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你們就別管了,只要知道我一定要走就是了。”
陳安搖搖頭,就走到她們面前,拿出了紅色的那條手鏈遞給美取。
他臉上露出往常的微笑,輕聲道。
“美取,很榮幸成為過你那生存的意義,不過我這個短暫的意義現在也該走了,而你也找到了更多更永遠的意義,
就像我和你說的,黑夜終會過去,黎明必將到來。
而你的黎明……”
陳安笑著,臉上露出祝福的笑。
“……你的黎明已經來了。
所以,這條手鏈送給你,希望它能鎖住你那些悲傷的過去,讓你以後一直幸福。”
美取呆呆的接了過去。
篡緊它,不知在想著什麽。
陳安又取出那金色的手鏈。
“帕露西,你現在過的已經很好了,所以我對你沒什麽可說的,這條手鏈是送給你的,希望它能鎖住你那奇怪的嫉妒心,讓你以後一直保持現狀。”
帕露西勉強笑了笑。
“謝謝。”
陳安笑著揉了揉帕露西的秀發,又將那淺黃,色的手鏈遞給黑谷山女。
“還有你,山女。你那倒霉的好奇心是該收收了,這條手鏈是給你的,希望它能鎖住你那旺盛的好奇心,讓你以後能少吃點苦頭。”
黑谷山女乾笑的接過了禮物。
陳安說的很對,因為那倒霉的好奇心,她的確吃了不少苦頭,還經常連累帕露西和琪絲美和她一起倒霉。
最後是琪絲美,陳安彎著腰送出了最後一件禮物。
“最後是小琪絲美,雖然看不到你長什麽樣,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很可愛的女孩,所以最後一條手鏈送給你,希望它能鎖住你那羞澀的害羞心,讓你以後能有一天大大方方的從木桶裡出來。
相信我,走出來,世界會變得更美好的。”
“知道了。”
琪絲美淚汪汪的接了禮物。
她吸了吸鼻子,就爬出了木桶,在陳安意外的表情中抱住了他的腰。
“我一定會努力的,你一定要回來啊,我還想讓你帶我去地上玩呢。”
“嗯,會有這麽一天的。”
陳安又揉了揉她的頭,輕笑著。
“好了,道別過了,禮物也送了,那我就告辭了。”
美取和帕露西忽然一起喊了起來。
“喂,陳安,一路走好!”
“多謝了。”
臨出門的陳安回頭一笑,不在停留,只聽到美取和帕露西最後的喊聲。
“陳安,無論怎樣,你永遠都會是我活下去那最重要的意義的!(我永遠都會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記得你說過的那些話的!)一定要回來啊!”
陳安離去的腳步頓了一下。
“如果可以的話,一定會回來的,因為還有很多人在等我啊。”
自言自語的,陳安離開了。
接下來他又來到阿音的屋子。
阿音此時正好出門,看到站在她門前的陳安愣了一下。
“陳安?你怎麽來了?”
“嗯,我來找你是有點事和你說。”
“這樣啊,那進來吧。”
阿音聽到這裡就打消了出門的念頭,帶著陳安進屋了。
屋子很簡潔,除了一張矮桌也沒其它的家具了。
讓陳安坐下來,又替他倒了杯水,阿音才在陳安的對面坐了下來,問道。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阿音疑惑之際,也有些喜悅。
因為,這是陳安第一次來她家。
陳安合握著杯子,茶水滾燙的溫度讓木質的杯子也暖暖的。
他轉著手裡的杯子,輕聲問道。
“當然,你還記得我過去和你說的話嗎?”
呵,奇怪,為什麽忽然就想起來過去的日子了?
過去也經常這樣啊,和阿音在同一張桌子,有時候還有萃香,華扇她們。
是了,除了萃香和勇儀,也不知道羯羅和華扇怎麽樣了。
真是懷念過去的日子啊。
希望,以後能一直這樣吧。
“什麽話?”
阿音一時沒反應過來。
陳安從奇怪的回憶中回過神,搖了搖頭。
“我是外來人這件事。”
阿音反應了過來,她呼吸一滯,聲音似乎有些緊張。
“你要走?”
“嗯。”
陳安微微點了點頭。
“所以我今天是來向你道別的。”
阿音咬著唇。
“不再留些日子嗎?等身體養好了再再走吧。”
“不了,我沒有時間了。”
陳安舉起手中的木杯喝了口水。
放下木杯,他的聲音很輕。
“阿音,在離別之時,我能不能摸一摸你的臉?”
多年未見,你變了嗎?阿音……
“好。”
連原因也沒問,阿音一口答應了下來。
她摘下臉上的惡鬼面具,露出那張精致的俏臉。
那是何等美麗的容顏啊。
雖然面無表情冰冰冷冷,卻依舊美得令人窒息。
她坐到陳安的身邊,閉上了眼。
陳安抬起手,就好像撫摸世界上最珍貴事物一般,動作輕柔無比。
他莫名的感歎起來。
“哪怕這麽漫長的時間不見,阿音你還是沒有變化,還是如此的美麗啊。”
“嗯?”
阿音的眉毛動了動,有些奇怪陳安這話的意思。
半餉,陳安放下手,詢問著。
“阿音,你以後能不戴這面具嗎?”
“為什麽?”
睜開了雙眼,阿音如此問道。
陳安讚歎著。
“如此美麗的容顏,藏起來難道不可惜嗎?”
“可惜嗎?”
阿音低垂著眼簾,答應了。
“明白了,我以後會摘下它的。
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定要回來娶我。”
陳安溫柔的笑了起來。
“傻瓜,這不是早就約定好了的嗎?”
過去的過去,早在你長大的那刻,不是就已經約定好了嗎?
我的妹妹,我的妻子,我的家人……星弦音。
在阿音瞪大眼睛的美麗表情中,陳安忽然抱住了她,就輕輕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在她耳邊,他如此說道。
“那麽再次再見了,阿音。”
等下次再見,就再也不會讓你遺忘了,再也不會讓你失去了。
……
最後,陳安找到了勇儀。
她正坐在舊都最高建築的頂上看著舊都的風景,悠哉悠哉的喝酒。
“喲,勇儀!”
陳安高喊一聲,就一個瞬移出現在了勇儀的身邊,大咧咧的從她的手裡搶過那隻酒碗,就熟絡的給自己灌了幾口酒。
“哈,果然,還是這種酒喝的舒坦。”
“這是我的酒。”
被搶了心愛的酒碗,勇儀大為不滿,急忙又把它從陳安的手裡搶了回來。
真是的,不是自己能變酒嗎?搶她的做什麽?
抹了抹嘴角的酒水,陳安笑起來。
“勇儀,你還是這麽喜歡在高高的地方喝酒啊。
站得高看得遠,在高處望著廣闊的世界喝酒會令你的心情更愉快,我記得好像是這樣說沒錯吧?”
“咦,你怎麽知道我這個愛好?”
勇儀詫異的看了陳安一眼,也懶得多想,只是美美的喝了口小酒,然後望著底下燈火通明,人煙鼎沸的舊都感歎起來。
“你說的沒錯,這樣喝酒才是人生最愉快的享受啊。”
“呵,我記得你開始只是輸怕了,怕丟臉才躲得高高的不想被人找到,直到後來才養成這種習慣的吧?”
輕笑著自言自語了兩句,陳安就躺在了勇儀身邊。
他問起來。
“喂,勇儀。除了你和萃香,華扇和羯羅她們現在怎麽樣了?”
“你從哪裡知道扇子和羯羅的?”
勇儀驚訝無比,她們兩人已經走了很久了,現在舊都的鬼族都很少提到她們了,陳安是從哪裡知道的?
陳安笑而不語。
沒得到答案的勇儀撇撇嘴,雖然有些不滿,但這也不是什麽大秘密,也就隨口回答了。
“她們走了,羯羅覺得幻想鄉不合適鬼族,就帶著一批族人離開了,扇子不放心也跟去了。”
“她們去哪了?”
“我怎麽知道。”
翻了翻白眼,勇儀歎了口氣。
“雖然太晚了,但還是希望羯羅和扇子能帶那些族人找到棲身的好地方吧。”
陳安安慰起來。
“放心,以她們的本事,這點你是不用擔心。”
勇儀大為詫異。
“哎,你今天是怎麽搞的,怎麽說的好像你比我還要和她們熟悉,是不是來找茬的啊?”
這家夥的語氣有些欠揍啊?
“你說了,愚蠢的紅角大胸鬼?”
“紅角大胸鬼!?”
勇儀差點被嘴裡的酒給嗆進去,她勃然大怒,拿著酒碗就要去砸陳安的腦袋。
“你果然是來找茬的,上次佔我便宜還沒找你麻煩,今天又來找死!?
來來,今天老娘要是不教你好好做人, 老娘就不叫星熊勇儀!”
“嘿,拉倒吧,這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還是等你什麽時候抓的到我再說吧。”
陳安打了個哈欠,就躲開勇儀的酒碗出現在了另一邊。
他一臉的漫不經心。
“好了,今天不是來和你吵嘴的,只是來感謝你一下而已。”
沒揍到人,勇儀很不爽。
氣呼呼的喝了口酒,她陰陽怪氣的道。
“感謝我?我怎麽覺得你是來諷刺我的才對?”
“嘿嘿,你的錯覺。”
陳安乾笑一聲,手一撐,一個魚躍就站了起來,他認真的向勇儀鞠了個躬。
“我不在的時候,阿音真是讓你費心了,所以十分感謝,勇儀。
還有,如果以後我回不來,阿音還得麻煩你照顧了。
拜托了,勇儀。”
“哎?什麽意思?”
勇儀完全沒搞懂陳安感謝和後來那些話的意思,正想追問卻發現陳安不見了,頓時不滿的嘀咕起來。
“什麽人嘛,真是莫名其妙。”
嘀咕了幾句,她就把這件事給忘了,繼續一個人樂呵呵的喝著小酒享受生活了。
果然,世界上最快樂的事莫過於喝不盡的好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