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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莫能棄》番外 九
回到府中,知道冬兒從早上就開始陣痛了。我和審言到了哥哥住的地方,李伯在外廳坐著。審言和他見過禮後,坐到了他的身邊。我進了裡間。

 穩婆扶住冬兒站著,張神醫和哥哥在她身邊。哥哥強顏地笑了下:“妹妹來了?”臉色有些敗意。張神醫對哥哥說:“你先出去等著吧,到時候我讓你進來就是了。這裡人太多。”罕見地,她沒有罵哥哥笨蛋。

 哥哥顯出害怕的表情,張神醫一歎:“她時間還長呢!你在這裡耗著乾嗎?笨蛋!”

 哥哥似乎松了口氣,結巴地說:“可,還是沒有入盆……”

 張神醫哼一聲:“有人入得晚,你看著,就能入了?快出去!笨蛋。”哥哥點著頭,出去了。

 哥哥剛一出門,冬兒哼唧了一聲,就要彎腰,張神醫示意我扶住冬兒的另一隻膀子,說道:“下蹲!快快,趁著疼,快下蹲幾次!”

 就這樣,我和穩婆攙著冬兒,她不痛時在屋裡走來走去,痛時就下蹲幾下,或蹲馬步。我那時覺得麗娘就夠受罪的了,冬兒不知比她苦了多少。

 兩三個時辰後,我已經累得半死,冬兒就更別說了,痛時開始流眼淚。張神醫靠近冬兒嚴厲地說說:“你想清楚了,孩子如果不下來,會怎麽樣。你的身量該是能下來的。”

 冬兒使勁點頭,臉上神情有點像那次她在公堂上了。天色漸暗,麗娘來了,剛剛洗浴完,頭髮都是濕漉漉的。她替了我,我到一邊吃了些東西。哥哥進來,冬兒立刻哭,我真是理解冬兒。張神醫大罵哥哥泄氣,讓他出去。哥哥臨出去,低聲告訴我審言在外面休息著,他不想自己回屋。我才突然想起來這麽長時間我都沒去看看他。忙隨著哥哥到外廳,李伯坐著,哥哥跌坐在他身邊。靠牆處,哥哥用椅子床板搭了個床,審言躺著,神情木然。我趕快到他身邊蹲下,他看著我,眼睛在暗處晶晶亮起來。

 我輕聲說:“審言,冬兒要好長時間,過夜是肯定的了。你不回去睡覺?”審言要閉眼睛,我馬上說:“好好,就在這裡等著我,你吃了飯了嗎?”

 不遠處的李伯說:“姑爺吃不下,喝了點湯。”

 我盯著審言半睜的眼睛說:“你吃點東西,我就對言言說你小時候是個最好的聰明孩子。”

 他低聲道:“你肯定說?”

 我點頭,“肯定。”他點了下頭。李伯呵呵笑了,我知道他們練武的人,都聽力超強。我站起身,李伯微歎說:“夫人不必擔心,我會照看姑爺。”李伯是唯一叫我夫人的人,其他人都繼續叫我小姐,大概是因為我一直住在娘家。

 我問李伯:“李伯,什麽時候辦喜事?”

 李伯笑咧了嘴,“等宜君忙完這裡,我與她回我父母的家,在那裡擺宴。”

 我說,“李伯,我想去你父母家呀。”

 審言小聲說:“我也想。”

 門開了,錢眼和杏花進來了,兩個人也是才洗了澡的樣子,杏花馬上進了裡間。錢眼拎把椅子,到審言身邊坐下,看了眼哥哥沒了魂兒的樣子,又看李伯,李伯搖了下頭。

 錢眼看我,“我進門時,人家想幹什麽?”

 我說:“去李伯家。”

 錢眼馬上點頭,接著又搖頭,“身不由己了!姑爺,咱們什麽時候來個三四個月的長假?……我想是不大可能。咱們乾上個十來年的,把商部弄得興旺紅火,就退了吧。帶上咱們的妻兒老少,好好再走那一路,一直到李伯家。”

 審言說道:“就聽錢兄所言。”

 李伯笑,“那敢情好,多熱鬧。”

 哥哥癡呆地開口問:“師叔在李伯那裡住了?離師傅很遠。”

 李伯回答,“你師叔喜歡在外面走,我陪她往返兩處就是了。”

 哥哥呆呆地說:“我也喜歡冬兒陪我到外面去看病人。那時,她和我……”他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起那時冬兒怎麽幫他照顧病人,對人怎麽親切,從不發火,結婚了,兩個人沒紅過臉,冬兒從來不說硬話,不像他以前的妹妹……

 哥哥簡直是沒完沒了,錢眼對著哥哥哼哈地點頭,顯得格外認真。我找到李伯的目光,示意下審言,又指了下我的嘴,李伯會意地點頭。審言的眼睛看向我,我向他微笑,也指了下嘴,他眨了下眼睛,又看我,我輕輕轉身,進了裡面。

 麗娘那次我還置她不顧,在桌子上睡覺,現在眼見著冬兒生死未卜,我算明白了困得半死也沒有睡意是怎麽回事。我們輪著架著冬兒走路下蹲,她後來終於哭叫出聲。每次哥哥聞聲進來,都被張神醫罵出去。

 漫長的一夜,這回,張神醫成了猙獰的巫婆。她後面變本加厲,不僅是讓冬兒下蹲或馬步,有時讓一個人扶著冬兒,令她單腳站立,另一條腿在空中畫圈兒。有時讓她雙腳並立,做抬腳跟的運動。後來還讓她四腳著地,頭仰著,爬來爬去。哥哥有一次進來看見,當場跪下抱了冬兒,兩個人大哭,張神醫厲罵了哥哥上百聲“乾不成事的笨蛋”才把他罵了出去。

 我幾次出去,見男士們都沒走。昏暗的燈下,審言躺著半睜眼睛看我,問什麽都是眨眼,不說話。我每次都給他喂點兒水。李伯說審言吃了一些東西。錢眼在角落裡的椅子上閉目坐著,看不出是在冥想和是在睡覺。哥哥似乎發著神經病似地坐著自言自語。

 後半夜,我有一次出去,爹走了進來,說反正也睡不著。他坐在審言的床邊,和審言聊天。審言竟然不坐著了,不知道是累得起不來了,還是終於明白了“家裡人”是什麽意思。

 我正蹲著問審言要什麽,哥哥突然走到了爹的面前,爹站起來,哥哥低聲說道:“爹,我擔心……”爹抱住哥哥了,輕聲說:“沒事,我兒,不會有事的。”

 果然,爹說了不久,凌晨時,張神醫又摸了冬兒的腹部,長出了口氣說:“入盆了。你躺下吧。”冬兒嚎啕大哭,哥哥奔了進來,抱著冬兒,哭得嘴唇哆嗦,連聲兒說:“不要孩子了,冬兒,我們不要了……”

 張神醫罵道:“笨蛋!她生一次,後面就容易了!你讓她白吃這麽大的苦?還不多生幾個?真笨!我替你師傅羞死了!”

 哥哥茫然,“她能生了?”

 張神醫冷哼,“看看你這笨樣兒!還是名醫呢!她入盆了!”

 哥哥哭道,“謝謝師叔,謝天謝地……”

 我出去,爹,李伯和錢眼都站著,審言也坐起來了,我忙說:“頭入盆了,後面該快了。”大家都一下子坐了,審言也立刻倒下,像中了一槍。

 快到中午時,冬兒躺在床上,沒勁兒了,隻嚶嚶低吟。哥哥在一旁拉著她的手。張神醫檢查了她,對哥哥說道:“你出去吧,她就要生了。”哥哥搖頭,張神醫哼了一聲:“看了別嚇破膽子!”哥哥點頭:“是,師叔。”

 張神醫對冬兒說:“每次疼的時候就使勁推,要用全身的力氣!”冬兒絕望地睜大眼睛,張神醫毫不心軟,冷冷說:“不使勁,孩子出不來,憋死在裡面怎麽辦?”

 麗娘忙說:“冬兒,推的時候很快,一眨眼,你信我的,不怎麽疼。”冬兒瞪了麗娘一眼。

 我也說:“冬兒,你推的時候,孩子也在往外拱呢,兩個人勁兒。”

 穩婆道:“夫人的運氣好啊,如果沒有這位神醫,不知道會怎麽樣……”

 冬兒喊了一聲:“來了!我推了!”呲牙咧嘴地用力,過後大喘氣地哭道:“疼死我了!”

 麗娘沒敢再出聲,張神醫道:“快了,我看見了孩子的頭髮了。”冬兒聽了,深深地呼吸著,然後緊閉了嘴唇,居然不出一聲地推起來。我眼見著她額頭爆出青筋,嘴角處劃出兩道深紋,理解了為什麽人們說生完了孩子的女子都多少在臉上留下了些滄桑。

 終於,孩子的腦袋出來了,接著,眨眼之間,孩子的身子就出來了,穩婆大聲喊道:“恭喜!是個千金!”張神醫把一把剪子遞給哥哥,讓他剪臍帶,哥哥手微顫,滿臉淚水。

 我們幾個清理完了屋子,一個個地出了門。哥哥也抱著孩子,隨著我們到了外間。這回,所有的人都站著了,哥哥把孩子給大家看了,對爹說:“請爹起名字。”

 爹微點頭道:“我已經想好了,論輩分兒,我家到了‘明’字。論情分,你們能有這個孩子,是審言和張神醫的恩德……”

 審言打斷,“爹,不要這麽……”

 爹舉手止住審言,繼續說:“我取審言的‘言’和神醫名字中的‘宜’字,兩者為‘誼’。”

 哥哥微笑著說:“多謝爹了,董明誼。”他轉身對審言和張神醫一一行了禮,審言悶悶地還了禮,張神醫罕見地一笑,“那個流鼻涕眼淚的孩子,轉眼竟然當了爹了。日後,也不能總叫你笨蛋了。”

 哥哥使勁搖頭:“師叔,盡管叫,我想聽。”

 張神醫道:“還能想聽這個?!笨蛋!”

 大家都舒了氣,紛紛告別。麗娘攙著爹出去了,張神醫又叮囑了幾句,和李伯離開了。錢眼對審言說:“我去那裡見見人,你今天就別過去了。”審言點了頭。錢眼又對杏花說:“娘子也在家吧,一晚上沒睡。”杏花打著哈欠,含糊地說:“那也得和你去……”他們也走了。

 我和審言慢慢地走回房間,他臉色蠟黃,我也累得拖著腳步。到了屋裡,我們草草地洗了把臉,喝了點水,就爬上了床。我隻記得把一個枕頭扔在了我們中間,就馬上睡著了。

 醒來,天微黑,我想了會兒才反應出是傍晚而不是早晨,扭頭看,審言正直呆呆地側身躺著面對著我看,我笑了,“你睡了會兒?”他點了點頭。

 我使勁嗅了嗅,說道:“怎麽有股香味兒?”

 他有些悶悶不樂地問:“你現在才發現?”

 我說:“審言,到底是什麽?我哪裡有時間?昨天一回來,就到了冬兒那裡。”

 他輕輕一歎,“那之前……況且,在冬兒那裡,你也到我身邊幾次……”

 他這是在怨我不在意他嗎?我才三四天不碰他,我們竟然生分了?我忙笑著道歉,“審言,我的心思……”

 他接口道:“沒在我身上……”

 我趕快說:“因為冬兒……”

 他又說:“那之前呢,因為言言?”

 我忙半哭半念:“審言,不這麽說我,顯得我對你不好……”

 他沒說話,抬手從袖中取出了一個手帕小包,遞給我,我打開,一小把已經枯萎了的白色茉莉花撒在了枕畔,我使勁嗅,笑著說:“沒關系,還是很香的,你在哪裡摘的?”

 他半垂了眼睛說:“那宅子裡,我和錢眼單找地方談話時……他還笑我。”

 想到他這麽傲的人,怎麽在錢眼的壞笑下把花摘到手巾裡,我笑了,“審言,謝謝。對不起,我該早聞到的。”

 他嘴抿了一下, “我餓了。”

 他一說,我也發現我餓得半死,就起來,讓人上了晚餐,審言這回自己吃了飯,讓我驚訝,心裡有些惴惴不安。他不戀著我了嗎?這一思緒一起,驀然無限空虛,胃口皆無,食如嚼蠟。

 晚飯後,審言說要好好洗一下。我知道他近乎潔癖,每日都要洗浴。昨天沒有洗漱,在哥哥那裡過了一夜,他一定特別難受。我給他洗了頭髮,他自己洗了身體。我在旁邊看著,他神情有些黯淡,洗得十分仔細。我又心虛得差點過去給他擦身,剛要動作,竟然有些不敢。

 他洗完了,我才洗了澡,仔細考慮我這麽三四天不碰他,是不是錯了。本來是為了配合他治傷,可怎麽就影響了我們之間的親密?我覺得十分得不償失,本來我沒有想要他那方面的如何,天天抱著他親他就高興滿意了,現在弄得我與他遠了好多,他袖了茉莉花一日夜我都沒發覺,雖然有冬兒生產的事兒,可如果是過去,我肯定能馬上察覺,因為總是抱著他,離他那麽近。難怪他怨我了……

 我猛地站起來,擦乾身體,決定不忍了!今晚就去碰他!他好不好,不是我關心的事,我只要我們每天快快樂樂地生活,不要這麽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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