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啊,你們遇到了什麽?”
布朗德驚駭的看著遍地殘骸,很多聯軍士兵的屍體都是被硬生生炸成無數碎片,遍地都是殘肢斷臂,原本多達一千人的法俄聯軍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被消滅的僅剩不到六百人。
“布朗德上校閣下,我們的指揮官已經陣亡了!”當詳細了解到情況後,布朗德發現這裡的實際情況比自己看到的似乎還要嚴重,率軍而來的法國少校已經被爆炸弄得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屍體。
俄國人雖然好一些,但是他們的指揮官也被一顆子彈擊中肺部,這名俄國硬漢在帶著殘軍挺過最艱難的時刻迎來援軍後也終於挺不住,很快就大口大口吐血而死。
“攻擊我們的是一支人數多達近兩千人的騎兵!”一名法國上尉眼睛裡依然還帶著隱藏不住的惶恐。
他忍不住左右打量四周的環境,似乎仍然害怕那些可怕的敵人去而複返,“可是他們還使用著大量的馬克沁機關槍,另外他們擁有大量的爆炸武器,威力簡直太大了!”
“我們不是也有很多哈奇凱斯重型機關槍麽?為什麽沒有留下一具敵人的屍體?”即便布朗德非常想痛罵這些法國人和俄國人,但是考慮到友軍已經傷亡慘重的情況,他隻好盡可能的減輕了自己的語氣。
這時俄軍的一名軍官也用氣惱的語氣道:“敵人很狡猾,他們居然可以讓戰馬躺倒在地面上,等我們路過時忽然站起來就對我們發起了衝鋒,太不可思議了,太可怕了!但是我覺得他們的戰鬥方式似乎是蒙古人!”
“應該不是,他們的衣著打扮並不是蒙古人的樣式,要知道蒙古人對於傳統是很遵守的,應該是新來的這支中國武裝的一部分馬賊!”法國上尉反駁道。
布朗德狠狠瞪了兩名只知道吵嚷的低級軍官,他知道這批隨著自己增援迅速離去的不明敵軍騎兵隨時可能再次到來,於是只能催促兩支軍隊立刻返回大營,野外太危險了。
等布朗德帶著損失慘重的法俄兩軍返回營地的路上,再次遭到了突然的襲擊,不過這次有了準備的布朗德並沒有被打亂腳步,而且不遠處大營內的日軍也對他們進行了及時增援,他們這才安全返回大營。
隨著他們返回營地,不管是進攻東面的敵人還是進攻西面的敵人忽然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一番交戰下來八國聯軍居然損失近千人,即便不甘心失敗,然而漆黑的夜晚讓他們根本不敢擅自追擊。
“謝特!”等到布朗德看著眼前的陣亡將士名單時,不由狠狠的將自己的帽子摔在了地上,因為他知道即便自己能夠帶著剩余的將士安全返回,日後也別想再有任何晉升的機會了。
······
就在燕山山腳下一大片樹林裡,武剛率領的響馬隊伍,巴特爾·虎敦兔率領的蒙古騎兵,以及之前進攻八國聯軍的那支中國武裝都相聚在這裡,大當家馬奎的屍體便安然無恙的擺放在一張馬革之上。
馬奎的身子即便已經埋葬了幾個月居然沒有任何腐壞,就好像是躺在那裡睡著了一般,一看到這裡所有曾經在馬奎手下呆過一段日子的響馬漢子都激動的眼圈發紅。
“韓大哥、李師傅,咱們啥話都不說了,我這輩子都感激你們兩人啊!”武剛含淚握緊了韓金庸的手,自己沒有想到韓金庸、李存義師徒兩人居然施展江湖手段將馬奎的屍體奪了回來,自己卻沒有任何損傷。
“軍主不要這樣,我和師傅只是施展了一些小手段而已,不過要不是這些東三省來的好漢幫助我和師傅牽製洋人的追擊,我和師傅只怕要連自己的性命都要搭上了!”
韓金庸指著身旁一名彪形大漢笑道,“現在想想覺得自己都有些害怕!”
說起來李存義、韓金庸兩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們兩人將一種特有的藥粉利用風吹到那些看守的日本兵人群中,這才達到了讓對方昏睡的目的,只可惜威力過小,使用時間連一分鍾都沒有。
而原本沒有使用這個方法是因為沒有兩種特殊的藥材,不想在武剛離開這裡進攻巴特爾·虎敦兔的時候,意外遇到的這些東北漢子隊伍中居然攜帶著不少藥材,其中就有自己需要的兩種。
武剛當然不會去管有些人嘟嚷說韓金庸兩人不早早將藥粉拿出來的廢話,畢竟哪怕有著藥粉的幫助,李存義跟韓金庸將馬奎的屍體盜出來也是費了極大的風險,一個不好就很有可能被八國聯軍亂槍打死。
“不知道這幾位大哥都是何方好漢?武剛再次多謝你們的相救之恩了!”武剛恭敬拱手行禮,沒想到居然被對方製止住不說,眼前十幾名帶頭的彪形大漢居然齊刷刷的一起跟自己下跪行禮起來。
這下包括武剛在內的所有人頓時都覺得自己抽風了,這究竟是神馬情況?
“諸位大哥,你們這是做什麽?真是折煞兄弟了!”眼前十幾號彪形大漢首領齊刷刷給自己下跪磕頭,武剛頓時覺得一陣頭皮發麻,更讓他發麻的是他們身後上千號人都瞬間跪下來。
“武兄弟, www.uukanshu.net 這一跪不是為俺自己跪的,而是為俺們江東六十四屯所有活下來的鄉親給你跪下的!”
為首一名三十多歲雄壯漢子一臉感激道,“要不是你派王賁小兄弟不遠幾千裡去給俺們傳信,恐怕俺們這些人現在都成黑龍江裡的水鬼了!如此大恩又豈能是一跪可以道盡的?”
“你們是江東六十四屯的好漢?真是太好了!”武剛先是一驚,然後心中就是一陣大喜,看來王賁果然完成了自己的囑托,他趕緊帶頭讓張亮等人趕緊來攙扶,還別說這些東北大漢真是‘個大塊沉’。
扶起眼前這些漢子後,武剛左瞧右看可他看來看去居然沒有看到王賁的身影,心中當即一緊,難道王賁在去海蘭泡之後又有了什麽意外不成,於是緊張問那名壯漢道,“不知道我們王賁兄弟他沒事吧?”
“隊長,我再這兒呢!”
隨著一聲答應,只見一名青年從遠處快步走來,果然是已經數月不見的王賁,原本精瘦的二十歲青年,這時變得黑了很多,原本還有些稚嫩的面孔這時也有了一絲滄桑。
“瘦了,也黑了!”武剛笑對著王賁道,“做得太好了,原本我在天津那段時間都已經對你北上有些不抱希望了,甚至後悔讓你一個人出發,可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是完成了這個任務啊!”
“隊長,其實我沒有救下所有人!”王賁原本見到武剛很興奮,可是聽到武剛的誇讚卻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