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的看了宮宸夜一眼,蘇婧這才繼續扶著快要昏倒的慕青衣走人。
見人群還未徹底散去,宮宸夜一記冷眼掃去,所有人倒抽了口涼氣之後立刻作鳥獸散。
既然酒會都進行到這了,宮宸夜也準備走人。只是,轉身打算跟拓跋睿打聲招呼的時候,卻發現拓跋睿和麗娜已經消失的沒有了人影。
黑眸閃過一絲慍色,但很快又被面無表情所取代。
直直的朝剛才蘇婧偷窺的長廊走去,當看到拓跋睿正狠狠的將麗娜踩到腳底的時候,他腳步頓住。
“我都舍不得打她,你竟然敢給我動手?”拓跋睿彎腰,惡狠狠的瞪著貼在地板上那張濃妝豔抹的臉。
麗娜早就被突然性情大變的拓跋睿嚇的魂飛魄散,一直在求饒。“嗚嗚……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看她渾身發抖,妝都哭花了,拓跋睿這才站起身,猛的一腳踢在麗娜的肚子上,“滾。”
麗娜被踢的吐了一口血,但卻沒空理。只是像有鬼在後面追似的,猛的起身逃跑,只是,她早就被男人嚇的腿軟,沒跑個幾步,人又跌倒了。短短的十米距離,她基本上是用爬的才出了長廊。
麗娜一從長廊上消失,拓跋睿看都沒看站在長廊入口處的宮宸夜,只是徑直掏出一根煙點燃,靠在欄杆上抽著。
桃花眼看向窗外,淡淡的道:“夜,我不知道你還有偷聽的嗜好。”
宮宸夜走近,諱莫如深的看著那吞雲吐霧的人一眼,“既然這麽放不下,那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剛才,慕青衣受傷,他能看得出來,拓跋睿比任何人都關心她,但是卻忍著不上前去關心。
“心裡不痛快。”
宮宸夜挑眉,“那現在痛快了?”
“Shit!”拓跋睿懊惱的低咒一聲,“更不痛快了。”
扯了下嘴角,宮宸夜淡定下評語:“找虐。”
……
蘇婧將慕青衣送到醫院,醫生給她的手臂做了包扎,開了一些外傷藥,蘇婧這才帶著慕青衣回到公寓。
看慕青衣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所以,蘇婧一將她送到房間休息,就立刻去超市買了一些大補的菜,準備好好的給她補一下。
只是,做了滿桌子的菜,慕青衣卻極其不給面子的吐的昏天暗地。
扶著臉色蒼白渾身虛軟的慕青衣從洗手間出來,蘇婧沒好氣的道:“你胃是玻璃做的啊,涼了那麽久都沒好?”
她指她上次涼了胃吐的事。
“沒辦法,我太脆弱了。”慕青衣癱倒在沙發上,沒有絲毫生機。
蘇婧翻了個白眼,“切,你脆弱個毛啊。”
一直以來,慕青衣都極其要強,哪裡能看的到她脆弱的地方。只是,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慕青衣的身體一直不好,老是吐。有時在半夜,她都能聽到慕青衣的乾嘔聲,只是,不管她怎麽勸她去醫院,她都不去,只是用涼了胃來搪塞她。她沒有學過醫,慕青衣有醫學底子。慕青衣說涼了胃,她也就信了。
到樓上將上次給她買的胃藥給她拿下來,蘇婧從藥瓶裡拿出兩粒藥就遞給她,“喏,吃了吧。”
慕青衣紅唇露出一絲蒼白的笑容,“給我倒杯水吧。”
見蘇婧起身去廚房倒水,慕青衣立刻將手中的藥片扔到垃圾桶。
蘇婧倒水回來,看慕青衣還是要死不活的躺在沙發上,將水遞給她的時候瞥見她手中已經沒了藥片,於是,忍不住埋怨道:“你藥都吃完了,還喝什麽水?”
“渴了,潤潤喉。”
……
為了照顧受傷的慕青衣,蘇婧可謂衣不解帶。哪裡都沒去,就陪著慕青衣呆在屋子裡。
三天后,早晨八點,蘇婧和慕青衣各自佔據一個沙發悠閑的躺著。
門鈴響起,蘇婧拿過平板電腦打開可視對講,一看到外面站著的是西裝革履的拓跋睿的時候,她怔了一秒。
看來,拓跋睿是扛不住內心的煎熬和擔憂,殺上門來找人了。
“怎麽辦?他來了。”蘇婧將平板遞給她。
慕青衣接過,一看到屏幕上那張熟悉又布滿桃花的俊臉,她扯了一下嘴角,“都這樣了,還不死心嗎?”
自言自語似的嘟囔聲卻莫名的透著一股淒涼,讓蘇婧又氣又急。
她氣的是,慕青衣手臂受傷是拓跋睿的緣故。急的是,拓跋睿就算如何恨慕青衣,最終還是會拋棄男人應有的尊嚴,卑微的來找慕青衣。
“還真以為我在跟他鬧著玩嗎?他以為他是誰?咳咳……”慕青衣蒼白的臉因為激動而泛紅。
聽見她的輕咳聲,蘇婧趕緊拍她的背,給她順氣。
慕青衣將平板電腦扔到一邊,閉上雙眸,妖嬈的臉突然陷入極度的淡定之中。要不是那緊咬紅唇的動作,蘇婧真的以為這一切她真的無所謂。
見門鈴聲一直在響,蘇婧秀眉緊鎖,瞥了一眼那個佯裝閉目養神的女人,長長的歎了口氣,無奈道:“看來蘇聿料錯了,就算拓跋睿想毀了你,也舍不得真的下手,更別說把你趕出Z市了。”
慕青衣鳳眸並未睜開, 但是妖冶的紅唇卻輕啟,“你真以為妖孽是打算讓拓跋睿親手將我趕出Z市?”
微微帶著諷刺的魅惑聲音,讓蘇婧微微一怔,“難道不是嗎?我以為是……”
“當然不是。”慕青衣輕輕搖頭,臉上浮現一絲痛楚,“妖孽其實是在逼我,斷我的退路,他知道讓我做到這地步、才能永遠回不去。”
蘇婧知道,蘇聿之所以這麽殘忍的對慕青衣,那是因為慕青衣的工作能力實在是太強悍,為了調她回總部為S集團工作,蘇聿不惜花代價斷她一切後路。
不忍再看那染上痛苦的耀眼臉龐,蘇婧輕聲道:“怪只能怪你能力太突出,被蘇聿看上。”
慕青衣睜開雙眸,凝看著眼前的人,苦笑一聲,“你知道嗎?沒來Z市之前,我以獲得妖孽的讚揚青睞為第一要務。那時候,我就仿佛是一個工作的機器,每天為蘇聿這個主人做著一切能做的事。”
話音猛然頓住,像是想到什麽開心的事,慕青衣那染著淡淡憂傷的臉突然變的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