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烈深知,在這個忍武盛行的時代,光憑一門八門遁甲之術,就想成為絕對的強者,是行不通的。
除了八門遁甲,他必須要學會忍術。
徐晃乃自己的部下,今又相授忍術,董烈焉有拒絕的道理,當下便欣然接下。
董烈心情迫切,也不拖拖拉拉,當即便叫徐晃教授。
“大頭領雖走錯了方向,但其實底子已經打下,那我就跳過那些低等的雷遁忍術,直接教大頭領一門叫作‘千鳥’的強力忍術……”
徐晃耐心的傳授,董烈則是“貪婪”的學習。
不知已是正午,他正學得過癮之時,法正手持一份情報,匆匆而入。
“斥侯急報。”法正語氣凝重,看來事出緊急。
董烈隻好停下修習,接過那帛書情報,略瞟一眼,眉頭跟著一皺。
情報中稱,董卓已被漢廷任命為並州刺史,今已派其兄董擢,率五千精銳西涼兵進入河東,星夜兼程,直奔安邑前來。
而且,那董擢人還沒到,就已經大張旗鼓,宣稱要把董烈碎屍萬段,對外還懸賞五百萬錢,取董烈的人頭。
“五百萬錢,看來我董烈的性命,已經升值了不少呢。”董烈轉眼眉頭已松,神情甚是淡定。
徐晃接過那情報,細看一番,卻是苦笑道:“大頭領殺了董卓侄兒,滅了衛家,攻破安邑,把河東攪得天翻地覆,看來這一次是真的得罪了董卓,竟讓他接受了朝廷的調令,專門來河東要對付大頭領你。”
“我在董卓的眼裡,可沒那麽大份量。”董烈卻不以為然,“我猜想,董卓之所以會赴任並州刺史,必是洛陽形勢有變,所以他才想屯兵於河東,就近坐觀形勢,從中漁利。”
說著,他目光轉向了法正,問道:“孝直,洛陽那個皇帝老兒,是不是身體不行了?”
董烈這一問,不由令法正身形一震,眼中閃過一絲奇色。
接著,他馬上將一另道帛書情報,拿了出來,感歎道:“料事如神,皇帝病重。”
這一道情報,乃是法正花了大價錢,從河東郡吏那裡刺探而得,種種跡像都表明,洛陽的那位天子身體每況愈下,已經支撐不了多久。
而董卓,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才接受了朝廷的調令。
董烈擁有歷史的記憶,知道歷史的走向,所以,他才輕松的推測出了這一點。
法正當然不知董烈的秘密,自然就會為董烈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再次感到驚歎。
“就算是如此,但董卓此番洶洶而來,光先鋒軍就有五千之多,西涼軍可不似河東郡兵那麽好對付,大頭領,我看我們該是東遷河內郡,避其鋒芒的時候了。”
敵眾我寡,暫避鋒芒,此正兵法之道。
而河東與河內二郡相近,進入河內就等於遠離董卓的勢力范圍,而河內郡乃是丁原並州軍的地盤,董卓就算有十萬雄兵,這個微妙的時候,必也不敢把手伸到並州軍的地盤上
“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走,這是自然,不過……”
董烈話鋒一轉,少年的鷹目中,殺機再起,厲聲道:“走之前,我要給董卓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我董烈的手段!”
……
十天后,王屋山以西。
戰旗遮天,鐵甲森森,五千西涼精銳,浩浩蕩蕩的向山中進發,氣勢滔天。
先鋒將董擢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凌凌的走在最前邊。
左側跟隨那武將,虎背熊腰,脖間印有三道星狀氣痕,乃是西涼軍名將,忍武師實力的華雄。
右側那少年女將,高昂著俏麗的臉,騎著雪白的戰馬,背上一領赤色披風,隨風飛舞,渾若火舞,正是董白。
三人統帥五千西涼精銳,由關中入河東,只在安邑暫駐半日,便向王屋山殺奔而來。
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殺董烈,為董璜報仇!
“將軍,前邊已近谷口,恐有伏兵,末將請多派斥侯先行偵察,我大軍步步為營,直逼敵寨,再以壓倒性的優勢,一舉將賊寇輾平。”
華雄略通兵法,掃了一眼山勢,便為董擢獻上了破敵之策。
董擢微微點頭,傳令依計而行。
號令傳下,數百名西涼哨騎,飛奔而出,漫山遍野的先行開路,以確保破曉軍不會在谷道兩側,藏有伏兵。
大軍的前進腳步,因此而放緩。
“伯祖父,聽說董烈那小子只有七百人,咱們用得著這麽小心麽,依孫女之見,不若大軍一路狂飆,直接輾平了他的山寨。”
董白揚著馬鞭,小嘴斜翹起,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董擢卻搖了搖頭,冷靜道:“董烈此賊,能連敗河東官軍,最終害死了璜兒,說明此賊還是有幾分本事,我軍雖多,但卻不精於山地作戰,這一次不可再掉以輕心,重蹈璜兒的覆轍。”
眼見自家伯祖父,竟對董烈這個馬奴,存有幾分忌憚,董白聽著不高興,小嘴便是一撅。
這時,卻華雄卻又呵呵一笑,傲然道:“董烈那廝若是有幾分本事,他就應該知道,他絕不是我們的對手,他要是識趣的話,說不定這時候已經棄寨而逃,遠遁深山老林去做縮頭烏龜了。”
華雄的話,引得眾將哈哈大笑,信心更加狂烈。
董白也冷笑道:“伯祖父,你也太瞧不起那個馬奴了,他就是個一無是處的馬奴而已,大伯被他殺害,一定是他僥幸而已,這一回碰上我,孫女一定親手把他的狗頭斬下,給大伯報仇雪……”
“恨”字未及出口,一騎斥候從後飛奔而來,大叫道:“將軍,大事不好,後方急報。”
眾人神色一變,皆勒住戰馬。
董擢回身喝道:“慌什麽慌,後方能出什麽大事。”
斥候直抵馬前,心驚膽戰的叫道:“稟將軍,安邑東南糧營急報,昨晚那董烈率軍突襲,我糧營守軍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糧營被破,十萬石糧草,統統被燒光啦!”
噩報一出,董擢駭然變色。
董白那撅起的小嘴,也瞬間縮成了圓形,驚得花容失色。
縱然是忍武高強的華雄,也為之動容,狼一般的眼眸中,迸射出一絲詫異。
左右的西涼兵們,聞知糧草被燒盡,無不嘩然驚變,原本高昂的鬥志,瞬間被擊沉大半。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大軍作戰,打得就是糧草補給,如今糧草已斷,再強的士兵,焉能不慌了心神。
“董烈,你個小賤,本小姐還沒動手,你竟然敢搶先動手,燒了我們的糧草,小賊~~”
董白氣得紅紅耳赤,細碎的貝齒緊咬欲碎,氣恨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