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藥王

　以後的日子裡，常有些居民過來看病，小寒玉也耐心的一一給開了方子，每次小方都會在一旁看著，小寒玉也時常教給小方些藥理。每看完一個病人，小寒玉也都會把方子先拿給方心相抄謄一遍，再報出脈象給他記錄下來，小方不出半月，手上就有了厚厚的一疊，這個比什麽醫術管用多了，方心想也是收益不少。

　至於診金，小寒玉起初執意不收，後來煩不勝煩了，在堂屋門口放了個箱子，診金叫病人自己放進去，多少隨意。不詳十幾天下來倒出來一數，居然有十幾兩之多，嚇了兩人一跳，後來就豎了個牌子，標明一次五十文，這樣才好了許多。

　程芸白天在這邊，晚上依舊是回去睡覺，屋子裡是打掃的一塵不染，就是聶龍牙的尿布也是程芸和她娘花一夜的時間趕出來的，小寒玉自然是感激不盡。

　聶龍牙這邊，還是未曾醒轉過來。不過病情已經控制住了，小寒玉每日按摩活血，隔到三日就扎針行血，後來聶龍牙臉色漸漸好了起來，小寒玉在第五日上取了人參，黃芪，杜仲，毛冬青等藥材煎了一副湯藥給聶龍牙一點一點的灌下，居然有了點效果，現在不用每日取那黑蜂窩也可續命了，只是隔幾天放那湯藥裡取。

　小寒玉小心的把那黑蜂窩收了起來備用。

　小寒玉自己也記得師傅的心願，每日夜間，都來到天井中打坐修行，夜夜不息。

　這日，小寒玉正在前廳教小方經脈之法，忽然一陣馬蹄響，一人砰的一聲踢開門走了進來，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大叫:“小寒玉！我回來了！”

　小寒玉抬頭看去，正是大師兄柳自行回來了！

　柳自行擦去額頭上的汗水上來一把報住小寒玉:“可好?師傅可好?”

　小寒玉急忙點頭，問道:“孫爺爺呢?來了沒有?”

　“總算沒出亂子，接來了，快隨我去門外迎接！”

　二人來到門外，剛好一輛黃幔的大馬車匆匆趕來。

　“老聶死了沒?”孫思邈被兩個道童攙扶著走下車來，急忙問道。

　小寒玉見老藥王一頭亂發，想來趕路也甚是辛苦，急忙走上前去扶住:“孫爺爺，實在是辛苦您了。”

　“小寒玉嗎?”孫思邈仔細的看了看小寒玉:“不錯啊，老聶辛苦沒白費！他怎麽樣了?”

　小寒玉急忙帶孫思邈來到房間，孫思邈急忙走到床前，拿起聶龍牙手腕，四指齊上，診起脈來。

　小寒玉柳自行二人垂頭立在一旁。

　半晌，孫思邈方才抬起頭來，將聶龍牙手放回原處，長歎一口氣:“沒死就是奇跡了！”

　小寒玉也是知道師傅的病情，急忙道:“爺爺可有辦法?”

　“辦法?什麽辦法?我看你們那保命靈藥用完了，你師傅命也就到頭了。”孫思邈十分不客氣的說道。

　小寒玉還有些心理準備，柳自行卻如遭雷擊歪倒在地。

　小寒玉急忙取出銀針給人中扎了下，然後重重的在他背後捶了兩下，柳自行咳嗽一聲慢慢醒轉過來。

　柳自行醒轉過來，精神也不大好，小寒玉急忙安慰道:“大師兄，你放心好了，師傅會救過來的，容我於孫爺爺商量下，你先去隔壁屋子休息下吧。”

　柳自行也沒說話，默默站起身，看了聶龍牙一眼轉身去隔壁房了。

　小寒玉招呼小方哥和程芸去把房間收拾下，買些現成的被褥回來給孫思邈和兩個小道童準備房間，自己又轉回來，對著孫思邈坐下。

　“孫爺爺?”小寒玉開口道。

　“你把那黑蜂窩取來我看看。”孫思邈擺手說道。

　小寒玉將那東西取來，遞到聶龍牙手上。

　孫思邈看了看，輕輕用指甲扣下一塊，放在嘴裡，嘴巴動動了，驚訝的說道:‘什麽黑蜂窩，也虧你們想的出來這名字！”

　“這是什麽東西?我看過的醫術裡並無介紹啊。”小寒玉急忙說道。

　“鞭芝，芝類中的聖品，居在深山泉眼處，喜水，可活千年。”孫思邈把手中的黑棒槌狠狠拿鼻子嗅了嗅。

　“鞭芝?不象啊?哪裡象鞭子?”小寒玉也見過書上記載這芝鞭，書中的描述是白色鞭壯，不想著棒槌一般的東西卻是鞭芝。

　“幹了，縮在一起了，想是這女媧石的靈氣引的這鞭芝長起來。最後長的包起了這女媧石。千年後乾死了，也就成了這個樣子。”孫思邈眼睛望向窗戶外面，慢慢說道:“當年我在皇宮裡也見過這東西。高祖皇帝就是吃了這個才多活了幾年。不過那鞭芝還是三百年的貨色。”

　小寒玉眼睛一閃:“爺爺你說，如果把這個全部給師傅吞下去，再輔助點藥物調理師傅可會好些?”

　孫思邈微微搖頭:“你師傅的病症不是生機不夠，而是全身經脈斷裂，五髒移位。這東西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小寒玉急道:“師傅雖然五髒移位，但是我可以用推拿慢慢扶正……”

　“推拿?推拿能讓他的肝脾活動起來嗎?你的那邪法害的你師傅的肝脾破裂，想再叫你師傅活過來卻是千難萬難了。”孫思邈搖頭道。

　“真的無法?”小寒玉兀自不肯相信。

　“除非你尋的龍肝風髓，萬年首烏，娃娃參這等起死回生之藥來，否則老聶也只有等死！”孫思邈臉色黯然。

　“那些不過是傳說之物……”小寒玉坐回板凳上低下頭來。

　“我自是知道，不過千年首烏我也卻是見到，當年我在四川岑家就曾用千年首烏救過一個心脈斷絕之人一命。功效的確非凡。”孫思邈正色道:“如果你們真能尋到千年首烏我也有一拚法，給你師傅開腸破肚救他一命！”

　小寒玉一聽，駭然道:“開腸破肚?古曾說華佗欲給曹操破開腦袋治病，師傅你真有把握能給師傅開的肚子?”

　孫思邈正色說:“我五十余歲之時，曾抓來百隻猴子一一試過，也曾活下來四十余隻，反正是必死之人，為何不能一試?破開肚子給你師傅將五髒對齊，心脈接好，去除肝髒的淤血，未必便死，再的靈藥續命，我看機會有三成以上！”

　小寒玉臉色紅紅白白，心下惶惶，岔開話題道:“爺爺，你來給我看看吧。我吃了女媧石，身上也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