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已經到了五月底,今天是漢源大酒店拍賣的時間,一千萬拍賣保證金已於十天前交到拍賣方。
在交過拍賣保證金的第二天,魯小北就接到一個威脅電話,是另一名競拍者打來的,讓魯小北退出這次競拍,否則一定讓魯小北好看!
魯小北豈會被他嚇到,表示自己會奉陪到底。對方又說自己是疤爺的結拜兄弟,得罪了疤爺,想想該給自己買口什麽樣的棺材吧!
魯小北聞聽樂了,那位疤爺不就是被自己扔到他自己抬來的棺材裡被手下抬走得那位嗎?看來這位疤爺前世一定是是開棺材鋪的,不然怎麽和棺材如此有緣。但是電話裡魯小北還要裝得很害怕,言語戚戚,希望疤爺能給自己留條活路雲雲。
“看來今天我們還有可能幸會那位疤爺。”魯小北對正給自己整理髮型的曼姐說道。
“能再次會會這位疤爺也好,也省得他那位把兄弟老惦記著咱。”曼姐又把魯小北的衣領整了整回答。
“嘿!你們倆眉來眼去的也不管我,曼姐您也給我整整髮型好不?”陳博嚷嚷道。
“找抽那!沒大沒小的!”魯小北訓斥道。
曼姐也沒有厚此薄彼,幫陳博也整了整髮型,三人才一起出門。
這次競拍是在市國資委會議室裡進行的,魯小北三人推門進來時,另外三家已經提前入場了,準確地說那三家其實就是一家,另兩家都是托。
看到魯小北三人進來,其中一人離座走到魯小北跟前,壓低聲音說道:“兄弟悠著點喊價,喊到五千五百五你就必須退出,否則疤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魯小北笑著說道:“一定配合,一定配合!咦,疤爺怎麽沒來啊?”
那人說道:“疤爺在外面候著呢,等會你配合的順利,出門我們老板和疤爺一起請您喝酒,如果耍我們,疤爺門口的那輛大中巴上可是擺著一口棺材呢,兄弟你自己掂量清楚。”
魯小北暗自無語,這位疤爺前世一定是棺材店老板投胎,要不這爺們怎麽與棺材這麽結緣呢。
競拍時間已到,拍賣師端著自己的那套拍賣家什走到前台,台前第一排則坐著一眾相關部門領導,見證這次國企拍賣。
拍賣師簡單介紹了拍賣相關注意事項,然後吩咐助手把競拍舉號牌分發到各位競拍者手裡,魯小北是三號牌。
拍賣師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次拍賣的漢源大酒店起拍價是人民幣五千萬,每輪最低加價一百萬,上不封頂。好了諸位,拍賣現在正式開始!”
“好,現在一號先生出價五千萬,三號先生伍仟一百萬,二號五千二百萬……哦,一號先生加到五千五百萬了,還有沒有繼續加價的,還有沒有要加價的,好吧,五千五百萬一次,五千五百萬兩次,五千五百萬……”這時拍賣師開始舉起了手中的錘子,準備一錘定音。
“六千五百萬!”魯小北再次舉起牌子,喊道。
屋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魯小北的身上,也包括前排的一眾領導。
拍賣師把手中的錘子輕輕放回原處,喊道:“好的,三號先生加價一千萬,現在是六千五百萬,還有沒有繼續加價的?”
持一號牌,留著長頭髮的男子,狠狠的看了魯小北一眼,舉起號牌,“六千六百萬!”
“好的,一號先生出價六千六百萬,還有沒有繼續加價的?”
“七千六百萬!”魯小北再次舉牌。
“好的,三號又加價一千萬,大手筆啊!現在是七千六百萬!還有沒有繼續加價的。”拍賣師不知道其中的貓膩,出於職業本能,不斷地渲染拍賣場氣氛。
長發男臉色已經有些發紫,再次舉牌,似乎是在堵這口氣,“八千六百萬!”
現在競拍已經溢價三千六百萬,拍賣師現在也已經嗨了起來,臉漲得通紅,提高嗓門準備播報最新價碼。
“一億六百萬!”魯小北再次果斷舉牌。
“天哪!這輪三號先生一次加了兩千萬,現在是一億六百萬,還有沒有繼續加價的,還有沒有繼續加價的,請大家把握住自己的機會,看看還需不需要加價,好吧!一億六百萬一次,一億六百萬兩次,看看還有沒有再加價的,一億六百萬三次!”說著拍賣師掄起手中的錘子,“砰!”砸在拍賣桌上。
漢源大酒店最終花落誰家,現在已是塵埃落定,前排領導在現場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分別與魯小北一行三人握手,並表示了親切地祝賀。
隨後魯小北還要等著簽署相關產權轉讓文件,長發男帶著一乾隨從和那些托已經起身,惡狠狠的看著魯小北。
魯小北兩手一攤,無比真誠的道歉:“真對不住了,剛才一激動,玩嗨了,收不住手了。要不這家酒店我一億六百萬原價轉給您,一分錢也不加!回頭拜托你給疤爺解釋一下,讓他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一般見識嘿!”
長發男怒容滿面,用手指著魯小北說道:“小子你有種!希望你能夠活到接手漢源大酒店的那一天,疤爺現在就在半路上等著你呢!”
說完長發男冷哼一聲,甩頭離開。
代表漢源大酒店方簽約的分別是市裡一位分管副市長和國資委的領導,按照工作人員的指點魯小北也在合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那位韓副市長是去年才從省裡空降來的,所以魯小北對他也不熟悉。
韓副市長此時握住魯小北的手,寄予殷切囑咐:“魯小北同志,現在我代表市裡面鄭重把漢源大酒店交到你的手裡了,希望你能帶著這家老國企擺脫困境,重塑往日的輝煌,對於酒店的老職工要妥善安置,不要搞一刀切,讓他們失去飯碗,小北同志,任重道遠啊!你要好好把握。”
“謝謝韓副市長的諄諄教導,小北銘記在心。對於酒店的老國企員工,我們原則上盡量不裁掉一個人,到時候我們會搞一個人盡其能,擇優上崗。對於個別能力差、品行差,且不服從分配的員工,那麽我們也隻好讓他自謀生路了,不過請韓副市長放心我們會嚴格控制比例的。”魯小北回答的也是頭頭是道。
韓副市長輕輕拍拍魯小北的肩膀,“有你這些話,市裡面就放心了!如果經營中出現什麽問題,你可以找我。”
魯小北再次表示感謝,心道,連個電話都不留給我,我怎麽找你?你以為冒然去市政府找一位副市長,門衛能讓你進?電話都不會給你打一下的。對於這些虛與委蛇的客套,魯小北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漢源大酒店的競拍順利結束,一乾領導從會議室裡魚貫而出,魯小北也夾起文件與曼姐和陳博尾隨其後。
出了市國資委大門,市領導的車隊往西走,曼姐的車往東走。
白色POLO開出有十分鍾,在一條偏僻的路上,一輛大型中巴車突然橫在快車道中央,打開的車門處靠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橫貫半張臉的傷疤,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恐怖。疤爺那pose擺得特裝逼,車頭車尾則眾星捧月般站著二十多個社會人員。
凶神惡煞那陣勢,若是換上普通老百姓碰到,指定會被嚇個好歹來。
“不是冤家不聚頭!”曼姐淡然一笑,把車緩緩停在距離對方七八米處。
暴露在正午陽光下的一群罪惡們開始瞪著曼姐的汽車發出陣陣獰笑。
這時白色POLO車門徐徐打開,沉穩走下來一個帶著墨鏡,身材高大勻稱的年輕男子,那男子很自然的把肩膀靠在車門處,微風輕輕拂面,撩起飄逸長發。
“槽!真帥!帥的一塌糊塗!”一名性取向有問題的混混不由得脫口讚道。
“你特馬又發浪賤了!”幾名混混同聲指責。
這時參與競拍的那名長發男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指魯小北,對疤爺說道:“大哥,剛才就是這小子給我攪局的,今天不廢了這小子,我難咽心頭之氣!”
疤爺沒有動,而是繼續盯著魯小北方向觀察。
一名參與過桃花源門口鬥毆的混混突然說道:“我看這位很面熟,這麽像桃花源裡的那位魯爺啊?”
其他幾名混混也點頭附和,“嗯,是很像!”
真正的混混認人的本領都是極強的,若是臉盲症患者,趁早別混社會,混也是找死!
道理很簡單,今天你砍了甲,明天甲帶著人來尋仇,站在眼前你竟然沒認出是甲,還待在原地傻呵呵的吸煙喝酒,那就等著被砍死吧!
後天你又被乙砍了,兄弟們帶著家夥來幫你尋仇,你居然認不出當天砍你的人長啥樣子,那麽活該你被人白白砍死!
下面的小弟都看出了那人像魯爺,在社會上闖蕩了一二十年的人渣疤爺豈會認不出來?
即使對方戴著一副寬邊大墨鏡,疤爺還是早已經認出來,那帥哥就是魯爺,命自己手下把自己扔到棺材裡抬走的魯爺。
僵持也就一兩分鍾,魯小北把墨鏡摘了下來勾在食指上,對著疤爺微笑。
“瞧!我眼睛毒吧?我一眼就認出是魯爺了,這一摘掉墨鏡,就更像了嘿!”這廝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崇敬,總之說起話來,邏輯這叫一個混亂!
既然都露出廬山真貌了,疤爺也不好再當裝逼犯了,換成了一個自然點的站姿。
“疤爺,別來無恙啊?”魯小北打招呼。
“哦!我當是誰呢,這麽眼熟,原來是魯爺啊!幸會幸會!一別數日,怪想您的!”疤爺裝得跟魯小北有多熟似得,絕口不提往日恩怨情仇。
“草泥馬!你惡心到我了!”陳博低聲罵道,從車子另一扇門鑽出來,要不是配合魯小北扮豬吃老虎,這廝早就出來了。
“哦!陳爺也在啊!”疤爺看到陳博從車裡出來,再次打招呼問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多熟呢?
陳博幾步走過去,結結實實的和疤爺來了個熊抱,然後用一隻胳膊攬著疤爺特真誠的說道:“疤爺呀,我可想死你了,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思念,疤爺你想我不?”
疤爺用力的點點頭,說:“怎能不想啊,我的好兄弟!”心裡暗道,這位兄台真是個人才啊,我老疤臉皮這麽厚都被他惡心到了。
陳博心想,不惡心死你,我就改姓你的姓!
陳博搬住疤爺的肩膀用力晃了晃,說:“疤瘌哥,咱媽還好吧?好長時間沒見她老人家了,心裡挺掛念的。”
疤爺心道,別說是你了,就是我自己都好久沒看到我媽了,我媽都死了近二十年了,那會,你還不知道在哪裡撒尿和泥玩呢。
陳博悲痛欲絕:“什麽?咱媽死了!疤瘌哥,你說咱媽是不是被你氣死的呀?”
疤爺趕緊搖搖頭。
陳博又問:“疤瘌哥,咱爸的身體還好吧?”
疤爺又在陳博耳邊悄聲低估了一句。
陳博驚訝喊道:“什麽?你說咱爸入大獄了,要明年才能出來。”
然後很用情的說:“疤瘌哥,你記住了, 等明年咱爸出獄,咱哥倆一起去接咱爸去,可不許忘記了!”
陳博又搬著疤爺的肩膀晃了晃,直到疤爺答應這位陳爺一起去接也不知是誰的“爸”才罷手。
疤爺此時胃裡是直泛酸水,對這位陳爺的佩服如同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曼姐對靠在車門處的魯小北說道:“陳博這孩子要是當演員,一準是金馬影帝!要不是我知道這裡面的門道,我差點被他這真摯的兄弟情義感動的熱淚盈眶。”
魯小北微笑回答:“好啊,等我們有了一大筆錢,咱也投資一部大片,讓陳博當男一號,咱們倆也可以客串兩個角色。”
看來這位疤爺起初也不知道要對付的是魯小北,如今知道了,至少在表面上用行動表明了不想與魯小北為敵,因此魯小北也不想再對他發難,和他寒暄幾句後,吩咐他把那輛擋在路中央的中巴車挪開後,與陳博重新坐進曼姐的汽車,一聲喇叭,揚長而去。
留下一臉霧水的長發男問疤爺:“大哥,就這樣放他走了?”
疤爺狠狠瞪了他一眼,“差點被你害死了!如果你不服氣,你現在就開車去追他們去,過一會我看能不能給你收個全屍回來!”
今天兩章七千字,精彩大戲已經拉開序幕!還請各位書友收藏、推薦支持青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