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快來,這是我剛剛給你收集的晨露,喝了對你身體好。”
“謝謝你墨留。”
“跟我說的著什麽謝字嗎,這多見外啊。”
……
“瑤光瑤光,你喜歡吃的水蓮果我又給你采到了許多,你這回可以多吃些時日啦。”
“墨留你真厲害,竟然一下子就找到了三四十顆水蓮果啊!”
“那當然,既然瑤光你愛吃,我就算翻遍整個鳳渺山也得給你多找些啊。”
“嘻嘻,你真好。”
……
“來,張嘴……”
“嗯,這櫻絲粥做的真好,又軟又糯。”
“這可是我跟張媽學的手藝,她做的櫻絲粥若論第一,就沒人敢稱第二了。”
“那你以後要多做幾次,好讓我多嘗嘗。”
“這是當然,只要瑤光你想吃,隨時告訴我就是!”
……
墨留來了之後,木縈就發現似乎有些東西起了變化。
墨留完全無視楚逸,就當楚逸不存在一般。他已經替代了楚逸的角色,終日都陪伴在瑤光的床前,有時楚逸過來看瑤光甚至還會被墨留變著法的趕走。
他對瑤光真的是關懷倍至,體貼的簡直不能再體貼,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還真的以為他對瑤光一片真心可鑒日月,然而只有木縈幾人才知道這一切不過都是演給楚逸看的假象而已。
自從墨留來到鳳渺山後,楚逸的臉色就一日黑過一日,臉上的笑容幾乎都消失不見了,他有時在瑤光旁邊照顧,便會看到墨留對瑤光那親密又疼惜的表現。往往到了這個時候他就會默然無語,過了一會便會獨自離開。
“依他的性子,若是不在乎,哪裡會受得了這種氣?恐怕早就甩甩袖子走人了。”楚臨見此卻是輕笑著對木縈與瑤光說道。
墨留此人簡直腹黑透頂,每當楚逸不在,他便會與瑤光聊天吃喝,好不瀟灑。可是只要楚逸一來。他就會當著他的面與瑤光秀起“甜蜜”,有時還會故意拿話來擠兌楚逸。
楚逸氣的面若黑炭,但是卻都只是轉身出門。從來沒有動過要離開鳳渺山、離開這裡的念頭。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舍不得嗎。
“木縈,我好像有些底氣了。”
這些天楚逸的反應都被瑤光收入眼底,這讓她那欲死的心漸漸又複蘇起來。心情也好的不得了。
“你當然應該有底氣。”木縈笑著給她鼓氣,“若是不在意。看到你的病有人負責治、你的人也被無微不至的照顧著,那早就該放心走人了,又何必還在這白白受氣呢。”
楚逸跟墨留簡直也是一對冤家,墨留總是氣楚逸。楚逸有時也會忍不住反唇相譏,但是最後卻總是被墨留氣的越發沒脾氣,最終的結果便是他最先離開房間。眼不見為淨。
“可是他對我卻是沒有什麽表示……”瑤光有些憂心的說道,“若是他真的徹底放棄了怎麽辦?”
盡管到了現在她也看明白了些什麽。可是這並不代表她就完全安心了,因為楚逸的樣子分明就沒有要與墨留競爭的意思,照這樣下去,結果與先前相比也並沒有什麽太多改善。
“放下你的心,有我墨留在,他楚逸跑不了。”墨留一甩頭髮,瀟灑無比的說出了這麽一句。
對此,瑤光隻回以了一個白眼。
“你墨公子若是真這麽厲害,那為什麽飄飄都不愛搭理你呢?”
墨留聞言瞬間就蔫了,搖頭苦笑不已。
文飄飄是墨留的心上人,但是墨留卻仍是沒有得到佳人的芳心。
若說起來,這也都是墨留自找、自作自受。
以前的墨留總是遊戲人間,身在花叢之中被亂花給迷了眼,身邊的女子不停的換,而這個飄飄,便是他曾經的女人之一。
飄飄對墨留是死心踏地,在他的面前總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從不與他說反話、更別說做什麽違逆他的事了。
但是就是這麽乖巧的飄飄,卻是漸漸讓墨留沒了趣味,厭煩之後便將其給……甩了。
飄飄在墨留的面前沒有了自我,簡直卑微到了塵埃裡,雖然飄飄的外形是墨留喜歡的類型,可是慢慢的卻也不感興趣了,不管之後飄飄是如何的挽回,墨留都是毫不留情的拒絕,這讓飄飄那些日子差點沒活下去,整個人都變得沒了一點生機。
但是日子終究還是要繼續的,文飄飄也是覺得自己過的太沒自我,甚至連自己的喜怒哀樂也不在乎,所有的心思駐留在一個心裡沒她的男人身上。於是情殤之後她又漸漸找回了自己本該有的模樣,變得自信了許多。
可是卻沒想到,這樣的文飄飄,卻是真正的吸引住了墨留。
說起這事,連墨留自己都覺得是他犯賤,人家姑娘愛他愛的不行時,他不在乎,人家姑娘把他放下不理他了,他卻滿心思都是飄飄的身影,就連修煉時都一直想著她,想忘也忘不了。
這種感覺真是他從來有沒感受過的,讓他都覺得有些稀罕,起初時墨留還不敢相信,可是後來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後他就決定重新追回飄飄。
可是飄飄姑娘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管墨留怎麽誠心道歉,並表示以後都會對她好,她還是沒有松口答應,對著墨留時永遠都是沉著臉愛答不理的,更是從沒有笑過。
這真是讓墨留大受打擊,吃盡了苦頭,為了追回飄飄已經用盡了手段,可是奈何佳人仍是沒有原諒他的意思。
幾人熟悉了之後墨留在閑聊中便把不小心飄飄的事說漏了嘴,隻得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們,這讓瑤光知道後沒少拿此事打趣他,一提到飄飄墨留就是歎息不已,悔的腸子都青了。
人終究還是要為自己犯過的錯負責的。不管最後飄飄會不會原諒他,他這苦頭都是必須要吃的。
“只要飄飄看到我的真心,我相信她最後一定會回到我身邊。”墨留咬咬牙,最終這般說道。
瑤光也沒有再打擊墨留,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嗯,我期盼著以後能見到你帶著飄飄出現在我的面前。”
“那是必然。”墨留自信挑眉。
木縈在鳳渺山又留了一日。然後便要回仙雲宗了。楚臨自然是與她一道,於是兩人便與瑤光他們告了別。
雖然木縈很想看到楚逸與瑤光有情人終成眷屬,但是這事卻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搞定的。而現在木縈卻必須要立刻回去宗門處理她元嬰大典的事情。
當日木縈在鳳渺山渡劫。親眼看到的修士數量都不少,況且木縈還向他們發出了觀看大典的邀請,這些人興奮之下便把此事大肆宣揚、傳得更是紛紛擾擾。大陸上只要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苦修士,此時便都已經聽說木縈是元嬰期真君的消息了。
他們這幾天一直在鳳渺山。並沒有收到外界的消息,所以他們並不知曉。就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木縈又一次成為齊星大陸的熱議女修。
木縈在不知不覺間早就已經是齊星的風雲人物。她最早被眾人所知,是因為胡烈汙蔑她殺了人,仙雲宗為了維護她不惜與丹香山開戰一事。而後便是木縈小小年紀便成為了七品煉丹師。這已經成為所有人茶余飯後都津津樂道的事情。
而如今,木縈又以不到百歲的年齡突破到了元嬰期,此等修煉速度在整個齊星大陸上都算得上是空前絕後的。此消息一散播出去,幾乎震驚了整個大陸。
可以說到了現在。齊星再無一人不知木縈其名。
連帶著,仙雲宗的名號也因她變得越發的響亮,一時之間風頭無兩,其余幾大門派完全被仙雲宗遮住了光芒。
雖然每年都有新的金丹期修士誕生,但是元嬰期修士卻已經許久都沒有出現過了,木縈突破的消息不亞於平地上的一道驚雷,讓所有人們都是心中一震。
所以在這段日子,木縈的元嬰大典已經不知覺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在盯著她的大典,甚至就連一些隱世的家族與門派也都動了心思,想要趁此機會結交木縈。
以往的木縈雖然煉丹術達到了頂尖水平,可是修為才是修士的根本,她那金丹期的修為在許多人的眼裡還是不夠看的,所以雖然她在大多數人的眼裡身份非凡,可是在那些眼高於頂的隱世之人眼中,卻還真算不上什麽。
但是如今她成為了元嬰期修士,那她的地位就是瞬間升了一個檔次,再也讓人無法輕易的忽視她了。
楚臨曾這麽對木縈說:“雖然丹香山敗落,於竹的名聲也有了影響,可是在那些老牌家族的眼裡,於竹始終就是大陸第一煉丹師,他的地位無法動搖,盡管他們知道你的實力已經超過了於竹,可是這種想法卻是不會改變。”
所以,當木縈也成為了元嬰期修士以後,那她自然不是於竹可以比的,這也是為何那些人會起了結交她、想結個善緣的心思。
木縈給瑤光留了傳音符,告訴她無論有什麽情況都可以告訴自己後,便與楚臨一同回到了仙雲宗。
這次回門派,木縈就發現自己的地位明顯不一樣了。
以往門派裡的弟子們見到自己雖然恭敬,但是與如今這種崇拜和敬畏仍是不同,這種感覺很奇妙,但是木縈卻能從他們的眼神之中看出些端倪。
“我的徒兒果然不一般。”
回到門派後,木縈第一個要見的人自然就是師父沐謹,沐謹見到她時先是細細打量了她一番,接著就得意的晃起腦袋來。
“師妹真是太厲害了,這讓我們師兄兩人可如何是好。”
子西與暮言也是感歎的搖頭。
想當初木縈剛進門派時,還需要他們為木縈撐腰打氣,那時還有不長眼的人得罪了她。可是現在呢,他們雖然是師兄,可是在修為卻還不如這個後來居上的師妹,這讓兩人都覺得有些汗顏。
這師兄當的,可真是憋屈,連師兄這個稱呼都覺得尷尬了起來。
“一日是師兄,終生都是師兄。”木縈笑著對他們說道。
他們這才露出了笑容,又對木縈恭賀了一番,幾人談了些話後兩個師兄便離開了,因為他們知道木縈與師父還有話要談。
“你到達元嬰的事,我與你掌門師伯曾談過,按慣例,凡是到達元嬰的弟子,都可以在仙雲宗任一殿之主,我們的意思是讓你接管天丹殿,你覺得如何?”沐謹說道。
如今的天丹殿一直都是由伯鳴掌管,這一點在如今看來已經不是那麽合適了。
現在的仙雲宗地位水漲船高,一殿之主由一個金丹期修士管理,聽起來還是有些輕率,但是仙雲宗的煉丹師水平不行卻是事實,以前那樣也是不得已為之,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現在的木縈已經是元嬰期修為,煉丹術更是已經到達了七品,這樣的她卻任職為天丹殿的殿主,簡直是再合適不過。
所以與司徒掌門談過後,沐謹也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師父,這事,恐怕不行。”木縈聽到這話先是有些詫異,不過隨即也就明白過來門派是如何考慮的,如果不是木縈自身的情況,那她還真有可能答應此事。
但是她的天地卻是在浮靈,所以不管怎麽說,都是不可能留在這裡的。
“這是為何?”沐謹沒想到木縈會拒絕, 不由有些詫異。
“師父,你應知道浮靈大陸吧。”木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起來。
“你是說……”
沐謹頓時就理會了木縈的意思,臉上也露出了驚詫的神色。
徒弟竟然打算去浮靈?
還有,她是怎麽知道浮靈的?
“不瞞你說,我近日便會前往浮靈,因為那裡與我的身世有些關系。”木縈看向沐謹,眼裡有些沉重,“所以恐怕要讓師父失望了。”
說起要離開的事,木縈也是有些不舍的,而且沐謹培養了自己那麽久,自己剛到元嬰就要離開,說起來木縈也覺得有些對不住她。
可是此事,卻是必然要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