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劉剛老婆打過來的,在電話之中,劉剛的老婆非常直接的表示出了剛才盛世華年的騰總表示,只要將唐定國等人扣留分局那麽必將重金相謝。而且她弟弟被送到醫院的事情,已經被老人知道了消息。
老人知道了之後,雷霆震怒。要知道那可是家中唯一的一個獨苗,尤其是人家老來得子。對這個獨苗含在嘴裡面怕化了,碰到手裡面怕掉了。而如今聽說這小子的最痛老人恨不得馬上就到分局將那個令他兒子受傷的家夥千刀萬剮。
在這兩重的關注之下,劉剛不得不去認真的想一下怎麽面對房間之中的這幾個人。
楊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其中的利害關系劉剛也知道。但是,面對這樣的情況此時他左右為難。
而左右為難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此時坐在辦公室之中的趙鳳岐同樣也是面臨著一個左右為難的局面。
就在剛才,他跟沙田書記通了一個電話,並將唐定國在臨園巷遇到的事情匯報了一下,而且還隱晦的表示出徐市長對此時也是高度的關注。
沙書記在接到了趙鳳岐的匯報之後,只是表示知道了,根本就沒有標明任何的態度。
趙鳳岐知道這唐定國絕對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麽簡單,尤其是受到了老首長的關注,而且在他上京的時候,居然是老首長親自打電話讓趙鳳岐對他的工作做一個安排。
其實,臨園巷的拆遷看上去困難重重,不過想對應的同樣也是沉甸甸的政績。不僅是對於唐定國來說,還是對他趙鳳岐而言。
可是,縣官不如現管。這樣的道理趙鳳岐又是何嘗不知。
況且,他現在這個副市長到目前為止屁股還沒有坐穩。
“趙市長,平和分局的楊樹局長來電話說唐定國等四人現在已經身在分局……”
就在趙鳳岐思考究竟有什麽方法能夠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加的圓滿,而且還能夠將臨園巷的拆遷工作順利的進行下去的時候,彭秘書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他知道這位唐定國在趙市長眼中的分量,雖然不是全部的了解,但他也知道這位趙市長對待唐定國是與眾不同。在接到了楊樹的電話之後,忙跌的將這個消息轉達給趙副市長。
“究竟是什麽情況?那小子怎麽跑到平和分局了?”
趙鳳岐就是現在依舊還是兼著市局局長的頭銜,對於唐定國此時進到了平和分局表示出了強烈的疑惑。
“事情是這樣的……”
彭秘書跳重點將楊樹匯報上來的消息轉達給了趙鳳岐。
“胡鬧!”
趙鳳岐聽說那小子在臨園巷居然動手襲警,頓時心中勃然大怒。手掌在辦公桌上敲的啪啪直響。
這彭秘書不知道趙市長是對唐定國襲警的事情不滿,還是對分局將人帶回去了不滿。
“趙市長,同唐定國同志一同帶到派出所的還有三個人。”
彭大秘書見到趙鳳岐默不作聲了,便又說了一句。
“知道還有誰嗎?”
趙鳳岐鼻中冷哼了一聲,淡淡的問了一句。
“聽說還有拆遷組的胡傑,另外兩位就不太清楚了。不過……”
彭秘書一邊說話一邊看著趙鳳岐的臉色。
“胡傑那小子也去跟著湊熱鬧了?”
聽到了彭秘書的話,趙鳳岐的手指很有節奏的在辦公桌上敲打著,問道:“不過還有什麽?一次性說完,說話怎麽還吞吞吐吐的?”
彭秘書心想:我到是想一次性說完,關鍵是自己的消息也不是很準確啊。
但是,這位秘書臉上卻是表現出了一股十分受教的樣子,忙跌湊上一步,小聲的說道:“聽說有一位是省報的記者,馮瑤瑤。還有一位說是一個什麽嗎投資商,不過,那個馮瑤瑤好像是省裡面那位的孫女。”
“哈哈,有點兒意思。”
趙市長聽到了彭秘書的話之後,心情忽然豁朗了很多。在省裡面姓馮的只有一位,這位可是東遼省所有官員聽到名字之後都會心頭打顫的主兒,在古時候有一位青天,被百姓稱作是包青天。當然,也有關那位叫包黑臉的。
而省裡面那位被人稱作是馮黑臉兒,奉陽那位副市長雙規,和牽連的官員下馬都是那位馮黑臉兒一手指揮的。要是真的是那位的孫女,別說是平和區,就算是奉陽市都會量力而行。
那個當官的敢說自己的屁股是乾淨的,人家沒有動你並不是意味就不知道,不掌握。
故而,趙鳳岐此時心中已經不在為唐定國那個家夥擔心了,現在他在想,不知道楊樹那個家夥最後能不能保住晚節,徐寶瑞還能不能在吆五喝六,坦然處之。當然,前提是唐定國那個小家夥能夠把那位孫女也拉到戰船上來,而那位也必須是馮黑臉兒的孫女。
與此同時,騰剛此時也是在辦公室裡面有些坐不住了。雖然唐定國的人已經在平和區公安分局,但是他的心裡還是有點兒不踏實。於是,這家夥便約了財永民出來。
兩人見面的地方是一個並不起眼的小飯店,飯店的環境十分的清雅。等騰剛到了的時候,財永民在包房裡面已經自斟自飲了一會兒。
“老財,你說這唐定國到底是什麽底兒啊?”
進到房間坐下之後,騰剛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雖然這茶水遠沒有他辦公室裡面的好,但是此時什麽茶葉對於他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說實話,對那個小子我也看不透。”
財永民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不急不緩的說了一句。
“老財,說實話,對臨園巷的那塊地兒咱們有幾分的把握?”
騰剛雖然是一個房產公司的老總,不過對於高層上面的事兒他還是沒有足夠的信心。畢竟他不過就是一個商人,雖然在市裡面也結交了幾位能夠說上話的領導。但是,人家一把手要是決心要將那塊地兒給市一建去開發建設的話,就算是他認識省裡面的領導也沒有用。
“放心吧,這事兒用不了幾天就會有定論了,現在沙田的日子也不好過。只要咱們能夠挺過去一周的時間,最終的勝利還是會屬於咱們的。”
財永民倒是信心滿滿,輕輕的將桌上的茶杯端起,在嘴邊優雅的抿了一口,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他有著急的樣子。
“那你還為什麽……”
對於財永民的話,騰剛不敢全信,畢竟在投資的時候他是佔大頭的。而且財永民就在不久之前還與他說好了要給那個唐定國預留出一套房子,如果他真的是那麽有把握的話,何必和一個拆遷組的小副組長下這樣的血本呢?
就算是那位組長,財永民給出的承諾不過才是一個套間而已。可見得這位唐定國和韓連慶之間有著很大的差別。
“這茶葉再好也是要有合適的水,合適的杯,這樣衝泡起來才會有怡人的清香。”
財永民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端起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鼻子下面嗅了嗅。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為這位財哥杯子裡面的是什麽大紅袍之類的名茶,又有誰能夠想到這杯子裡面不過就是飯店給客人預備的那種最便宜的茶葉。
騰剛看到財永民淡定的樣子,心裡面也是緩了一口氣。只不過就是緩了一口氣,因為他在來之前打了一個電話,他知道臨園巷哪兒的拆遷此時還是在繼續呢。
雖然臨園巷並不小,想要完全的拆遷完畢至少要有兩周的時間。可是,開工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動工了,還會在停下來嗎?
帶著心中的疑問,這位騰總點了幾個菜,心不在焉的與財永民在一起吃上了中午飯。
而在平和分局的唐定國等四人此時並沒有享受到送餐的待遇。此時房間裡面就只有一位民警站在門口,神情嚴肅。
那位劉剛接電話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其實他並不是電話沒有接完,而是心中一直在做著鬥爭。
楊樹說的話不無道理,但是媳婦剛才的電話令他心中的波瀾大作。
“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科員罷了。還真能掀起來多大的風浪?”
思來想去,劉剛覺得還是媳婦說的有道理。要是真的有什麽門路的話,這會兒關系早就應該打來電話問詢了,雖然這幾個家夥到分局的時間並不算是多長,但是沒有那個大佬願意看到自家的後輩進到這種地方來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劉剛認為就算是他們身後有著什麽背景,但是襲警在先。
為了自己的仕途,為了自己的帽子,劉剛決定還是搏一搏。
“把他們幾個人分開審訊。”
決定了之後,劉剛推門而入,臉色十分的嚴峻。冷冷的說道:“一會兒給他們每人送上一份”皇糧“,別叫人說咱們公安局連幾個窩頭都沒有。 ”
“是!”
旁邊兒的那位聽到了局長的話之後,頓時兩眼之中冒出了興奮的目光。剛才在進來之前,這位劉局長可是叮囑了,一定不要亂說話,看著胡傑那囂張的樣子心中就一肚子的火。這會兒局長既然下達了命令,他一定會為這位囂張的家夥好好的預備一份大餐。
“你,跟我來。”
這位本來也不是一個什麽善茬,得到了命令之後,手臂一抬指著胡傑嘴角微翹,眼神寒俊。
“你他嗎的算個什麽東西?”
別說是一個小民警,就算是那個劉剛,劉副局長胡傑都沒有放到眼睛裡。
“注意你的措辭,人家可是警察,可不是什麽東西。”
馮瑤瑤對那個說話的家夥心中也是充滿了不滿,至從那個什麽局長出去之後,那位的眼神一直就在她和文睿萱的身材上不停的上下遊走。那種色迷迷的眼神就算是用腳後跟去想都知道那個家夥腦子裡面想的是什麽事情。
要不然馮瑤瑤也不能接著胡傑的話說。
“麻痹的你說啥呢?”
那位民警聽到了馮瑤瑤羞辱的話頓時雙眼冒火,那位胡傑就已經夠囂張的了,感情這位一點兒也不照那個囂張的家夥差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