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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以利間敵
汝南。
鄧艾興衝衝的跑到家中,一進門就喊了起來:“娘,我當上騎都尉了!”
“士載,你說什麽!騎都尉?”鄧母聽到鄧艾的聲音,急忙走了出來。
鄧家本來就是南陽的大族,而鄧艾的母親也是大戶人家出身,知書達理,並不是那種大字不識的人。自然也對
騎都尉屬光祿勳,秩比二千石,可掌管羽林衛,沒有數量上的定額,也沒有太具體的職責。算來了兩千石應該是個不小的官員了,哪怕拿到地方上,也和郡守的俸祿差不多。
但是騎都尉有帶兵出征的全力,卻沒有很具體的事務,也沒有硬性規定能夠帶多少兵馬。比如黃巾之亂的時候,曹操就官拜騎都尉,帶著幾千人討伐黃巾軍。
如今鄧艾這個騎都尉,實際的官職並比不上汝南太守,但是因為曹丕給了鄧艾全權調派汝南境內郡兵的權力,使鄧艾身上披上了一層欽差的外衣。
歷朝歷代,欽差的權力都是很大的,而如今鄧艾這個欽差更是可以掌握兵權。鄧艾自然明白,自己的權力有多大,而且也知道,這個權力是曹丕親自下旨給的。鄧艾根本沒想到,上一次古城殲滅數萬強盜竟然能夠得到曹丕的青睞。
此時的鄧艾仿佛一步登天。曹丕可是未來的主公,能夠被曹丕親自提拔,鄧艾已經可以預料到,自己的仕途將會是一片光明。
原本鄧艾準備老老實實待在古城,但是沒想到曹丕一下子給了鄧艾一個騎都尉,還給了他兵權,這讓鄧艾感覺到,現在是自己出頭最好的機會。之前鄧艾根本沒想過憑著一己之力平定汝南之亂,但是如今不同了,鄧艾手裡面已經有了兵權,鄧艾有信心可以平定這次汝南的亂局。
鄧艾知道,如果這次自己能夠平定汝南之亂,等待自己的將會是朝廷巨大的嘉獎,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能夠進入許都為官,進入許都,也就意味著進入了曹魏真正的權力中樞,能夠參與國策的制定。
鄧艾舔了舔嘴唇,開口說道:“娘,你收拾收拾東西,咱們明天就走。”
“士載,咱們去哪?”鄧母開口問道。
“安城,咱們去安城。”
安城位於古城的西面,距離古城並不太遠,不過兩者的規模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安城曾是濟北國都,東漢的時候,安城是汝南郡最大的城市。人口有十萬之多。雖然比起諸如鄴城、許都等一些大城市,安城還要差得遠,但是在這飽受戰亂摧殘多年的汝南,安城卻是獨一無二的大城。
像是安城這種大城,暫時還沒有強盜敢過來找麻煩。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也難保會不會有人對安城起心。
鄧艾如今是曹丕親封的騎都尉,身份非同一般。雖然這安城內的官員根本沒有聽過鄧艾這一號人,但是這印信是做不了假的。對於欽差,大家自然不敢得罪,城內官員立刻給鄧艾和他母親安排了住處。
安城軍營中軍大帳。鄧艾將城內的官員和營中的將領都召集到了中軍大帳。而後拿出了曹丕給發給自己的任命文書。
“諸位,在下名叫鄧艾,這是太子的任命文書。太子命在下有調動汝南郡兵之權!”鄧艾說完,將任命文書遞給了下面的官員。
眾人將曹丕的任命文書傳了下去,這文書自然不可能是假的。大家看完以後,這任命文書又傳回了鄧艾的手中。
鄧艾拿過文書,接著開口道:“既然諸位都看過來,那麽就希望諸位能夠聽從在下調遣了。”
“請問鄧將軍可是之前在古城火燒十萬強盜的鄧士載?”一名校官開口問道。
鄧艾點了點頭,開口道:“不錯正是在下。”
“哦?”眾人紛紛側目望著鄧艾。如今的鄧艾可是汝南的名人,一把火燒掉強盜十萬強盜以後,鄧艾這個名字早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汝南,特別是曹軍當中,人人都知道,古城鄧艾智謀過人,憑著五百人擊退了十萬強盜。
本來大家以為鄧艾應該是一個中年文士的樣子,但是如今看到這個鄧艾如此年輕,而且還是一身武將打扮,大家都有些吃驚。於是紛紛好奇的望著鄧艾。
只見安城太守二話不說,將虎符遞給了鄧艾。可以看出來,安城太守好像是求之不得鄧艾能夠接管兵權。
鄧艾接過虎符,微微的愣了愣,本來鄧艾還怕對方不舍的交出兵權,可是沒想到這安城太守這麽痛快就把虎符給交出來了。
看到鄧艾接過虎符,安城太守微微的松了口氣,露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而後開口說道:“鄧將軍,在下一屆文士,實在是不能擔當這安城守城之重任,如今這安城就交給鄧將軍了。”
“太守大人放心,我鄧艾定不會讓安城百姓受到任何危難。”鄧艾開口說道。
“那太好了。實不相瞞,我們剛剛接過消息,有一股強盜已經集結起來,向著安城進發。如今有鄧將軍在,那麽安城無憂了。”太守接著說道。
鄧艾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麽剛剛太守交虎符交的這麽痛快,原來是有強盜要攻過來了,而眼前的這個太守根本沒有把握能夠守住城池,所以剛剛才回那麽痛快的交出兵權。
鄧艾開口問道:“不知道強盜來了多少人?”
“初步估計,有十萬人!”太守開口說道。
“又有這麽多!”鄧艾倒吸了一口冷氣,不久前自己剛剛乾掉了七八萬強盜,這才多久,又有一股十萬的強盜來攻安城。這強盜發展的速度也太快了。
看來上次把這夥強盜教訓的還不夠狠,這次一定要想個一勞永逸的方法。
想到這裡,鄧艾開口問道:“大人,城中如今還有多少兵馬?”
“城中尚有精兵四千。”
“那糧草呢?”
“城中糧草還有不少,足夠我們城內居民一年所用。”太守開口說道。
鄧艾點了點頭,城中守軍的孰料和自己所料的差不多,不過糧草可遠比自己之前所想的多得多。不過也好,對於如今的鄧艾來說,糧草越多越好。
“大人,立刻給我調集一些糧草,我自由用處……”
來進攻安城的十萬強盜也是有十幾股大的強盜聯合而成的。跟上次進攻古城的那些散兵遊勇不一樣,這夥強盜明顯要比上次進攻古城的那夥人精壯的多。而且探馬更是帶來了消息,這夥強盜還帶了一些簡陋的攻城武器。
還有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就是這次來的強盜全都是悍匪類型的。雖然是臨時聚集起來的,但是每一股人馬之前已經攻下過小城。可以說在這夥強盜當中,有不少人是具備攻城的經驗的。
但是從鄧艾卻表現的非常的平靜,絲毫沒有慌亂,仍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見到鄧艾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原本浮動的軍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如今鄧艾只有二十三歲,還是還是非常年輕的,不過見到鄧艾表現的如此淡定,城中官員都看出來鄧艾不是個一般人。
終於,強盜來到了安城城下。
與其他亂哄哄的強盜不同,這夥強盜來到安城城下以後不但沒有立即攻城,反而安營扎寨,開始到處砍伐樹木,開始製造更多的攻城器具。
在這個時候,鄧艾卻出城了。
強盜大營前,鄧艾舉槍衝著強盜大營吼道:“我乃南陽鄧艾,賊人可敢出來與我一戰!”
這些強盜都是些亡命之徒,過的也都是刀頭舔血的日子,平日裡好勇鬥狠都已經習慣了,聽到鄧艾叫陣,立刻從營內出來了十幾個人。
“你們是準備一個一個上,還是要一起上?”鄧艾厲聲喝道。
“哈哈哈,我當時誰,原來是個娃娃!”一個中年強盜說著,舉刀便衝了過來。
鄧艾二十三歲,放到現在也就是大學剛畢業,在這些強盜看來,的確是個娃娃,再加上鄧艾長的並不是非常高大魁梧那種人,不免讓強盜起了輕視之心。
“來得好!”鄧艾大呼一聲,挺槍衝了過去。只見兩馬一錯,而後那名強盜直接被鄧艾挑了起來,在空中蕩了一個圈,隨後摔落在地上。
“還有何人敢來?”鄧艾再次喊了一聲。
剛剛鄧艾那一槍動作太快了,出來的強盜根本沒有看清楚鄧艾的招數。在場的人也都是久經沙場,此時大家都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年紀並不大的年輕人,是個高手。
“大家一起上!”不知道誰先喊了一聲,而後十幾名強盜一擁而上。這些強盜可不講究什麽大將風范,人多欺負人少,正是這些強盜經常乾的事情,所以十幾人一起上對付鄧艾一個人,強盜們並不覺得臉紅。
鄧艾一看一下子湧上來這麽多人,一點也不驚慌,只見鄧艾不退反進,舉槍迎了上去。此時鄧艾長槍化作一條長虹,上下飛舞,遠處的人只能夠看到槍影陣陣,籠罩在鄧艾四周。面對如此緊密的防守,強盜們的攻勢瞬間一頓。
趁著這一刹那的機會鄧艾的也開始了反進,此時鄧艾的槍突然加速,帶著一股凌厲的陰風,刺了出去。
“撲哧!”鄧艾一槍刺中一名強盜的肩膀,而後猛的抽出了搶,鮮血頓時化作一條紅線,噴了出來,而後鄧艾的槍並沒有停留,接著向著下一個強盜掃去。
槍尖掃過,剛好掃在對方的臉上,對方一個一個躲閃不及時,被鄧艾的槍尖掃在了額頭之上,而後一道紅色的血痕從強盜額頭上滲出,中間還夾雜著一些黃白色的東西,正是那強盜的腦漿。
鄧艾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迅速的擊殺兩人,也讓強盜們感覺到了一絲的心寒,如此厲害之人,對強盜是一個很大的威脅。不過此時,鄧艾並沒有接著打下去,反而跳轉馬頭向後跑去。
“追,別放過他!”余下的強盜立刻衝了上去。
鄧艾眼角余光發現強盜跟了上來,暗中掏出弓來,而後一把抽出了三支箭。接著三支箭同時搭載弓上,一個背身向著後面射過去。
“嗖!嗖!嗖!”三支箭射過去,正中其中三名強盜。其中一人正好被射中胸口,立刻斃命,而另外兩人依然被射中了肩膀,另一人這為了躲避弓箭不小心從馬上掉了下來。
鄧艾一看自己一下子乾掉了三人,於是馬上抽出了三支箭,再次向著後面追來的強盜射過去。不過這一次強盜們已經有所防備了,鄧艾隻射中了一個人。
鄧艾的這兩次射箭,已經讓強盜們膽戰心驚了,這些強盜也不敢追太近,生怕距離太近沒法躲避鄧艾射來的箭。而鄧艾趁此機會加速衝進了城裡。
“鄧將軍威武!”鄧艾一進城,就聽到了周圍陣陣歡呼聲。
本來大家以為鄧艾這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只是智謀過人,武藝卻是平平,但是卻沒想到鄧艾的武功竟然也如此厲害,剛剛一個人對著十萬強盜叫陣,而且再陣前連續乾掉六人,主將如此勇猛,這讓城中的士兵士氣大振。
而相比起來,強盜的士氣卻被鄧艾此舉給狠狠地打擊了一下。這出來跟鄧艾交戰的強盜全都是強盜中的大將,也都是些能征善戰之人,可是沒想到轉眼就被鄧艾乾掉了六個。
這夥強盜是由十幾股強盜匯合而成的,沒有統一的統帥,安營扎寨的時候自然也會分開,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消息的傳遞,鄧艾在古城的那一把火已經震動了整個汝南,此時強盜們才想起來,今天來叫陣的人也叫鄧艾,難不成那古城鄧艾來到這裡來了?
所謂人的名樹的影,鄧艾一把火將自己的名氣給燒了起來,汝南各地的強盜也對鄧艾升起了一股敬畏之心,此時強盜每已經意識到,若是那古城的鄧艾真的來到了,那麽進攻安城可並不是那麽容易了。
不過強盜們並沒有放棄,安城是汝南第一大城,裡面有無數的糧草,這些強盜就是衝著糧草來的。
這一個月來,強盜發展的太快了,而能搶的屯民和屯軍營地,都已經被搶的七七八八了,如今強盜想弄到糧食已經變得非常不容易了。這些強盜不事生產,只知道搶劫與破環,除了搶劫,他們沒有任何糧草的來源。這樣就使得到了如今,除了幾座城池以外,強盜們已經無處可搶了。
強盜的人數在不斷地膨脹,糧食卻越來越少,人數越多的強盜團夥,所消耗的糧草就越多,負擔也就越大。所以如今,強盜團夥人數越多,面臨的生存壓力就越大,也正是因為這樣,如今的強盜已經是騎虎難下了。要麽攻下安城,強盜糧食;要麽大家就要被活活的餓死。
無疑,強盜會選擇前者,所以即便是大家知道城中有一個鄧艾坐鎮,也不會選擇退卻,而是決定繼續進攻下去。
鄧艾自然也知道,單憑自己是不足以嚇退這些強盜的,但是鄧艾仍然有另一個辦法。
第二日清晨。
鄧艾再一次來到了強盜大營前,不過這一次,鄧艾並不是來叫陣的。
“我乃南陽鄧艾,叫你們營中的頭領出來說話!”鄧艾大聲喊道。
鄧艾的名聲在汝南還是很響亮的,所以聽到鄧艾來了,十幾股強盜的頭領各自帶著千余人來到陣前,列開了陣勢,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諸位頭領,我乃是南陽鄧艾,前些日子在古城放火燒掉十萬大軍的,就是我!”鄧艾率先自我介紹道。
“鄧艾,別以為你少了十萬人,我們就怕你!”其中一名強盜吼道。
“諸位頭領,別誤會,在下這次前來並不是為了與各位交戰的。”鄧艾開口說道。
“那你來幹什麽,莫非是想來投降我們?”另一名強盜叫囂道。
“諸位,在下此次前來是想跟各位談一個條件。”鄧艾不慌不忙的說道。
“談條件?談什麽條件?我們跟你有什麽條件可談!”
鄧艾笑了笑,開口說道:“我想諸位來進攻我安城,就是為了糧草吧。我看不如這樣,我安城出五千石糧草,送與各位,各位拿到糧草就直接退兵如何?”
“五千石糧草,你打發叫花子呢!我們這裡可是有十萬大軍!”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漢書》有記載,三十斤為鈞,四鈞為石,一石也就是一百二十斤,而一萬石也就是六十萬斤。六十萬斤聽起來數目不少,可是若是均攤到十萬人的身上,六十萬斤糧食根本吃不了幾天。雖然漢代的斤兩計算與現在的斤兩計算不一樣,但是五千石糧草對於十萬大軍來說,確實是遠遠不夠用的。
鄧艾冷笑一聲,開口說道:“這五千石糧草是我白送給你們的,至於夠不夠用,又或者是你們如何分配,與我無關!”
“哼,糧草不夠吃的,我們要來何用,還是攻下安城實惠一些,到時候糧食要多少有多少!”其中一名強盜說道,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讚成這名強盜的說法。
“哼哼……”鄧艾臉上顯現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而後開口說道:“好,那你們就攻城吧!不過我敢保證,你們不折上一半人馬,休想要拿下我安城!而且等到你們破城之日,我會燒掉城中所有的糧草,我敢保證,你們一粒糧食也得不到!”
鄧艾說的斬釘截鐵,字字鏗鏘,帶著一股堅決,沒有絲毫的緩衝的余地。眾強盜都聽出了鄧艾語氣中那不容置疑的味道,紛紛都皺起了眉頭。
看到鄧艾如此認真的表情,再加上鄧艾一把火燒掉十萬強盜的戰績,大家絲毫沒有懷疑鄧艾說的是假話,對於這夥強盜來說,人死了可以再招募,但是若是鄧艾真的把糧食都燒掉的話,那麽大家也就一粒糧食也得不到了,即便是攻下安城,又有什麽用?此時這夥強盜全都沉默了,眾人全都沒有言語。
權衡利弊之下,大家都知道,能夠不費一兵一卒就得到五千石糧草,比冒著巨大的傷亡最後還得不到一粒糧食要強的多,只是這五千石糧草,對於十萬人來說,的確太少了
終於,其中一人開口道:“你真的肯給我們糧草?“
鄧艾點了點頭:“不錯,我鄧艾說道做到。不過你們怎麽分配這五千糧草,我可就管不著了!”
隨後鄧艾大有深意的看了這名強盜頭領一眼,點了點人數,而後大有深意的說道:“要不這樣,我看你們出來了十五人,我就把這五千石糧食平均分成十五份,你們一人一份如何?”
“那不行,我這次出的人多,要是一人一份,我最吃虧!這五千石糧草,得要一千!”其中一人立刻說道。
“哼!人多又怎麽樣?你那些老弱病殘能和我手下比,我手下的全都是精壯之士,攻城的時候還得看我手下的人,這糧食,我也要一千!”另一人開口說道。
“這次工程武器全都是我手下的人造的,我是出了人又出物!我也要一千!”旁邊的一人立刻開口說道。
一聽這三個人就分掉了三千石糧草,其他十二個人可就不幹了。
“憑什麽你就得拿一千石糧草?”
“就憑我人多,怎麽樣?不服把你的人叫出來,咱麽打上一仗。”
“我呸, 你人多能多過我們這裡這麽多人!我們可不怕你!”
遠處,鄧艾冷冷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切,果然跟自己所預料的一樣,這些強盜最大的弱點就是缺乏一個統一的指揮。十幾股人馬聚集在一起,看似聲勢浩大,但是互相並不信任。這強盜,完全是因為利益才結合在一起的,如今為了利益,也自然會敵對起來。
此時,鄧艾毫不吝惜的開始了挑撥離間,是不是的有言語挑逗一下,給他們加一把火。鄧艾雖然結巴,但是鄧艾這結巴有個特點,就是該結巴的時候就結巴,不該結巴的時候從來不結巴。如今到了這挑撥離間不該結巴的時候,鄧艾也就不結巴了,只見鄧艾口若懸河,不小片刻,就鬧得眾人不歡而散。
鄧艾回到城裡以後,立刻命人推出了一千石糧草,放在了強盜大營之前。
但是正是這一千石糧草,卻葬送了這十萬強盜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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