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妖豔女修的這句話,那個少女似是突然明白了什麽,於是就歪過頭陷入了沉思。【首發】
“怎麽是簡單一顆果子的事。”
那健壯大漢卻笑了起來,話語中說不上是嘲諷還是羨慕:“沐陽果這回不用說,肯定會被那些大家族中的人取到手。不要說什麽三城聯合的事,一進到這花月峰,誰還能比得過他們家族實力高?若是被哪個家族得到手了,就肯定會交由家族裡最有潛力和天分的修士服用,以求能最大可能的發揮出沐陽果的作用,為他們家族添上一名金丹期修士。”
這些人雖然是想著進去湊個熱鬧,看看有沒有機會從中分一杯羹,可是大家也不傻,前幾天那些家族進去花月峰的時候,每家都出了十個築基修士前去,便是家族規模小,築基期修士不夠多的,也都從外面請了些築基期修士前來幫忙,只不過會給人家一些靈石做報酬罷了。
人家家族出十個築基期修士是容易的事,可是他們散修哪裡有這種能耐?真有這能耐了,也就不會憋屈的當一個被人不屑的散修了。
所以就算這壯漢心中不平,但還是從心底覺得自己等人是沒有希望得到沐陽果了,之所以來只不過來見識此番勝舉,順便再看看有沒有機會碰碰運氣了。
木縈聞言就點點頭。木家在風陌城還算是比較強的家族了,可是卻一個金丹期修士都沒有,假如真的被人得到了沐陽果,那木家說不定就會多了一個金丹期修士。假如真的如此,那麽木家的地位會變的如何,就不言而喻了。
雖然服用沐陽果製成的轉金丹就不代表百分百會成為金丹期修士。但是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比起不服用要強的多,所以每個家族都鼓起了勁,想要一舉搶下沐陽果,來為自己家族添一名金丹期修士。
只要一個城的家族中多了一名金丹期修士,也就代表著這個城多了一名金丹期高人,這對於一個城池的實力也是有著很大的提升的。所以這才有了三個城之間的約定。聯合起來抑製外地人的參與。
在修仙界,判斷一個城、一個宗門和一個家族強大的標志,就是看他擁有的高人數量有多少。強者越多,那哪怕這個家族或宗門是剛發展不久的,也會擁有一席之地。
所以,與其說這些人是在爭沐陽果。倒不如說這是他們對自身實力的較量。
“竟然是這樣。”那少女恍然大悟。她先前並沒有考慮那麽多,只是覺得沐陽果雖然了不起。但是牽涉的未免太大了,若不是擔心引起修士躁動,怕是連封城這種事都做出來了,現在雖然沒有封城。但是一會兒卻還得挨個驗修士的修為和戶籍,這讓她覺得實在古怪,所以這才忍不住問了出來。
不過不管怎麽弄。她也是沒有資格入內的。所以女子想了想就有些沮喪起來,不高興的嘟起了嘴巴。
“時間到。現在請每個城的築基期修士都分別在你們城所在的隊伍裡排除測試,若是測試沒有通過,就請自覺離開這花月峰。”
說話的這人聲音很蒼老,但是卻中氣十足。他說的話雖然是客氣的,可是其中的威嚴卻讓每個人都能感覺出來,木縈只是感覺了一下話中帶給人的戰栗,就曉得他肯定是個金丹期修士了。
而且不止他,木縈還發現在其它幾個地方也有幾道金丹期修士的氣息。說來也是,總得有幾個修為高的修士來震震場子,省得有些人沒有眼力勁的妄想在此不聽從指揮或者鬧事。
老者一發話,頓時在場的人就動了起來,那些不符合條件的人都往後退了退,符合條件的人也都按照指示去找自己的那支隊伍了。
木縈看了看,發現在花月峰入口的地方的確是有三排人,每排的前面都寫有本城的名字,木縈找到寫有“風陌城”的那支隊伍,跟在最後面就排起了隊。
這一排隊,木縈就發現人真的是少的可以。像是紫衫城那種大城也就罷了,築基期修士還多上一些,可是她們風陌城,這築基期修士未免也太少了,木縈排隊的時候前面只有四個人,她站在第五個,過了一會兒後面才又陸續站過來兩三個人。
不過也是,風陌城本來也就只是個小城,四大家族和其他有勢力的人早在三天前就已經進去過了,現在留下來的人基本上都是散修,這些散修裡又能有幾個到築基期的?能有上這麽多人就算不錯了。
不過人少也是有人少的好處的,那就是可以早些檢查完早些進花月峰,很快,木縈前面的四人都經過了考驗,這時也輪到了木縈了。
“鬥篷脫掉。”
那個檢查的人是個中年女修,態度還很和藹,應該是因為眼前的人跟她是同一個城的緣故,所以也有些希望同城的人能拿到沐陽果爭口氣,因此雖然木縈穿著能遮掩修為的黑鬥篷,可是她還是好言的勸木縈把它脫掉。
木縈乖乖照做,她脫下鬥篷後,那中年女修就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是個其貌不揚的瘦小男子,待看到他的修為的確是築基期後就點點頭,又讓木縈把風陌城的身份牌拿出來。
木縈現在露出來的並不是自己的臉,也不是屬於喬靈的臉,而是她在排隊前就服用了一枚能暫時改變容貌的丹藥,所以就特意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清瘦的青年男修,丹藥的藥效很低,大概只能維持她這副容貌一個時辰,不過這一個時辰也是夠用了,只要能進得花月峰,那也沒有人去管自己是誰。
待那位中年女修說要讓木縈拿了牌子時,她也不慌亂,很是從容的從儲物袋裡拿出了一個牌子遞給了她,那女修接過去仔細的看了一眼,然後就點點頭。把牌子又還給了木縈。
“你可以進去了。”
說著,就對著木縈往裡面指了指,示意她可以進花月峰了。
木縈接過牌子,向正在對下一個修士檢查的女修道了聲謝,然後就朝著花月峰走了過去。
修仙界的身份牌很簡單,只要有修士出生,那就能從城主府領上一個牌子。牌子上寫有風陌城的字樣。這個牌子只能有一個人滴血認主,認主後,牌子就會呈現出淡紫色。如果沒有認主,那牌子就是黑色的。
如果身份牌的主人死了,那這個牌子就會變成灰色,是無法進行第二次認主的。因此一個牌子終生就只能認一人為主。至於丟失?那就更不可能了,修士是可以感應到它的位置的。若真丟了,那也可以按著感應找回它。
木縈身為風陌城的人,自然也會有這樣一個牌子,而且在她小時候就已經將它認主了。所以自然不懼有人來檢查。
花月峰,處於風嵐城、紫衫城、萬安城三城的中間位置,以山峰上各種奇花多而聞名。尤其是到了夜間,月光灑進山峰時。許多花朵會因為月光的灑落而變色,於是整個花月峰中都充滿了夢幻的感覺,十分的美麗。
花月峰共有三座主峰,木縈並不知道內幕消息,所以也不清楚沐陽果到底在哪個位置,三座主峰之間離的還是比較遠的,如果要靠木縈自己找,那怕是人家找到沐陽果都帶出去了,她還是連果子的影子都找不到。木縈進花月峰並不是為了沐陽果而來,但是沐陽果所在的地方才是人最多的地方,她得找到大部隊才行,自己在這裡瞎轉是個怎麽回事。
不過不要緊,木縈雖然是臨時起意才來,所以對於沐陽果和花月峰一無所知,不過其他人總得會知道些什麽,於是木縈乾脆就在進峰後不亂走,而是把鬥篷重新披上後就站在一顆樹後等著別人過來了。
在排隊的時候木縈就注意到了,和她一樣穿著鬥篷的人不在少數,所以她這麽做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木縈等了等,見到有的修士進來後有些茫然,左顧右看的拿不準怎麽走,這樣的人很明顯是不知道沐陽果的消息的,所以木縈就不管他,而是繼續站著等,那個男修好似也知道應該跟著懂的人走,所以選擇了跟木縈一樣的做法——等。
沒一會兒,他們就發現端倪了,有些修士進來之後根本就不用來回看,而是直接選了條跟就走了,而且這麽做的還不止一個,有好幾個人都是走的那條路,所以那個男修眼睛一亮,就跟著人朝那裡走了過去,木縈也隨在其後。
不知道那些知道路的修士是不在乎有人跟,還是說他也知道自己得沐陽果無望,於是明明發現了身後有人在跟可還是毫不介意,甚至木縈跟了一段後,跟另外那幾個一同走在一起的人聊起了天來。
“這位道友,你們是如何知道那沐陽果在哪裡的?”
幾個人聊一會兒後,那個不知道路的男修就忍不住開口問了。
“呵呵,這事哪裡瞞得住?你應該是知道這事不久,所以才不清楚吧?”被問的那個修士白白胖胖的,笑起來眼睛都眯到了一起,看著十分的溫和。“像是我們早早就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知道沐陽果會在靜好峰,所以啊,你們就跟著我們走就是了。”
這個人回答完,和他同行的一個灰衣老人也道:“是啊,大家一起過去見識見識,看看到底是誰會把沐陽果收入囊中,又看看沐陽果究竟會長什麽樣子。”
木縈聞言就抿了抿嘴,臉上帶了些笑意。看來此次這麽想的人不是少數,那些家族中人進花月峰的時間本來就早,而且因為他們的背景深厚,所以對沐陽果的具體位置肯定也會知道的比較清楚,他們既去的早,又人多勢眾,一般的散修還真搶不過他們。雖然說給散修進來花月峰的機會,但也只是面子上過得去,做做樣子給眾人看,省得大家說他們獨斷專行,不給散修機會罷了。
“這沐陽果的消息究竟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這時,一個女修也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她這話一問出去。其他對此不太清楚的人也都紛紛問出了聲。
“對啊,怎麽就搞得人盡皆知了呢?”
“是誰傳出來的消息?”
“呵呵。”聽到大家七嘴八舌的問話,那個老者撫著胡須笑了笑,回答道:“若說起來,這事倒也是有趣。”
接下來,他就把沐陽果是如何被發現,又是如何被眾人傳出去的事給講了講。這一說完。眾人都有些無語。
原來,在一個多月前,萬安城有名練氣期修士去花月峰殺靈獸做任務。那練氣期修士還是頭一回去任務堂接任務,他又年幼,所以見什麽都覺得好奇,這花月峰中千奇百怪的東西又有不少。尤其是以花朵為多,所以見到了這麽多從未見過的花。他就有些大開眼界,以為只要是沒有見過的好看的東西,都不過是這花月峰長的花罷了。
花月峰中的奇花往往都是外觀美麗,其實並沒有什麽價值的。所以大家看到這些花朵都是觀賞居多,並不會想著要把它們給摘下出售,所以這個修士也只是好奇的觀看。並沒有想過要摘下它們。
那年輕修士在靜好峰殺完靈獸,把任務所需的材料給弄好後就準備離開。可是卻在這一處懸崖邊看到了一株奇花。
那朵花色澤金黃,長的就像一個圓盤一樣,通體都十分光滑,並沒有一片花瓣,若是這樣看起來,那它並不像是一朵花,可是那年輕修士湊近去看,卻能發現上面有很淺的脈絡,而且還能聞到陣陣幽香,他聯想到這些天的所見所聞,立刻就斷定,這肯定也是一朵花。
這花他在這麽多天內只見到過這一朵,以前也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就猜測到這朵花可能有些不一般,所以就在猶豫要不要摘走,因為萬一它很特別,可以賣些錢用呢?
這個年輕修士也是個散修,見識也不多,他有些拿不準眼前這株說花不太像花,但又有著花的香氣的東西值不值錢,不過想了會兒,他就決定,要不然就摘下來帶回去好了,自己上交任務時可以給人家看看,說不定能值些錢。
就在他下定決心要把“花”摘下來的時候,旁邊卻突然躥出一頭有著血紅眼睛的妖獸來,那妖獸好似看到搶它地盤的人一樣怒視著年輕修士,那小修士哪裡見到這種嚇人的妖獸?自知自己修為低不敵它,於是就隻得灰溜溜的逃跑了。
他跑了,那妖獸也沒有再追趕他,所以他就回家了。在交任務的時候,他因為始終有些耿耿於懷,所以就不經意間把那花的事告訴了任務堂的管事,問了他那東西是到底是什麽。
這小修士沒見識,並不識得它的珍貴,可那任務堂的管事又怎麽會不認得?他在剛聽到這東西的外形時就是精神一振,在聽到小修士說最後躥出頭厲害妖獸時就更是眼睛亮的嚇的,他在又詢問了幾處細節,並且年輕修士告訴他之後,他就確定了,那東西正是沐陽果。
小修士見到的沐陽果還不是果,只能稱上沐陽花,那管事知道沐陽花上已經出現有淺淺的脈絡後就知道它離結果不遠了,知道沐陽果價值的他十分激動,就準備仔細問問小修士它的具體位置,然後自己就可以過去偷偷摘下沐陽果了。
兩人在聊著天,可是任務堂通常人滿為患,當時自然還有別的人在。小修士在說起沐陽果的時候因為不知道它的價值,所以也就沒有避諱別人,在聲音上也就沒有控制,所以就被有心人給聽到了。
有心人還不止一個,有的人聽到後假裝沒有聽到,只不過距離小修士和管事更近了些,方便能聽得更清楚。可有一個小姑娘卻太過單純,她在聽到小修士形容那花之後就皺著眉想了半天,最後終於猜到了這個東西是沐陽果,也是煉製轉金丹的主藥,根本就不是什麽花月峰的一株奇花,所以她未加考慮就大聲說了出來:
“那才不是什麽奇花呢!它叫沐陽果,是株靈草,而且還是中階中品靈草呢!”
這女孩一是激動,二是為了顯擺自己懂的多,所以當時就大聲喊出來了,她這一喊,整個任務堂都為之一靜,於是——
沐陽果的事就這麽被大家給知道了,當時環境並不閉塞,所以聽到的人有很多,一傳十,十傳百,傳來傳去,基本上整個紫衫城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再接著,花月峰周邊的另兩城也都知道了沐陽果的存在。
“原來是這樣。 ”
那個女修歎息了一聲,說不上心中是個什麽感覺,最後隻說了一句:“那個小修士恐怕會後悔死了吧。”
她的這話也是眾人的想法。那個小修士運氣是十分好的,連沐陽果都能被他給碰到,但是可惜的是,他卻偏偏是個不識貨的,不認識沐陽果也就罷了,還問起了一個和他並不熟悉的任務堂的掌櫃。他若是問起相熟的人,也許沐陽果就會是他的,而不會像現在這樣鬧得人盡皆知了。
與沐陽果失之交臂,那修士必定會十分後悔,也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
不過,若不是他不識貨,那木縈他們又怎麽會有機會來這花月峰呢?
“還好那修士當時沒有把那沐陽果當花一樣給摘下來,要不然那樂子才大了。”
另一個男修慶幸著開口,他這一說,其余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