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牙洗臉梳妝換衣完畢,就十一點了。
秦朔在客廳沙發裡坐著,一見她下樓,就立刻笑著調侃,“音音,你這覺睡的可真沉。”
“晚上認床,睡不著,直到天快亮才睡著的。”蘇婧老實說著,當然,她沒有提起後半夜宮宸夜來她房間找她的事。
“等住住就習慣了!”秦朔一臉和善的看著她,“早餐你還沒吃,去飯廳吃點吧。”
“現在不是可以吃午餐了麽?”蘇婧不好意思的撓頭,“我跟你一起吃午餐吧。”
“也好!”秦朔點頭,繼而,對著旁邊的下人問道,“午餐準備好了嗎?”
“嗯,已經準備好了。”仆人恭敬彎腰行禮。
秦朔一聽,立刻起身,帶著蘇婧就朝飯廳走,“你下來的可真巧,以前十一點半我才吃午餐呢。”
“爸現在跟我吃早點,等一下還可以喝下午茶。”她調笑。
“是哦!”嚴謹的臉上帶著寵溺。
蘇婧一坐在飯桌前就疑惑的看向秦朔,“爸,你公司沒事嗎?我還以為你今天會去上班呢。”
“你不是剛回來第一天嗎?我怎麽能不再家裡陪陪你。”秦朔給她夾了菜。
蘇婧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陪的。”
對於突然降臨的父愛,她有些受寵若驚。
“沒事,反正影集團是我們秦家開的,一天不去上班也不會倒。”秦朔不以為意,只是繼續給蘇婧夾菜。
看著眼前的碗被菜給堆的高高的,蘇婧滿臉黑線,“爸,夠了,這麽多,我怎麽吃的完?”
“你這麽瘦,得多吃一點補補。”說到這,秦朔臉上帶上慈祥的笑容,叮囑道:“音音啊,你日後要是有什麽想吃的,直接跟下人說,讓他們給你做。”
“好!”蘇婧眉眼彎彎的點頭。
多了一個生父來疼她,她怎麽可能不高興呢?
當然,如果秦朔這個生父不逼著她報仇,她會更高興的。
用過餐,蘇婧就陪著秦朔在陽台上曬太陽。
接過下人遞過來的茶水,蘇婧給秦朔斟了一杯,然後遞給他,“爸,喝茶!”
沒有一絲表情的臉帶上笑意,秦朔接過,喝了一口之後,放在一邊。
“音音。”他突然叫她。
她抬頭,看他,“嗯?”
“過兩天我帶你去熟悉公司。”
她嚇了一跳,“我幹嘛要去熟悉公司啊?”
影集團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就這麽給她熟悉,她還是受到了驚嚇。
“你現在是秦家唯一的繼承人,當然得趁早熟悉公司業務。”
“我不是那塊料!”蘇婧拒絕。
秦朔慈愛一笑,“你都不學,你怎麽知道你不是那塊料?”
“我很笨。”蘇婧再次委婉拒絕。
“沒事,前期我會幫你的,直到你熟悉了整個公司業務,我才會慢慢的將公司的事交到你手裡的。”秦朔堅信孺子可教。
蘇婧汗顏,“爸,這樣,搞不好公司會被我搞砸。”
一聽她這話,秦朔給她吃定心丸,“你放心好了,影集團不需要你做出多少成就,也不用做大,你只需用影集團處處戳龍集團的脊梁骨就行了。”
在秦朔眼裡,沒有比報他兒子的仇更重要的東西。
戳龍集團的脊梁骨?
那不就是在戳宮宸夜的脊梁骨麽?
“爸……你……?”蘇婧驚愕的看著他。
見她那受驚的樣子,秦朔嚴謹的臉沉了下來。“音音,我隻答應過你不會讓我外孫沒有爸爸。”
他這話意思很簡單,他僅僅只是不會讓宮宸夜死的。至於該報的仇,他還是要報。
“爸?”她無奈的喚著他。
秦朔無視她的無奈,繼續厲聲說著,“你昨天答應過我,會讓宮宸夜身敗名裂的,難道這些,才一個晚上,你就忘了?”
“我沒忘!”她無力回答。
一聽她這話,秦朔臉色這才緩和,“沒忘就好。”
美眸複雜的看了秦朔一眼,然後眼睫低垂,蘇婧真的好想再也不想看那到張對她慈愛又殘忍的臉。
……
S集團總部:
一開完會,蘇聿就將雷天晴單獨留在了會議室。
比女人還漂亮三分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蘇聿看著有些拘束的雷天晴,鳳眼微眯,“怎麽?蘇婧在秦家呆的不順利?”
“不,”雷天晴搖頭,“很順利。”
一聽她這話,蘇聿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那我怎麽看你好像很緊張?”
“我有件事想不通,所以有些心緒不寧。”雷天晴老實回答,從進入S集團起,她就從來沒有騙過蘇聿。
以前不會騙,現在,她自然也不會騙他。
“哦……?”眉毛上揚,蘇聿被挑起興趣,“什麽事?說來聽聽。”
拉了一把椅子到他旁邊坐下,雷天晴問出心底的疑惑,“老大,我想不通,你為什麽要讓蘇婧做秦朔的女兒?”
“原來還是蘇婧的事。”蘇聿的低聲,夾雜著慍色。
雷天晴撇嘴,“沒辦法,Susu是一刻都不能讓人省心的主。”
完美的唇勾起一抹殘忍的笑,蘇聿鳳眼妖嬈,“晴晴,其實,我挺意外的。”
“意外什麽?”雷天晴納悶,怎麽突然話題轉到這上面了?
“東方墨喜歡蘇婧的事,你雖然生氣,可你恨的卻只有東方墨一人。”
他犀利的直言,先是讓雷天晴錯愕了兩秒,繼而苦笑道:“老大,Susu是我朋友,你想我怎麽恨她?”
蘇聿扯了下嘴角, “所以,我才說我挺意外。”
一般人,是會連帶著一起恨的。
鳳眸視線瞟向窗外,像是想起了什麽,蘇聿眸色加深,又繼續幽幽道:“都這麽久了,我竟然還是體會不到你們之間的那種朋友情誼。”
看他突然陷入落寞當中,雷天晴有些不是滋味,“老大,難道這麽多年,你仍然不當我們是朋友嗎?”
蘇聿只是看著她,不開口。
雷天晴麗眸黯淡,“可我們當你是朋友。”
鳳眼微微一怔,但蘇聿臉色依舊未變。
半響——
他喃喃低語警告,“別當我是朋友。”
雷天晴有些苦澀的閉上眼,她不懂,為什麽眼前這個只有二十歲的人能如此理智清楚的說這麽殘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