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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縈仙記》六百三十 相好的
聽到木縈的問話,盧莉玲下意識的便想要點頭,但是不知怎麽,動作卻是微微一頓。 `

 她不由得看向了自己懷裡的盧屹星。

 也許莎莎的離開的確讓他痛苦不已,但是那卻是他此生最難忘的經歷。那段過去或許真的不愉快,可是對於他而言卻是珍貴無比的,那也讓他在其中收獲了許多東西。

 若是她真的就這樣輕易決定,讓他忘記與莎莎的一切,這對他而言真的公平嗎?是他願意接受的嗎?

 當弟弟的身體健康狀態和記憶存在與否這個難題擺在盧莉玲的面前時,她不禁就有些猶豫了。

 木縈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著。

 她知道,盧莉玲一定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因為不管是誰,在這個時候都只會做出同一種決定。

 “我想好了。”盧莉玲最後艱難的點頭,看向木縈,“給他服下無憂散吧。”

 盧莉玲在心中歎了口氣。

 不管如何,盧屹星終是她的親弟弟,不管是出於私心的不忍還是對他的關心,她都會做出這個決定——讓他忘卻一切煩惱。

 她懷念那個活潑洋溢的弟弟,而不是眼前這個總是一臉痛苦,深陷煩惱之中無法自拔的可憐男人。

 “好,這兩天我就能治好他。”

 木縈點頭,尊重盧莉玲的選擇。

 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決定,不管是誰處在盧莉玲的位置,想來都是會這麽做的,因為誰也沒有自己的家人重要,不是嗎?

 無憂散這劑丹藥,木縈手中已經有了,所以不需要再煉。

 但是盧屹星的身體這些年受損頗有些厲害,木縈打算為他配製些調養身體的丹藥,大約需要兩天的時間。

 “麻煩你了。”盧莉玲誠懇的說道,很是感激。

 這世上有煩憂無處泄的人實在太多。但是這無憂散的名號她卻是從未聽說過。如果它並不是那麽難以煉製,那這世上想要服用它的人數量一定不少。而盧莉玲如今在萬劍門地位不凡,按理說她的見識絕對不能說淺薄,但她聽都未曾聽說過無憂散這個名字。可想而知它究竟是有多麽稀有了。

 也許除了木縈,別人真的無法制出它,更別提拿著它去救弟弟了。

 盧莉玲憐惜的看著盧屹星,一直以來擔憂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得以紓解。

 只要弟弟過的好,那她在這世上便再無煩憂了。

 木縈則用了兩天的時間。在這個客棧裡煉出了需要給盧屹星使用的丹藥。

 “你是說,弟弟他醒來便會忘記讓他痛苦的事嗎?”

 盧莉玲有些緊張的握著拳,看著在床上靜靜躺著的弟弟說道。`

 木縈先是給盧屹星用了安神的丹,讓他在床上昏睡了半日,接著便在他昏迷的時候把丹藥挨個喂給了他,包括無憂散。

 “嗯,只要他醒來就沒事了。”木縈回頭看了眼盧屹星。

 木縈給他沒少用補藥,他的身體已經補回來了不少,剩下的只需要靜養便是,這一點相信盧莉玲一定可以做好。

 “嗯……”

 兩人剛說完話。床上的盧屹星身體就微微動了動,接著眼眸緩緩睜開。

 “屹星?”盧莉玲眼睛一亮,但心底卻有些擔憂與不安,“你感覺怎麽樣了?”

 盧屹星坐起身,摸摸腦袋,“我挺好啊……哦,對了,我是修煉的時候有了心魔才昏迷的吧。”

 盧屹星此時的感覺有些微的奇怪。

 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個夢,夢裡生了一些光怪6離的事情,但是現在去想卻覺得有些想不起來。一些記憶正在離他遠去一般。

 不過幸好,那隻個夢而已,忘記便忘記了吧。

 他初醒時有些搞不懂自己這是怎麽了,但是稍一回想。就記起自己好像是在修煉,但是不知怎麽就陷入了心魔裡,甚至還拿刀往自己身上捅了幾下,後來人就昏迷過去。

 肯定是姐姐現自己的異狀,這才照顧自己的吧?

 盧屹星剛這樣想完,便驚訝的現自己房間的窗邊還站著一個人。待看清她的面目後就是一愣。

 “木縈?”

 木縈走過來,“嗯,是我。”

 “聽說你已經成為元嬰期的修士了,真是恭喜你,我和姐姐便是來參加你的元嬰大典的。”盧屹星面帶笑意的說道,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的不自然。

 心裡還有些繃緊的盧莉玲不禁松了一口氣。

 “謝謝。”木縈點頭。

 盧莉玲剛想說些什麽,便聽到弟弟問了一個問題,當即她就緊張的冷汗都下來了。

 “木莎最近還好嗎?”

 盧屹星看著木縈,似乎有些關心。

 木縈也不由得心中一緊。

 “她挺好的,很幸福。 `”木縈邊說邊看向盧屹星,不放過他任何一點表情的變化。

 “那我就放心了。”盧屹星微笑著點點頭,“她是個好姑娘,聽到她如今過的挺好,我也很開心。”

 木縈和盧莉玲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慶幸與放松之色。

 太好了,無憂散果然有效!

 “屹星,木縈剛剛已經給你喂了丹藥,以後你修煉時便不會再有心魔困擾了。”盧莉玲覺得此時的心情非常好,讓她不禁就喜上眉梢,臉上的笑意擋都擋不住。

 盧屹星也看出來了,不過卻以為姐姐開心是因為自己的心魔被消除,並不覺得有什麽古怪,於是就感激的再次對木縈道了聲謝。

 “門派裡事情繁多,那我便回去了,元嬰大典就在後日,到時候你們一定要到哦。”木縈說完這話,便與他們告了別,回到了仙雲宗。

 走的時候木縈忍不住歎了口氣。

 盧莉玲做出的選擇是對的,因為盧屹星的眼神明顯變的乾淨清澈了不少,與她前兩日見到的陰鬱相比似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樣也好,放下了過去,才能開始新的生活。

 回到門派以後,木縈便繼續煉她的丹,直到元嬰大典開始。

 元嬰大典這一天。真是讓木縈漲了見識,上一次金丹大典在她看來已經算是規模龐大了,但是與這次相比卻是天差地別。這次前來的元嬰修士數目都不少,除了各大門派的元嬰期修士外。還有許多都是那些隱世家族或勢力中的核心人物。

 不過她即將離開,認識他們似乎也沒有什麽作用。

 那些人對她的態度倒都是十分和善,理由當然是想要與木縈這麽一個七品煉丹師打好關系,以後需要丹藥時也好開口請她幫忙。

 但是他們的一番心意注定是要白費了。

 “這次的賀禮可真是多的嚇人,別說我們。就連掌門師兄也全然沒想到呢。”沐謹和木縈正在庫房對著這次的禮品清單。

 木縈的身份有些特別,她不僅是元嬰修士,還是七品煉丹師,同時也是仙雲宗的五長老。這三個身份注定別人送的禮物不會輕薄,但是在這一天真正過去後,連司徒掌門都被這些禮物的貴重程度嚇了一跳。

 不過木縈除了挑出一些靈草與別致的東西外,絕大部分的東西都沒有收,而是準備留給仙雲宗。

 對於這一舉動,司徒掌門也是連連感歎,說木縈出手實在大方。

 木縈已經給仙雲宗留下了眾多的高品階丹藥。足夠應急之用,如今還把這些別人送給她的禮物也留了下來,這對於家大業大的仙雲宗而言,也絕對是個巨大的收獲。

 “仙雲宗對我來說很重要,雖然我不得不離開齊星大6,但是還想讓仙雲宗保持輝煌,不被別的門派所越。”木縈歎息說道。

 “你是仙雲宗的福星。”沐謹認真說道。

 “福星?”木縈頓時失笑,“當日就是因為我,仙雲宗差點遭受滅頂之災,我不是仙雲宗的災星就不錯了。”

 “災是差點有。但卻是因禍得福啊。”沐謹反駁,“若不是你,丹香山如何會自取滅亡?仙雲宗反倒因此劫難更加坐穩了第一門派的位置,這麽論起來你當然是福星了。”

 木縈想想覺得還真是這個理。不禁點了點頭。

 “你和煦遙……是不是有些……”

 沐謹看著木縈,突然挑眉問了一句。

 木縈不由臉紅起來。

 這些時日楚臨一有閑暇便會往鳳錦殿跑,兩人的言談舉止也少不得有些親昵,沐謹把這些看在眼裡,自然現了一些端倪。

 沐謹看到她的表情後便明白了,“你們倒也稱得上般配。只要他不欺負你便好。”

 木縈笑著點頭,“他對我很好。”

 “我聽司徒師兄說,煦遙稱有事需要離開仙雲宗,不能再任流嵐殿殿主一職,可是因為你的緣故?你們要一同去浮靈嗎?”沐謹突然想到這件事,於是就問了起來。

 “嗯。”木縈只是點了點頭,並未細說楚臨的事。

 關於楚臨本身就是浮靈大6之人這件事,木縈並不想對別人透露,以免生出事端。所以就算是沐謹,木縈猶豫一番之後還是沒有開口。

 “不過師父,你和司徒掌門……”木縈突然促狹地眨眨眼睛,朝著沐謹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我們怎麽了?”沐謹睜著眼睛,面不改色,若無其事一般。

 “你別瞞我了,我早就看出來了。”木縈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揭穿沐謹,“還想騙人,哼。”

 沐謹尷尬的咳了一聲。

 “你什麽時候看出來的?”她不禁問道,頗有些好奇。

 “師父,你當我瞎啊?你們總是眉目傳情的,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好不好?”木縈頗有些無語。

 這事在各殿殿主眼裡都已經不是秘密了,只不過是不想摻合此事,想靜待展而已,難不成她以為真的可以瞞過所有人?

 “這……好吧。”沐謹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仙雲宗的許多老人是知道這事的,我們兩個很久以前便在一起了,但是後來他做了件錯事,我就一直沒有原諒他。”

 “哦?”木縈不由來了好奇心,感興趣的問:“他幹了什麽?還有,你們後來又是怎麽走到一起的?”

 “小孩子問那麽多幹什麽。”沐謹瞥了木縈一眼,沒有回答。

 “師父……”木縈無語了,“我還是小孩子啊?都勾起我的好奇心了卻隻說一半便喊停,你這是要憋死我?”

 “好了,你這些日子把你要做的事都安排好,然後就得離開這裡了,所以還是操心你的事吧。”沐謹催促著,聲音中卻給人一種急著轉移話題的感覺,“還有你的那個徒弟,你這一走,他可就沒有師父教導了,所以你也要把他給安排好了。”

 “是,是,我知道了。”木縈正色的點頭,不再追問沐謹的事,畢竟師傅不想說,自己這個做徒弟的也不能去逼她。

 木縈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就走到了徒弟譚淵的住處。

 譚淵,還真是讓她有些舍不得。

 這孩子又聰明又乖巧,不管是煉丹還是修煉都是個好苗子,一想到要把他扔下,木縈就會覺得有些不忍心。

 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木縈也沒有辦法了。

 不過也許譚淵可以爭氣些,早日到達元嬰期,然後也到浮靈大6去尋她,那樣就好了。

 “師父?”

 譚淵正在他的煉丹房裡整理材料,看到木縈到來便很激動的迎上前去。

 “師父,我告訴你,我剛剛聽說了一件事。”

 木縈還沒開口,譚淵就有些忍不住的說道。

 “哦?何事?”木縈疑惑的問。

 “就是關於凝雲水的後續。”譚淵待木縈坐下後便道:“我今日參加你元嬰大典,無意中聽那些弟子們閑聊,這才明白了事情並不是你知道的那樣。”

 “不是我知道的那樣?那是哪樣?”木縈有些不解。

 譚淵當時按照木縈的吩咐, 把凝雲水送給了閆湘,回來以後就問起了木縈她是如何得知那東西是閆童所要的,於是木縈就把那天聽到的事情告訴了譚淵。

 那他現在這麽講,是什麽意思?

 “那凝雲水根本就不是閆童要用的,而是跟閆童相好的一個女修要用的!”譚淵撇撇嘴,頗有些不屑的說道。

 要早知道是這樣,那他根本就不會答應閆湘的請求,也不會把師父的凝雲水給閆湘了!

 原本只是覺得白白便宜了閆童那個渾蛋,可現在……

 “什麽?”木縈聽得目瞪口呆。

 閆童?相好的?

 她感覺頭有些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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