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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莫能棄》一十九試探
那夜我們露宿在村外的樹林裡,杏花不在,我感到孤單。我和錢眼兩個並肩坐在火邊聊天。錢眼常問李伯幾句話,李伯老實回答。錢眼從不看謝審言,雖然謝審言戴著鬥笠坐在我們對面。許多次,我覺得謝審言隔著火看我,我每抬眼,看到的隻是他鬥笠的面紗。

 錢眼想念杏花,我們總談有關杏花的事。後來,他心中煩亂,就用盡心機,千方百計地開謝審言的玩笑,讓我防不勝防。

 錢眼歎息:“知音,你說杏花的繼母那樣對她,也就算了。她的父親為何根本不護著她?”

 我也歎息:“也許就是因為她是女的?”

 錢眼看著我說:“你也是女的,你父母對你怎麽樣?”

 談起父母,我一時有些傷感:“我們那裡每對夫妻隻能有一個孩子。。。。。。”

 錢眼大驚:“為何?!”

 我苦笑:“因為人太多了,十四五億人眾,江河湖海都快幹了。”

 錢眼張了嘴:“那麽多的人!當然隻能要一個孩子。

 我歎息:“一個孩子也不好,非常孤獨,別人稍微對你好一點,你就想。。。。。。”我突然凝眉,當初我是不是就是因為他給了我一件玩具,就。。。。

 錢眼打斷了我的思緒:“想什麽呢你?!誰對你好了?”

 我忙岔開道:“我的父母對我就很好。我的爹說我到了我們家,是上天給他的大福分,因為我小的時候,他每天就盼著回家看見我,總忍不住地笑。我的娘常說她錯待了我,因為我有一次抱著她的腿不讓她出去做工而要她和我玩,她沒同意。她說這麽多年過去,有時夜裡想起我抱著她哭的樣子,她還是會難過。。。。。。可我根本沒有這個印象!

 錢眼長歎道:“你有這麽好父母,你不能孝敬他們,心裡一定不好受。。。。。。”

 我輕點頭,但沉思地說:“不是孝敬,我們的父母從小就告訴我,他們不要我孝敬,他們要我把他們給我的愛留給下一代。他們總說不要回報給他們,要回報孩子。我怎麽喜愛他們對我,就怎麽對我日後的孩子。我想念他們,但我從不覺得欠了他們什麽。我還沒有孩子,就已經擔心欠了孩子。萬一,我沒有我的爹那麽會說故事,沒有我的娘那麽會照顧人,我的孩子沒有我當初那麽快樂,我就欠了債,沒有把我接受的美好,完全留下來。”

 錢眼久久不說話,最後歎息說:“你說的話是如此大逆不道!”

 我笑著說:“這還算大逆不道?我告訴你件事,我的娘做一手好菜,我的爹愛說說笑笑,所以我一起上學的那些同窗好友就喜歡到我們家去聚會,最後吃一頓我娘做的晚飯。有一次,我們十幾個人,正談到孝順這個話題,一位仁兄,當著我爹的面說,要求孩子孝順的父母都是不愛孩子的父母。此言一出,大家都不敢說話,怕我爹生氣,可我爹高興地說:‘對呀!因為愛孩子的父母從孩子身上得到了無數的快樂,心滿意足了,還需要什麽孝順?’啊,對了,我們那裡出了件事,有對父母在公堂上要女兒還當初的撫養之資,說一滴奶,差不多,一百兩銀子吧!”

 錢眼大驚:“比我還厲害?!

 我笑著問:“你怎麽還價?”

 錢眼一哼:“那還不容易,就是你剛才說的快樂之意,我就說我每一個笑容,也要一百兩銀子!我長大後每次去看他們,就是一千兩!。。。。。。”

 我歎息:“錢眼,你到我們那裡去,也一樣成大富翁!不,還可以成大律師呢!”

 錢眼得意起來:“那當然,我到哪兒都活得下去!”

 我敬佩地說:“真好!我從來就沒有這種自信。因為什麽都不會。。。。。。”

 錢眼說:“你可以給人算命啊!

 我又歎氣:“不是百分之百的可靠啊,一時有一時沒有的,萬一到時候沒有,非讓人當成騙子給打個半死。。。。。。。”我忙停了口,怎麽能在謝審言面前說打字?!

 錢眼毫無所動:“你爹娘打沒打過你?”

 他還說這個字?!我氣道:“當然沒有!我爹老說他不敢。。。。。。我一哭,我娘就要。。。。。。”

 錢眼笑了:“打他?”我咬牙。

 錢眼嘻嘻笑著說:“你娘下得去手?”

 我急死了,忙說:“瞎說什麽呢?!我爹說我娘隻是給他揉揉。。。。。。”

 錢眼大笑起來:“你爹娘倒是恩愛。”

 我歎息點頭說:“也許這就是為什麽我離開了他們不是那麽傷感。我爹娘是一對好夫妻,我離開時他們都四五十歲了,還摟摟抱抱的,看得我發麻!”

 錢眼更笑得眼睛眯成了小縫:“日後,你。。。。。。”

 我趕快打斷:“我說的那位仁兄,知道我爹娘好得不得了,那次講過孝順後就問我爹,如果他的母親和媳婦都掉入了河中,該救誰?你猜我爹怎麽說的?

 錢眼極其認真地問:“怎麽說的?”

 我說道:“我爹說,按情而言,就是救最愛的人。按私心而言,就是救自己的血肉娘親。按無私而言,就要去救那個別人的女兒,讓人家不會白發人送黑發人。按道德而言,救父母。按自然發展的要求而言,救年輕的人!你來決定你要按什麽來做,怎麽救都沒有錯!爹這麽說了,我們那位口出叛逆的仁兄佩服之余,還是問我爹,作為他,會救誰。我爹說會救我的娘。全屋子的人都不說話了。有人問是不是我爹的娘,我奶奶已經死了,爹說不是。爹說如果他救了我的奶奶,我奶奶會覺得欠了我娘一條命,負疚難過,也不會活多久。救了我的娘,他失去了母親,可我就還有母親。我爹說我奶奶不會怪他,還會說他做得對

 錢眼停了半天,才說道:“難怪你這麽無視規矩,你那裡的爹是可以被當成逆子了!”

 我笑著說:“我爹接著告訴我,如果他和別人都在河裡,我救了另一個人,他隻有讚許,他知道我對他的心,讓我別內疚。”

 錢眼歎息道:“你的命真好啊,有那樣的爹。”

 我忙說:“來這裡的爹也很好。一副慈悲的樣子,說話溫雅。我那邊沒有哥哥,這裡有了一個,我覺得太好了。我說過我福大命大造化大。。。。。。

 錢眼賊笑著打斷:“你方才說的那位仁兄是不是。。。。。。”

 我一哼說道:“你懂什麽是朋友嗎?”

 錢眼一梗脖子:“知音,你我算什麽?

 我笑:“那你還不明白?我那邊有好多好朋友,隻是沒有一個像你這麽愛財!”

 錢眼:“知音,其實我很明白你,但我覺得有人明白你就會好受些,所以我這樣與你探討,也算是助人一臂之力了。”

 我皺眉:“你這是落井下石吧?還一臂之力呢,沒人感激你。”

 錢眼:“你是那‘沒人’嗎?你怎知此‘沒人’會不感激我?”

 我岔開話題:“我是你和杏花的媒人,你現在還不謝我

 錢眼:“我不謝你,你沒幫忙,還老管我要銀子。說到謝字,謝公子倒是該謝謝我。”

 我不說話了。

 錢眼:“知道為什麽嗎?”

 我還是不說話。錢眼大喊:“李伯,你說說。”

 李伯咳一聲說:“可是因為你常引著小姐說話?”

 錢眼:“李伯,你也是我的知音了。”

 我:“李伯,我沒說我原諒你了。”

 李伯:“是,小姐。

 錢眼:“這算什麽本事,仗勢欺人,你怎麽不敢回答我的問題。”

 我哀歎道:“杏花,回來吧!我想你了!你的夫君想你想得瘋狂,拿別人開涮過癮,算什麽本事!”

 錢眼:“知音,你看我一眼到底,你覺得我看不清你?

 我:“錢眼,我說過的話讓風吹跑了?現在不是你看得清我的問題,是。。。。。。”

 錢眼:“是什麽?

 我皺眉苦思著怎麽說得不讓謝審言聽出來:“是李代桃僵,結果杯弓蛇影;是瓜田李下,結果草木皆兵;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是流水落花春去也,是。。。。。。”

 錢眼一哼:“是欺負人是不是?我替人討帳這麽多年,講究的是察言觀色,抓人的短處,看人的想念。我一看一個準,知道怎麽威迫利誘,才能筆筆不落空,沒失手的時候。我看你雖然多用了些時間,但還是看清楚了。看另一個人,不是我誇口,我與他同行同息這麽多天,比你看得清楚。你剛才那幾句話,如果覺得人家聽不懂,那你可太小看了人家。怎麽說人家也是京城第一。。。。。。”

 我:“錢眼!有本事,咱們現在去杏花的家,看看她在幹什麽?!”

 錢眼皺眉想了想:“是啊!我那杏花娘子在幹什麽?”

 我賊笑:“大概見到了她青梅竹馬的夥伴,正在共訴衷腸。。。。。

 錢眼凶惡地笑:“我曾拜讀過人家的詩作,天下傳揚,你想不想聽?”

 我:“杏花為人十分心軟,萬一那以前的夥伴說些甜蜜言語。。。。。。”

 錢眼:“人家不管怎麽說也是因為你才落得一身的病痛。。。。

 我:“我身體不適,得讓杏花早晚都陪在左右,尤其是晚上。。。。。。”

 錢眼:“人家晚上經常不舒服,夜夜輾轉歎息。。。。。。”

 我:“杏花與我情同姊妹,我想可以說服她等上五六年再嫁給你。”

 錢眼:“人家度日如年,傷心無人得見。。。。。。”

 我喊起來:“李伯!”

 李伯出聲笑道:“在。”

 錢眼:“人家沒喊,你喊什麽?

 我:“李伯,先把他活埋在哪裡,等要贖杏花時再挖出來吧!”

 李伯笑著說:“是,小姐。”

 錢眼:“謝公子!到時候我就指望你救我了!我豁出去了,知音,你要對得起人家為你受的苦!”

 我終於一把把錢眼推翻在地,對李伯說:“給我劍!我得親手殺了他!”

 錢眼躺在地上耍賴說:“你會武功嗎?”

 我說道:“我不會!但一樣殺你

 錢眼伸了腿輕松地說:“那我就不怕了,你根本碰不著我,就是真能。。。。。。大不了,拉謝公子過來,替我擋上一擋,你不敢動人家。。。。。。”

 我抓起一大堆石子沙子打在了錢眼身上,他叫著跳起來,跑到了謝審言的身後,擠眉弄眼。謝審言靜靜地抱膝坐著,微低著頭。我不好意思起來,說了聲:“對不起,謝公子,錢眼隻是想念杏花,他無惡意。”謝審言輕輕地點了下頭,什麽也沒說,可我卻覺得心中一陣快樂。

 到了深夜,錢眼真的說他要去杏花的家附近轉轉,我問他是不是要我們陪著去,他說不要,他隻是自己去走一走。他離開了,李伯突然說他要到附近看看,有什麽可疑的地方,說了一下子站起來,不等我說話,就消失在黑夜裡。

 篝火邊就剩下了我和坐在對面的謝審言,他夜裡也戴著鬥笠,但我都看得慣了。我局促不安,看他一眼,他該是在看著篝火。我們默默地坐了一會兒,我想起錢眼的玩笑,不知為什麽,有絲甜蜜。我終於輕聲地問:“謝公子,你可是真的好多了?不怎麽咳了?”說完我看著他,他呆了一會兒,微微點了一下頭。我的心有點跳,有種又酸又痛的感覺。

 我想不出來該說什麽話,罵自己以前那些雜志上寫的約會技巧之類的讀過就忘得一乾二淨!我這輩子從小就跟了一個夥伴,什麽時候跟別人約會過?他好不容易對我點了下頭,看來不是那麽討厭我,我得趕快近乎近乎,日後也能安慰些他的痛苦。可我怎麽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哪?!和錢眼講得上天入地,到此時一個詞也沒有了。

 四外黑暗,隻我們面前的一小堆橙紅色的火光,搖動跳躍,發出輕微的劈啪響聲。

 我看著火,咬了會兒嘴唇,又抬眼看他,他靜默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他的雙手修長,環在膝前。一隻黑衣的袖子稍褪上去了些,露出他曲線優美的手腕上的一道傷痕。那傷痕環著他的手腕,一定是因為。。。。。。我看著,明白了錢眼看見杏花手臂上的傷疤的感傷,想起我那次為他上藥時看到的。。。。。。心中難過。。。。。。他輕動了一下手,讓袖子滑落些,遮住了手腕。我猛地從凝視裡醒過神來,低了頭。

 我在想什麽哪?他為人善良有禮,自然會點頭回答我的問題。就算他心裡明白我是誰,我的模樣還是那個害了他的人!想想那個小姐對他做的事,他怎麽會喜歡看見我?!

 我一直深深地低著頭,沒再看他一眼。像有什麽在我心口,一下下扎得我好疼。

 。。。。。。。。。。。。。。。。。

 累啊。就沒人露一小頭?真想不編輯了就扔上來。。。怕被罵,繼續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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