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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壯士歸
遼東公孫淵搬到了公孫恭,立刻上書鄴城曹叡,要求得到曹叡的冊封。
公孫淵知道魏國在蜀漢與東吳的夾擊下,又相繼丟失了淮南、洛陽和南陽,實力大損,所以很乾脆的來了一招獅子大開口,同時也是在試探曹叡。
“啪!”曹叡將公孫淵所上的奏折狠狠的摔在地上,同時大聲喊道:“敲詐,這簡直是在敲詐朕!”
徐庶走過來,緩緩拿過地上的被曹叡扔掉的奏折,打開一看,眉頭也微微皺起。
公孫淵的一絲大概是說公孫恭得了重兵,不能理事,所以公孫淵便暫時繼承了公孫恭的位置,代替公孫恭處理遼東事務。同時希望曹叡能夠承認自己的位置,封自己為遼東太守。
這些在徐庶看來都算不上是過分,但是接下來,公孫淵的要求缺有些過分了。公孫淵說公孫家鎮守遼東多年,數次擊敗烏丸、高句麗等族,為大魏守衛邊疆,勞苦功高,要求曹叡冊封自己為燕王!
當初公孫度也不過是永寧鄉侯,而後來公孫康與公孫恭所繼承的位置也是永寧鄉侯,如今,公孫淵大開獅口,一下子要了一個燕王,這其中,大有一種要挾的味道在裡面。不過公孫淵卻有要挾的資本,因為他手中有兵。
這燕王,雖然只是一個爵位,但是實際意義卻非常重大。大漢異姓不可封王,而漢末異姓當中得到王爵的只有,那便是魏王曹操。後來曹丕篡漢以後,所封的王爵也都是曹姓族人。如今公孫淵上表要求封王,就好比是一巴掌拍在了曹叡的臉上。
同時公孫淵說公孫家擊敗烏丸和高句麗,明面上是向曹叡表功,但是實際上卻是在炫耀武力,其中不乏有一絲武力相要挾的味道在其中。所以曹叡才會如此氣憤。
徐庶默默的看完公孫淵的奏章,再瞅了瞅滿臉憤恨的曹叡,默默的搖了搖頭。
“陛下,這個公孫淵的確是有些過分,膽敢讓陛下封他為燕王。不過臣覺得,這公孫淵不是狂妄,而是在試探陛下。”徐庶開口說道。
“試探朕?先生是什麽意思?”曹叡急忙問道。
“陛下,公孫淵是在試探我們,若是我們封他為燕王,便是說明我們怕了他,公孫淵定然會更加得寸進尺,不將陛下放在眼中。所以陛下千萬不可冊封公孫淵為燕王。”徐庶開口說道。
“那朕該怎麽做?”
“陛下,如今孫權已喪,淮南與穎川的戰事已停歇,所以臣以為,不如將冀州新招募的人馬,派往幽州,以震懾公孫淵。至於公孫淵的要求嘛……還是給他個鄉侯算了。”
“恩,先生所說,深和朕意,就照先生說的辦吧!”
徐庶走出大殿,微微的看了看遠處的天空。
“呼……曹叡啊,這一下子,你跟公孫淵可是鬧僵了!公孫淵啊,這回你就是不想反,也得反了吧!”
公孫淵的確是很有野心的一個人。一個鄉侯,又如何能夠滿足的了公孫淵的胃口。在公孫淵看來,稱帝雖然有些離譜,但是這稱王,應該是符合自己身份的。好歹自己也是這遼東一方的霸主。
曹叡聽從徐庶的建議,對公孫淵采取了強硬的態度,非但沒有同意冊封公孫淵為燕王,而且還將冀州新招募準備派往穎川和淮南的士兵調往了幽州。
公孫淵聽聞消息以後,自然是非常憤怒。在公孫淵看來,魏國已經被東吳和蜀漢打得連連潰敗,丟城失地,國力大損。就憑這如今的魏國,面對東吳和蜀漢的壓力就已經非常難以抵擋了,竟然還敢招惹自己。
如今遼東公孫淵手下也算是帶甲十萬,而這十萬人可是實打實的十萬人,其中並沒有什麽屯田兵之流,而且這些士兵也不是新兵,遼東士兵多年來一直與烏丸與高句麗作戰,遼東士兵全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比起那些屯田兵和新兵,這些老兵的戰鬥力要強的多。
公孫淵覺得,憑著自己的實力,至少能夠拿下幽州,不過最後公孫淵還是忍了下來,一是因為中原戰事已經基本結束,這時候若是大興反旗,將會獨自面對魏國。第二點便是東吳派來了一個使者。
東吳的使者是由海路而來的。
其實這麽多年來,公孫淵一直與孫權有著聯系。孫權很早就希望公孫淵能夠給曹魏背後插一刀背,不過之前遼東的大權在公孫恭手中,所以這個計劃一直沒能實現。如今公孫淵掌權,諸葛瑾接受孫權遺命,派人前去聯絡公孫淵。
如今吳國一切大事情,都是由諸葛瑾、顧雍和陸遜三人說的算得。三人當中以諸葛瑾的資歷最老,所以大事情基本上都是由諸葛瑾負責。相比起來,諸葛瑾給公孫淵許下的承諾也就大多了,不但是同樣給公孫淵燕王的爵位,而且還答應將幽州給公孫淵。
權衡利弊之下,公孫淵自然是選擇跟東吳合作,於是雙方約定,等到下次東吳伐魏的時候,公孫淵便在遼東起事。進攻幽州。
而另一邊,東吳同樣也遇到了麻煩,那便是士徽反了。
交州一共有七郡,士家佔據了當中的四郡,分別是交趾、合浦、南海和九真郡,而余下的鬱廣、蒼梧、高凉三郡則在東吳掌控之中。
東吳所控制的三郡,最先反的便是蒼梧郡。
士燮便是交州蒼梧人,蒼梧是士家的老巢所在,士燮在蒼梧經營多年,可謂是根深蒂固,民心大多是歸附士家,相比起外來戶孫權,百姓更相信本土的士徽,所以士徽反旗一舉,蒼梧百姓紛紛響應,士徽基本上是兵不血刃就奪下了蒼梧。
高凉郡處在最南面,夾在合浦、南海和蒼梧之間,而且地域狹小,百姓也主要舉止在沿海,靠捕魚為生。士家大軍三面合圍,高凉太守也乖乖的放棄了抵抗,轉眼間,整個交州只剩下鬱林郡還在孫權手中。
鬱林郡是如交州最大的一個郡,若按照地域劃分,鬱林郡佔了如今廣西壯族自治區大部分,所以鬱林郡當中居住著很多的蠻族與越族,這些少數民族生活習慣與漢人不同,平日裡也很少與漢人來往,更是不會服從漢人官員的管制。同時孫權也懶得管理這些少數民族,平日裡只要他們不做亂便可,因為這樣,孫權在鬱林郡的勢力也只是一般,結果堂堂的一個鬱林郡,僅僅數日也被士徽攻破。
荊州刺史呂岱接到士家造反的消息以後,立刻從荊州調集兵馬前去鎮壓。
呂岱在也是在交州待了很長時間,對於士家,呂岱是非常熟悉的。當年交州不比中原,很多地方都沒有開發,人口也遠不如中原多,所以根據呂岱之前的了解,士家一共有兩萬多兵馬,而且武器裝備也不能跟江東精銳所比較。
於是呂岱就派了大將朱據領荊州精銳三萬人,前去平定士燮。
歷史上的朱據也是當過丞相的人,朱據文武雙全,通曉兵法,而且行事非常穩重。在呂岱看來,朱據絕對是能夠平定士徽的。
朱據進兵交州以後,也並沒有犯什麽錯誤。朱據知道交州人心還是向著士徽的,所以一路行來穩扎穩打,一城一地的打過去,每每攻破一座城池以後,都會派人發放糧草,安撫民心,同時為了防止民變,實行連坐制度,以百戶為一坐,凡是其中發現有反叛者,百戶皆殺,若是有人提前舉報,那百戶則可以幸免。
朱據這一招果然很有效果,那些心向士徽的百姓,果然不敢造次,而朱據穩扎穩打的作風,也使得士徽沒有空子可鑽,短時間內,只看到朱據頻頻推進,雖然速度不快,但是卻是節節勝利。
不過隨著天氣日漸炎熱,朱據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盛夏之時,待在交州也不是那麽舒服的事情。山林當中,毒蟲橫行,有些人被咬了以後,可能會發燒頭痛,有些處理不當,卻會致命。
山林裡面沒法呆,這城裡麽也不舒服,夏日的蚊蟲叮咬,讓江東兵苦不堪言,有的士兵渾身被咬了幾十個大包。
酷暑當中,事物更是容易變質,而人吃了變質的事物,自然會生病,於是乎,比如痢疾一類的疾病,席卷而來,江東士兵非戰鬥性減員,大大增加。
水土不服,是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朱據無奈之下,隻得放慢行軍速度,同時令後方從荊州多送些草藥過來。
而這時候,士徽隱藏在朱崖洲,也就是海南島的兩萬人馬,終於出動了。
一場大戰,朱據被殺的大敗,帶著殘兵敗將逃回了荊州,而一直到朱據敗回荊州的時候,他都還沒有想明白,為什麽士徽會有那麽多兵馬。
接到朱據戰敗的消息,呂岱先是一吃驚,後來慢慢打探下才知道是自己錯誤的估計了士徽的兵力,所以才導致朱據戰敗。呂岱也明白過來,自己的那個好友士燮,是跟自己留了一個後手,秘密隱藏了一部分兵馬。
猶豫已經步入夏日,交州的氣候實在是不適宜吳軍士兵深入作戰,於是呂岱下令,暫時固守荊州,等到天氣逐漸涼快一些以後,再進攻交州。
相比起交州那難耐的酷暑,長安的夏天簡直就是天堂。
不過生活在長安的百姓們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天堂的感覺,因為夏天的長安,同樣很熱,雖然不至於像交州那樣,但是卻也能夠使那些在戶外勞作的農夫,渾身不停的冒汗。
特別是最近幾日,老天爺仿佛再跟長安的百姓開玩笑,天邊那黑壓壓的烏雲一直遮掩著太陽,雖然沒有陽光直射,但是空氣中也沒有半絲的風,百姓們都感覺到了悶熱,如同待在蒸爐當中一般。就連牲畜也難耐悶熱,不停地喘著粗氣。
在這種情況下,城外涼茶攤子的生意變得格外的好了起來。雖然這所的涼茶,用的不過是最劣等的茶葉,但是來喝茶的人確是絡繹不絕,在這酷暑悶熱當中,能夠坐下來,喝一碗涼茶,對於一般百姓來說,簡直是不可多得的享受。
一名行腳商人擦了擦頭上的汗水,來到茶攤旁邊坐下,放下身上背著的貨物,開口說道:“小三,給我來杯涼茶,要大碗的。”
“呵呵,張老哥,你來了,快坐,茶馬上到!”茶攤老板急忙招呼道。
周圍的人回頭看了看這姓張的行腳商人,這裡是通往長安的官道,來來回回不少商旅都會經過這裡,那些大商隊自然不會來這種小茶攤歇息,但是那些行腳商人,卻最喜歡在這種茶攤上休息,久而久之,這些行腳商人與茶攤老板,也成了熟人。
片刻後,茶攤老板端來了一大碗茶水,姓張的行腳商人接過以後,一飲而盡,而茶攤老板很自覺的又給姓張的行腳商人滿上了。
“張老哥,這趟可賺了不少吧!”茶攤老板開口問道。
“恩,還行!”姓張的行腳商人說著,拍了拍自己背著的那貨架,接著說道:“這回去了個新的村子,那裡都是新搬來的氐人,跟這些氐人換了幾張羊皮。現在正好是夏天,這羊皮便宜,我也多換了兩張,等我放到冬天,肯定能賣個好價錢。”行腳商人樂呵呵的說道。
茶攤老板陪這乾笑了幾聲。對於這些行腳商人來說,去跟那些新搬來的氐人換東西,可是個賺錢的好買賣。氐人初來雍州,什麽事情都不懂,也比較好蒙,就拿著羊皮來說,若是到了秋冬季節,賣的價錢肯定要比夏天好得多。
姓張的行腳商人又喝了一口茶水,而後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這老天爺,已經陰了好幾天了,你看天上那雲,壓的沉沉的,看似要下雨,可就是不下!這天,可苦了我們這些靠賣腳力為生的小商販了。”
“張老哥,快了,快下雨了!這已經陰了好幾天了,你看著吧,這一下雨,肯定就來一場大的!”茶攤老板應聲說道。
茶攤老板話音剛落,遠處西面的天邊,隆隆聲漸漸響起。
“小三,可真的應了你的話了,打雷了!”姓張的行腳商人開口說道。
“打雷了?難道要下雨?”茶攤老板沒有一皺,臉上表露出一絲不快。對於他這樣經營茶攤的人來說,這打雷下雨,天就會涼快許多,天一涼快,喝茶的人也就少了,對自己的生意還是很有影響的。
“你聽這雷聲,一直不斷,看來真的要下雨了,小三,茶錢我給你放這裡了,我得趕快趕路,走完了下雨,我的貨可就濕了!”姓張的行腳商人說著,背起貨物就要離開。
“張老哥,你等等!”茶攤老板的聲音傳來。
“小三,還有事麽?”姓張的行腳商人一回頭,卻發現茶攤老板一臉驚異的表情,那眼神中,還帶著一絲輕微的恐懼。
“小三,怎麽了?”姓張的行腳商人開口問道。
“張老哥,這不是打雷,這聲音我聽過!前幾年胡人騎兵來的時候,就是這種聲音,這不是打雷,是騎兵來了!”
“媽呀!難道是胡人又回來了?”姓張的行腳商人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就在此時,遠處西面的地平線上,滾滾的塵土也泛起在空氣中,而後,地平線上首先出現了一面大旗。
那是一面殘破的大旗,旗幟的邊邊角角,早已經變得破舊不堪,有些地方更是被磨的一條條的,旗面上也盡是塵土,有些地方甚至還能夠看到赤黑色的血跡。僅僅是一面旗幟,就能夠感覺到那肅殺之氣。
而後大旗下面出現了清一色的騎兵,騎兵所騎的都是上等的戰馬,這些戰馬拿到中原,每匹恐怕要數百金才能夠買的到。
再看馬背上的騎士,那打扮卻讓人不敢恭維,他們絕大多數人身上只是套了一層皮甲,而且還是很破的皮甲,不少皮甲上面甚至能夠看到一道道兵器留下的痕跡。還有一些人乾脆赤膊著上身,光著膀子,露出古銅色的肌膚和健壯的肌肉,當然,還有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疤。
姓張的行腳商人微微的咽了口唾沫,這些騎兵穿的雖然很差,甚至比乞丐好不了哪裡去,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氣質,卻能夠讓人不寒而栗,這不僅僅是軍人的氣質,期間還摻雜著一絲殺戮在裡面,姓張的行腳商人絲毫不懷疑,這些騎兵都殺過人,而且殺過不止一個!
“你們誰認識字,那大旗上寫的是什麽字?”旁邊一人喃喃問道。
“大旗?”聽到這人的聲音,大家才將注意力再次轉移到那杆大旗,那杆看起來非常破舊的軍旗。
“漢!我認識,那個字是‘漢’!”茶攤老板大喊道。
“廢話,這個字我們也認識,那座城上沒有掛著這個字?要不是因為看到這個字,我們早就跑了!”另一個行腳商人開口說道。
的確,蜀漢掌控著的每一座城池上,都會有這個大大的“漢”字大旗,懸掛在最顯眼的位置。行腳商人走南闖北,又豈會不認識這個字。
終於,有一個年紀稍微大一些的行腳商人走出來,指著一面飄動的大旗,一字一字的念道:
“漢,撫遠大將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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