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真決定這麽輕易的放過他了”
花月色這邊的事一處理完,木縈就該趕去與楚臨匯合了,他們仍是在那鳳渺山之中,而楚逸如今也回到了那裡。
在路上時,譚淵偷偷看了木縈好幾次,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怎麽,你想要我怎麽處置他”木縈斜斜瞥了瞥徒弟,懶洋洋問道。
“那倒不是,徒兒也覺得他挺可憐的,恩,可憐也更可恨。”譚淵連忙擺手否認,沉吟道,“但是他最後那話說的不錯,如果對這件事善加利用,那仙雲宗的確是會獲利不小的。”
別人送上門的把柄木縈都不加以利用,她的做法譚淵雖然認同,但卻終究是有些不太理解,按丹香山之前設計仙雲宗的所作所為,就算他們已經換了掌門,抓到機會也不能輕饒才對。
“若是那麽做了,那丹香山跟仙雲宗連最基本的和平都難保持住了。”木縈輕輕一歎,說道。
上次因為胡烈的那件事,已經讓兩個門派之間很是不睦,只不過當初的確是錯在胡烈,如今丹香山的掌門也換成了與木縈也算有師徒之誼的金離,有了這道關系,兩個門派間還算能維持表面的和平,並沒有成為死敵。但若是仙雲宗真的利用這事向丹香山發難,就算討得了一時的好處,再之後不管是丹香山上下還是於竹大師,都必然會將此仇記在心裡。
到時丹香山和仙雲宗,就真的不能再維持表面和平了。
她畢竟是要離開齊星前往浮靈的,到時整個大陸又是只有於竹一個七品煉丹師存在,若是到時仙雲宗有人需要求到他,那兩方成為仇敵豈不是個麻煩事
便是不說與金離的關系隻為留一線退路,木縈也必須要處理好與丹香山的關系的,這樣一來自然是不能在止清一事上做的太絕。
當然,關於這一點,木縈不好跟譚淵說罷了。
說到這裡。木縈就拿出了傳音符,把花月色發生之事的始末一五一十全都告知了沐謹。
沐謹是一方閣的閣主,這事她理應知道,而且木縈將此事告訴她還有一層用意:沐謹可以以此為契機讓於竹欠她一個人情。這樣對於仙雲宗而言也是好事。
之所以讓沐謹跟於竹交涉,而不是木縈自己去做,這也是有所深意的。如果人情在她身上,那當她離開後他人想用這個人情便難了。但若是在沐謹身上,那就算自己離開。對此也並無影響。
“那您覺得,花言最終會重新接受止清嗎”譚淵又歪頭問道。
“這種事情我可說不準。”木縈笑著答。
“我覺得很有可能,花言自己不也說了嘛,看止清以後的表現嗎。”譚淵理所當然的說。
“傻徒弟。”木縈白了譚淵一眼,語氣頗為憐惜,“你也不想想看,止清現在已經有些三觀不正了,若是花言對他拒絕到底,那他今後肯定會越發的扭曲變態的,所以她那麽說。只是為了安撫止清,好讓他洗心革面罷了,他們之間今後到底會發展成什麽樣,就得看他們自己了。”
“哦師父,你後面說的話我聽懂了,但是三觀不正是何意”譚淵瞪著一雙好奇的眼睛問。
“”木縈噎住了,瞪了他一眼,“小孩子不要問那麽多。”
譚淵摸摸腦袋,十分委屈,“師父。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木縈不由得笑了起來。但這件事的後續她已經不再關心,她現在思考的卻是瑤光與楚逸之間的事。
也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這兩天,他們那裡有了什麽樣的進展
而且只要一想到呆會會見到楚臨,不知怎麽的。木縈的心中竟然有點小小的雀躍與緊張,這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感覺讓她自己都覺得頗有些不習慣。以前雖然對楚臨就有些不一樣的感覺,但那也隻當是在自己每一次遇難時對方恰逢其會的出現而讓自己生出的感激之情罷了,可是在得知那一切並非巧合而是楚臨一直留意著自己時,心中的感動一瞬間迸發出來,暖暖的溫柔盤旋在心間。感覺格外的安全舒適。
從幼時家族測試得出自己時五靈根以來,每一天過得都稱得上是步履維艱了,有些話哪怕是對木莎這個最親近的姐妹都沒法說出口。直到在天羅秘境中知曉了自己的真實身世之後,才有了楚臨這麽一個可以毫無保留的說出心裡話的人出現。
想來從那時起,楚臨便已然成了她最安全的港灣、堅實的壁壘了。
木縈一邊思緒紛飛,一邊有些敷衍的與譚淵交談著,兩人很快便來到了鳳渺山,不過木縈卻並沒有讓他跟著自己,而是把譚淵隨便扔進了山中,讓他繼續他的歷練,因為接下來的事情涉及到許多隱秘,譚淵並不適合參與。
木縈在來時用傳音符詢問過楚臨,他說讓木縈還去上次在山中瑤光布的陣法那裡等待即可,但是讓木縈驚訝的是,等她到了那裡後卻是沒有見到楚臨,而只是看到了奄奄一息,好似命不久矣的瑤光。
木縈滿頭霧水:“瑤光”
這才不過短短兩日未見,怎麽瑤光如今的模樣比起那火毒犯了的狀況還要嚴重
木縈不由得思量了起來,確定自己給瑤光裝病用的丹藥,只是讓她身體發熱而已,可是瑤光現在這樣氣若遊絲、臉白如紙是什麽個情況
那個丹藥莫不是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變化
“木縈,我沒事。”
這個陣法如今已經變了樣子,才過去了一兩天,這裡儼然已經有個小房子的規模了,不僅搭建了一個簡易的木頭屋子,裡面竟然還有了床塌和桌椅,若不是屋子的周圍仍是有那個陣法在,而木縈進入陣發之前完全沒發現這屋子存在的話,她根本不會把這裡和之前所在的那個陣法聯系到一起。
此時只有瑤光一個人在屋子裡,她正躺在床上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木縈進來後她懶洋洋的抬了一下眼皮。看清是木縈進來後就是一個鯉魚打挺猛然坐起了身來,那身體靈敏與強勁的程度把木縈唬的一愣。
“那你這是”木縈狐疑的打量她一眼,接著便無奈道:“我給你的丹藥你還嫌不夠用,竟然還用上益弱丹”
益弱丹是很低階的二品丹藥。作用就是讓人表現出很虛弱的模樣來,不管是氣色還是說話都會顯得很病態,可實際上身體卻並沒有什麽事。
誰能想到瑤光竟然還拿出個二品益弱丹來裝病
“嘻嘻”
瑤光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得意的晃晃腦袋,“木縈。我跟你說,你這一招真是太管用了,你是不知道”
瑤光正準備給木縈細細講講這兩天發生的事,卻見屋門口又走進了一個人,他一進屋,木縈就覺得自己的眼睛被晃了一下。
屋外便是當空的日光,他體格高大,進來時有細碎的陽光透過門邊投射進來打在木縈的臉上,木縈因短暫的不適而眼睛一眯時,他就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木縈反應過來後便看著他。剛想說些什麽,卻見他微微俯身,把一朵怒放著嬌嫩的顏霜花插到了木縈的耳畔。
“這花很配你,很美”稱花美更是讚人美。
楚臨的聲音在木縈耳邊響起,就像是純釀的米酒,味道雖不濃烈卻讓木縈不由得沉醉其中,臉頰染紅。
“咳要不要這麽甜蜜,這是在欺負我孤家寡人嗎”
瑤光微笑地看著眼前的一對璧人,那種感覺就像是他們自成一個世界,外人都不存在一樣。這讓她忍不住開口調笑,但是眼神卻不受控制的朝著木縈耳邊的顏霜花看去。
顏霜花就像是美人的臉頰,白裡透著粉色,十分的嬌豔欲滴。木縈本身給人的感覺是有些清冷的,但被這粉色的花色一襯,整個人也顯得柔媚了許多,說不出的好看。
回想到剛才楚臨給木縈戴花時的情意濃濃,瑤光嘟嘴說道:“哼,總有一天。我會讓楚逸也這麽對我”
木縈和楚臨相視而笑,“放心吧,一定會的。”
“事情都辦完了我正準備去找你,陪你一起。”楚臨問道。
“嗯,已經處理好了。”木縈笑著回道,手不自覺的撫上顏霜花,指尖柔嫩的觸感讓木縈不敢用力去碰,生怕把它的花瓣給弄壞了。
見狀楚臨的眼裡幽光一閃而過,嘴角因笑容而勾起的弧度也越發的深了。
“嗯木縈你回來了”
正當這時,屋子外又有陰影一閃而過,這回卻是楚逸回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剛才還生龍活虎的瑤光瞬間就躺回到床上,還不禁低咳了兩聲,動作迅速的讓木縈連看都沒有看清楚。
“我說你怎麽突然就要回來了,原來是木縈來了啊。”楚逸不滿的朝著楚臨嘟囔了一句,“連果子都不摘了,跑的還真快。”
木縈眨眨眼睛,看向楚臨。楚臨朝他露齒一笑,對於楚逸的吐槽不以為然。
“喏,你喜歡吃的水蓮果。”
楚逸跟木縈和楚臨說過話後,便從儲物袋裡取出了許多白色的小果子,這果子的形狀就像是蓮花一般,看起來非常漂亮。他倒出來後就放在瑤光的床邊,然後就彎下腰去看她的臉色,皺著眉說:“怎麽還會這麽糟糕”
“咳咳,罷了,總之能活著就已經算是不易了,稍許痛苦,我都習慣了。”瑤光一臉慘白,說話時聲音斷斷續續,看樣子像隨時都會駕鶴西去一般。
木縈不由得擦了把額頭的虛汗,背對著楚逸,不讓他看到自己臉上忍俊不禁的笑意。
可是心裡木縈卻是豎起了大拇指瑤光,裝的真像
瑤光也是個大美人,大美人生病時別有一番美態,此番她這病如西施、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木縈這個女人都有些心軟憐惜了,更別提楚逸這個很有可能對她有意的男人了。
木縈這邊忍笑忍的辛苦,可是當她看到楚臨時卻是有些汗顏。
他正面不改色的站在那裡,就像是沒有看到瑤光的表演一般。
“瑤光,你,你真不考慮我說的話”楚逸聽到瑤光的話後顯然很不滿意,一副憂愁的樣子,“你這樣,可要怎麽忍得了。”
木縈聞言就是眼睛一亮,連想笑的心思都沒有了,眼睛直勾勾的在楚逸與瑤光之間打轉。
楚逸,變化不小啊
見到自己時不僅平聲靜氣的說話,跟楚臨也有了幾分親近的樣子,最為明顯的便是對瑤光了。
以往看到瑤光都滿是嫌棄,似乎對她留在自己身邊十分不滿的模樣,可是現在呢,不僅跟楚臨出去為瑤光采摘她愛吃的果子,如今見她這般“慘狀”,臉上也露出了憐惜之色。
木縈不禁用眼神對楚臨說:可以啊,才這兩天,就把楚逸改變成這樣子了
楚臨接受到木縈的意思,朝她眨眨眼睛:那當然,有我在呢。
“不,我是不會考慮的。”瑤光本來還手拿著水蓮果小口小口的吃著,聽到楚逸的話後就直接把果子扔到了桌上,同時也背過身去,“我不會強迫不愛我的男人與我做那樣的事。”
本來還有些迷糊的木縈這下便瞬間明白了方才楚逸話中的意思。
原來他是看不過去了,想要主動替瑤光解毒啊。
只不過瑤光並不同意。
也對,瑤光如果同意,那才叫下策呢,就這樣保持下去,總有一天楚逸會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想法。
“瑤光,你別太倔強了。”楚逸皺著眉,無奈的看著她,“你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我們之間的事,等你身體恢復再談不行嗎”“當然不行。”瑤光轉過身,認真的看向他,“我可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女人,若是最後你仍不愛我,不願與我在一起,那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答應的”
“你”
楚逸表情複雜的看著瑤光,終究是說不出來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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