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見老馮很是生氣，王俊有些膽怯，其實康舟舟也是他自己的責任，康舟舟又沒說，是他自己主動掏出來的，於是支吾道，“其實……其實小康沒有找我要保護費，是我……是我自願給他的。”

　“你自願給的又怎麽樣?你自願給他就應該要?”老馮呸了一聲，“你這隻豬！”

　“唉！我爸爸媽媽也經常這樣說我，還以為進了警校會好一些，可沒想到……”王俊低著頭，“可能我天生就是這樣，無藥可救了！”

　老馮一腳刹車把車踩了定下，沉默了一會兒，歎道:“你覺得你和小康一樣，常常被人欺負，所以覺得自己很軟弱，很想改變這一現狀，很想變強，是不是?”

　王俊抬起頭，眼眶裡閃著淚光，拚命點頭:“是，我想變強，我不想再被人欺負，本來我上學的時候成績很好，可以考個名牌大學，但是我不想上大學，上了大學又怎麽樣，上了大學我還是一樣會被人欺負，被人取笑，我很迷茫，可是有一天，我無意中看到了由馮你~拍的那幅警校招生廣告，我終於知道我該幹什麽了，我要當警察，只有當了警察，我才能變強，我才會不被人欺負，可是……一直到今天，我還是沒有任何改變，我……我很痛苦啊，馮！”

　王俊說著說著真情流露，大哭了起來，比在警校衛生間裡的時候哭得還要凶。

　小時候有過切身感受的老馮哪能不明白王俊的心情，打開前蓋拿出紙巾抽了幾張遞過去:“你信不信我小時候也被人欺負過，經常被人欺負。天天被人欺負。”

　王俊擦了擦眼睛，抬起頭來看著老馮。

　“但是我不像你一樣，我從來不會哭，”老馮淡然一笑，“倒不是因為我有多堅強，而是如果我一哭，欺負我地人也不會因此心軟，反而會愈演愈烈。他們更加會覺得你就是好欺負，欺負你他媽的就是開心，我其實也和你一樣是因為討厭被人欺負才當了警察的，不過我當警察不僅僅只是想讓自己不被人欺負，同時也想讓所有弱小者都不被比他強大的人欺負，所以我要變強，而你……”

　老馮點了一支煙，問王俊:“要不要來一支?”

　“不會。”王俊搖了搖頭。睫毛上還掛著兩滴眼淚。

　“呵呵，不會就學啊，誰生來就會。”

　“哦！”王俊也學著老馮的樣，接過煙來點燃。卻被嗆得連連咳嗽。

　老馮笑了笑:“你其實和小康不一樣你知道麽，小康是軟弱沒錯，但他是因為自身條件限制，他想不軟弱也不行，沒有實力啊，被人欺負就是想反抗也是徒勞啊，所以他必須一步一步來，加強鍛煉提升自己的能力以使得自己變得更強，而你恰恰不是這個原因。你看起來雖然很瘦小，但確實是有實力的……”

　“我……我有實力?”王俊簡直不敢相信老馮的話。

　“怎麽?懷疑啊?”老馮搖了搖頭，無奈道，“你連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真是……唉！我問你，我們班男學員體能測試龍奮墊底。接著就是小康，你呢?”

　“我……我男生第五。”王俊淡然道。

　“搏擊科目寧宇軒第一，張博成第二，趙震同第三，接下來是誰?”老馮又問道。

　“是……是我。”王俊低著頭道。

　老馮點點頭:“你和趙震同交手七次，輸了四次贏了三次，和張博成交手五次贏過一次，和寧宇軒當然沒法比，他比起你們來專業得多了。”

　“馮你……你怎麽知道這些?”王俊驚訝道，一直以來老馮是個大閑人。又從來沒有看過他們上課，哪想他連搏擊課這種細節都知道得那麽清楚。

　“你管我怎麽知道地，”方庭每次上完課都要做統計，老馮早把學員們上課時的這些細節記在腦袋裡了，老馮歎了一口氣，“我再問你，槍械射擊你能不能排前三?”

　“呃……”王俊想了想，“狀態好的時候應該可以。”

　老馮搖了搖頭:“哼哼，你還挺謙虛的，就是狀態不好你也排前三啊，總體成績嘛，而且你不要忘了，你單挑B班的頭號種子選手尤小豹還

　，理論課我們班除了你和趙震同更是沒有學員合得了明什麽，啊?”

　“說明……說明……”王俊支吾半天，“說明我有……我有實力。”

　—

　“你知不知道那天尤小豹要跟你打一場，我為什麽卻偏讓你們比射擊?”

　“因為我打不過他。”

　“錯！”老馮搖頭道，“說實話尤小豹有多少實力我不是很清楚，但就算他實力不如你，你和他打，你照樣輸，一點贏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你倆是要決鬥，不是平常訓練，而比射擊因為你實力也不弱，最重要的是不用跟他面對面，所以有贏的機會，那天你贏了以後你看看我們班地學員有多高興，自信心增強了多少，今天我跟你說這麽多，也希望你自信起來，說白了你不是沒有實力，缺乏的是自信心，所以才會覺得自己軟弱，唉！話說多了就煩人了，言盡於此，以後該怎麽做，你是個聰明人，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多想想我說的話。”

　王俊還是頭一次有人對他說這麽多的道理，把他給剖析得那麽徹底，望著車窗外面一幢幢飛速後退地高樓大廈，老馮的話猶如黑暗中的明燈一般在耳邊徐徐環繞，我有實力，我是有實力的，我和小康不一樣，有實力的人不應該軟弱，我缺乏自信，我需要自信，我要做一個真正的強人！

　第二天的班會課，老馮循例總結了一下大家上一周的訓練成果，看來陳成他們那些專業的飛虎隊員訓練就是科學，也因為怕老馮催帳所以對學員地訓練也督促得很緊，反恐對抗的成績提高了不少，飛虎隊A隊再想要毫發不傷乾掉警察訓練學校A班是不可能了，一不小心那七名隊員也會有被滅隊的危險，最後連隊長陳成也迫不得已參與進了對抗，當然這是因為A班的人數是飛虎隊A隊的三倍有余，但老馮對於這樣的訓練成果還是很滿意地，畢竟他們還只是學警。

　班會課還沒結束，老馮就讓學員們自己溫習一下理論知識，叫上康舟舟回了辦公室。

　“你最近幹了些什麽事情?”辦公室的門一關，老馮點了支煙便問道。

　老馮怎麽這麽問?很壓抑啊！康舟舟眼睛溜溜一轉:“我……我學習有了進步，體能有了提高，昨天打籃球還打滿了全場……啊……”康舟舟捂著小腹跪了下來。

　老馮收回勾拳，冷冷道:“保護費是怎麽回事?”

　“保……”康舟舟滿頭大汗，往牆邊躲了躲，“是不是王俊跟你說我壞話了馮?啊……不要不要……是是，我承認，但我沒提王俊主動給我的，也……也不算保護費吧，大不了我把錢還給他。”

　老馮火冒三丈，衝過去就揪起康舟舟的頭髮，瞪著他的眼睛道:“老子給你機會你還不說實話， 啊?你厲害啊康哥，明明幫的老大?”

　“不……不敢不敢，馮，老大是你，我不是老大。”康舟舟趕緊解釋道。

　“我老你媽的大！”老馮一腳就把他給踹開八丈遠。

　昨晚老馮回到警校本想找康舟舟算帳，一是為了王俊，二是為了自己被他那表姐在上耍了一通，可一回來就有其他班的一些學員上門告狀，說康舟舟最近在警校成立了一個“明明幫”，自認康哥，還說老大就是A班班主任馮子明，專找其他班那些和他們類似的軟蛋學員收保護費，狐假虎威弄了別人不少錢，甚至把那些沒有現金的學員手頭上地MP4漫畫書之類的東西都收繳了來，充當保護費。

　一大早老馮便被聽到風聲的方天龍叫去訓話了，方天龍當然不相信老馮會做出這種蠢事出來，知道是學員的問題，這種警校害群之馬當然是除而快之，勒退信都已經準備好了，本來這樣做無可厚非，但老馮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康舟舟並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壞人，只不過是因為向來軟弱的他突然間有了鹹魚翻身的轉變，由於心智還不是太成熟，以致於也想嘗嘗高高在上的滋味，又因為以前被黑社會收慣了保護費，便也用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