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嘴唇輕輕的貼上她的耳珠,他的舌帶著微熱鑽進她的耳廓:“聽到了嗎?”
“不清楚……”心裡暖洋洋的,好舒服。這是夢吧!如果是夢只求不要再醒來。她的眼緩緩閉起,只因為再不合起,那熱燙的眼淚會濕了臉頰。可是合起了,卻又看不到他濃情的眼。微微躊躇著,他的吻已細致的移到她的眼角,帶著無限寵溺吮去彌漫的水滴。纏綿停留,他的手從背後找到一個支點,嘴唇貼上她的,溫熱的舌終於敲開她心裡的那扇門。唇舌放肆的展開激烈的糾纏。那麽深,那麽激烈,那麽幸福,仿佛天地間所有的糾纏哀婉都在這一刻全體爆發。
愛壓抑了太久太久,如埋在花泥下的“女兒紅”。一旦開封,那香醇直教人沉醉在心底的,貪醉在骨血。
終於那深長的吻在兩人快窒息的時候結束了,他抵著她的額繼續追問:“聽到了嗎?”
“沒有。”她答的乾脆,笑的狡黠。墨玉一般的眸子裡隻裝著他看她的眼。
忍俊不禁他笑出了聲,他喜歡此刻她看他的樣子,那麽專注,仿佛時間也停止。卻也不得不出聲提醒:“這裡是醫院。”
難得的她皺了眉:“我要出院。”她要求,聲音裡全是懊惱。
“晚一點。”他安撫的拍拍她的臉頰。
他還有事要安排,現在的她讓他更不放心。一旦出了差錯,他相信自己沒法承受後果。
“你先睡一下,醒了我們就回家。”耿於懷幫耿茉拉了拉被子,細心的幫她連枕頭的高度也調整了一下。
“家?”好遙遠的名詞。
“對。”他給她肯定的答案,他會給她一個家。只要她願意,其實他已經幫她準備了很多個家。在拉斯維加斯的“茉莉館”終於不用再空置了。
這時候門外有人敲擊。
“我出去下,你先睡。”算算時間,童擎應該已經來了。
“恩。”她乖乖的閉起了眼,腦袋裡卻劃過一個背光的“十字架”。明明是聖潔的東西,卻被作者用那麽濃重的色彩和光影表現的那麽陰暗。
耿於懷臨走不忘輕輕的親了親她的額頭,耿茉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怎麽了?”
“懷……在拉斯維加斯的臥室裡為什麽要掛那幅畫?”她問的突兀。
他溫柔寵溺的笑:“在一個小酒館買的,只是一時高興。你不喜歡回去換掉就是。”
她沉默,終於又閉上了眼睛,可是心裡的不自在卻更重了。
耿於懷出了急診室就看到一臉風塵的童擎,他來的速度還真是快。看了看手表,與自己通電話才6個多小時而已。
“裡面誰出事了?”童擎問。
“耿茉。”
童擎的眉頭吊了起來,不會是為了這個女人,耿於懷把他從千裡之外的拉斯維加斯直調過來吧。
“刑離,你在這守著,今天跟來的兄弟叫他們嘴緊一點。這件事我不希望讓幫裡的其他人知道,包括鳩尾。”耿於懷吩咐著,怕刑離沒有領會他的意思,還特意提了鳩尾的名字。
“什麽事,神神秘秘的?”童擎難得看到耿於懷如此謹慎的態度。
耿於懷沒回他話,只是拉著他往走道的另一邊走去。
童擎的眉鎖的更緊了,耿於懷的樣子仿若如臨大敵。
確定周圍沒有旁人,耿於懷才停下腳步:“童擎替我把耿茉送回拉斯維加斯。”
“然後呢?”
“叫你的人保護她。”
“你怎麽不用自己的兄弟?”
“我不放心。 ”
“鳩尾?”
“他對幫裡不會有異心,只是以他的性格我不放心他替我保護耿茉。”
耿於懷的態度讓童擎異常玩味,從口袋裡摸出煙盒遞到耿於懷面前,然後自己也取了一支點上:“你明知道他是定時炸彈,為什麽還放在身邊?”
“越危險的人物,能力自然也越強。當然控制他也更需要技巧。”
童擎訕訕的笑:“我不懂你的用人之道,是我就寧可殺了以絕後患。”
耿於懷苦笑,他不想和童擎在這事上爭執。因為他永遠不會明白單純忠心的部下是沒辦法不斷擴大野心和版圖的。打天下和守天下本就有著本質的區別。
不過這樣的單純的他卻也是有好處的,最少把耿茉交到他手上,他會比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