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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科舉其實還是很不錯了。
比唐朝更先進,雖然比起明和清,在規范性方面稍有不足,但總的說來,也不比明和清差太多。
尤其是考試內容並不局限於八股,沒有那種酸腐和刻板到令人作嘔的東西,所以比起明朝和清朝,不知要好多少倍。
大宋的科舉在省試和殿試這個層面上當然是無話可說的,不過在解試——也就是縣級一類的地方政府組織的考試方面,就有些不那麽完美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李青這才能在王有年的幫助下鑽了空子,在別的地方組織的解試上,拿了一個功名身份。
這當然是作假。
這一點,杭州通判趙群一眼就看出來了,可問題是雖然這個身份來路不正,但的確是真的,是官府發的,是有效力的。
而且,更可氣的是,發文書的這個家夥,竟然還是他這一方的人。
所以如果趙群以後想通過官府方面追求那個家夥的責任,還幾乎不肯能了!
你媽!
這?
這?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啊?
於是,瞬間,趙群的心裡頓時一口氣上了不來,他隻覺得喉頭一甜,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後兩眼一黑,竟然昏死過去了。
“趙大人都病倒了,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送他去找大夫?”
李青朝那群目瞪口呆的官兵喝了一聲,那些家夥這才反應了過來,匆匆抬起趙群,灰溜溜而去。
這次危機就這樣輕輕松松的度過了,不過身材頎長的李青卻沒什麽洋洋得意之色,他明白,這不過是雙方之間不死不休的一個小小的插曲罷了,真正的戰爭,你死我活的戰爭,還沒開始呢。
這一場戰鬥李青之所以能輕而易舉的取勝,其實不在於他有多強,關鍵的關鍵,只是因為他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不然,今天要是被趙群抓進了大牢,那就算王有年立即前來營救,那他也只怕廢了,雖然不至於死,但傷殘已經在所難免。
今後的路還得小心了再小心啊!
李青幽幽的歎了一聲。
這些日子,只要有空,他就把趙群和其他所有對手可能出的所有的牌一一推演,就像下圍棋一樣,對手可能走哪幾步,我又該如何應對,他都在心裡默默推演,一一算計,是以今天才能一直掌握著主動。
這樣的生活真的很苦、很累、但不得不承認,真的很鍛煉人,李青甚至覺得,要是他一直這樣下去,那也許用不了幾年,他都可以成為蔡京那樣老奸巨猾的大人物了。
李青揉了揉太陽穴的時候,他空蕩蕩的、門板門框都被踹碎了的大門處,一個高挑女子卻款款走了進來,一邊進來一邊打趣道:
“喲,李公子,還真是看不出來啊,趙大人都能被你氣得吐血,嘖嘖......這杭州城裡,你只怕是第一人吧?”
“紅玉姑娘,你怎麽又取笑我了?”李青搖了搖頭,有點無奈。
那一夜,那位老人雖然送了李青一件寶貝,說是緊急時刻只要掐碎,就可以救命——很不可思議的是老人說那件寶物掐碎之後竟然還能複原,可以多次重複使用——只是這件寶貝可也不是平白無故就能使用的,李青也得付出一些代價,老人要李青答應一些事情。
這第一件,竟然是要李青教陸紅玉寫詩作詞。
教陸紅玉寫詩?
教這個一看就不是寫詩的料的女子寫詩?
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不過嘛,大家都是聰明人,這其中到底是什麽意思大家心裡都是明白的,所以,李青沒點破,那老人和陸紅玉也沒點破,當然,李青也不打算真的教陸紅玉寫詩。
今天趙群與李青的這一場對峙,早已經驚動了不少人,最多的當然還是附近的鄰居。
只是大家都懼於趙群的淫威,不敢靠近,都只是遠遠的關注著。
趙群灰溜溜走了,大家這才一湧而來,先是紛紛表達關切,然後,也是很重要的,就是打聽打聽這中間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堂堂的杭州第一惡魔竟然會被氣得吐血、氣得暈死了過去。
李青一一回應,也一一的、誇大其詞的解釋了一通,反正他的目的是要讓人大跌眼鏡,至於真不真實,他才不在乎。
把那些無關的人都打發走了,李青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一屁股坐了下來,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他與那些鄰居滿嘴跑火車亂吹的這些時間裡,陸紅玉也不走,不過也不多說什麽,只是安靜坐著,像極了一位溫柔端莊的大家閨秀。
此時此刻,那些人全都走了,院子裡只剩下她和李青兩個人的時候,她這才忽然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笑得差一點喘不過氣來。
“咯咯咯咯,真是笑死了我了,真是笑死我了,我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什麽師父......”
說到這裡,陸紅玉忽然發現自己說漏嘴了,連忙止住話頭,顧左右而言其他。“李青,你白天有什麽打算?”
陸紅玉的話,李青自然全都聽進了心裡,所以他好像突然明白了好多事情:
師父?
那老人是陸紅玉的師父?而陸紅玉是她的閉關弟子?
那位老人家應該是明教的教主吧?
那她的閉關弟子豈不是就是教主中意的、全力培養的未來教主?
那她讓陸紅玉跟著我, 是什麽意思?
雖然李青一下想不明白老人到底有什麽深意,不過有一點卻是毫無疑問了:既然陸紅玉很可能是未來的明教教主,那麽,自己就一定要好好的跟她搞好關系,甚至要好好的給她洗洗腦!
明教可是一支強悍的力量啊!
史書中記載,方臘起義之後,迅速就集聚了百萬大軍,可想而知這明教的力量強悍到了何種境界?
要是能把這股力量掌握在手中,那......那拯救大宋的希望不是更大了嗎?
嗯,不錯,以後要對這小姑娘多上點心了,那位老人叫我教她詩詞寫作,現在看來,詩詞寫作什麽的倒是可以不教,但別的卻是一定要教的,所以,我對待她的方式方法,得改!大改!
甚至可以跟她到床上探討探討一些東西啊!
想到這裡,李青的唇角頓時微微一勾,一個老謀深算的弧度一閃而逝。
“李青,你怎麽了,怎麽笑得這麽陰險?”陸紅玉本能的後退了一步,十分警惕。
李青不說話,只是用眼神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番:
嗯,不錯,身材很好啊,曲線動人,那雙大長腿一定很誘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