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奴,你竟然……”
落地的董璜,連臉都被踢歪,羞怒之極,想要破口大罵,卻連噴數口鮮血。
董烈這一擊的力量太過驚人,又正中董璜面門要害,隻一招就踢得他受傷不輕,頭暈腦疼,一時喪失了戰鬥力。
半空中的落地,身輕如燕,一個瀟灑的落地,足尖方才落地,又向董璜殺去。
“殺光他們,胡車兒,給我殺了這狗奴才!”董璜躺在地上爬不起來,卻仍有余力大吼。
一眾驚怔的西涼蒙面兵,猛然省悟,一窩蜂的撲了上來。
“都愣著做什麽,給我殺賊!”縱身而上的董烈,放聲大喝。
喜車左右,二十余名精銳的部下,一湧而上,迎擊向了西涼兵。
西涼兵雖眾,但在法正寒牢陣的作用下,身法速度被大幅削弱,人數雖佔絕對優勢,但跟董烈這班部下,竟是佔成了平手。
隻這眨眼功夫,董烈已殺至董璜跟前,要取其性命。
“休傷我家公子,看我肉彈戰車!”
斜向驀然傳來一聲粗喝,董烈側目一瞟,只見胡車兒已膨脹成一隻巨大的肉球,向著自己翻滾輾壓來。
這樣強勁的輾壓力,就算董烈勉強殺了董璜,也要被撞成重傷。
董璜這狗東西,根本不值得兩敗俱傷。
董烈念頭飛轉,身法猛然變向,趕在肉彈輾至前一瞬,拔身而起,雙足如蜻蜓點水般,連著後撤七八步。
轟隆隆――
肉彈戰車輾過,竟將董烈方才所在的位置,壓出了一道幾寸深的溝壑,威力何等之強。
董璜逃過一劫,暗松了口氣,跟著猙獰大叫:“胡車兒,不要停,給我輾碎他,我讓你連吃十隻羊。”
“十隻羊,有肉吃,殺殺殺!”
肥碩的胡車兒,在肉的下,跟瘋了似的,肉彈戰車一刻不停,追著董烈輾來。
“這胖子是個瘋子,他這肉彈戰車攻擊力強悍,又沒有什麽弱點,我八門遁甲之術也破不了……”
董烈暗覺不妙,又感到身體的痛苦負擔在加重,已無法再支撐八門遁甲,隻生關閉了開門。
開門一關,身體的壓力驟減,速度卻大減,幾次三番險些被胡車兒肉彈輾中。
若非是寒牢陣的減速效果,以董烈本來的實力,根本躲不過肉彈戰車的衝擊,隻怕已被輾碎了好幾回。
“胡車兒,乾得好,繼續,給我輾死他!”
眼見董烈處境不利,董璜精神大作,連傷能也忘了幾分,回頭衝著孟達吼道:“孟達,你不也是半個謀士嗎,還傻站著做什麽,我董家不養閑人,快給我出手滅了那小子。”
孟達正被這一連串的變化所震,處於驚異的狀態中,這回才被董璜喝醒。
他不敢遲疑,雙手快速結印,驀然間,拍向了腳下地面。
“疾風陣!”
低嘯聲中,方圓七十余步范圍的地面,陡然間閃過符紋陣圖,緊接著,整個陣法覆蓋范圍內,風聲驟作,仿佛突然間攪起一道道的疾風。
那一道道疾風,吹到董烈一眾人身上沒什麽影響,但打在西涼兵的身上後,卻如同施加了無形的助推之力,令他們的身法速度,驟然大增。
西涼兵的身法速度一恢復,戰鬥力大增,仗著人數上的優勢,轉眼就取得壓倒性的優勢,片刻間,就將董烈數名部下砍翻在地。
形勢,急轉直下!
“這疾風陣與寒牢陣效果相反,竟是一個加快身法的陣!”
董烈反應極快,立時看清此陣奧妙所在,不及思想時,迎面胡車兒的肉彈戰車,也在陣法的作用下,加速撞來。
孟達智謀不及法正,其陣法范圍隻有一百步,威力也有遜色,但好歹也抵消了寒牢陣大半的減速效果,讓胡車兒的速度,恢復到了原有的九成。
肉彈撞來,速度大增,董烈以全身之力,閃身躲避。
還是慢了分毫。
砰!
董烈的肩部被肉彈翻滾,身體失去平衡,翻滾了數周,方才勉強站住。
肩膀處,衣裳已被撕碎,裸出的肌肉已是紅腫,骨肉刺痛難當。
胡車兒的肉彈戰車終於停了下來,一連串的攻擊之後,他也消耗了不少元氣,剛才雖然傷到了董烈,但看他氣喘如牛的樣子,似乎也沒有力氣,再發動肉彈攻擊。
“這死肥豬終於沒有力氣了嗎……”董烈咬牙自喃,暗松了口氣。
董烈聲音雖小,但卻給胡車兒聽到,一聽得“肥豬”二字,他立刻如打了雞血一般,暴怒如雷,大叫道:“你竟敢罵我肥豬,你死定了,我要輾碎了你!”
暴怒之下,胡車兒從懷中取出一枚肉丸般的東西,一口塞在了嘴裡,幾下就咽進了腹中。
那肉丸像是一種秘製的補藥,方才下肚,胡車兒就停止了喘息,轉眼間就恢復了力量。
“我要輾死你!”
胡車兒暴喝一聲,再次變成肉彈車,向著董烈狂輾而來。
似乎是在那肉丸的作用下,這一次攻擊,肉彈的體型更加巨大,速度竟也超越了原有的速度。
“糟糕,這死胖子最惱別人罵他肥豬,我一不小心激怒了他,把他逼瘋了……”
不遠處, 半跪在地上的董璜,嘴角已揚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董烈,你個賤奴,這一回我看你還彼逃命,哈哈――”
狂笑聲中,肉彈戰車已疾馳而至,身已負傷的董烈,隻能忍著骨肉之痛,勉力欲閃,隻是肉彈來勢太快,未必能躲得過去。
千鈞一發!
嗚嗚嗚……
驀然間,耳邊傳來了悠悠笛音,如泣如訴,絲絲縷縷,回味無窮。
笛音一起,迎面撞來的肉彈戰力,竟是突然間改變了方向,擦著董烈身邊輾過。
“這笛聲有異!”
董烈心中一奇,四下掃去,卻見那百余西涼兵,在笛音的作用下,精神似乎也突然間受到了干擾。
那些原本凶厲的西涼兵,不是變得精神恍惚,招式散漫,就是變得如喝醉了酒一般,招式失去了準頭,甚至還自相殘殺起來。
這笛音竟如陣法一般,令方圓五十步范圍西涼兵,精神盡皆大亂。
“怎麽回事?”董璜狂意頓消,駭然變色。
孟達亦是變色,口中驚道:“不好,這是靡音陣!”
靡音陣,原來是聲音陣法。
董烈尋著笛音掃去,驀然看到,喜車紗簾之下,那少女新娘正在洞吹短笛,這笛音陣法,正是由她發出。
“這蔡家小姐,竟然還有這麽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