲聲喝道:“本王所斬的,不是什麽朝庭命官,而是大逆不道的叛賊!”

 “但——”

 為免霍幾道日後將會被鳳翔盯上,或最惹來殺身之禍,一旁的官員忙扯住他的衣角,直向他搖首要他別再說下去。

 “日後,誰若膽敢背叛朝庭、陰謀造反。”鳳翔先是以凶狠的目光掃視堂上的眾官一眼,而後猛然伸手朝地上人頭一抬,“盒裡裝的就是榜樣!寬廣的堂上,眾官員噤若寒蟬,惟有窗外雪花飄墜之聲,與鳳翔余音嫋嫋不斷的震喝聲,兩兩相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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