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五月,繁花似錦,綠蔭如海,一切都顯得那麽熱情洋溢,生機盎然,醫院中庭有噴泉的水池中,各種觀賞性的魚兒緩緩的遊淌,池畔柳絲依依,隨暖風搖搖晃晃,在水面倒映出出恬靜的漣漪,穿著白色病號服的中老年人或被家屬攙扶著,或三兩結伴,在這寬敞的庭院中散著步,就算是來治病,卻也是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
不過,李志勇每每走出病房,都隻覺得自己像是走錯了地方的精神病人,他靜不下心像旁人那樣隨意走走或是博弈幾局。原本以李志勇的體質來說,上了藥,包扎完好之後也就可以正常行動,住院根本就是多此一舉的事情。
然而以縣裡領導的情況來說,他們或許並不關心李志勇這個人,卻關心頭上的烏紗帽,如今李志勇出了事,而且明顯是省裡大佬關心過的人,那自然要照顧好,萬一那天領導問起也好回話。
醫院有了縣裡領導的發話,盡管往好的貴的藥使,將李志勇照顧的無微不至,至於醫藥費,還不就是領導一句話的事。於是此後的一個星期,李志勇就很無奈地在醫院裡住了下來。
那天劉薇到醫院看望李志勇,還帶來了一束鮮花,由於文琴三女都在場,別的什麽都沒說,她只是正兒八斤地向李志勇匯報公司的辦公場地已經找好,詢問接下來該如何操作。李志勇沒法去看劉薇找的場地怎麽樣,好在母親顧凝文馬上就要到家,他告訴劉薇過一天自己的母親顧凝文即將回來,具體事項要劉薇到時候聽從母親顧凝文的安排,他只是建議辦公室定下來後要做好裝修工作和準備安裝電話。
對於劉薇的到來,文琴和姍姍表現的很是緊張,就像自己的領地被人入侵一樣。阿蘭、姍姍和文琴這下才知道李志勇居然開了家公司,而且還招聘了劉薇這樣一個美女做員工,也是李志勇現在正是病號,不然身上估計又會多出不少掐痕出來。劉薇走後,三女一陣小聲嘀咕,也不知商議個什麽結果,從那後,每天都有人來陪著李志勇,姍姍與文琴也排好每天中午晚上送飯的順序,不給李志勇半分獨處的時機。
期間老媽顧凝文終於從嶺南趕了回來,她到醫院將李志勇一陣臭罵,罵完又是痛哭,哭後又繼續罵那些為難自己兒子的壞人。對於兒子招聘的這個劉薇,顧凝文倒是感覺不錯,覺得她有辦事能力,至於劉薇是否跟兒子有什麽瓜葛,顧凝文也是想想就算了,兒子還小,只要不鬧出‘人命’來就沒關系,反正吃虧的不是自己兒子。
如此在醫院裡住了四五天,李志勇終於到了可以出院的時候,在醫院的最後一個深夜,李志勇關燈躺在床上沒多久,在七分的睡意之中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李志勇……”
那聲音滄桑低沉,過得片刻,半睡半醒中的李志勇口中無意思的“嗯”了一聲。
“李志勇,你醒來一下,我跟你說點事。”
“有事明天說吧!”李志勇嘟嚷幾句,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覺。
那邊陷入沉默之中,這時候李志勇猛然反應過來,這是誰?他怎麽進到病房裡來的?這時那聲音又響了起來:“那好吧,你繼續睡覺,我先看看……,這件事很重要,不知道你可不可以……,那先看看再做決定……”
李志勇已經一點睡意都沒有了,正準備起身看看是誰,就感覺什麽東西在自己身上敲打了幾下,然後李志勇驚恐地發現,他極力的掙扎,卻無法做出任何動彈……,他想說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如同夢魘般,李志勇被人擺布著身體,直直躺在床上,幸好還有份知覺留在這具身體裡。他感覺到那人不停在他全身上下撫摸按壓,不會是遇到變態佬了吧?從李志勇心底湧出一股涼意,還好撫摸的時候下體部分被跳了過去,讓他稍微放下一點心來。
似乎又過了一個輪回,又似很短的片刻,那個聲音又傳出來:“從外表來看,你的氣色還不錯,身體應該很健康,你的皮膚質感很好,證明你不是經常熬夜,應該有很規律的睡眠。”
然後一隻手搭在他的脈搏上,過一會,那個聲音繼續說道:“五髒六腑都健康正常,只是火氣有些過旺,需要適當陰陽調理一下……,平時飲食結構太差,營養均衡不好。”
聽說話的語氣,李志勇可以想像出,那個人皺了下眉頭。
“日常鍛煉做得不錯,肌肉發達有力。”那聲音停頓了一下,“只是調養不當,身上有不少暗傷,現在你還年輕,氣血充足看不出來。等年紀長了,那一身傷病有你受的,如果再這樣下去,你活不過四十歲。”
不少暗傷?難道自己平常那些特種兵訓練和電擊訓練給身體帶來暗傷了?李志勇聽到這個聲音這麽說之後, 有些懷疑他是危言聳聽,又有些信服。
“窮文富武,練武是個力氣活,沒錢吃不好,營養跟不上,藥補不如食補,食補不如氣補。張三豐祖師餐紫霞飲晨露,登山如履平地,身輕如燕,達摩祖師一葦渡江,這些都不是吃肉吃米吃饅頭能達到的。有些武功,是要藥功輔助的,而那些好藥不容易得到。現在的深山老林越來越少了,有錢都不好找到……”
這個聲音囉囉嗦嗦說了一通,想是感歎現在練武困難多多。過一會,李志勇感覺一根什麽尖尖的東西扎破自己的手指頭,“再抽你點血回去檢驗一下……”
“今天就到這吧,如果你有心,過幾天你自己過來找我!”那個聲音最後說了句,然後李志勇感覺什麽東西敲擊在自己身上,自己能夠活動能夠說話了,只是不等他起來乾點什麽,一股濃重的睡意湧上來,李志勇又沉沉地進入夢鄉。
當李志勇第二天醒來坐在床上,良久他才想起昨夜的奇怪事情,一個鯉魚打挺起身下床,李志勇在房間裡仔細察看一番,門還是緊鎖著,窗戶有打開的痕跡,轉過一圈後,李志勇在病房裡唯一的桌子上發現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很漂亮的一行毛筆字:
“渠陽東路電影院家屬樓一棟,僅等一周,過期不候,吳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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