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一向早睡的寶兒那天一直看書看到凌晨。第二天起來就比較晚,正梳洗著,小融說江春兒送人來了。
“進來吧。”寶兒隨口說道。
江春兒進來先笑盈盈地說道:“大少奶奶早。”
“江春兒,你這是諷刺本少奶奶起晚了?”寶兒笑著問道。
“奴婢不敢,大少奶奶,人給您帶來了,您看要怎麽安置?”江春兒問道。
“就在我身邊伺候著吧,端個茶倒個水的。”寶兒看了看龔竹韞:“你會嗎?”
“我會努力學的。”龔竹韞低聲說道。
“你?”寶兒挑挑眉毛。
“恭喜,在大少奶奶面前該自稱奴婢。”江春兒小聲說道。
“是,奴婢知錯了。”龔竹韞說道。
“注意些。先下去吧,小融,你教教她。”寶兒吩咐道,小融雖然有點吃驚,但還是迅速去了。
“大少奶奶,夫人說若您起了,請您到松延院吃午飯呢。”江春兒說道。
“吃午飯?都這時候了?還真起晚了。”寶兒笑了。“等我會兒,我跟你一起去。”
“是,大少奶奶。”江春兒也笑了。
吃過午飯,陳夫人難得有空一會兒,寶兒便陪著在松延院陪陳老夫人和陳夫人聊天。晚飯時分,陳家父子陸續回來了,陳牧風進來的時候,寶兒沒忍住瞪了他一眼。
吃飯的時候也坐到陳夫人身邊,以示和陳牧風非一條道上的人。
吃過飯,兄弟三人跑去書房算帳,三代婆媳接著聊天。等寶兒困了,陳夫人便讓丫環送了她回去。進了竹溪院,小融等早已準備好了熱水,龔竹韞也在旁邊站著。
“大少奶奶您現在要歇了嗎?”小融問道。
寶兒點點頭。
梳洗完了,寶兒在桌邊坐著,想了想,讓她們拿了銅爐來,說要煮奶茶喝。小融雖然有些訝異寶兒這麽晚還折騰,但是還是帶著小丫環們去了。
寶兒親自看著爐子,煮好了薑汁奶茶,讓小融拿了托盤來。
“恭喜,跟我去送茶。”寶兒說道,小融忙拿了衣服給她穿好了。
“是,大少奶奶。”龔竹韞低聲答道。
到了書房,寶兒輕輕敲門,“二哥小哥,我能進來嗎?”
門開了,陳牧雨笑眯眯地說道:“寶兒,這麽晚還不睡呀?”
“知道二哥小哥辛苦,特意煮了茶給你們喝。”寶兒也笑著說道。
“真是謝謝大嫂啊。”陳牧雨瞧見了端茶的是龔竹韞,稍微愣了下。
“不客氣。”寶兒笑著說道,然後回頭對龔竹韞說道:“恭喜,把茶送進去吧,服侍各位少爺喝完了茶你就回去歇著,明兒早上再過來。”
“是。”龔竹韞說道,端了茶進去了。
寶兒轉身欲走。
“大嫂不進來一起喝杯茶?”陳牧雨笑著問道。
“沒興趣。”寶兒走了。
回到房裡,看了看銅爐,寶兒噘噘嘴,“小融,以後等屋裡收拾完了再讓恭喜進來。”
“是,大少奶奶。”小融答道。
寶兒吩咐完了,老實地在榻上躺下,翻來覆去卻睡不著,折騰了半個時辰左右,忽地坐起來,跳下地跑到那邊床上,在被子上蹦來蹦去,偶爾還踢兩腳。
陳牧風推門進來的時候寶兒正踢得高興,連他進來都沒察覺。
“怎麽還不睡?”陳牧風問道。
結果那個使壞的丫頭立刻跳下床跑回自己的榻上裹好被子睡覺了,整套動作流暢連貫,決不拖泥帶水。
陳牧風搖搖頭。這個壞脾氣的丫頭。送奶茶隻送兩杯,擺明了不給他喝。
第二天就是小年了,陳府上下那叫一個熱鬧非凡,打掃房舍、殺雞宰羊雖然不必,可是祭灶、請家譜的風俗還是不能免的。一大早陳老夫人便帥著兒子媳婦孫子等到了祭祀祖宗榮先堂,陳老爺鄭重地請了家譜出來,陳夫人則恭恭敬敬地擺好了供品。然後陳老夫人在家譜前先行了禮。說道:“祖宗保佑,我們陳家今年已娶了第67代孫媳了,一會兒就把她的名字上了家譜,請祖宗保佑。”
陳老爺陳夫人則是跪下行禮。
起來之後,陳老爺恭恭敬敬地拿了毛筆,將“顏氏寶兒”幾個字寫在了陳牧風名字的旁邊。又行了禮才退到一邊去了。
“寶兒啊,你和牧風一塊兒給祖宗行禮。”陳老夫人笑著說道。
寶兒斜著眼睛看了看陳牧風,跟他一走跪到蒲團上。
“孫兒牧風與妻寶兒給祖宗磕頭。”陳牧風說道。
寶兒微微咧了咧嘴,妻?寶兒?聽著好想笑~~~不過,還是乖乖地磕了頭。
之後陳牧雲和陳牧雨也磕了頭,這請家譜才結束。出了榮先堂,寶兒還翹著小嘴巴走在陳牧風身邊,陳牧風若看她,她就翻眼睛。
晚上按俗是要祭灶的,沒女人的事,所以寶兒就跟著陳老夫人和陳夫人在內室等著,陳老夫人和陳夫人都閉著眼睛小聲說著什麽,寶兒使勁聽也沒聽清楚。
等陳老爺他們回來了,飯菜也布好了。一家子高高興興地吃飯。
吃過飯,又守到更盡時分,在院子裡掛了天燈,放了鞭炮才終於算過完了小年。
“姑姑,我也想放煙火。”寶兒搖著陳夫人的胳膊。
“不行寶兒,這種太危險,哪天姑姑讓他們拿煙花給你玩。”陳夫人說道。
寶兒便噘嘴。
陳牧風和寶兒一起回竹溪院的路上,天忽然就飄起了雪,寶兒高興地伸手去接,可是雪馬上就化了。進了竹溪院,寶兒卻不肯進房。
“寶兒,進去睡覺。”陳牧風也陪在旁邊。
“不要,好不容易才下雪呢,我要看下雪,然後我要堆雪人。”寶兒笑著說道,蹦蹦跳跳地仍舊伸手接雪。
“明天早上雪才能夠多,你要等一晚上嗎?”陳牧風走過去,拉下寶兒已冰涼的手:“進去睡覺。”
“大哥,不睡好不好?”寶兒抬頭問道。
“不好。”陳牧風說道,然後拉著寶兒進去了。
除了龔竹韞,丫環們都在,陳牧風微微笑了。
小融見寶兒手凍得冰涼,忙塞給她一個小手爐暖著,又給她換了衣服,解了頭髮,拖著她到榻上躺好,又將暖爐搬近了些。寶兒歪著頭看窗戶,因為榻是放在窗邊的,所以寶兒希望可以看到下雪。不過,窗紙太厚,什麽也看不到,只能聽到風聲和雪花打在窗戶上的聲音。聽著聽著便慢慢睡著了。
陳牧風正睡著,忽然聽見寶兒似乎在說話便睜開眼睛起身。來到榻邊只見寶兒正使勁搖頭,眉頭皺得緊緊的,嘴裡還在說著什麽:“不要過來~~~啊~~鬼啊~~~討厭,額娘~~~嚇人家~~~~告訴阿瑪~~~~額娘、額娘~~~~鬼在窗外,我們躲在被裡哦~~~”
“寶兒?”陳牧風拍拍她的臉想叫醒她。
寶兒慢慢地睜開眼睛,但是明顯還處在不清醒的狀態。
~~~~~鬼啊~~~~~
立刻拉起被子蒙上腦袋。
陳牧風把被子拉下來,“是大哥。做惡夢了?”
寶兒這才似乎消停了,微微翹了翹嘴角:“嗯,夢到女鬼。大哥,我好像還夢到我額娘了,可是沒有看清額娘的樣子~~~”扁扁嘴,很失望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有位親說偶厚此薄彼,偶真地沒有~~~
乃們沒看見偶昨天給簡·單童鞋挖坑、坑裡有水、水裡有釘嗎?
所以,為了證明偶沒有厚此薄彼,拚了老命碼了~~~~
明天開始,乃們盡管使出威逼利誘地手段,哈哈~~~~偶的小心肝換成石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