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布完所有命令之後,李定國顯得神采奕奕,前世老毛不是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嗎?
孫可望實在太過分了,在當日衡州戰役時不但在自己毫無所知的情況下撤走伏兵,而且還想暗算自己,在自己遠走他鄉之後竟然還派兵追殺,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次無論如何也讓孫可望嘗到苦頭。
與國民軍士氣高漲不同,馮雙禮中軍大帳死氣沉沉,全軍上下士氣異常低迷。
由於孫可望逼迫甚急,馮雙禮抱著一種僥幸心理率部偷襲國民軍,眼看著計策就要成功,誰料到竇名望率部殺到,點燃的鐵雷如放鞭炮似的扔入陣中,造成義軍士氣大泄最後功虧一簣。
強吞著戰敗的苦果,收拾殘兵敗將回到營中,大家草草吃了一點早飯已經日上三竿了,由於昨夜沒有合攏一下眼,將士們實在太過疲倦,不顧將領吆喝一個個拿著一兩把乾草鋪在地上躺在上面水蕨。
馮雙禮雖然也十分疲倦,但多年戰爭經驗告訴自己現在正是最危險的時刻,為此不顧一些將領反對召集大家開會議事。
大家一個個崔頭喪氣的,柳州城高牆厚斷難攻取,現在偷襲失敗,城內內線早已經全軍覆滅,現在擺在眼前唯一選擇就是率部退回河池。
但外面太陽實在太大,大家一個個坐在帳篷裡面除了疲倦之外就是酷暑難當,馮雙禮隻好讓各部做好準備,等到太陽不再那麽大之後方安排撤退事宜。
但外面太陽實在太過酷熱,雖然大帳選在一個陰涼之所在,但臉上的汗珠還是噗嗤噗嗤的往下掉,躺在涼椅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到最後讓兩個隨軍女子在左右兩側幫忙打扇,馮雙禮方才慢慢的進入夢鄉。
中午時分,忍受著難聞的屍臭味與血腥味,李定國全身披掛來到城樓上面觀察遠處敵軍軍營。
現在正值三伏天,天氣異常炎熱,樓梯口、城牆上到處都是戰死將士的屍首,蒼蠅滿天亂飛,有的已經死亡太久屍身已開始腐化,傷口處早已經長滿蛆,看著十分惡心。
作為穿越者,當然知道屍首腐爛可能帶來這樣那樣病菌,也早想讓衙役召集壯丁收拾這些屍首,但很多青年壯丁需要隨軍作戰,很多傷號需要救治,如此戰場清理異常緩慢。
汗珠順著臉頰往下面淌,用汗巾抹掉臉上的汗珠後用手搭涼棚想仔細看看前面情景,馮部在離城3裡開外安營扎寨,營寨延綿數裡,站在城樓上只能看到一個大概情景。
通過大大小小營寨判斷馮部是前輕後重,也就是前營兵力甚少,在中軍、後營則布下重兵,如此進可攻退可守,看來要想將敵軍留下難上加難。
兵部侍郎劉遠生拱了拱手說道:“王爺,警衛旅一大早開始渡江,5千余人足足花了一個上午,剛才渡過柳江進入城內。
為了幫助第2、第3旅渡過柳江,按照王爺要求,已讓那三十余艘小船分批西進,以協助第2、第3旅在未時前渡過柳江以伏擊馮雙禮部。
李定國點了點頭,想了想看著旁邊的名醫陳舜(曾經給李定國治過病)道:“陳先生,南方氣候炎熱潮濕,特別是在酷暑天作戰,這兩天就有十來個兄弟中暑而亡。
陳先生,還是請你與軍中郎中一道為弟兄們熬製湯藥,大家一個個先喝過一大碗,如此方有備無患啊。”
陳舜點了點頭,回答道:“王爺,李楚章知縣已帶領衙役支起20口大鍋,料想大家都能喝上。王爺說得好,過去那有將領如此關心將士們身體。
這三伏天天氣這麽炎熱,大家出汗很多,有病的治病,沒有病的當茶葉喝也挺好的啊。”
李定國點了點頭,自己雖然在各部都有定編郎中、醫官,但很多醫生認為當兵是頗為恥辱的事情不願意隨軍行醫,如此造成軍中郎中、醫官空缺頗大。
為了協助國民軍守城,柳州城名醫陳舜利用自己的影響力招攬上百個郎中隨軍救治傷號。
雖然大家多采用扎針、包扎等救助方式,救助方法比較原始,但在戰場上作用還是十分明顯。
想到這裡,李定國笑著說道:“陳先生,這次守城可多虧你們這些大夫,若非你們及時救援的話可能一些弟兄早已經進入鬼門關了。
陳先生,本王決定聘用你為正六品的總醫官,直接對本王負責,在各旅建立一個醫館,在各營配置1個隨營郎中,如此戰場上救助傷號,平時也可以幫忙醫治普通民眾啊。”
正六品?這可是比知縣老爺還要大的官職,陳舜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看著李定國道:“王爺,這,這,老夫不過是山野村夫承蒙王爺不棄肯留在身邊效勞,盡自己一份綿薄之力,如此早就心滿意足了。
王爺讓在下當這正六品官職,是不是太高了?”
看著周圍眾將,李定國笑道:“各位,大家說說高嗎?”
旁邊竇名望搖了搖頭道:“王爺,我覺得一點都不高啊,在戰場上那個不受傷什麽的,有幾個名醫在身邊兄弟們感覺踏實多了啊。”
眾人一聽,連連點頭稱是,陳舜內心頗為歡喜,雖然嘴上連連直呼使不得,使不得。
看到這次柳州城保衛戰讓自己軍醫院逐步得到落實,李定國頗為高興,看大家敵情已經已經看得差不多後,笑著說道:“各位,馮部排兵布陣明顯前輕後重,前面派出少量軍伍為大軍警戒,其主力在其中軍與後軍。
既然如此,大家先去準備,到時候本王親率警衛旅、第4旅出城鏖戰,以正面突破直取其中軍大帳,高文貴、李昌各率領一個騎兵團繞道到敵後, 繞過馮部將士阻擾,直取對方後軍。
各位,這一仗要打得準,打得狠,要打得孫可望、馮雙禮再也不敢挑起內訌了。”
眾人一聽,紛紛抱拳稱是。
李定國讓大家下去準備,現在正值三伏天太陽異常之毒,就是在城樓裡面汗水就噗嗤噗嗤的往下滾。
就在國民軍積極備戰的時候,馮雙禮也被人從睡夢中叫醒,也就是在剛才探馬發現數千國民軍將士渡過柳江,到己方後邊。
王國仁、李成爵在今天早上趕到蘆葦渡的,由於當時樹木非常茂密,河灘上到處都是一人高的蘆葦、雜草,當即將人員留在森林、蘆葦之中,派出兵馬搜尋船隻,打造竹筏。
如此找到5艘小船,打造了20多適於渡船的竹筏,借著蘆葦掩護開始渡江。
由於柳江到柳城的時候河道非常開闊,水流非常平順,適合於渡江區域非常大,再加上平日裡也有渡船經過,隊伍在一裡開外散開渡過柳江,如此根本沒有引得馮部義軍的警覺。
但午時過後,李定國派出三十艘船隻趕到蘆葦渡之後情況完全改變,近四十艘大小船隻,近百個竹筏子穿梭期間,雖然方便國民軍渡江,但目標也實在太大,恰好為幾個正在當地偵查的斥候發現。
看到國民軍如此大規模的渡過柳江,斥候不顧天氣炎熱有中暑的危險,快馬加鞭趕到馮部大營報告馮雙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