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皓明第三次來高家吃飯,看起來表面上,兩邊似乎相處的還不錯,特別死高良玉不在,沒有了矛盾點。
酒菜雖然不如之前,看似隨意了一些,但反而顯得兩者之間關系更近了一些。
幾杯酒下肚之後,林皓明也直接問起了山匪的事情。
高良生聽完林皓明詢問,也歎息了一聲道:“林城判,很多人都說常仲謀赤焰軍是我逼出來的,事實上這件事對我來說正是冤枉,您想想,如果那個常仲謀只是被我逼迫一下,他逃進山裡就立刻能拉起一支讓我都難以剿滅的山匪軍,可能嗎?”
“高城尉,你的意思是,那個常仲謀早就?”
“不錯!”高良生承認了一句,一口又飲下杯中酒,這才說道:“常仲謀事實上在許多年之前就已經控制了赤焰山的凶易,這件事情實際上是當初的謝強和梁亮在的時候,一起決定對他下手的,當我知道林城判可能覺得會有內情,但是這件事情,真的與我高家沒有一點私怨,我高家可不做凶獸買賣的,之所以逼得我們對他下手,完全是那小子故意囤積捕獲的凶獸,迫使赤崗城凶獸價格暴漲,然後再私下販賣賺取暴利。”
“高城尉,當年的事情我不管,後來為何一直放任?”林皓明故意問道。
“林城判,你何必明知故問,我怎麽可能放任,主要是常仲謀狡猾,而且格外心狠手辣,察覺我們要對他動手,故意把家小留下,迷惑我們,讓我們以為他還在城中,結果他自己偷偷就溜了,之後我立刻率領兩千兵馬去追剿,誰想到他早就拉起了赤焰軍,讓我也吃了不小的苦頭啊!後來我又征調大部分城衛軍去圍剿,他更是徹底躲進山裡,除非我大軍再多數倍,否則根本連人影都找不到!”高良生大吐苦水道。
林皓明看不出高良生是真的無奈,還是裝出來的,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來。
“難道就這樣不管了?”林皓明反問道。
“林城判,莫非你打算剿滅這股山匪?”高良生問道。
“高城尉,如果我有這心思,你是否願意支持呢?”林皓明試探的問道,問完之後就盯著高良生表情。
高良生又拿起酒杯喝了一杯,這才不緊不慢的回答道:“剿滅赤焰軍跟我沒有衝突,甚至也是我願意看到的,只是林城判,這些年來我不知道多少次想要剿滅他們,但是卻根本做不到,除非你和賈大人說,調遣守備營兩營人馬過來,否則恐怕不太可能。”
林皓明知道,如果自己提出來調遣人馬幫我們剿滅山匪,賈開多半會同意,但是守備營人馬的費用肯定要赤崗城擔負,自己本來就沒錢,怎麽可能動用他們呢!
“難道高城尉真的一點其它辦法也沒有,譬如把那個常仲謀引出來!”林皓明說道。
“那常仲謀是個老狐狸,自從逃進山裡之後,就一直也沒有出來過,當然這也和最近這些年整個天滿府剿匪有關,他也怕!”高良生搖搖頭道。
到了這個時候,林皓明也看出來了,高良生是真的沒有辦法,如果自己聯合馮玉致讓他出兵,他多半也會同意,只是到時候一場空的話,就不太好收場了,而且他是否真的會出力也難說。
想到這裡,林皓明不免感到有些頭疼,這頓酒再吃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就在他準備找個機會告辭的時候,忽然高培急匆匆地跑上來道:“老爺不好了,芳芳小姐死了!”
林皓明突然聽到這話,頓時也是一陣驚訝,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高培和高良生。
高良生此時也愣在了那裡,好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來,也不管林皓明就在旁邊,問道:“你說什麽?芳芳死了?”
“是!”高培點頭道。
“怎麽死的?”高良生有些動怒道。
“是……”高培這個時候看到林皓明在一邊,一時間不好說。
林皓明如今余光望向窗外湖面,腦海中不由的浮現起當初她在水面之上翩翩起舞的身影,雖然一直覺得那女人是顆棋子,但從此那美妙的舞姿就此消失,也不免讓人感到遺憾。
“怎麽死的?”高良生如今倒是沒管林皓明在一邊,再次質問道。
“是……是自殺的!丫鬟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斷氣至少半個時辰了!向公子很生氣,已經在外面了!”高培道。
“什麽?”高良生聽了,氣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通紅。
“林城判,家裡出了點事情,抱歉了,我讓人先送你回去吧!”高良生忍著怒火道。
這個時候,的確是林皓明該走的時候,不過聽到高良生話語,似乎要處置高芳芳的丫鬟, 林皓明頓時想起紅梅,心裡不由的感到有些不舒服。但也僅僅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林皓明總覺得這事情怪怪的。
“既然高城尉有家務事要處理,林某就告辭了!”林皓明微笑著起身道。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高培,你給我送送林城判!”高良生道,說完,自己就先一步急匆匆地下樓了。
“城判大人,請!”高培點頭哈腰道。
林皓明點了點頭,跟著也下了樓。
等林皓明走到樓下,見到當初在坊市酒樓見到的那個男子,此時他陰沉著臉,正和高良生說著話,而一邊地上,還有一個女子,不是紅梅有是誰?
只是此時的紅梅,竟然手腳都被打斷了,散亂的頭髮蓋住了她半邊臉龐,而露出的半邊,那雙本來頗為靈動的眼睛,淚水不停的往外流淌。
看到她如此淒慘的模樣,林皓明心裡也真有些不舒服了,而高良生此刻也注意到林皓明,等林皓明到了跟前,有些尷尬的道:“林城判,讓您見笑了!”
“既然良生你有客人在,我也給你面子,把她埋了,真是晦氣!”那向公子瞄了林皓明一眼,沒有搭理一句,只是吩咐高良生一聲,就離開了,絲毫沒有給林皓明和高良生面子。
高良生聽到,眼皮也忍不住跳動了一下,最終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