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橫,她斜著眼睛看向跪在那裡的拓跋睿,打算來自我拯救。
“拓跋睿,如果他殺了我,那你一輩子都不知道青衣在哪裡。”她威脅他。
拓跋睿一聽,空洞的眼神慢慢聚光,抬頭看見東方墨在掐蘇婧的脖子,立刻起身,大力一推,將東方墨推離幾步遠。
“你幹什麽?”拓跋睿大吼。
與此同時,蘇婧脖子沒有了強製,猛然空氣入肺,她竟咳嗽了起來。
“咳咳……”
看著她因為咳嗽越來越紅的小臉,東方墨扯了下嘴角,對著拓跋睿無所謂的聳聳肩,“你不是想知道慕青衣的下落嗎?我這是在幫你。”
“我不要你幫。”拓跋睿不領情。
“你不要我幫?”東方墨喃喃的咀嚼著這幾個字,掀唇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繼而,對著他厲聲吼道:“你不要我幫,那你就活出個人樣來。為了一個女人,你看看你都成什麽樣子了?”
吼到最後,東方墨吼不下去了,乾脆轉身,邊朝客廳走,邊擺手嚷嚷,“媽的!懶得管你了,你自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東方墨才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宮宸夜薄唇一勾,慢條斯理的給他倒了杯紅酒遞過去,那意思很明顯,讓他消消火氣。
東方墨接過紅酒,似發泄一般,一仰而盡。
看好友如此,拓跋睿心底也不好受。他也想像個男人一樣,可是,沒有了慕青衣,他感覺他的整個世界都崩坍了。只要能夠利用這個找到慕青衣,那男性尊嚴對他來說,也就變的不重要了。
蘇婧看拓跋睿陷入沉默當中,那滿臉的愁容讓她極不好受。
“那個……拓跋睿?”她輕喚他回神。
“嗯?”他桃花眼突地發亮,那亮光,似乎是叫做‘期待’的東西。
只可惜,蘇婧沒讓他期待的太久,就狠狠的打碎了他的希望。
“青衣是不會再回來了。”
聞言,他兩眼瞪的老大。
想了一下,蘇婧補充道:“不過,她叫你放心,孩子她會生下來,等生下來的那天,她會將孩子交由你撫養。”
久久沒得到他的回應,可蘇婧卻發現,那如桃花璀璨的俊臉卻慢慢的恢復了平靜。甚至,似乎,還有一絲淡漠。
半響,才聽他苦笑一聲,“原來這就是她的決定。”
看他那樣,蘇婧不忍心,“你……”
“呵呵……原來,不管我如何放棄尊嚴,如何卑微的求她,她都隻想著離我而去。”
苦笑聲更甚,拓跋睿將日後孩子要被送回來的舉動理解為慕青衣是不想跟他有任何糾葛。
知道他誤會了,蘇婧想解釋,“拓跋睿,不是……”
他打斷她的話,笑的癲狂,“哈哈……我明白了……明白了……我就好好等著她將孩子給我送回來,和我斷的乾乾淨淨。”
一步一踉蹌,拓跋睿跌跌撞撞的衝出別墅。
看著那悵然孤獨的高大背影消失在門口,入了夜色裡,蘇婧想追過去解釋,但是卻猛的想起一個道理。
仇恨強大到讓一個活不下去的人不管多苦,都能堅持的活下去。而她剛才看見了,拓跋睿衝出去的刹那,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的恨意有多深。
而這也是,第一次,她從拓跋睿那裡看到,那明顯到無法讓人忽視的恨意。以前,不管慕青衣傷他多深,他最多也只是寒心絕望,卻未曾恨過慕青衣。現在,他卻有了恨。
只要拓跋睿心底有恨,那就能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那她蘇婧就沒有做錯。
微微閉上眼,她在心裡苦笑:青衣,日後,不管是在世界的哪個角落,都希望你不要再碰到拓跋睿。要不然,他說毀了你,就真的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客廳裡的東方墨見拓跋睿跑了出去,猛的站起,撫著頭疼的額,大罵一聲,“Shit!又跑了!”
今天,看著拓跋睿那隻瘋狗,他也都快弄出毛病了。可誰叫他是他們的好友,雖然罵歸罵,東方墨還是認命的朝外走。
走了幾步,見宮宸夜沒跟上來,腳步頓住,回頭,東方墨狐疑的看著仍在沙發那裡品著紅酒的宮宸夜。
“怎麽?你不一起來麽?”
宮宸夜扯了下嘴角,莫測高深的道:“他已經沒事了。”
如果有事的話,拓跋睿是不會就這麽輕易離開的。想必,他這個好友,這次,是真的死心了。
“嘎?”東方墨怔住。
薄唇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宮宸夜提議,“你如果不信,就跟上去看看。”
看宮宸夜那樣子也知道他不會跟他一起去,於是,東方墨沒好氣的摸摸鼻子,咒罵道:“媽的。我當然不信。”
所以,他要跟上去看看,以防拓跋睿出什麽事。
宮宸夜做了個輕便的手勢,東方墨撇撇嘴,走人,在玄關處與蘇婧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特意俯下身,在她耳畔低聲警告道:“如果他有什麽事,我一定殺了你。”
直到別墅門被帶上,蘇婧都沒有從東方墨那句話裡回過神。不是愣住,是氣的!
擦!
她是招誰惹誰了?
想殺她?
丫的!她先叫人解決了他!
軒轅玥不是回來了麽?她相信,她應該很樂意幫她這個忙。
蘇婧在心裡琢磨著怎麽教訓東方墨那個混蛋呢,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沙發上坐著的男人,正眼眸深邃,注意她很久了。
半響,她聽見——
“你想傻站到什麽時候?”淡淡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更沒有一絲感情。
蘇婧汗顏回神。
怕宮宸夜問關於慕青衣的事,她打算腳底抹油,偷溜上樓,找萌寶當擋箭牌。可是,才走到樓梯口,男人那冰冷的聲音又朝她的耳朵襲來。
“還不打算告訴我慕青衣在哪裡嗎?”
腳步一滯,蘇婧乾笑。她在考慮,要不要當做沒聽到,繼續朝樓上走。
可男人卻沒有給她機會。
高大身軀猛的擋在她前面,蘇婧瞠目結舌。
她……沒看到他是怎麽過來的?!!!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男人透視、身手矯健,速度更是快的讓人怎舌,只是像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是真的第一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