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一路沉默不語,想著盡是如何才能見到大將軍。王晨則是在旁說個不停,左一句高將軍右一句高兄弟。高順無奈,權衡之下隻得同意王晨以兄弟相稱。
王晨這廝帶著高順繞了大半個洛陽城後,最終得償所願,這才將其帶入王府。
安頓好高順及其手下後,王晨又馬不停蹄的趕去府衙。求見大將軍一事,還得靠叔父王允。
不巧的是,叔父王允此刻並不在府衙辦公。
“他去哪了?”王晨對著當差的官員問道。
“大人聽聞洛陽城驚變,安撫百姓去了。”
王晨點點頭,張口欲言,卻聽官員說道:“大人回來了。”
王晨扭頭看去,只見王允一臉疲倦的走入大堂,身後跟著衣衫不整的青衣及府衙官吏。
王晨見狀,上前關心道:“青衣姑娘,你還好吧。”
青衣瞧見王晨,勉強一笑道:“青衣無事,多虧了王大人幫忙,若不是他,恐怕我已被人流衝走了。”
王允自責道:“這也是老夫的失職,老夫沒料到,洛陽城內會發生這等事情。”
青衣見王晨過來,知道兩人有話要說,當即以身體不適為由,告罪離開了。
目送著青衣離去,王允這才問道:“晨兒找我何事?”
王晨回道:“侄兒剛認識一個朋友,他想見見大將軍。”
見王允眉頭緊皺,王晨繼續解釋道:“此人是丁原帳下武將,這次進城是奉丁原之命。”
王允急道:“他人在哪裡?”
“侄兒已將其安置在府中。”王晨回道。
“做得好。”王允來回踱步,半響之後說道。“你讓他明日一早,隨我去見大將軍。”
“是!”得到王允的回復,王晨不由喜笑顏開,應允道。
“叔父,侄兒有些問題不知當不當問。”王晨突然一改嬉笑之態,神色鄭重道。
王允瞧見他正經模樣,笑罵了一句:“有屁快放!”
王晨聞言,往王允身前靠了靠,低聲問道:“大將軍是否已經秘密召集四方之兵,誅殺十常侍?”
王允臉上笑容漸漸斂去,神情凜然,喝到:“你如何得知的!”
王晨看其反應,暗歎一聲,知道自己猜對了:“叔父難道忘了,引外兵入京,前幾日兄長也曾有過這般建議。”
見王允依舊狐疑不定,王晨繼續解釋道:“今日洛陽大亂,武猛都尉丁原燒孟津,駐兵在洛陽北城門外,再加上其部將入洛陽欲求見大將軍。故此,侄兒才有了這般猜測。”
“確有此事。”王允點頭肯定道。“前幾日,眾位同僚在大將軍府商議之時,司隸校尉袁本初向大將軍進言,要求借外兵之手,誅盡宦官!”
王晨冷哼一聲,說道:“北軍五營健兒尚在,又有西園眾將士。只需速發雷霆,當機立斷,誅殺宦官易如反掌。大將軍放著這麽好的利刃不用,反而尋找外援。不是乾戈倒拿,授人以柄嗎?”
王允歎道:“確實如此,當時眾人皆反對,大將軍便將這事擱置在旁。誰知大將軍卻已暗中下詔,乃至今日洛陽動亂。大將軍見事情無法隱瞞,隻得承認此事。”
王晨恍然,怪不得今日在城門上看見伍瑜時,他也是一副不知內情的模樣。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何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依照後世眼光來看,何進這麽做也是被比無奈,真正的幕後推手還是以袁氏門閥為主的士人集團。不過這種話,王晨是不敢講出來的。
“從今日洛陽城大亂來看,大將軍這招確實目光短淺了些!”王允不無悔意道。“還好今日洛陽城外的軍隊隻是丁原並州軍的前鋒,若是他那三萬精銳盡入洛陽,那……”
王晨有意無意的說道:“不過是來了一個丁原,已經搞得洛陽城烏煙瘴氣,雞飛狗跳了。如果董卓來了,那還了得!”
這廝說完之後,立馬後悔了。他奶奶的,好好地為幹嘛提“董卓”二字。好在王允此時精力全部放在洛陽動亂上面,倒沒仔細留意王晨的話。
王允思索良久,斷然道:“不行,得去見大將軍一面。必須立即遣返外兵,決不能讓外兵入京!”
說完便起身離去,王晨在旁也沒有勸他。因為他知道,再怎麽勸說也沒用,董卓等待這機會很久了,豈會因此輕易放棄。
王晨想了想,決定去“攻略”高順。趁著現在,高將軍在軍中的職位不高,早早打好關系,為將來鋪路。他隱約覺得,與高順打好關系,對自己百益無害。即便是日後真的在戰場中遇見,以高將軍的品行,說不定會放自己一馬。
沒錯,是放自己一馬!此時的王晨根本沒有與曹操袁紹等人爭霸天下的心思,隻是想著如何能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之中生存下去。
高順住的庭院就在王晨的旁邊,這是王晨親自吩咐下人去辦的。樓台水榭,花草樹木, 環境幽美,入眼一片蔥綠。這庭院是王府用來招待貴賓的住所,一年用不了幾次。
寒風怒吼,高順坦露著上身,黝黑的臂膀,結實的胸肌盡顯,手上雙刀翻滾,舞得霍霍生風。
“高兄弟如此勤快,這麽晚了還在練武。”王晨哼著小曲兒,晃悠悠的走進了別院。
高順見是王晨,當即放下雙刀,說道:“習慣了,每天不練會,總感覺不對勁。”
王晨親自為其披上外衣,近乎諂媚的說道:“外面風大,高兄弟,咱們進屋說話。”
高順被王晨過分的熱情弄得頗不自在,點點頭,隨著王晨一同進屋。
兩人分別坐於案幾兩側,王晨又親自為其斟滿一杯茶,問道:“不知高兄弟此番前來洛陽,除了見大將軍一面之外,還有其他要事嗎?”
高順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道:“暫無其他事情。”
王晨眼神一亮,說道:“那有機會,還要向高兄弟討教一番。希望到時候高兄弟不吝賜教。”
高順正襟危坐,雙手抱拳道:“王兄弟嚴重了,承蒙兄弟不棄,若是有用的著的地方,高順自當竭盡全力!”
王晨很滿意高順的態度,看來自己這步棋算是下對了。
當下,王晨就如何訓練部隊,同高順交流起來。高順深諳此道,當下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自己的心得一一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