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就這樣過去,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看到自己整個人都縮在大勇哥懷裡,而大勇哥正在看著自己,小蘿莉臉紅得像番茄一般。隨後為了緩解這尷尬,她跑到門邊踢起鐵門來,又開始破口大罵起來,不多時,有人從鐵門上打開個小口扔了兩個饅頭進來當早餐。
上午,整個大米加工廠開始發出陣陣機器的轟隆聲,只是任憑小蘿莉如何踢門,如何大喊大叫,都是沒有人過來搭理他們。
這一個晚上,李志勇基本理清了頭緒,這些家夥肯定跟自己有仇,就是不知是那裡結下的仇。仔細想來,一個可能是振華武館那邊,還一個可能就是春遊那三個搶劫犯,再就是自己得罪過蘇永年,不知道他有沒有能力調動這一批人。
到了下午時分,龍哥終於氣衝衝地回來了,一到這裡,龍哥便叫人打開了鐵門,讓人捆好兩人的雙手,抓了出去。
他們大概沒準備對姍姍怎麽樣,只是將女孩綁在一張椅子上,卻將李志勇拉到了樓房的一根兩米多高的水泥柱子旁,將他反過手去綁得結實,令李志勇想起了那些遭受嚴刑拷打後英勇犧牲的革命烈士。
“他媽的,老子才不信什麽因果報應了。”手裡拿著根兩指寬的竹條,龍哥一邊破口罵著一邊走了過來,一旁的姍姍大聲喊道:“你要幹什麽!你敢動他我不會放過你!”
“哼,你這小婊子沒有在這裡說話的份,讓她閉嘴!”正在氣頭上的龍哥說著,旁邊兩個手下已經拿來布團,將姍姍的嘴堵了起來,“他媽的,李志勇,老實告訴你,我今天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在,就要拿你松松筋骨!”
說著,竹條朝著李志勇的胸口橫揮而下!
“啪”的一聲,竹條狠狠地落在了李志勇身上。對面,姍姍“唔”的一聲,在椅子上奮力掙扎起來。
“哈哈,我們的少年英雄還真能挺,這樣都能忍住不發出聲音。”那龍哥詫異地將竹條抗在肩上,隨即,竹條更加用力的揮擊啪啪地連向在李志勇的身上:“你不痛!你不痛!你不痛!我就知道我下手很輕!下手很輕!”
他這邊凶神惡煞地拚命打,只不過,除了竹條的擊打聲,其余的一切都顯得很靜,這邊被綁在柱子上的李志勇也是一聲不吭,咬住牙關,苦苦忍受。
被綁在椅子上的姍姍眼看著李志勇一下下的挨打,卻仿佛是一下下打在自己身上一般,越發掙扎得厲害,口中“嗚嗚嗚”的猛喊,椅子的四腳也隨著她的掙扎在地上跳動起來,砰砰砰的拚命響,終於,那椅子撲倒在地,連同姍姍一塊摔在了地上,保持著那跪倒的姿勢抬起頭來,少女雙目圓睜,淚水已經流了下來,也不知是因為方才那下摔疼了額頭還是為李志勇而心痛。
耳聽得姍姍摔在地上的聲音,龍哥終於喘息著停了下來,望向李志勇的目光中滿是驚奇:“想不到你還真能忍……不會真練了什麽金鍾罩鐵布衫的功夫吧?”
他說完這句,回頭望向地下的姍姍:“不過,你的這位女朋友倒是直接跪下了,想求饒?來來來,幫她把嘴巴松開,聽聽她說些什麽。”
一旁的手下取出姍姍口中的布團,只聽得她說道:“你這個王八蛋,放開大勇哥!”
“放了他?”龍哥挑了挑眉毛:“那怎麽行,我還沒打過癮了。”
他說著,回身又是一下打在李志勇身上。
費了全身的力氣去打人的時候,挨打的像個木頭,一點反應都沒有絕對是一件很鬱悶的事情。就好像歌星唱歌沒人鼓掌,相聲演員做表演無人發笑,不過,此時雖然李志勇沒有聲音,後面姍姍的罵聲卻是連綿不斷,龍哥也就打得愈發起勁起來。
“你這個混蛋……”
“你不是男人,你就是個孬種……”
“你不要打他了,你要打打我……”
這樣的罵聲逐漸轉為哭聲、求饒聲……
“不要再打了……”
“求求你,別打了,你會打死他的……”
“啊——”
眼望著姍姍那張平日裡倔強堅強的臉上布滿淚水,聲嘶力竭地哭喊,李志勇心中歎了口氣。如果是一般人,在這樣的拷打下早就已經受不了,然而龍哥似乎也不想直接將他打死,因此下手的地方倒沒什麽要害,現在出手,只要把握好時機,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唯一讓李志勇顧忌的就是那把槍,現在他離自己這麽近倒是個機會。
此刻這場拷打已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姍姍喉嚨已經哭得嘶啞,她背著那椅子跪倒在地上,被綁住的膝蓋只能小歩小步地向前挪,在地上拖出一條一米多長的爬行痕跡,這一幕,旁人只是當成熱鬧看,沒有理會。
姍姍此時又向前挪了一段,此時小聲哭道:“不要、不要打了……”這個叫聲,卻更添了龍哥的興奮感,在雙手上呵了幾口氣,他回頭望了姍姍一眼,突然“啊”的一聲大喊,竹條用力擊下。
“啪——”
這一聲比前面的任何一次揮動都要響亮,李志勇的身體一震,吐出了一口鮮血,隨後,腦袋耷拉了下來。龍哥興奮地檢查著:“哈哈,打暈了、打暈了……”
姍姍頃刻間定在了地上,雙目之間一陣蒼茫,隨後,低聲哭喊著:“大勇哥、大勇哥……”雙膝以更快的速度往這邊挪動起來。
龍哥一回頭,正要叫人拿水來將李志勇澆醒,大米加工廠的大門卻轟隆隆地被人打開了,一大群人擁簇著一個白發蒼蒼卻面色紅潤打扮得似僧似道的老頭走了進來。
此時,一旁的姍姍已經慢慢挪到了與李志勇不到一米距離的地方,一面挪,她一面望著被打暈的男孩,心好痛……從未這樣痛過……
陡然間,她看見李志勇抬起了頭,隨後睜開雙眼。她忽然定住了,因為此刻的李志勇,眼中充斥著有如死神一般的冷然,隨即,化為鮮血一般的殷紅。
“大勇哥…………………………”
聲音在喉間,化為未知的恐懼與茫然。
這邊龍哥看到老頭進來,卻是有些呆住了,“師傅,您怎麽來了?”
正是這時,李志勇突然動了,他仿佛從沒被繩子綁住一樣,向前一大步跨到龍哥身後,左手揮動在龍哥頸上砍了一刀,右手又快速飛動,一點寒芒劃空而過,只見一塊刀片架在暈過去的龍哥脖子上。
那驚人的一幕才映入姍姍眼簾,周圍陡然傳來一陣驚呼聲,剛走進來的那奇怪老頭,腿在地上一蹬,半路腳在地上點了幾下,居然矯健如蒼鷹般飛了過來……
龍哥被李志勇舉了起來,衣領被他緊緊地揪住,一點的鋒芒緊貼住他的咽喉,李志勇就這樣提起龍哥,攔在小蘿莉身前,擋住奇怪老頭前進的方向。
“不要亂動——”
“放開!”
“大勇哥……”
各種各樣的聲音中,倒在地下的小蘿莉靜靜地抬起了頭,望著站在他身前的少年,他手中的刀片緊緊抵住龍哥的喉嚨,嘴角的鮮血緩緩滴下,在他的衣服之中,是否已經是遍體鱗傷……
然後,她看見那少年笑了。
“老頭……你不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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