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幸好我聰明,要不然肯定要被伊凜大人給拆了。”
坐在博麗神社的走廊,文文衝著靈夢大肆抱怨。
“你說不就是拍了兩張照片嗎?伊凜大人幹嘛那麽小氣啊。”
靈夢眼角斜著文文,挑了挑眉毛。
“你拍的什麽照片?”
“走光照啊!”
文文說著一下就來了精神,喜滋滋就拿出之前的戰利品想要和靈夢一起分享。
“來,給你看看。雖然伊凜大人從來不換顏色,但你要相信我的技術,拍的絕對夠讚。”
“拿開這玩意。”
靈夢嫌惡的推開湊過來的文文和她手裡的相機。
靈夢的語氣很是鄙夷。
“你當我是你啊?那麽變、態。”
什麽不好拍,去拍女孩子的走光,還說自己不是八卦記者,誰信啊?
“嘿,你這是什麽話啊?”
文文揮了揮小拳頭,十分的不滿。
“好心把我的戰利品分給你看,你不感謝我就算了,居然還敢瞧不起我,小心我翻臉啊。”
“翻臉吧。”
靈夢撇撇嘴,對於文文的威脅不屑一顧。
“反正你也打不過我,翻臉了倒霉的也只會是你而已。”
文文:“……”
文文不得不承認,靈夢說的是事實。
雖然是大妖怪,但她的確打不過靈夢。
鼓鼓臉蛋,文文鬱悶的嘀咕起來。
“不懂得欣賞的家夥。”
“欣賞?”
靈夢雖然無節操,但三觀可是很正的。她冷哼一聲,唾棄道。
“欣賞這玩意?你當我和你一樣變、態啊?要是真想要人欣賞,給陳安那家夥不就好了?
陳安是男人,想來不會拒絕你這種沒廉恥的照片的。”
“陳安嗎?”
文文一愣,輕聲道。
“我給過他呢,可是他從來沒有要罷了。”
她身後的翅膀無力的聳拉著,情緒很是低落。
“說起來,他到底幹什麽去了?怎麽還不回來?人家很想他呢。”
“誰知道。”
靈夢神色一動,眼中黯然一閃而過。
她抿了口水,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大概是在外界樂不思蜀了,把幻想鄉忘了吧。”
雖然沒有理由,但靈夢的直覺告訴她,陳安大概已經沒事了。
至於為什麽沒有回來幻想鄉,正如她所說,估計是在外界樂不思蜀忘了幻想鄉,或者,只是單純不想回到這個曾經給他傷害的地方吧。
靈夢的手無意識的撫摸著胸口的掛墜,有些失神。
是啊,被傷害成那樣,他真的還會回來嗎?
要是自己,肯定不會回來,然後再次遇見那些給他傷害的人呢。
“樂不思蜀嗎?”
文文笑了笑,低聲呢喃著。
“要是這樣就好了,也不必擔心受怕了。”
靈夢歎了口氣。
“說的也是呢。”
忽然,一陣清風拂過神社,片片粉色的花瓣在空中飛舞,如同美麗的蝴蝶舞蹈一般。
走廊上懸掛的風鈴也紛紛響了起來,那輕靈蘊含節奏的聲音似乎在是為她們伴奏。
靈夢放下了手裡的杯子,她伸手,幾隻飛舞的粉色蝴蝶便輕輕的落在了她的手上。
玩弄著手裡的花瓣,靈夢忽然道。
“呐,文文。”
“嗯?”
“你說,花瓣落了還有辦法再重新長到花兒上去嗎?”
“不能吧。”
文文愣愣的院中那看著因為風停了,而落滿地的花瓣,她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
“這種東西,只要一掉就再也回不去的。”
“哦,再也回不去了啊。”
靈夢恍然,她的聲音十分苦澀。
“那你說,我們回的去嗎?”
文文一愣,她緊握著纖白的手掌,沉默了好一會,才不自然的撇過臉。
“說,說什麽蠢話,我們又不是花,回去幹嘛?”
靈夢抿著唇,自嘲的笑了笑。
“說的也是,這個問題是有夠蠢。”
莫名的,神社的氣氛沉默了下來。
文文只是低著頭擺弄著手裡的相機,只是擺弄來擺弄去,也沒見她擺弄出個什麽花樣。
靈夢也是,無意識的把玩著手心的花瓣,就愣愣的望著遠方的天空,神色莫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就在氣氛莫名的沉重下來時,一個小小的人兒從天空落下,然後跑進了神社。
是露娜。
靈夢瞥了露娜一眼,是來讓自己帶她出去嗎?
哼,算了。還是當沒看見好了。
靈夢這麽想,撇撇嘴便無視了露娜。
文文也是隨便打量了露娜兩眼,就漠不關心的低下頭繼續擺弄相機了。
露娜走進神社第一件事就是衝靈夢大喊起來。
“靈夢!讓我出去!”
靈夢眉頭一挑,斜了露娜一眼,果斷無視了她。
倒是文文聽到這話抬起了頭,有些好奇露娜打算做什麽了。
露娜見靈夢不理她,終於下定了決心。
“這是你逼我的!”
她咬咬牙,就直直的向神社的正殿走去。
露娜走到正殿門口的塞錢箱那停了下來,然後在文文詫異的目光中深吸一口氣,用力一腳就踹到了塞錢箱上。
塞錢箱搖了搖,沒倒。
“納尼!?”
露娜見狀大怒,又是一腳踹了上去,看著塞錢箱又不倒,她氣的鼻子都要歪了。
搞什麽鬼,這要是不倒,她接下來的事怎麽做啊!
露娜怒氣衝衝的又給塞錢箱來了幾擊怒踹,總算是把塞錢箱給踹倒了。
這還不罷休,露娜踹倒塞錢箱後還跳上去,她腳踩著靈夢心愛的塞錢箱,瞧著在那驚呆的靈夢,便一臉不屑的擺擺手。
她大聲的譏諷起來。
“居然一個銅板也沒有,真是窮鬼!”
靈夢:“……”
在文文驚恐的目光中,回過神的靈夢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竟敢,竟敢……”
她喘著粗氣,身上黑氣狂飆,瞬間黑化了。
文文瞧著黑化的靈夢,頓時嚇得渾身發抖。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不就是當初發瘋的靈夢給她的感覺嗎?
那事後被她們稱作鬼巫女的恐怖靈夢啊!
化身鬼巫女的靈夢抓起了身邊的禦幣,她怒吼起來。
“竟敢,竟敢對我的塞錢箱做這種事,不可原諒,絕對不可原諒啊!”
靈夢怒吼著,恐怖的殺氣便讓整個神社徒然一靜。
她怒極反笑。
“嘻嘻,嘻嘻,今天一定要殺了你才行啊。嘻嘻。”
靈夢扭曲的笑著,口中便冷冷的吐出了四個字。
“夢想天生!”
話音落地,一個巨大的結界包圍了博麗神社,讓神社天空一下就變暗了,
龐大的靈力化成一道道的軌跡在空中劃過,然後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圖案,封魔八卦陣!
靈夢手一伸,房間裡的陰陽玉便飛到了她的手上,她殺氣騰騰,看著在那發抖的露娜就要動手。
文文見狀,頓時大驚失色,急忙撲上去抱住了靈夢不讓她動手。
她焦急的衝露娜喊起來。
“露娜,這個笨蛋還傻站那幹嘛?還不趕緊道歉?真的想死啊!”
“道歉?什麽道歉?”
露娜並不接受文文的好意,她哆嗦著,卻還是脖子一挺,看上去十分的倔強。
“我才不要道歉呢!
告訴你們,我就是故意的怎麽樣?
反正死了就可以去見陳安了,你讓靈夢殺我啊!”
露娜說著,就衝靈夢挑釁起來。
“靈夢,你有本事就來殺我啊!”
“死了去見陳安?”
靈夢掙扎的身體猛的一僵,手裡的禦幣和陰陽玉就一下掉在了地上。
陰陽玉在地板上滾了幾圈,最後掉到走廊外面的泥土才停了下來。
“死了去見陳安?”
文文愣了好一會,忽然就激動的大叫起來。
“白癡,你說什麽蠢話,陳安才沒死!他才不會死!”
隨著文文的大喊,夢想天生的結界沒有征兆的破碎了。
靈夢安靜了下來,眼睛也變回了原來的黑色。
她扯了扯嘴角,便衝露娜擺擺手。
“算了,這次就不和你計較了,趕緊走吧。”
“哎?”
露娜頓時急了。
“我踢了你的塞錢箱,你難道不生氣嗎?”
“生氣?”
靈夢木然的看了露娜一眼。
“忽然覺得沒什麽好氣的了,趕緊給我離開,難不成還想留下來吃飯?”
“怎麽這樣啊!”
露娜氣得在塞錢箱上直跳腳。
她衝著靈夢大喊大叫起來。
“殺我啊,你倒是來殺我啊。”
靈夢理都不理露娜,只是拿起旁邊的茶具就繼續喝茶,然後望著天空發呆了。
倒是文文,她忽然哭了。
“混蛋,陳安才不會死呢!”
她哭喊一聲,鞋也不穿就跑出了走廊,然後大風刮起,人就消失不見了。
再然後,露娜也被靈夢趕走了。
……
坐在湖邊,文文有一下沒一下的往水裡扔下石子。
看著平靜的水面被石子打破,文文卻發起呆來。
……
“喲,小椛,今天巡山的工作就交給你了,聽說迷途竹林似乎出現了一個叫永遠亭的地方,我得去看看,或許能找到什麽有意思的新聞呢。”
“嗨,文文大人!”
“風神少女!”
那是初次聽聞永遠亭而興衝衝前去打探消息的她。
……
“嗚,怎麽什麽也沒有啊。”
闖入一個房間,卻無功而返的她準備再去其它地方找找,卻在走廊上看到了正悠哉悠哉犢子喝茶的帝。
“咦,少見的客人啊,”
帝衝她熱情的打起了招呼。
“初次見面,過來喝些茶水休息一下吧。”
……
“嗚嗚!”
中了陷阱,最後她被一個人扔在了竹林。
……
“哢擦哢擦。”
在腳踩在竹葉那細嗦的腳步聲中,一個男人出現了。
他驚愕的看著因為無力而在竹林裡打滾的她。
男人走了過來,如此道。
“喲,烏鴉姑娘。”
……
“喲,烏鴉姑娘。”
“嗚嗚!”(鴉天狗啊混蛋!)
男人無禮的擅自摸著她重要的翅膀,他似乎很開心。
“反正我也沒地方去,不如我們做個約定吧。”
“嗚?”
男人笑眯眯的。
“我幫你回到家,你也幫我找個可以住的地方,怎麽樣?”
“嗚嗚?”(就這樣?)
她有些懷疑,面對無力反抗的她,居然只是因為無知摸了她的翅膀,而沒有其它失禮的舉動,這可不像人類啊!
“是啊,怎麽樣?很劃算的交易吧?”
似乎聽懂了,男人卻依舊是笑眯眯的。
“當然,如果你做不到我也可以幫助你離開這裡哦。”
“嗚嗚!”(哼,說什麽蠢話,我文文怎麽可能連一個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覺得被瞧不起,她有些生氣,不過眼珠子偷偷的轉了轉,她答應了男人的要求。
“嗚!”(同意了!)
哼哼,等到她恢復正常,一定要好好的報復回來才行。
抱著如此險惡的心態,她就被男人背著上路了。
……
“哎呀,這都幾天了,怎麽還是沒有出去啊。”
男人抱著她將她放在了地上,他走到一邊收集著水,似乎在偷偷的歎氣。
“唉,再這樣下去可怎麽得了啊,烏鴉姑娘好像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
“嗚?”
以為聲音那麽小,她就聽不到嗎?還是故意說給她聽,想要博得她的好感呢?
哼!真是膚淺!
她可沒那麽好騙!
她在那動了動耳朵,心裡卻給那男人下了個定論。
惺惺作態的男人!
……
“放心好了,我可不止發現這兩顆水果呢,在回來之前我可吃了個飽呢。只是一不小心吃多了結果只剩下這兩個了,嘿嘿。”
聽著男人的解釋,嘴裡吃著被他強塞的水果,她心裡越發確定了那個定論。
果然,只是個惺惺作態的男人罷了!
……
“嘿,烏鴉姑娘,看來我得失約了。”
從睡夢中醒來,她卻看到了男人痛苦掙扎的樣子,而在他身邊,那截被咬了只剩一些的生筍似乎在嘲笑她。
惺惺作態的男人?
嘻嘻,惺惺作態的是你才對吧,理所當然的享受著別人的付出,卻還在心中鄙夷不滿。
你這可悲、可恥的家夥,射命丸文!
……
“哎,烏鴉姑娘你怎麽了?不哭不哭。”
從死亡中掙扎起來的男人做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慶幸自己沒死,反而是安慰她!?
真是奇怪的男人啊!
但出奇的,對於男人喊她烏鴉姑娘忽然不生氣了。
反而在心裡多了一些什麽。
是失而復得的喜悅嗎?
啊呀,那可真是奇怪的情緒呢。
……
“喲,你好。犬妖姑娘。”
“犬妖你妹啊!我是天狗!白狼天狗!”
終於,那個男人帶著她回到了妖怪山,與小椛來了一次不甚友好的會面。
不知出於什麽心態,在去妖怪山時,她特意給男人選了條遠離人裡的路。
嗯,是想折騰男人,報復一下他喊她烏鴉姑娘的惡行嗎?
那時候的她不知道,只是聽著男人對小椛的稱呼在那樂不可支。
嘻嘻,看來倒霉的不止她一個人呢。
……
因為小椛的馬虎,那個男人一個人離開了妖怪山。
男人完成了他要帶她回來的約定,而她……失約了。
為了完成約定來報答那個男人,她讓手下的烏鴉四處去尋找那個男人。
而在那段時間,她一個人在夜晚看著月亮的時候總會出現種奇妙的感覺。
雖然那個烏鴉姑娘的稱呼很討厭,但那個佔了她便宜,又因為她差點死去的男人似乎不討厭呢。
男人前段時間照顧她的點滴總是不自覺的湧現。
那苦惱的笑,那鬱悶的笑,那開心的笑,還有那摸她翅膀看她生氣時的壞笑一直在腦海中閃現。
“哼,果然是個討厭的家夥。”
她嘟囔了一句,卻總是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其實,那家夥笑的……蠻帥的嘛。
……
那男人不肯與她回去山裡,莫名的煩躁讓她喝了很久的悶酒。
“呼~”
當她從酒醉中清醒時,卻聽到了耳邊陌生而熟悉的呼吸。
她坐起來,任由身上的被單滑落,露出只有內、衣遮蔽的玲瓏嬌軀。
她愣愣的看著在身邊沉睡卻毫不逾禮的男人和那整潔一新的房間。
不知怎的,她忽然明白了什麽。
那就是,她……好像戀愛了哎。
……
“我討厭你,我很討厭你啊,文文!”
這句話在那幾天總是不由自主的冒出來。
這讓她覺得,她那才剛剛開始的戀愛似乎已經結束了。
當然,那幾天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也讓她明白,她不是似乎戀愛了,而是真的戀愛了。
呵,死心塌地的那種。
雖然,好像被拒絕了。
……
痛苦持續了幾天,當再次和男人見面時,看著那男人失去了手臂卻衝她訓斥的樣子。
她明白了。
她被騙了!
好痛苦,好生氣,但也忽然……好開心。
……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毫不猶豫的扔掉了本來就沒有的節操。
在一段日子裡拚了命的糾纏,誘、惑著男人。
可惜,他從來都不為所動。
“真是頑強的家夥啊。”
這是她剛開始的想法。
“難道,他真的不喜歡我?”
這是她後來的想法。
就在那段時間,她得知魔理沙被其老爹塞給男人,她終於火了。
當即撒潑起來。
看著男人做無奈的樣子,她更生氣了。
不過嘛,在後來男人答應她後,她頓時覺得,愛情,果然很幸福。
嗯,那個吻也不賴。
……
和男人認識在一起的時間並不算太長,滿打滿算也就大半年罷了。
但她總覺得,似乎是生命以來最開心的時光了。
只不過……
男人忽然消失了。
在春雪異變之後,她的世界就好像被抹去了男人的蹤影。
她忘了他。
時光飛逝,只是在去年夏天的那天,腦中多出了這麽一句話。
“記得不許哭,還有,我愛你。”
……
潔白無暇的小腳丫踢著水,文文從回憶中醒來,她呆呆的看著自己在水裡的倒影被波紋扭曲,臉上擠出了笑容。
“嘻嘻,嘻嘻。”
她嘻嘻笑著,自言自語起來。
“陳安哩,人家可是遵從約定,一直很開心呢。
可你,可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呢?”
文文仰身躺在湖邊,小腿以下浸於水中,她的聲音有些哽咽,視線中碧藍的天空也變得模糊。
她如此道。
“真的,好想……好想你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