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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一戰定涼州(上)
淮南就這樣丟了!曹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淮南,是曹軍的產糧重地,說道糧食產量,淮南不比冀州差多少。同時淮南又是遏製江東東吳的東大門。如今淮南丟失,不單單是使得曹軍失去了一個產糧的重地,更重要的是失去了東南方向的門戶。一旦東吳跨越淮河,無論是徐州、兗州還是豫州,都是一馬平川,以攻難守之地。
曹真努力的使自己冷靜下來,聽王昶所描述大致的戰鬥經過,曹真總是覺得有那麽一絲熟悉的味道摻雜在裡面。孫權突襲合肥,實則是圍點打援,同時也是用一招調虎離山將曹仁調出壽春,之後在埋伏曹仁的同時,進攻壽春。壽春丟了,僅僅一個合肥難成大氣,孫權便可以盡得淮南一地。
自從赤壁之戰以後,孫權曾經多次進攻淮南,那時鎮守淮南的是張遼,孫權數次進攻都無果而終,反而還損兵折將。自從張遼死了以後,曹仁接替張遼鎮守淮南一地。說起來曹仁在防守上的造詣比張遼隻高不低,有曹仁在,淮南應該更加的固若金湯,可是這淮南竟然丟在曹仁手上,這讓曹真覺得非常意外。
突然間,曹真想到,當年曹操從呂布手中奪取徐州,用的不也是和這差不多的計策麽!
“看來孫權身邊有能人幫孫權出謀劃策啊!否則的話淮南是丟不了的。不過這出謀劃策之人,會是誰呢?”曹真眉頭一皺,開始琢磨起來。
“孫權自己肯定是沒有這個本事,否則的話淮南早就讓孫權給拿下了。難道是那個書生陸遜?應該不會,陸遜遠在荊州,如何能夠指揮淮南的戰鬥。至於其他人嘛,沒聽說過江東有人就這本事。”曹真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於是開口問王昶:“王大人,探馬和曾刺探到,這次隨孫權出征的人中,有沒有生面孔?”
王昶搖了搖頭:“沒有。不過這次孫權倒是挺大膽的,幾乎把所有的將領都派了出去,隻留下一個諸葛瑾在自己身邊。”
“諸葛瑾?難道會是諸葛瑾!不對,絕對不是他!”曹真知道,諸葛瑾這算是萬中選一的人才,但是比起他弟弟諸葛亮,差距還是蠻大的。特別是在用計上,諸葛瑾遠不及諸葛亮,若是說著計策是由諸葛亮籌劃出來的,曹真會相信,但若是說諸葛瑾想出的這一套連環計奪取淮南,曹真絕對不相信。
“算了,不想了,到了陣前見招拆招就是了。”曹真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對王昶說道:“王大人,我這就去收拾收拾,咱們即刻啟程。”
壽春。
壽春是淮南軍事重鎮,也是整個淮南最大的城池,地處淮水南岸,南引汝、潁兩水,東連三吳富庶地區,北為中原腹地,西接陳、許,外有江湖為阻,內有淮、肥水利,地理位置重要,是南北交通要衝。當年袁術稱帝,都城便是壽春,而曹魏所設的揚州刺史,歷來也都是坐鎮壽春。
壽春的揚州刺史府的規模非常的大,當年袁術稱帝的時候,曾經在壽春建立了一座規模龐大的皇宮,後來袁術敗亡,這皇宮就被改造成了揚州刺史府。
當年袁術所搜刮的金銀財寶,早就被曹操搬到了許都,而袁術所修建的亭台樓閣猶在,袁術出身於四世三公的大世家,對於生活起居方面的事情還是很講究的,就拿他當年所修建的這個王宮來說,一座座亭台樓閣都非常的別致,就是比許都曹操為獻帝所建的那個皇宮,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哪怕是已經過去了二十年的時間,很多地方都因為年久失修的變得破舊不堪,但是當年留下的磚瓦樓柱,依然能夠讓人感覺到那奢華的氣息。
孫權一來到這壽春城,便被袁術當年所修建的這皇宮給迷住了。
袁術的這座皇宮雖然破舊,但是比起自己江東的那座王宮,可是要好的太多。要知道孫權不過是一地方豪強出身,而江東的那些所謂的大世家,也不過是一些當地的土族罷了,這些人哪裡見過的世面,又豈能給袁術這樣的四世三公的世家嫡子所比!
“好一座揚州刺史府,果然夠氣派!沒想到我那老對手張遼,平日裡竟然居住在這樣的地方!”孫權摸著雕龍的圍欄,腦子中卻浮現出張遼來。
自從赤壁之戰以後,張遼便鎮守淮南,坐鎮壽春,孫權數次進攻,都未獲寸土,折了好幾員大將不說,其中還有兩次險些丟了性命,多虧周泰與凌統二人拚死相救,才逃的性命。
只是張遼才五十三歲就死了。初聽聞張遼的死訊,孫權本打算立刻興兵征討淮南,可是沒想到曹丕竟然調來了一個更加善於防守的曹仁。孫權不得不暫時將征討淮南的計劃擱置起來。
“哎……”孫權微微的歎了口氣,輕輕說道:“還好天佑我江東,讓我發現了元遜之才……”
就在此時,遠處走來了兩個人,前面一人是一個四十多歲不到五十歲的男子,長的面如冠玉,濃眉大眼,唇紅齒白,嘴下一縷胡子梳理的非常整齊,總起來說,這中年人長的非常不錯,只是有一點,就是這中年人的臉很長,說是驢臉,雖然誇張,也差不多少。
中年人身後跟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身高七尺六寸,嘴上還沒長胡子,折頞廣額,兩眼透著一股精光,說到氣質,倒是與諸葛亮有幾分相像。
這中年人便是諸葛亮的兄長諸葛瑾,而諸葛瑾身後的青年,正是諸葛瑾的長子諸葛恪!
諸葛恪自小聰明異常,才思敏捷,善於應對,頗有諸葛亮小時候的風采。據說在諸葛恪小時候,又一次在孫權的舉行的宴會上,孫權命人牽了一頭驢來,在驢臉上掛上一個牌子,寫著“諸葛子瑜”四個字。這子瑜便是諸葛瑾的表字,諸葛瑾因為臉長,很像驢臉,所以孫權此舉是特意向戲弄諸葛瑾。
不過那時候還是孩童的諸葛恪卻站出來,要求在那牌子下面加兩個字,孫權同意了,派人拿來了筆,而諸葛恪便在那牌子下面寫了“之驢”兩個字,這牌子上就變成了“諸葛子瑜之驢”。孫權大悅,便將這驢賞賜給了諸葛瑾,而從此,諸葛恪的名聲,也在江東傳開了。
而這次孫權進攻淮南的整套計劃,便是出自眼前的這個年輕的諸葛恪。
孫權看到兩人過來,臉上堆起了一臉笑容,開口說道:“子瑜,孤正在想你們父子二人呢,你們父子就過來了。”
兩人急忙跪下,給孫權見禮,而孫權笑呵呵的將兩人扶了起來。
“呵呵呵,真是虎父無犬子,元遜,若不是你給孤獻計,這淮南不會這麽輕松的被孤拿下!你說吧,你想要什麽,孤都賞給你。”孫權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沒等諸葛恪開口,諸葛瑾從旁邊說道:“為陛下分憂,乃是我等臣子的本分,又如何敢要賞賜。”
諸葛瑾為人謹慎,尤勝諸葛亮。而諸葛恪年輕氣盛,多少有些恃才傲物。諸葛瑾還真害怕諸葛恪會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來,於是趕緊把話接過去。
“哈哈哈……”孫權更開心的笑起來:“有你們父子二人相助,何愁我江東大業不成!”
孫權說完,走上去拍了拍諸葛恪的肩膀,接著道:“元遜,當年那劉備在遇到你叔父諸葛孔明之前,不過是一介喪家之犬,但是有那諸葛孔明相助,十余年間便坐擁益、雍二州,三分天下得其一。不過那劉備請到諸葛亮之時,已經年近半百!而孤不過剛過不惑之年,還年輕的人,元遜你之才乾,也不遜於你那叔父諸葛孔明。孤有你相助,再加上我江東將士齊心協力,十年內,定要拿下那半壁江山!”
“陛下真是謬讚了,犬子不過是一黃口小兒,還須多加歷練。”諸葛瑾急忙很恭敬的答道。
後面諸葛恪見父親每次都搶自己話去說,心中多少有些不爽。不過誰讓諸葛瑾是當爹的呢,諸葛恪心裡雖然是不爽,但是也只能安靜的低著頭聽著。
“呵呵呵……”看到諸葛瑾謙遜的態度,孫權再次笑了起來,而後一指前面的,開口問道:“子瑜,這裡曾是那袁公路的皇宮。昔年袁公路曾經在此處稱帝。不過可惜,那袁公路雖然謀得傳國玉璽,但是卻沒有當皇帝的命。這皇宮雖然修建的富麗堂皇,但是也只能慢慢荒廢。如今已經過去了二十年,那袁公路早已經化為一片焦土,而當年他修建的皇宮尚在,只是這殘瓦舊牆,難現當年之輝啊!想想當年的袁術,兵精糧足,坐擁淮南富庶之地,麾下雄兵數十萬,戰將千員,可是敗亡也不過朝夕之間罷了。子瑜,你覺得若是當年袁術不稱帝的話,將會如何?”
諸葛瑾想了想,開口說道:“陛下,臣以為,袁術之喪,與稱帝並無關系。袁家本是四世三公的大世家,所以袁術此人目空無人,自視極高,不懂得禮賢下士,導致最後眾叛親離。而且自討伐董卓之日起,袁術樹敵極多,曹操、袁紹、劉備、劉表,都與袁術為敵,皆想除袁術而後快。所以無論有沒有稱帝一事,袁術都必亡無疑。”
“說得好!子瑜此言深合孤意。”孫權說著,話音一轉,接著問道:“子瑜,孤想在此壽春城中稱帝,你以為如何?”
“這……”諸葛瑾心中一驚,頭頂上也冒了一層汗水。
孫權本來只是一個吳侯,曹丕稱帝以後,孫權向曹丕上書,求了一個吳王來,這才沒過多久,孫權就想稱帝了!這野心也膨脹的太快些了吧!
諸葛瑾轉念一想,馬上明白了孫權的想法。
原本漢獻帝劉協是皇帝的時候,這天下名義上還是大漢的天下,所以這時候稱帝,是逆賊;等到曹丕稱帝,孫權也可以接受的了;而後劉備稱帝,孫權也覺得無所謂,算起來劉備還跟孫權的父親孫堅是一個時代的人;可是再到後來,阿鬥即位的消息傳到江東,孫權就有些坐不住了。試想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孺子都當了皇帝,孫權有豈能甘心隻當一個吳王。
如今東吳奪取了淮南,更是加劇了孫權稱帝的念頭。江東、荊州再加上淮南,這三分天下孫權也算是有了一分,這也讓孫權稱帝的底氣又足了幾分。
可是諸葛瑾卻知道,稱帝可不僅僅只是換個名號的事情。其中牽扯到的東西太多了。
當初曹丕興廢立之事時,魏國實力最為強大,所以曹丕可以沒有絲毫顧及的廢掉獻帝;至於劉備,本身就是皇親國戚,獻帝被廢劉備繼任大統,延續大漢朝廷,也算是合情合理,順應天意。
可是如今的情況可就不同了。蜀軍佔領了雍州,實力大漲;魏國雖然丟了雍州和淮南,但是中原的老底子還在,緊緊一個冀州,就能籌出幾十萬大軍,實力依然雄厚;反觀江東,本來就是地廣人稀,兵力比較少。佔領荊州之時又已經損耗了不少的士兵,如今再算上淮南,兵力更加的分散,按照諸葛瑾的想法,此時的江東應該韜光隱晦,先將淮南徹底的消化掉。如果這時候孫權稱帝,無疑會給這亂局再補上一把火,那時候魏國跟蜀國的目光全都會集中在江東這邊,這出頭鳥的滋味也不好當。
想到這裡,諸葛瑾很小心翼翼的勸道:“陛下,稱帝一事事關重大,臣以為,還是應該召集江東眾大臣,一直商討。”
“恩……”孫權臉色一沉,諸葛瑾雖然沒有表示反對,但是孫權卻聽出來,諸葛瑾是不支持自己稱帝的。
“愛卿說的是。這事情應該慢慢商討。好了,今天沒什麽事了,你們先退下吧!”
“臣告退。”諸葛瑾感覺到了孫權的不悅。剛剛還一口一個“子瑜”喊的很親切,可是一轉眼間,就變成“愛卿”了,這稱呼可就生疏了不少,諸葛瑾很輕易的從這稱呼中聽出了孫權的不滿。孫權不高興了,諸葛瑾自然不敢再逗留,拉著諸葛恪,快速的離開了。
看著諸葛瑾離去的背影,孫權冷哼一聲:“那曹丕不過是一宦官之後,篡位奪朝的亂臣賊子;而那劉備則是一織履小兒,販夫走卒出身。這二人皆可稱帝,我孫權又為何不可!”
長安。
諸葛亮永遠是那麽的忙碌,每天晚上,諸葛亮房間的燈都會亮到很晚。
雖然月亮越升越高,秋日的寒意漸漸的彌漫在了空氣中,氣溫也開始降低。
黃月英輕攆著腳步,來到了諸葛亮身前,將一張錦袍輕輕的披到了諸葛亮的身上,眼中充滿了柔情。
諸葛亮抬起頭來,看了黃月英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中卻包含著濃濃的情意。兩人的眼神就這樣在半空中交匯在一起,雖然兩人都沒有說出隻言片語,但是卻能夠從眼神中,讀懂對方的心。
諸葛亮伸出手,輕輕的將黃月英攬入了懷中,而黃月英也小鳥依人般的靠在了諸葛亮的胸膛。
但是,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就在諸葛亮與黃月亮郎情妾意正到最濃時,外面一個大煞風景的聲音傳來,如同是這寧靜的黑夜中響起的一聲烏鴉叫。
“孔明!出大事了,孔明!”
“晦氣!這個龐士元,這麽晚了還過來!”被龐統攪鬧了雅興,諸葛亮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龐統快步衝了進來,剛好看到了諸葛亮擺著的臭臉和一旁的黃月英。
“恩,這個,弟妹也在啊!”龐統尷尬的一笑,依照龐統的聰明,一看諸葛亮那模樣,再看看旁邊站著的黃月英,龐統馬上就明白過來,自己來的非常不是時候,正好打擾了人家兩口子。
不過龐統的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刹那的尷尬過後,龐統馬上恢復了常態,一臉正色的說道:“孔明,出大事了!”
“什麽事情?”諸葛亮馬上問道,諸葛亮也知道,龐統這麽晚親自過來,肯定是出了很重要的事情。
“剛剛接到潼關內的探子回報,潼關內曹真有了異動。”
“看來曹真是又想找我長安城的麻煩?”
“不是的,曹真撤了,而且還帶走了大量的人馬,如今潼關的守將已經換成了郭淮。”
“必是曹丕後方有變!若是我所料不錯,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孫權進攻淮南了,看來曹仁那邊是吃不消了,曹丕才會調走曹真的。”諸葛亮想都不想,馬上說道。
“孔明我也是這麽想的。曹真這麽一走,咱們長安算是安全了。 ”龐統話音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我這裡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消息,剛才我巡城的時候,剛好遇到了陛下派回來的人。”
“人呢?快帶過來見我。”諸葛亮急忙說道。
“那人是日夜兼程趕來的。我遇到他之時,他早已經累的虛脫了。不過我卻從他懷裡找到了一封陛下的親筆信。”龐統說著,抽出一封書信遞了過去。
諸葛亮打開書信,一目十行的看過去,臉色突然大變。
“要將氐人整部全都遷往雍州居住?”
“孔明,你別光看表面,你難道看不出來陛下這封信背後的用意麽?”
“背後的用意?”諸葛亮微微一愣,接著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陛下這是要一戰解決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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