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碧玉骨

　孫思邈見小寒玉明顯的不高興了，便開口寬慰道:“小娃娃，雖然尋找女媧石不是朝夕之間可完成的事情，但是至少也比束手無策的好，對吧。你想想你的父親吧。”

　老藥王幾句話說的小寒玉慚愧不已:父親當初在張府中說的話仍然在耳邊回響，自己還沒尋找就發脾氣，這怎麽算個男子漢！想到這裡小寒玉急忙跪在地上，對孫思邈磕了個頭:“老祖宗教訓的是。”接著轉過頭來對那個聶老也磕了個頭:“麻煩先生告之我那女媧石的模樣，好方便小子尋找。”

　老聶一聽，哈哈大笑:“告訴你又有何用?我說了凡是天材地寶之處必定有異獸看護，你自信能打的過這些異獸嗎?你現在的身體恐怕就是爬山也略嫌不夠吧。普通野獸你都無法應付，更何況是上古猛獸?”

　小寒玉畢竟年幼，被老聶一席話說的啞口無言，黯然不語。

　“不過，如果你能拜我為師的話，我也許會考慮幫你尋找女媧石。”老聶故意傲慢的說。

　小寒玉雖然自小沒見過世面，但是每每在店鋪裡碰見陌生人的時候，有些人總是習慣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而那些神色象極了這老聶的神色。小寒玉臉色一變，想也沒想的就大聲回答:“我蕭寒玉雖然身殘，但是卻也有個正常的心智，我不會受人要挾！”說罷站起身，怒氣衝衝的離席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尷尬異常。孫思邈哈哈一笑打了個圓場:“無妨無妨，我明日一勸他必然會回心轉意。小孩子心性，來喝酒，喝酒。”

　老聶一聽方才緩過神來，尷尬舉杯，心中卻是思量:沒料到小娃娃個性如此之強，我倒是托大了。沒辦法，五陽神脈萬中無一，怎麽也要叫他幫我了了這個心願！

　小寒玉氣烘烘的回到房間，倒在床上，想著剛才的事情，久久不能平靜:平空冒出這麽一個人，雖然是柳大哥的師傅，可是也不能用那種眼神對待自己啊！不當，對，打死也不當你徒弟！

　可是，父親母親那邊怎麽辦?父親對自己的喜愛是擺在桌面上的，他寧可自己性命不要也要顧我周全;母親呢，自從生下自己以來，她就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常常暗自落淚，自己怎麽能為了一時間的屈辱就意氣用事拒絕了那個老聶的要求?就因為他用那眼神看我?蕭寒玉你太衝動了！明日，便是他如何辱罵自己，自己也要打定注意拜他為師，一定要找到女媧石！

　打定注意，小寒玉微笑甜甜睡去。

　三更時分，柳自行照舊叫醒小寒玉帶他到太白山頂去修煉。如今已經是寒冬，山頂上風雪交加，柳自行和小寒玉也很花了點時間才到山頂。柳自行先用掌風掃出一片空地，小寒玉方跌坐在上面，沒有一會已經入定。柳自行看了看小寒玉，歎了口氣，若不是身體的關系，想來小寒玉的修為已經很可能超過自己了。現在他身體內的真氣已經幾乎與自己不相上下，想到他方才修煉了幾個月而已柳自行就感覺恐怖，自己苦修十五年的真元竟然被一修煉了幾個月的十歲孩童給追上了！

　“或許這個就是五陽神脈的厲害之處吧！”柳自行歎到。

　“不錯，而且五陽神脈的用處遠遠不止這些。”老聶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師傅?”柳自行急忙身，低頭行禮。

　“小柳啊，這就是世間不公平的地方，你不能改變這些，你也不用想去改變這些，雖然他有五陽脈，但是你可曾想過，他自小受過的種種歧視和漫罵?何況到現在為止，能不能找到女媧石還是個未知數，所以，他還很有可能在二十之前死去的啊。”老聶始終不肯稱呼柳自行為徒弟。

　“師傅，我懂了。”柳自行躬身稱是。

　“好了，你們修煉吧，我回去睡覺去了。”老聶騰身而起，大袖一拂，竟然直接飄下了山，看的柳自行目瞪口呆。

　第二天中午，柳自行招呼小寒玉吃飯。小寒玉來到堂屋見老聶正坐在桌子邊，咬了咬牙，大步走過去，直接跪在地下大聲說道:“求聶先生收小子為徒！”

　一屋子裡的人都呆住了，尤其是孫思邈，他原本想了許多話來勸小寒玉的，沒料到小寒玉直接一句話把什麽事情都解決了，不由苦笑看著老聶。

　老聶也發了會呆，然後便開心的哈哈大笑:“哈哈，沒想到你小子一夜間開了竅。我來問你，為什麽要拜我為師?”

　小寒玉咬了咬牙:“我不想死，不想讓我爹媽傷心。”

　老聶一楞，然後面容肅穆的說:“收你為徒弟也是我的心願，但是，我實話告訴你，我收你為徒是有私心的。你如果能接受，我便當不遺余力的為你尋找女媧石，如果不能接受，我就當沒遇到你。”

　小寒玉一呆，心想，這麽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定不是好事，不過大不了一死而已，反正自己看樣子也是無法活過二十了，當下點頭說:“隻要先生能想到辦法找到女媧石，能讓我恢復身體，為蕭家留後，我便是一死又有何難?”

　“如此就當這事情定下了！”老聶站了起來，拉起小寒玉:“你隨我來。”

　走出堂屋，轉了兩轉，小寒玉與老聶來到一片樹林中。

　“跪下吧，”老聶轉過身對小寒玉說。

　小寒玉依言跪下，耳中聽見老聶激動的說:“你既然拜我為師，我當然要你知曉我的名字，你記好了我名字叫聶龍牙。你的師祖也是你的師公叫聶風茗。 至於我們是哪裡人，我交代你以後辦什麽事情，一切都等我幫你找到女媧石再說。現在你給你師公磕三個頭。”

　小寒玉也不言語，依言磕了三個頭。

　聶龍牙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現在，你對我們族的信物磕頭，滴血。”說著，一把碧綠的竹簡放在了小寒玉的面前。

　小寒玉點了點頭，直接把手指咬破，滴了一滴血在綠竹簡上。刹那間，竹簡放出紅色的光華，映的小寒玉的臉上血紅一片！

　“什麽?紅光?”聶龍牙目瞪口呆，然後喃喃自語:“碧玉骨?”

　“什麽?聶先生?”小寒玉看見聶龍牙滿臉驚訝，不由的出聲問詢。

　眼見竹簡上紅光散去，聶龍牙定了定神，臉色慢慢變成狂喜之色:“哈哈，沒想到我聶龍牙會收了位碧玉骨的徒弟，哈哈哈……”說罷單手一伸，憑空紅光一閃，一把滿是光華的寶劍出現在手中，聶龍牙一聲厲嘯，單腿一點地高高躍起，竟然在空中舞起劍來，刹時間，昏暗的空中猶如煙花盛放一般，到處都是五彩的光華，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