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要開工了,木縈很是利索的就點了頭,這樣的場景在這五年裡經歷太多,所以她已經很習慣了。謝過了張旭幫忙傳達後,就收拾了東西走出了房間,待她走到大廳時就正好看到任大師正在那裡等著自己。
“嘿,丫頭,又要跟我一起出診了,你高不高興啊?”
那人一看到木縈出來了,就朝著她嘿嘿一笑,說出了一句讓木縈覺得相當無語的話。
任晰任大師,以前是三品製藥師、三品煉丹師,但在去年,他已成功升到了四品製藥師,煉丹依然還是三品,他也就是那位性格像個老頑童一樣,有著鶴發童顏的小老頭了,這人明明年紀不小了,卻總是表現出一副調皮的樣子來,實在讓木縈有些受不了。
不過他也隻對熟的人才如此,只要外出出診時,當他面對著那些不太熟的人,他還是很有高冷范兒的。
藥館的規矩一般是,身份不高的人,都要自己來藥館看病,看完病等煉丹師把丹煉好時,他們得再來藥館拿藥;若是身份一般的人,那就是出診時煉丹師去對方家裡,等到取藥的時候就得他們親自來藥館了;若是身份尊貴的,比如羅列江這樣的人,就得製藥製丹師們去他家裡看病,也親自將做好的丹藥送過去了。
當然,這是一般的情況,如果有特殊的情況,那以上規矩也是會有變化的。就像假如人家身份尊貴,但就是樂意自己到藥館裡來,那你莫非還能攔著不成?
又或者是身份並不尊貴,但卻出得起靈石的,那製藥煉丹師也是可以把製好的丹藥親自送過去的。
“高興,呵呵。”
木縈對著任晰笑了笑。語氣中的敷衍當然也被他發現了,任晰當下就瞪圓了眼睛,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隻得吹了吹他的胡子,轉身氣乎乎走了,木縈跟在他身後不遠不近的位置。卻見他走了幾步後,竟然猛的回頭,轉而拉著木縈的胳膊,一邊走還一邊說:“走快點走快點,那裡有點遠,我們不能拖。”
木縈看見他居然是拉著自己直接走出了門好遠,就趕緊提醒道:“任大師,那個,我們有騏車的。”
任晰聞言猛的一頓。用手拍拍額頭,懊惱的歎了一聲,就又拉著木縈回過了頭,坐上了藥館門前的騏車上。
木縈:……
任晰說這次要去的地方遠,那是真的遠,他們坐著騏車一路不停的走,也用了近半個時辰才到,在這途中。任晰一點也閑不下來,不停的找話題跟木縈聊著。一邊說藥館的某個煉丹師要納侍妾了,一邊又說城東的誰誰家的夫人紅杏出牆了,一邊又在絮叨著他的煉丹術好像要有進益了……木縈早已習慣這樣的任晰,所以一邊聽一邊忘,只是一邊感歎雨嵐城大,一邊又在好奇一會兒要診治的人是何身份了。
不過還不等木縈問。任晰自己就說出來了。
“……等會兒要去的那家可不得了,是呂家的小公子,呂家你知道嗎?人家家可是掌管著雨嵐城的慕庫拍賣行的,這可是咱們雨嵐城的上等家族了,等去的時候你也去看看。幫他診診,說不定到時候若你治好了呂小公子的病,人家就以身相許了呢,那到時候你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享福享不完啦,哪裡還用自己費力去煉丹。”
慕庫拍賣行。這個木縈是有所耳聞的,修仙界也有拍賣行,拍賣行一般一個月舉辦一次,到時候會有許多奇珍異寶出現,來方便修士們選購。慕庫拍賣行就是其中規模很大的一家,它屬於連鎖性質的,大陸中很多大城市裡都會有。對於它的管理權,肯定會有很多大家族參加競爭的,畢竟只要得手了,那名聲和財富肯定會源源不斷的。呂家既然是掌管著雨嵐城的拍賣行的,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家族了。
木縈因為他前面的話被他吸引過去了注意力,正認真的聽著,哪知就突然聽他說些不靠譜的話,當下就翻了個白眼,提醒道:“大師,我才十二歲。”
這人也太為老不尊了吧,自己才十二,他就已經說起這些東西了,真讓木縈有些無語。雖然修仙界的人們並不會太過有男女之防,對待這些事情也並不封建,可是這也太早了些吧。
任晰聽著木縈的話,突然把木縈從上到下的看了一眼,直看的木縈頭皮發麻渾身發毛時,才略一頷首,嚴肅道:“雖然年齡小了點,但是外表還過關,沒問題。”
木縈:……
大爺,我說的不是這個吧……
木縈無語,直接閉嘴不語了,省得他越說越來勁。本來她還想問,既然人家身世這麽牛,那幹嘛要請他去診治,而不是找金大師或者徐大師,只是任晰一提這個事,弄得木縈現在也不想開口問了。
騏車又行了一段路程,在背靠青山處,終於看到了一處佔地很大的院落,這住居所布置的很雅致,在外面看著就很有靈性,給人以特別舒服的感覺。木縈只是看著這住宅院,就對這家人有了不錯的印象。
叫開了門後,任晰和木縈兩人就被呂家的一個機靈的侍女引進了屋裡,進屋時,已經有一位慈眉善目的長者正候在那裡,在他旁邊,還坐著一位面容俊秀卻面色灰暗的少年,不用說,這少年就是今天要看的病人,呂家的小公子了。
木縈朝著呂家小公子多看了幾眼,想通過他的外表猜測一下他的病情如何,但那少年卻很敏感,在她的目光停留的稍長一些時就朝她看了過來,但目光卻並不銳利,反而很柔和,雖然神情萎靡,卻依然給了木縈一個溫然的笑容。
看著眼前這個雖然身體上有著病痛,卻依然給人如沐春風之感的男子,不由得,木縈也回以一笑。
在他們兩人目光交匯時,那邊任晰已經與那個長者交談了起來,木縈通過聽他們的對話這才知道,那個人就是這個少年的父親,而這個名為呂迪的少年患的並不是什麽病,而是中了妖獸五行蠍的毒。
五行蠍,四階妖獸。它是一種很奇特的妖獸,它一共擁有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並且可以隨意地轉換自己的屬性,當它轉換成水屬性時,那就是水蠍,如果被它蟄到,那就會中水毒;當轉成金屬性時,那就變成了金蠍,中的毒也變成了金毒。每種屬性所形成的毒後果都不一樣,治療方法也不一樣。
五行蠍很小,也擅於藏匿,所以很少能見到,即使它不過才是四階妖獸,卻很難被修士給抓到。不過因為它身懷五行的緣故,每一個五行蠍體內都會有天然形成一滴五行精華,只要修士把五行蠍殺死,就可以得到它隱藏在腹部的五行精華,將之服下後會提高修士對五行靈氣的感悟,說不定還會因此頓悟,從而得到提升修為的目的。
雖然這種頓悟的機率並不大,但總歸是有機率的,畢竟想要頓悟實在是太難了,哪怕只是有一絲可能,也不會有人願意放棄的。
呂迪看來是中了五行蠍的毒,只是不知道是五行中的哪種毒?
“你的傷口在哪裡?”任晰了解了情況後,就走到呂迪的面前問道。
呂迪禮貌的回道:“在肩上。”
任晰點頭,“我看看。”
任晰此時的表現很嚴肅也很認真。他平日裡雖然嘻嘻哈哈沒個正形,但是卻很熱愛製藥和煉丹術,每當乾起正事時他都是很專注的,平時也會花在上面很長時間去鑽研。所以他是一位合格的製藥煉丹師,並不會拿病人的身體當兒戲。這也是木縈看似受不了他,其實卻很敬佩他的原因。
呂迪看了眼木縈,似乎是有些顧慮,但木縈朝他一笑後卻完全沒有避開的意思,於是呂迪也不再扭捏,而是解開衣襟,將右肩處的衣服往下拉了拉,這才將傷口露了出來。
少年的皮膚很是白皙清透,看著光滑似玉,木縈忍住想上去摸一把來試試手感的流氓心理,把目光投在他後肩處那明顯的傷處上。
傷口很小,只有很仔細的去找方能找到,但是傷口周圍有拳頭大的地方全都凍成了冰,只要靠近它,不用眼睛看就能感覺到一股冷氣撲面而來。
這是水毒。
木縈只要看著那個傷口處的冰渣渣, 就覺得自己的身上也冷了起來,可想而知,當身上有一塊結成冰時,那感覺會是何種滋味。可這少年明明痛著,可依然能很溫和的露出笑容,木縈此時也不由得佩服起他來。
“木縈。”任晰突然出聲,木縈朝他疑惑的看去時就聽到他問:“依你看,這水毒要如何解?”
問她?
木縈一怔。以前雖然她跟別的煉丹師出診時,別人也會問自己的意見,但那都是私下裡問自己後再告訴他開的藥方,好兩相對比讓她學習的,像現在這樣當著病人的面,倒還是頭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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