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氣溫如同火爐般炎熱。躲在家裡,吹著電風扇,手裡的扇子也使勁扇著。繞是如此,蓬阪大河還是熱的滿頭大汗。 “可惡,這天氣怎麽熱成這樣啊!”扯著身上被汗水打濕的襯衫,蓬阪大河發著牢騷,忍不住看了眼旁邊閉目靜坐的禍:“禍,你難道不熱嗎?”
“心靜自然涼,安下心來自然不會再覺得那般炎熱。”
禍的回答讓蓬阪大河撇了撇嘴,不想回應禍那滿是哲理的廢話,手裡的扇子扇的更起勁了。風扇和扇子帶起的風聲中,蓬阪大河不經意瞥了眼房間的角落,卻發現本應該佔據那裡的黑暗消失了。她愣了一下,手裡的扇子便放了下來:“露米婭呢?”
“露米婭?”禍睜開眼在房間裡掃視了一會,的確沒發現露米婭,眉頭不由輕皺:“奇怪,剛剛還在,怎麽突然就沒了。”
“在院子嗎?露米婭,露米婭。”站起走到院子,蓬阪大河喊了幾聲,但並沒得到回應。
“奇怪,難不成是跑去看電視了?”撓著頭自言自語著回到屋子,蓬阪大河重新坐了下來。突然沒心情搖扇子納涼,望著外面空蕩蕩的院子,她歎了口氣:“陳安也真是的,把那孩子帶來就什麽也不管了。明明說好了帶我走,結果這麽久了別說帶我走,連回來看看我、看看露米婭都沒回來。”
“露米婭也是,成天就知道躲在家裡,卻不知道出去和附近的孩子玩。帶她出去也不肯,真是的,家裡究竟有什麽好宅的嘛。”
“她在等他,私知道那孩子一直在等他。之所以不肯出去,大概就是怕出去之後他突然回來,然後找不到她吧。”
“怎麽會找不到啊?對那家夥來說,只有別人找不到他,沒有他找不到別人。”蓬阪大河氣惱的撿起扇子然後丟開:“上次一樣,這次也一樣。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什麽消息也沒有!”
禍默然,好一會才道:“他遇上麻煩了。”
“我當然知道,那天那件事可是所有人都看見了。雖然看不清那個人長什麽樣,甚至事後連結尾發生的事情都模糊的記不清,但我敢肯定,那時候的那個人肯定就是陳安!那家夥、那家夥、那家夥到底啥時候回來啊~!”
蓬阪大河凶巴巴的瞪大眼睛,原本想放兩句狠話,但最後卻是頹廢的倒在地上,手背放在額頭,望著天花板哀鳴起來:“銷聲匿跡了兩個多月,知不知道我一直很擔心啊~”
禍不語,沉默的站起來來到門邊。金色的陽光輕輕落在她的臉龐上,顯得十分美麗。側頭凝視著院中的花圃,看著那些嬌豔盛開的花兒們,禍有些失神:“已經、開花了啊。”
當初來到這裡時,院中花圃的花兒才剛剛載下,不知不覺中到了現在,這些花兒已經盛開的如此美麗了。手背放在眼前,眯著眼抬頭眺望著天空的烈日,眼中流露出迷離之色,禍輕輕吐息:“真希望,他也能看到呢。”
“那家夥……”蓬阪大河眼中擔憂之色閃過,緊接著一軲轆從地上爬了起來。像是宣泄什麽似得使勁伸了個懶腰“嗚啊~!算了,不去想那消失的家夥了。我還是先去找找露米婭好了。”
禍回頭,卻發現說著話的蓬阪大河已經離開了房間。原本還有煩惱該去哪裡尋找露米婭,蓬阪大河卻在離開房間、踏上走廊的幾乎下個瞬間就看到了露米婭。
露米婭正孤零零的坐在玄廊那靠著牆打盹,腦袋一點一點的仿佛隨時都要倒下躺在走廊上呼呼大睡,
迷糊的眼神時不時流露出期盼,然後看向門口,令看見她的蓬阪大河感覺就像看到了一隻期盼主人歸家的小狗一般。 “露米婭……”蓬阪大河歎口氣,然後來到了露米婭面前,蹲下身手在露米婭的頭上輕輕撫摸著:“露米婭,不是說了嗎?這樣是等不到他的,乖乖的回房間,或者去看電視玩,等他回來了我會喊你的。”
“胡說!露米婭一定會等到大哥哥的!”露米婭一下從迷糊中清醒過來,氣呼呼的瞪著蓬阪大河:“大哥哥說一定會來接露米婭的,大哥哥才不會騙露米婭。露米婭也一定會等到大哥哥的!一定會的!”
瞧見露米婭這樣,蓬阪大河心中不免疼惜:“沒說他不會回來,我也相信他一定會回來,但就這樣坐在這裡不會覺得無趣嗎?不如……”
“才不會呢!”露米婭把蓬阪大河放在自己頭上的手推開,大聲道:“露米婭最喜歡大哥哥了,才不會覺得等他無趣呢!你快點走開,要是再妨礙露米婭等大哥哥,露米婭會打你的哦!”
蓬阪大河愣了愣,卻只能無可奈何的收回手,搖頭輕歎一聲,拿露米婭沒有辦法的她就準備離開,去拿電風扇和幾本書回來陪露米婭。
——喀嚓。
——“我回來了。”
突然,隨著門把扭動聲響亮的響起,一聲溫和的高呼也隨之響起。剛剛走出兩步的蓬阪大河錯愕的回頭,卻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長袍,側腰還掛有一支翠色長笛的男人正在關門,錯愕的目光轉向驚喜,看著那個男人,蓬阪大河忍不住大聲喊出了他的名字。
——“陳安!!!”
——“大哥哥!!!”
“哎呀哎呀,這不是身高只有一米四的萌虎嗎,百年不見你看起來還是那麽精神啊。”滿臉溫柔笑容的男人——也正是陳安回頭笑嘻嘻的和蓬阪大河打了個招呼,然後便伸出手就把歡呼著撲過來的露米婭掐著腋窩高舉了起來,挑剔的目光審視了一會被自己舉在半空的露米婭,他才滿意的點頭:“還有露米婭,看起來也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呢。”
“嘻嘻。”露米婭開心的笑起來,蓬阪大河也是忍不住大聲呵斥著陳安:“你這個笨蛋什麽時候能正經一點?才兩個月而已怎麽就變成百年了?一百年,我早就已經死的連骨頭都要爛了!還有——混蛋!老娘的身高是一米四五呀!”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沒聽過嗎?”陳安托著露米婭的小屁股將她抱在懷裡,然後居高臨下的瞥著蓬阪大河:“區區一米四的萌虎,居然每次逗口出狂言說自己一米四五……萌虎,你可真是厚臉皮麽。”
“大哥哥說的對,萌虎你真是厚臉皮呢。”啥也搞不懂,甚至連陳安喊得萌虎是喊誰都不知道, 但露米婭還是堅定不移的站在陳安這邊,在他懷裡舉著手大聲附和著他。
“你這個家夥……”蓬阪大河額頭上青筋一跳,眼中凶光畢露:“老娘也已經說了老娘叫蓬阪大河!居然又敢喊我外號,信不信拿木刀砍死你呀!”
“哇~好凶。”被蓬阪大河凶巴巴的樣子嚇了一跳,露米婭趕緊把臉埋進了陳安懷裡,陳安也是嚇了一跳:“咦,都這麽久了,那把破刀還沒爛啊!?”
蓬阪大河沒好氣的雙手抱胸,然後閉上一隻眼用剩下的那隻眼瞥著陳安:“究竟是怎樣的錯覺才會讓你認為我的木刀會在區區兩個月過去後爛的,還真以為時間過去了一百年了嗎?”
“細節,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嘛。”擺手笑嘻嘻和蓬阪大河打著馬虎眼,陳安踢掉穿著的鞋換上室內鞋走上了長廊:“禍呢,怎麽就萌虎你一隻,禍跑哪去了?”
蓬阪大河額頭的青筋又開始跳了,磨磨牙忍住跳起來一拳打在敢用一隻為單位稱呼自己的陳安臉上打死他的衝動,手用力抬起,指向了和院子相連的那個房間:“在那裡,要找她就去吧。”
“哦哦,那可真是多謝提醒了。”點點頭,陳安便抱著露米婭去了房間,至於蓬阪大河,則是恨恨的對陳安的背影磨牙、揮拳,然後就嘟囔著“混蛋”“去死”“給我等著”這樣的話一溜煙的跑去廚房,打算給回來的陳安燒些水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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