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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莫能棄》六十二婚事
我和謝審言,哥哥冬兒,錢眼杏花,年輕的三對常在一起,說笑談天。謝審言的言語並不多,但錢眼如果挑釁我,他一定會挺身而出。如果他們開他的玩笑,我也不會不管。

 錢眼:“知音,你總口口聲聲說你是學商的,到現在,我覺得你做個賠本兒的買賣綽綽有余,賺錢就別指望了。

 我不在乎:“人不是都和你一樣的,就想賺錢!我吃穿不愁,乾嗎費那麽多心思?”

 錢眼:“當初你怎麽學的呀?費沒費心思?”

 我歎息:“當初我學得時候就痛苦,天天要算什麽買個企業該怎麽作價,建個工程會不會賠錢,怎麽把商品在競爭中定位推銷……”

 錢眼哭叫起來:“你把這些都教給我吧,我出銀子!你先給個價兒……”

 我一笑:“都忘了!”

 錢眼急得大喊:“別呀!你別把心思都用在人家身上……”

 謝審言輕聲說道:“那又有什麽不好。”

 大家大笑,錢眼緩過勁兒來:“知音!他何時起這麽沒有顧忌了?”

 哥哥也笑:“審言是比過去大方很多。”

 冬兒笑著:“那當然,心思怎麽能不用在姑爺身上。”

 錢眼:“以前,他可是連話都不說的人……”

 我止住:“幹什麽幹什麽?!你們自己天天這呀那呀的還少嗎?不許人家說話了?”

 杏花笑:“小姐這是根本不讓人說姑爺……”

 李伯笑著走了過來,一施禮說道:“謝府來人說禦史大人就要來訪,老爺已準備迎至府門,差我來問姑爺是不是也迎出去?”大家不笑了,都看著謝審言。

 謝審言看著地,輕聲說:“我還未曾悔改,不能……”我們大笑起來,我一手把他拉起來說:“走吧,先去見見我爹。”哥哥也笑著說:“大家一起去。”

 我們一路你拉我扯,笑著到了前廳。爹一身正裝站著,麗娘卻是平常打扮。爹看著謝審言,謝審言低著頭,不說話。哥哥笑道:“審言不想出迎。”他停了一下,加了一句:“因他還未曾改過……”錢眼打斷說:“是不想改過!”大家哈哈笑。

 爹歎氣道:“你們就鬧吧。”麗娘說道:“老爺,姑爺一向心裡有準,隨他吧。”爹點頭,對我們大家說:“都去偏廳等著。”我們一聲答應,麗娘說:“我去看看孩子。”爹輕歎:“你也不想見他。”麗娘笑著走了。李伯陪著爹往府門方向去了。

 我們都進了偏廳坐了,關了門。謝審言坐在我身邊,依然神色清淡,看著地。我側臉看他,微笑。皇上停了謝審言的職,就是算準了謝禦史為了家族的榮譽和未來,也一定會與謝審言講和。爹幾次三番讓謝審言與他同去謝府,謝審言都婉言相拒。我想起李伯告訴我,那次他從山廟歸來,一直等在府外,到謝禦史出來,他得了謝禦史的不再干涉他的婚事的言辭才進了府。現在看來,他也是硬到底,逼謝禦史投降。他知道我在看他,瞥了我一眼,嘴角翹了一下,實在可愛,有這麽多的人,我不能親他一下……

 哥哥歎息道:“我們上次在這裡聽著,是賈成章說太后想招審言的駙馬,讓爹趕快把妹妹嫁給賈功唯。”冬兒問道:“那賈功唯為何如此糾纏姐姐?”杏花說道:“賈功唯看上了原來的小姐,在外面截住了小姐,小姐罵了他,還把他打得……”她一下停了話。屋中裡靜靜的。

 謝審言抬頭看了看大家,又低頭輕聲說:“她到底沒有打死我,你們不必這麽緊張,我沒事了。”眾人都吸了口冷氣。我握緊了他的溫涼的手,他轉臉看我,動了下嘴角

 外面的腳步聲,爹的聲音:“謝大人請坐。”“給謝大人看茶。”然後,一片靜寂。

 我們都知道爹的靜默功夫爐火純青。果然,停了好久,還是謝禦史先說話了:“道可道,非常道!古來聖賢之道,倡無為治國。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講的就是治國者不用什伯之器、不乘舟輿、不陳甲兵、不為天下先,百姓就可以過平靜生活。即使與鄰國的人離得那麽近,能夠聽到雞鳴狗吠之聲,但因心滿意足,到老死也不想遷徙。這才是實施仁政以得民心的正途!”

 爹安靜不語。

 謝禦史接著說:“大人你總背離古法,力倡每代自有其風騷之所在,敢行新政。豈不知,新法一出,擾民深重!哪條法則不是要經過兩到三年才能達到民間基層。到那時,法已陳舊,失其先機,而與此同時,民失舊法,無以所從。正是邯鄲學步,左右不得!”

 爹還是不出聲。

 謝禦史更加憤怒:“那個逆子孽障!不遵聖人之訓,反出狂妄之言。說什麽興商重商,提倡發達市井,刺激流民從事商業。法出如毛,日有新章!弄得民眾不安,臣子憂患。長此以往,天下大亂!到時候,我朝江山不穩,悔之晚矣!”

 又是一陣沉默。

 大概看謝禦史把火發得差不多了,爹終於開口:“謝審言謝大人神思敏達,才華橫溢。敢領天下之先,銳意拓新。任人行事,恰當老成。皇上極為讚許,日後必會更受重用,為我朝棟梁之才。更難得的是,他乃懷德君子,襟懷大度,善意待人。我家對他有萬分賞識之意,小女對他更有生死相隨之情,平素對他呵護備至,盡心盡力。那日小女險喪性命,謝大人所為,也說明他對小女並非無情無義。如此佳偶,實非人意所能安排,只有天命才會保全他們到今天。君子成人之美,我願竭力成全這天作之合,請問謝大人,他們該何時成親?”

 我們在偏廳咬牙才忍住了笑。爹這話中,根本沒有應答謝禦史的理論,直接拿皇上壓,又用孔子的話,又是天命,又是對謝審言的讚揚,話裡多少用謝審言的品德貶了謝禦史的為人。到最後根本沒有給謝禦史說不的機會,直接問何時成親……我們都看著謝審言,他還是那副不動容的樣子。

 謝禦史停了好久,大概是努力喘氣,然後,氣憤的聲音:“那個孽障!我來了,他居然不來見我!”大家又都看謝審言,他的嘴角輕扯了一下,沒笑容。

 爹輕歎了一下說道:“大人有所不知,我治家無方,我那小女與謝大人同行同止,片刻不離。我是怕大人不喜,才沒有讓他們來見。”他這是逼著謝禦史見我們兩個人。

 謝禦史哼了一聲說:“我早聞董家小姐的聲譽,倒可一見。”

 爹一副無可奈何的聲調:“審言潔兒,還有你們,都出來見過謝禦史大人吧。”如果謝禦史能被氣死的話,此時倒是一個死的好時候。爹剛才對謝禦史還一口一個謝審言大人,結果叫他時,就變成了審言,話語裡,謝審言是他的兒子,謝禦史成了外人。

 我不敢抬頭,謝審言拉著我走到桌案前,低聲說了一句:“見過父親大人。”我忙從謝審言手中抽出手來,斂襟行禮,說道:“見過謝禦史大人。”後面一片同樣的話語,但都沒有像我這樣比較有感情。

 謝禦史冷笑道:“我原來以為沒見過,看來是早見過了,還在我府……”他必是認出了我曾為丫鬟小廝。謝審言一把拉起我的手,轉了身對著我說:“歡語,你隨我去書房吧。”作勢要走。

 爹忙介入:“審言!我們正在談論你們何時成婚……”

 謝審言馬上說道:“一月後的此日!”錢眼活生生地把一聲笑壓成了咳嗽,大家一陣喘氣。

 爹問謝禦史道:“謝大人,一月可好?”

 謝禦史厲聲說道:“癡心妄想!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

 謝審言對著我輕聲說:“走吧,歡語,你說花園的牡丹開了,我們去看看。”就要移步。

 爹忙說:“謝大人!雖然時間短暫,但我府可以幫助籌備婚事……”

 謝禦史:“不行!如此匆促,引人非議,至少要半年以上!”

 謝審言對著我說道:“歡語,我不介意入贅你家,你父說一月可以……”

 謝禦史氣急:“忘祖背宗之徒!竟然要入贅,恬不知恥!……”

 謝審言依然看著我,輕聲說:“歡語,你曾說你想歸隱,李伯父母家附近的田園,我終生難忘。我們就在那裡安家如何?”我微笑點了頭。

 爹又忙說道:“審言先不要妄談歸隱!謝大人,我家不在意婚禮規模,一切從簡……”

 謝審言對著我溫柔地說:“歡語,我若娶你,一定大操大辦,讓你有個最熱鬧的婚禮。”

 我笑著說:“審言,不必如此。”後面一片吸氣和咳嗽聲。

 爹歎息:“審言,既然你父同意了婚事,我們可以日後再協商日期。先稟告皇上,讓你恢復原位,你可盡早……

 謝審言接著對我說道:“歡語,不定下娶你的日子,我不上朝。

 謝禦史快高血壓心臟病了,喘了幾下,含了惡意地說道:“為何如此緊迫?竟不從父訓?有什麽等不得的……”

 謝審言對著我輕聲言語:“歡語,我有點累,我們回房休息去吧。”一聲炸雷,把大家都轟蒙了。謝禦史倒抽了口了冷氣。屋裡刹那寂靜無聲。

 我們同室而居,大家都知道。即使謝審言不能……,但在這個時代,未婚男女日夜同宿也是被視為極為有傷風化之事,就如在現代,未婚同居要受傳統人士側目一樣。府中所有的人都假裝不知,我們周圍除了杏花李伯,沒有別的仆人。現在謝審言居然就這麽說了出來。可謝審言大概覺得還不夠,又悄聲加了一句:“你可以給我梳一下頭髮……”我有時想起那時那個女子曾為他緬發,常在早上格外細心地給他梳發,他從不拒絕,也沒說過什麽。他現在倒是提起這事來了!我心跳,低聲說:“審言……”垂了頭。大家紛紛抽氣。

 謝禦史回了意識,大罵道:“你這無恥……”

 謝審言根本不容他說完,對著我說:“現在正是春夏之交、風景如畫之時。我可帶你出府,賞景觀花,品茶湖邊,把你介紹給我的舊日文友……”

 爹一聲長歎說道:“謝大人,我教女失誤,不能助你。現時下,夜長夢多,拖下去,只會更遭人議論。還不如速戰速決,讓審言早返朝堂。我家一定派人幫助打點,大人不必過度操心。”

 我們似乎可以聽見謝禦史咬碎鋼牙的聲音,他停了半天,切齒說道:“五日內下聘,一月後婚禮。這期間,那孽障回府居住!”

 我心中方才難過,謝審言輕歎道:“歡語,我想明白了,結不結婚的,沒什麽關系。我們就這樣天天在一起,也很好,我一天也不和你分離。”後面的人都大聲咳嗽起來,爹也輕歎一聲!

 謝禦史壓住了怒火,顫著聲音說道:“好!你這孽障!我讓你如願!但她嫁入我家,就要守我家的規矩!”

 我心裡一寒,謝審言握了我的手說道:“歡語,我知道你舍不得那些孩子,這麽好的親人和朋友們。我也舍不得。我們常回來住就是了,我的東西還留在這裡。在那邊杏花和武功高強的李伯會一直在你身邊。”

 我低聲說:“杏花的家在這裡,她結婚了……”

 謝審言說道:“她只需白天陪你,我下朝後,自然陪你……”大家已經是一片哮喘。

 謝禦史一跺腳,恨道:“傷風敗俗!孽障!都是你家乾的好事!”拔腿走了出去,爹咳了一下跟著他,說道:“我來送謝大人出府。”

 等他們遠了,大家才笑起來,一片恭喜祝賀的聲音,我抬頭看向謝審言,他也正看著我,我們目光一觸,兩個人都笑了。他的笑容仿佛那馥鬱明麗的春光,展顏之間,讓我心中萬花齊放。

 哥哥輕歎說:“我從沒見過爹如此穿插機變。”

 錢眼長長地一歎道:“我原來以為我是個死皮賴臉的人……”

 我說道:“你就是最死皮賴臉的人,沒別人!”

 錢眼接著說:“誰能想到那平時少言少語……”

 我再圍追堵截:“你就是太多言多語!”

 錢眼再接再厲:“不鹹不淡的……

 我可不能讓他說謝審言死皮賴臉,謝審言生氣了怎麽辦?忙叫道:“杏花!你……”我還是說不出‘打’字,謝審言輕聲接道:“打他個半死不活。”大家又咬牙吸氣,我聳了肩。

 錢眼舉了雙手:“不說了不說了!有這樣的嘛?!知道我心軟,還這麽說話!”

 杏花笑起來:“夫君的確是好心人。”

 錢眼恬臉一笑,輕挽了杏花的手臂說道:“娘子是第一對我好的人。”

 我冷笑道:“你這就不肉麻了?”

 錢眼一翻白眼:“比那個一叫人家名字連氣都喘不上來的人好多了!”

 謝審言一攥我的手,低聲說:“你別理他。

 大家笑得前仰後合。

 李伯進來對謝審言說道:“恭喜姑爺了!”謝審言對著李伯一禮,低聲說道:“多謝李伯當初的照料。”李伯忙還禮,眼中似有淚光。大家都不出聲了,我心中痛,但想到他能這麽說出來了,就是不那麽掛懷了吧。謝審言又看著大家說:“過去的事了,你們都不必再為我擔憂了。”所有人都使勁點頭。

 麗娘幾步跑進來,大笑著說:“老爺說了,一個月後的喜事!”她一把抱住了我,一個勁地說:“太好了太好了!”說著竟流下淚來。她忙放了手,抹了臉,笑道:“早知道,我剛才就見見那謝禦史,也說幾句話。”

 錢眼笑道:“再多幾句,那謝禦史就被氣瘋了。”

 話語間,爹進了門,臉上一抹十分罕見的淡淡笑意。謝審言對著爹說:“謝謝……”麗娘說道:“嶽父大人!”大家笑起來,謝審言低聲說道:“嶽父大人……”哥哥打斷:“叫爹!”謝審言低頭,大家嘿嘿笑,爹站到謝審言的面前,見謝審言不再說話,歎息了一聲,方要開口,謝審言突然輕聲說:“爹。”那聲音微弱,像是一個小孩子。爹聽了一閉眼,張開雙臂把謝審言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大家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沒人出聲,只有哥哥似乎有點撅嘴。

 爹抱了謝審言一會兒,才放開了他,歎了口氣說道:“審言,我兒……”謝審言低著頭,低聲又叫了一聲:“爹。”麗娘抹臉,笑著說:“咱們快來說說婚禮的事吧!”爹輕碰了一下謝審言的胳膊,說道:“審言, 你做主吧,我去後面了。

 大家和爹告了別,都坐了下來。謝審言緊靠著我站在我身邊。

 錢眼歎道:“我不能看他們,不然我算不了帳!”

 麗娘笑道:“不許吵架了!我們得乾正事了。我知道怎麽操辦,可時間不夠。冬兒的身子重了,我們……”

 我實在想和謝審言單處,就視而不見地說道:“我們回去了,你們忙吧!”說完我拉著謝審言就走,大家一片叫喊聲:“嗨!審言,多少喜帖……”“小姐,嫁衣……”“嫁妝還沒有……”

 我們毫不理會,手拉著手,走過近黃昏的庭院。微風柔和,花香彌漫。一口氣走進我的房中,進了門,我立刻回身,兩個人緊緊抱在了一起。我們深深地吻著對方,無論多少次,他的舌總有著那醉入我骨髓的甘甜,他的微涼唇總柔軟得讓我心碎。我緊緊地抱著他的後背,恍惚之間,覺得我們相溶相合成為一體……

 可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我感到了我回來後的第一縷憂傷,為什麽?一定是因為謝禦史的來臨,讓我想起了他曾經受過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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