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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風雨將至
襄陽。
司馬懿依然是軍中郎將,不過如今曹操回來了,司馬懿手中也沒了軍權。不過司馬懿卻沒有任何不快,畢竟能夠得到曹操的賞識,對司馬懿來說也是一件很讓人高興的事情。
說起來此時的司馬懿還並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畢竟頭頂上有曹操這麽一個君主,就算是有野心,也是有心無力。
司馬懿家世顯赫,據說司馬家能夠跟“五帝”當中的顓頊攀上親戚,司馬懿的先祖曾經是漢安帝時候的征西將軍, 祖父是穎川太守,父親是京兆尹,可以說司馬懿家族數代都在京城附近為官,與司隸、穎川的那些大世家交情莫逆。
到了司馬懿這一帶,司馬家族更是人才輩出,比如司馬懿祖宗兄弟八人,表字當中都帶了個“達”字,被人稱為司馬八達。不過如今司馬八達真正受重用的也只有司馬懿一個人,其余有病死的,也有在地方上仕官的,只有司馬懿跟在曹操身邊,而且還被曹操加封為魏王太子中庶子。
這個魏王太子中庶子跟劉備當上漢中王以後封的那幾個太子舍人差不多。所以司馬懿也明白,這曹操是打算暫時雪藏自己等到以後曹丕即位以後再重用自己。所以司馬懿也就安安穩穩的等著,平日裡做好分內之事也就行了。
不過阿鬥這一個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曹操提早開始任用他。司馬懿意外之余,也很快進入了自己的角色。這軍中郎將,跟之前的司馬懿擔任軍司馬差不多,比較偏向於文官,而如今曹操身邊真的沒有幾個像樣的謀士,於是如今司馬懿又充當起謀士的角色。
“見過魏王殿下!”一大早,司馬懿就來到了曹操的住處。
曹操抬起頭來一看,笑著說道:“仲達來了,快過來吧!”
“是!”司馬懿答完,快步走到曹操近前。
“魏王殿下,擒拿那劉禪的海捕文書,已經發往了許都,相信很快就會差傳遍天下。另外凡是入蜀的交通要道,也第一時間派人過去了。另外,為了防止劉禪由東吳繞到而回,通往東吳的道路我也派人封鎖了。”司馬懿開口說道。
曹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司馬懿做事情倒是周密。於是曹操開口誇獎道:“仲達,此時做的不錯!”
“魏王殿下,其實我有一件事情不明。”
“仲達說吧。”
“魏王殿下,記得當年這劉禪曾在許都待過,為什麽丞相當時沒有殺他?”司馬懿開口問道。
“當年麽?”曹操愣了愣,開口說道:“當年這劉阿鬥不過是個孩童,雖然聰穎,但是日後如何,尚且很難說。那胡亥、王莽之流,少年時皆聰敏異常,最後不還是弄得天下大亂,民怨四起。況且一個孩童,哪怕是智比甘羅,也不過是個娃娃罷了,不足為慮。”
司馬懿點了點頭,只聽曹操接著說道:“當時孫尚香為劉大耳產下一男嬰,我欲以此擾亂劉大耳,所以才放劉禪回去,使其二子相爭,此乃二虎竟食之道。”
聽了曹操的話,司馬懿明白過來,孩童時候的阿鬥,雖然表現的聰明異常,但是在曹操眼中也只是一個孩子,為了報復劉備而去殺一個只有幾歲的孩子,曹操還是不屑為之的。在那個時侯的曹操看來,能夠破環劉備勢力的團結,意義才是最重大的。
對於奪嗣,曹操是深有體會,這禍起蕭牆之事,歷來都是天家所必出,說起來曹操整日裡沒少為自己的幾個兒子操心,特別是曹丕、曹彰與曹植三兄弟,為了爭奪曹操的繼承權,拉攏曹操的臣子,搶功勞,互相陷害,無所不用其極,這也使得曹操麾下將領分成了好幾派。
作為一個君主,最討厭的就是手下拉幫結派,為此曹操沒少頭痛。所以曹操才會想到利用阿鬥來製造劉備兩個兒子的爭奪。
只聽曹操接著說道:“當年他只是一個孩童,我不屑為難於他,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沒想到這才十年,此子竟然成長到如此地步。這劉禪已經得到我《孟德新書》所真傳,說到兵法韜略,遠在我幾個兒子之上。而智謀更是出眾,更加沒想到的是他的那一身武藝,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沒想到這天下間竟然有如此智勇雙全之人。如今他唯一欠缺的就是心機尚不成熟,若是再給他幾年時間歷練的話,無論是江東孫仲謀,還是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現在,我必須要除掉他了!”
“魏王殿下,我觀那劉禪的武藝,頗有幾分遊俠之道,一般尋常的士兵恐怕很難奈何的了他!”司馬懿開口說道。
“不錯,仲達,你可有何良策?”
“既然這劉禪的武功跟遊俠兒差不多,我們不如就找些遊俠兒來對付他。”
“遊俠之士?”曹操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你可有合適人選?”
司馬懿點了點頭:“魏王殿下可聽說過天下第一劍士?”
“你是說天下第一劍王越?”曹操立刻反應過來,司馬懿口中的天下第一劍士就是王越。
這個王越,說起來倒是頗有傳奇色彩。王越從小學劍,天賦過人,而且力大無窮,再王越三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了,被人們稱為“天下第一劍”。據傳聞呂布也曾經找王越較量過,不過也敗在王越手上。
王越成名以後,曾經想仕官。但是因為是平民出身,王越始終沒能如願。王越沒有辦法,隻好去賄賂十常侍,經過十常侍的推薦,王越成為了靈帝的劍術老師,而後靈帝又任命王越教導兩位王子劉辯與劉協,也就是日後的少帝與獻帝。而後來,曹丕也曾經向王越請教過劍術,所以算起來王越也是四代帝師。
說起來對於這些遊俠之士,曹操打心裡面還是看不起的,曹操也是大世家出身,和這些平民出身的江湖人士,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在曹操的潛意識裡,像是王越這樣的人,不過是一勇之夫,根本沒有值得自己注意必要。
曹操低頭想了一下,沉吟道:“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應該可行,只是這個王越應該有八十余歲了吧。即便是當年他是天下第一高手,可是這麽大年紀,哪裡會是劉禪的對手?”
“魏王殿下說的是。不過我據我所知,王越有四個義子,這四個義子都是王越成名以後所收的,如今已經得到了王越的真傳。臣以為哪怕是王越這四個義子每人只有當年王越一半的水準,也足以對付劉禪了!”
“竟有此事?如果這樣的話,那麽此事大有可為!”曹操略微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仲達,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臣遵命!”
關羽領軍離開襄陽境內已經一天多了。
張嶷時不時的向著後方瞅一瞅,看看阿鬥有沒有追上來。
而前面的關羽也是眉頭緊皺,都一天多了,阿鬥還沒有趕上來,關羽心中也開始擔心起來。
看到關羽悶悶不樂,旁邊趙累也猜出來關羽在擔心什麽,於是趙累急忙安慰道:“將軍,不用擔心,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現在公子已經到了上庸了!”
趙累話音未落,只見前方塵煙四起,不用說就知道遠處來了一隊人馬。
周倉趕緊趕上來,將青龍偃月刀遞給關羽,而關平則駁馬衝到了前面去。
只見遠遠地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是一員三十來歲的將領,手提長槍,來到前面大聲喊道:“前面可是二叔?”
關平舉目望去,來的正是劉封。
孟達和劉封見到曹操親自來了,立刻帶兵準備逃回上庸。孟達害怕曹操來追,於是在進入上庸境內以後,便找了個地方埋伏起來,等待曹操的追兵。也正是因為孟達埋伏起來,關羽的斥候沒有發現孟達和劉封的大軍。
而劉封和孟達埋伏了數日,才聽到探子來報,從襄陽方面來了一對人馬。本來劉封和孟達都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了,才發現來的竟然是關羽。
於是劉封和孟達立刻出來迎接關羽,於是發生了剛剛的一幕。
關羽見到是劉封,心中松了口氣。而孟達則將這幾日的事情給關羽說了一遍,包括箭射徐晃和埋伏在這裡防止曹操追擊。
關羽聽罷點了點頭,很欣賞的稱讚了孟達和劉封,關羽和徐晃也算是相識多年,徐晃的本事,關羽自然知道,而孟達和劉封,在關羽眼中充其量算是一個二三流的將領,他們和徐晃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沒想到這孟達和劉封竟然能夠擊敗徐晃,這在關羽看來無疑是一件很值得表揚一番的事情。
孟達和劉芳立刻感覺到受寵若驚。要知道關羽這人向來心高氣傲,很少稱讚人,能夠讓關羽開開金口誇誇人,絕對是很不容易的。
隨後關羽開口問道:“這麽說這些天來,你們一直埋伏在這裡了?”
“啟稟君侯,這些天來我們一直在這裡埋伏,未曾離開。”孟達立刻答道。
“那阿鬥有沒有從這裡經過?”關羽接著問道。
孟達搖了搖頭:“我們這些天一直在這裡,未曾看到公子經過。”
聽了孟達的話,關羽眉頭再次鎖起來。這阿鬥並沒有來上庸,那跑哪裡去了,難不成還在曹營?要是阿鬥有什麽意外的話,那麽自己可怎麽跟大哥交代!
想到這裡,關羽立刻對孟達說道:“你立刻派人去曹營附近打探,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打聽到阿鬥的下落!”
江陵。
“主公,剛剛得到消息,那陸遜並沒有追到關羽,讓關羽跑了!”張昭開口說道。
“哦,知道了!”孫權點了點頭,沒做反應。
“主公,聽說那陸遜明明追到了關羽,卻不敢與之交戰,最後還折了潘璋將軍!”張昭接著補充道。
聽到張昭這麽說,孫權心中升起了一絲厭煩感,孫權心說你這老頭真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對於前線的事情,孫權早就都知道。當初孫權把孫皓調派給陸遜,明裡是協助陸遜,暗地裡不無監視之意,所以陸遜的一舉一動,全在孫權的掌握之中。
陸遜想為江東保留些元氣,所以按兵不動,這點孫權當然知道。說起來孫權是個很小家子氣的人,而且江東人口本來就少,士兵死一個少一個,所以對於陸遜這種做法,孫權不但沒有怪罪,反而很欣賞。
不過折了潘璋,孫權真的非常痛心。這潘璋跟了自己二十多年了,主仆兩人感情深厚。而且如今張昭都提出來了,孫權未能擒住關羽,空耗糧草無數,這擺明了要讓孫權治陸遜的罪,若是孫權不給陸遜些顏色,張昭這些家夥肯定不服。
想到這裡,孫權開口說道:“陸遜此次出征,未能擒下關羽一兵一卒,該罰。給我傳令,免去陸遜大都督一職。不過臨陣換帥有損軍心,未免軍心浮動,命陸遜暫領三軍,待罪立功。若是再有出漏,數罪並罰!”
聽了孫權這麽說,堂下眾人都知道,孫權這是有意的偏袒著陸遜,這處罰只不過是去掉了陸遜大都督的名頭,但是實際上,軍隊還是再陸遜手裡,陸遜的權利並沒有減少。
張昭也明白孫權的用意,如此懲罰陸遜,不過是想給自己這些人一個交代罷了,這也算是給自己面子了,於是張昭也不再強求什麽,順著孫權給鋪的台階借坡下驢。
成都。
經過這麽多年,荊州九郡皆失的消息終於傳到了劉備那裡。
關羽失了荊州,劉備卻無可奈何,畢竟想要出兵荊州,牽扯複雜,僅僅調集糧草輜重,就需要好幾個月的時間,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事情。此時的劉備只能祈禱,上庸的援軍能夠盡早救出關羽。
法正安靜的躺在榻上,望著窗外。他已經病了一個多月了。
這時候,腳步聲傳來,法正轉頭一看,來的正是好友張松。
法正掙扎著想起身,但是卻被緊走幾步趕來的張松所阻止。
“孝直,你身體不好,就別起來了!“張松來到法正身前,開口說道。
“咳咳咳……”法正捂著嘴,咳嗽了半天,才開口說道:“永年兄,你坐下,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感受到法正的語氣很鄭重,張松趕緊正襟危坐,擺出了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永年兄,我恐怕快要不行了!”法正開口說道。
“孝直,別這麽說,你今天才四十多歲,正值壯年,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咱們不是說好了麽,咱們要一起封侯拜相!”
“永年兄,我的身體我知道,我恐怕真的撐不住了!”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張松心中一陣酸楚。兩人二十多年的感情,豈是那麽容易割舍的。
“咳咳咳……永年兄,我現在有事情要向你說。如今關君侯失了荊州,若是我所料不差,主公必然會興兵伐吳,奪回荊州。如果主公真的有意出兵荊州,你一定要勸住主公……”說道這裡,法正又開始咳嗽起來。
過了良久,法正喘了幾口粗氣,才從新開口說道:“荊州連接四方,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但是荊州同樣是三面環敵,易攻難守,佔荊州始終都是眼前之小利。如今主公坐擁益州,有蜀道天險,當出兵陽平關,直取長安,先拿下雍州,佔據先秦龍興之地,然後儀仗潼關天險,進可攻退可守,切不能操之過急……咳咳咳……”
“主公若想兵發雍州,有數條道路可走,主公可數路並進,一路出岐山,直取天水,一路散關,可攻陳倉,一路出斜谷,可達五丈原……咳咳……子午谷小道雖然凶險,卻可直抵長安,主公若想走此路,需要派一驍勇之將帶萬兵即可,主公切不可親自前往。如今主公帳下,唯有三將軍與魏延將軍能但此重任……咳咳……“
說道這裡,法正再次咳嗽起來,終於,法正咳嗽的越來越厲害,最後一口氣上不來,暈了過去。
“孝直,孝直!”張松一探法正還有呼吸,急忙吼道:“快來人,快點來人!快請郎中過來……”
許都。
曹丕此時已經拿到了襄陽發來的文書,而其中的重點就是捕捉阿鬥的海捕文書。
“劉禪!”曹丕冷哼一聲。曹丕當然記得十年前在丞相府中的那個孩子。當初曹丕就看阿鬥有些不順眼,不過那時候正是曹丕和曹植正是奪嫡最關鍵的時候,所以曹丕根本沒有功夫理會阿鬥。
“殺無赦麽?”曹丕沉吟了一聲,隨後對手下人說的:“盡快將這份海捕文書發往各地。”
看著手下離去,曹丕眼中閃出一絲厲色。雖然曹操已經立自己為魏王太子了,可是自己的地位仍然不算是那麽保險,幽州曹彰手裡可還有大軍二十萬!為了讓自己的地位更加穩固,自己得想方設法把這件事情乾的漂漂亮亮的。
想到這裡,曹丕目光掃向了下面的賈詡與陳群。
曹操出征,帶走了大量的文武,命曹丕監國,而將賈詡與陳群兩人留給了曹丕。賈詡年紀大了,身體也越來越不好,已經不能像年輕那樣跟隨曹操出征了,所以曹操將賈詡留在許都坐鎮,輔佐曹丕。而陳群擅長處理政事,曹操麾下屯田等政事,需要陳群居中策應,所以曹操命賈詡和陳群兩人留在許都。
陳群見到曹丕望向自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衝曹丕一拜,道:“太子,在下身體突然有些不適,請太子許我先行告退!”
曹丕微微愣了愣,剛才陳群還是好好地,怎麽會感到不適,想必是不想摻合這件事情。既然陳群不想與此事有交集,那麽就隨他去吧,於是曹丕點了點頭,陳群便退了出去。
曹丕看了看賈詡,開口問道:“先生,陳大人為何如此?”
賈詡笑了笑,開口答道:“長文(陳群字)乃是忠厚之人,昔年小沛時,長文與劉玄德有舊,如今要抓的是劉備之子,所以才告辭離去。”
當初劉備在徐州的時候,聽聞陳群頗有才乾,所以招募陳群與麾下為別駕,後來呂布佔了徐州,陳群便帶著一家老小去躲避戰亂,直到曹操奪取徐州,陳群才出仕跟隨曹操。
當初在徐州時候,劉備待陳群不薄,而陳群也是個念舊的人,雖說是各為其主,但是如今要擒拿劉禪,陳群不由得有些念舊,於是陳群覺得自己兩不相幫為好。
只見曹丕對賈詡說道:“先生,沒想到父王對這劉阿鬥如此推崇備至。”
賈詡點了點頭:“當年我就曾經勸說主公殺掉他,不過主公卻以為他是一屆孩童,不以為意,沒想到這才十年,這劉禪就變得如此厲害。”
“先生,那我們現在該如何?”
“雖然這海捕文士發到了各地,不過這劉禪既然能從數萬大軍中,地方上那些屯田兵恐怕留不住他!我以為應當派得力之人,帶幾百精兵親去追捕他!只要能夠發現他的蹤跡,我們的人立刻追去,那劉禪只有一個人,所謂好漢架不住人多……”賈詡開口說道。
曹丕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麽派誰去好呢?先生可有合適人選?”
賈詡略微思量了一陣,開口說道:“夏侯妙才的二子夏侯霸,此人弓馬嫻熟,智略過人,破喲其父之風,我認為夏侯霸可但此重任!”
“既然這樣,就命夏侯霸帶虎豹騎六百,前去追捕劉禪!”說道這裡,曹丕話音一頓,仿佛想起了什麽,接著說道:“把伯仁也一塊派去吧,讓他協助夏侯霸!”
曹丕口中的伯仁就是夏侯尚,是夏侯淵的從子。夏侯尚跟曹丕的關系非常好,兩人即使君主,又是朋友,所以曹丕決定把夏侯尚一起派去。
譙郡位於許都的東面,因為距離許都比較近,所以許都發出來的海捕文書,很快就傳到了譙郡。
文家是譙郡的一個不大的世族,而文家老爺子的兒子文欽也是曹操手下一員不大不小的官員。
文欽今年三十歲剛出頭,正值壯年,在曹操手下為官。這文欽有只有一個女兒,名叫文鴛,也只是因為文欽只有一個女兒,所以文家老爺子整日催促文欽趕緊生一個兒子出來,好繼承家業。
在三個多月前,文欽接到調令,將要被掉到汝南的義陽去,在上任之前,文欽請了幾天假,回家省親,順便準備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去義陽。而今天,就是文欽啟程去義陽的日子。
文欽來到城門前,發現譙郡太守正站在城門口,於是文欽急忙快走幾步,來到了城門處。
“文將軍,聽說你今日要去上任,在下特來相送!”譙郡太守開口說道。
“大人真是客氣了!文欽乃是一介武夫,怎勞大人相送!“文欽嘴上雖然這麽說,不過有人來送,心裡面還是很爽的。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譙郡太守才開口說道:“文將軍,其實這次在下是有事要找將軍!”
“大人請將。”
只見譙郡太守從懷中掏出了一張海捕文書,遞給了文欽,文欽看罷眉頭一皺,開口說道:“這劉禪渡過了襄江向東走了,很可能會經過我義陽!看來我得多加留意了!”
豫州,汝南。
曹操佔領荊州以後,曾經將荊州之民北遷,他們當中很大一部分被安排到了汝南。
古城在襄城的南面,距離許都也不是很遠。當年關羽過五關斬六將,正是跟劉備和張飛在古城重聚。而如今,古城的規模已經比那時候大出了近兩倍。
古城四周都是曹操的屯民,自建安元年起,曹操就大興屯田,來緩解糧食的壓力。而汝南如今是曹操的屯田要地,在這古城周圍,有大量的屯田兵,當然更多的還是民屯。
田野中,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正挽著袖子,蹲在地上查看著泥土。
遠處,一個中年華服之人走了過來,來到青年身前,開口說道:“士載,你現在可是典農都尉學士了,怎麽還親自下地?”
青年抬起頭來,一看這中年人正是自己的上司典農都尉。
這典農都尉雖然只是個小官,還不如縣令大,不過卻管著這周圍的民屯,在屯民當中,這典農都尉就是一個很大的官了。而青年人當的這個典農都尉學士就是給典農都尉打下手的人,說起來頂多跟縣中的差役一個級別。
青年衝著典農都尉一拜,開口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我下地……是……是為了……看看……看看明年的收成會……會……”
“明年的收成會怎麽樣?是不是?”典農都尉開口接到:“我說士載啊, 你這個口吃是怎麽回事?怎麽一會有一會沒有啊?”
“我……我……我也不知道!”青年人開口說道。
“對了,士載,朝廷剛剛有一份海捕文書下來,你一會去告訴那些屯民,讓他們多加注意!”說著,這典農都尉將一份文書遞給了青年,而後就轉身離去。
青年結果文書,打開一看,臉色不斷的變化起來。
“賞金?封爵?”青年人喃喃說道,聲音變得有些激動,此時竟然又變得不結巴了。
突然間,青年人眼睛一亮,心中暗道:如此好的機會,哪能便宜別人,只要抓住這個劉禪,我鄧艾出人頭地的時候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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