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太陽系邊緣。 站立在廣袤無垠的宇宙之中,陳安遙望著無數光年之外的地球和月球。突然,面無表情的陳安動了。舉起左手虛握,然後右手彎臂向後拉回。
墨色的彎弓,墨色的滿弦,墨色的箭在右手向後拉到最後的時候出現了。與此同時,被莫大的力量操縱,太陽系——太陽、水星、金星、地球……等等,包括月球在內的所有行星在某一時刻被統一到了一條直線之上。
“記住,別忘了你們的承諾。”
聲音在本不應該有聲哦真空宇宙中回蕩,如瀑青絲無風狂舞,陳安輕輕松開了右手。
箭離弦,然後在宇宙中帶起一束漆黑的光,瞬間消失在了這裡。
有人說,世界上最快的速度是光速,而光的速度是多少?是每秒299792.458km。這個速度,能讓光在一秒繞地球七圈半!
而如果人在太陽系邊境,以光的速度穿越太陽系到達那裡需要多少時間呢?最少一年!
但陳安射出的箭,它用了多少時間穿越那些距離到達太陽呢?
答案是,一眨眼,或者更短!
比光更快無數倍,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箭化作黑光撕破真空的宇宙空間,在短短一眨眼的時間內從太陽系的邊緣穿過那些被偉力拉扯到一條線的行星,然後從太陽系的另一邊緣消失。
再然後,一個細細的,微不足道到只有一個點的黑線突兀的出現在那些被黑光穿過的星球中央,也就是那支箭穿過的路上。
黑線迅速擴大,仿佛隻用了一瞬間就從一條小小的黑點變成了巨大無比的黑色長蛇。它吞噬了月球,吞噬了地球,吞噬了太陽,最後還貪婪的將整個星系吞噬殆盡,形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恐怖黑洞。
“結束了。”
自言自語說著,陳安松開了握弓的手。隨著失重的弓在宇宙中逐漸消失,陳安也縱身躍進了黑洞。
……
在世界的某處有這樣一個地方,無法具體說出它的位置。或許是在世界的最高處,或者是在世界的最底部,也或許是在世界的另一個彼方。
那裡沒有黑暗,充滿著寧靜安詳,美麗的、溫暖的光永遠布滿那裡。
但在現在,隨著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那裡的寧靜安詳被打破了。
漂浮在那光明之中,與之相反,帶著不詳和絕望的黑暗脫離了那個男人的力量,從他周圍瘋狂的傾湧而出。
山崩?海嘯?不!那是比山崩海嘯還要恐怖無數倍的空間崩塌!
仿佛整個世界崩潰,空間碎裂成最細小的存在灰飛煙滅。然後世界的另一面,生的另一面——死、光的另一面——暗、存在的另一面——虛無,擁有那些的那一面被接通了。
那暗的一面,不為人知的一面,只有虛無和絕望一面從那碎裂的空間中化作黑色的潮流將世界淹沒。
誰看得到?那棵美麗、偉大的世界之樹在那一瞬間變成了絕望的黑色。
“惡桀惡桀,睜開你的眼,放開你的心,然後帶著絕望和悔恨墜入煉獄吧。”
無數的人臉在那黑暗霧中浮現,哭的、哀嚎的、絕望的、憤怒的、猙獰的、惡毒的,它們包圍陳安,它們汙染世界,它們宣泄的狂叫,它們欣喜的詛咒。
而隨著它們的話,它們看得到,在陳安心中,有什麽東西被打開了。
愛的、恨的,笑的、悲的……它們仿佛看到,陳安心裡所有所有的情緒在那一瞬間順著那個被打開的開口湧出。
睜開眼睛,似乎被那股澎湃洶湧,逆流而上衝毀冷漠和無情的情感激流震撼,陳安一動不動的呆在那裡。
“惡桀惡桀,享受最後的狂歡。然後,永遠活在絕望和悔恨的煉獄吧。”
惡毒的笑聲包圍了他,響徹了整個世界。接著,笑聲隱去,黑暗消失,什麽出現了。
那是概念,時間的概念,空間的概念,存在的概念。
世界的彼方,那片光中本應什麽也沒有,但在此時卻因為那些概念出現而具現出了無數存在。
破開混沌的一條線出現。那條線劃開了天與地,於是蒼穹與大地出現了。接著,那條線開始幻化,衍生,形成了無數條看不著,摸不到,看得到摸不到,那些分劃開世界萬物,令它們存在的線。
水與土被劃開,於是陸和海出現了;
天與土被劃開,於是群山和平原出現了;
生與死被劃開,於是生靈和亡魂出現了。
而與這些東西相同,空間的存在也出現了。
漂浮在空中,陳安突然墜下。似是跌落無盡深淵,那高度無窮無盡,墜落了不知道多久卻始終沒有到頭。
一年?十年?百年,還是萬年?
不知道,只是知道在這墜落的途中突然有一隻手抓住了他。
“阿安,阿安。”
歡快的聲音在手被握住的瞬間傳來,陳安側頭看去,美麗的少女在黑光中出現。她與他一同墜落,秀麗的及腰長發好像倒懸的瀑布向上飄起在空中。
仿佛還陷入情緒的潮流,陳安愣愣的看著少女,卻始終一言不發。
“嘻嘻,阿安,我們該出發了哦~”
少女俏皮的對陳安眨眨眼,隨著高速墜落的失重感突然消失,兩人便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出發咯~!”
少女單手高舉興致昂揚的高呼,然後拉著陳安開始奔跑。
跑過平原,跨過山川,奔過森林,渡過大海。將人山人海的世界拋卻在身後,他們最終在世界的盡頭,那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緊緊握著陳安的手,少女回頭看他,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阿安,阿安。我們走到世界盡頭了哦。”
陳安不語,只是對少女回以一個溫柔的笑。少女笑的越發開心,純粹無比的血色雙眸中流露出期許,她說道:“阿安,阿安,你喜歡我嗎?”
“喜歡。”
少女睜大雙眸,仿佛不可置信:“真的嗎?”
“真的。”陳安笑著點頭,另一隻手放在胸口:“不信你可以看,這顆心裡滿滿的都是曾經我們在一起的回憶呢。”
“怎麽看啊……”
少女困擾歪著頭,然後陽光的笑了。手摁在陳安的胸膛然後穿透,紅色的鮮血從陳安的胸口流出,少女舉著從陳安胸口中掏出的那顆心臟,明媚陽光的笑容顯得有些殘忍。
她開心的道:“是呢,是呢。我已經看到了,阿安心裡都是那些記憶,阿安果然是喜歡我的呢。”
“是啊,一直都很喜歡你啊。”
即便被少女殘忍的挖出心臟,陳安依舊是溫柔的笑著。
失去了心臟,陳安卻仍舊沒有死去,因為他不會為‘她’死。
在這個世界的盡頭,失去心的陳安就那樣輕輕擁住了少女,面頰藏在少女的秀發中,傷感的低聲道。
“對不起,因為曾經失去你。”
“好可惜,因為再也無法擁抱你。”
“如果有可能,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一起走遍萬水千山,看著你的笑容到永遠。”
“對不起,真的真的對不起呢。”
“哎哎,阿安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什麽也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系,因為在那顆心裡我的一切心意已經將其填滿了。只可惜,能接受它的不是你呢。”
微笑著回應少女的困擾,陳安松開了她。後退了幾步,他指著少女捏在手中的心臟:“呐,你看,保藏著那些火熱的記憶的它不是回應你了嗎?”
少女錯愕的低頭,卻發現手中那顆淋漓的心不知何時變成了火熱的光球。
激昂照耀的火熱之光順著少女不住甩動的手蔓延,在她慌亂的叫聲中將她的手、身體逐漸融化成黑色的煙霧消散。
身體已經消散了一半,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制止身體消散的趨勢蔓延的少女眼神悲傷,楚楚可憐的看著陳安。
“阿安,你不是說喜歡我嗎?為什麽,為什麽……”
陳安神色傷感的看著少女:“她已經死了,即便你裝的再像,你也不是她。”
輕輕側開臉,陳安低聲說道:“而且為了她們,我也不能永遠活在過去呐。”
“為了她們?惡桀惡桀,你已經沒有人可以為了。你難道忘了,你已經親手把那些人全部殺死了!惡桀惡桀,惡桀惡桀!”
少女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身體完全消散成煙,然後重新凝聚成千變萬化的,充滿憎惡和仇恨的臉。
陳安微笑:“全部殺死了?呵,站的越近,看的越少這句話果然沒錯呢。”
“你這表情……難道!?”
“對哦,那些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演給你們看的啊。”
陳安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臉上的笑容溫和無比。
“殺百人救一人是殘暴,殺一人救百人也不是仁慈啊。即便對你們心懷歉意,我也不可能因為為了救你們去屠戮無辜的人,更何況那些無辜的人中還有我所重視的人呢。”
如果說,身邊重視的人遭遇不測,需要他去殺人才能拯救,那麽陳安會殺人。
一個人,一萬個人,一百萬個人他也能昧著良心去殺。
如果說,無數的人分為一多一少兩部分,只有殺掉少的那部分人才能讓多的那部分人活下去,陳安也不會做那個為了‘大義’‘善良’而高舉屠刀的劊子手。
前者殺人是因為善良的陳安也會自私,後者不殺是因為善良的陳安是真正的善良。
殺百人救一人是殘暴,殺一人救百人也不是仁慈。陳安很明確的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會殺人,但從不會抱著我這是為了拯救誰這樣的偽善念頭去殺人。
陳安可以因為曾經殺害它們的自責而自我傷害,但如果因為想要拯救它們的祈願去毀滅,毀滅千千萬萬的無辜生命。陳安只能說——做不到!
更何況那些被毀滅的還有他所珍視,比珍視自己還珍視無數倍的人們!
陳安是個心軟的善人,但同時也是個自私的魔王。
或許有些矛盾,但事實就是那樣。
別說只是那些被毀滅的世界的怨恨,就是再來那麽多世界,如果想傷害她們,他也能在毀滅一次!
當然,陳安是不可能那麽做的,因為他不會讓那種機會出現。曾經不會,現在更不會!
順便一提,前面那舉例的兩個可能也不可能發生。因為對於陳安來說,他不需要去殺人來救人!
“這不可能,明明你的感情,你的感情……還有那個世界……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怨恨的死靈們不可置信,它們狂吼著聚集在一起,佔據了天的盡頭,一個龐大無比的恐怖怪物出現了。
無法形容其形象,因為它時時刻刻都在千變萬化。無法概括其力量,只能說那力量爆發,一個世界也會輕而易舉的被汙染同化。無法具體其體型,只是上半身便佔據了天空,盤踞了大海,將這個世界除了陳安所在的角落之外盡數侵佔。
“我的感情?真是的,連我的力量也不敢觸摸,到底哪來的信心篡改我的情感啊。至於那個世界……假的啦,只是為了糊弄你們臨期趕出來的。”
陳安輕描淡寫的話頓時讓怨恨集合體暴怒的將整個世界掀起驚濤駭浪:“那不可能!那不可能!那個世界絕不可能是假的!!!”
“我也沒說那是假的啊,只是說那世界是趕出來得。”好像面前那狂怒佔據了世界的怨恨集合體不存在,陳安聳聳肩,語氣輕松的道:“用了足足三秒鍾,要不是蓮華配合演了她們,或者還得多費點勁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不可能啊!!!”
世界在震動,怨恨集合體咆哮著撕碎蒼穹令黑色的怨恨洪流無盡的壓下。
“去死去死去死!吾等要殺了你,毀了這個世界,讓這個世界所有的生靈給你陪葬啊!!!”
“陪葬……呵,以為我為什麽要用一個新生的世界當舞台啊,奢侈嗎?開什麽玩笑,那就是為了防止我們發瘋了啊!!!”
陳安對著那洶湧而來的怨恨一拳打出,風咆哮著撕碎遮蔽蒼穹的黑暗,在微茫的光中,他捂著額頭大笑。
“唔、唔哈哈哈哈,開始了,開始了諸位。將世界的邊際線牢牢鎖住吧,要不然會出事的啊!”
——“是!”
遙遙仿佛夢中傳來的齊聲應和與天空那些隨著聲音而出現的閃爍光讓陳安笑的越發狂放。
左腳前踏,身體下伏微曲仿佛狩獵的獵豹,雙手握住黑與白的虛幻刀劍,陳安驀然前衝。連同再次被黑暗覆蓋的天空,整個世界都仿佛被陳安一擊兩段,留出一段回望不到盡頭的空白。
怨恨集合體已經因為憤怒和仇恨失去了理智,它們咆哮著發出紛雜的怒吼對陳安發動了連綿不絕的進攻。
怨恨的扭曲怪物源源不斷的從怨恨集合體龐大的身體中出現,無論怎麽殺都殺之不絕。
發現了這點,陳安不由長長吐息。
“果然,現在的力量對付你們還是有些勉強啊。真是的,廢了那麽大力氣,甚至陪你們演戲讓你們出來可不是為了殺你們啊。”
“唔哈,真麻煩,我可一點也不想用那些力量呢。”
長長的歎氣,陳安似乎決定放棄抵抗拋下了武器。抬頭望著天空毫不給喘息機會,已經瘋狂而來的黑流和怪物,他閉上了眼。
“一點,也不想啊~”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
巨大的嘶吼中,沒有抵抗的陳安被怨恨的黑流輕而易舉的吞沒。
然後,
——!!!
有什麽東西出現了。那是鎖鏈,黑色的鎖鏈。比漫天星辰加起來的數量還要多,數不盡的黑色鎖鏈在虛空中浮現。它們層層交疊,沒有實體般的重合在一起,形成了鎖鏈的海洋。
——哐當!
一聲沉重的金屬撞擊聲響起。
——哐當!哐當!哐當!
無數聲沉重的金屬撞擊聲響起。
——哐當!哐當!哐當!
暴走的金屬碰撞聲響起,鎖鏈的海洋開始起伏不定,掀起無盡波濤。似山崩,似海嘯。沉重的金屬撞擊聲形成的巨大洪流帶著無可匹敵的力量將怨恨集合體龐大的身體震的支離破碎。
而在這鎖鏈海洋的最中間,所有鎖鏈的盡頭有這麽一個人。他漂浮在空中,雙臂平舉,低著頭,黑色的長發垂落身前遮蔽住了面容。
突然,他抬起頭,黑發散落開,其中展露出現的正是陳安的面容。
但是,仔細一看去發現那張臉有什麽變了。黑色在左,白色在右,兩種顏色的玄奧紋路在陳安的臉上蔓延,脖子,雙手,所有能看到肌膚的地方全都出現了這樣的黑白紋路。除此之外,陳安的氣質也變了。唇角微翹,臉上笑容依舊,但陳安給人的感覺再不是親近,而是無法闡述的威嚴。
仿佛看到了天,仿佛看到了地,渺小的生靈突然面對整個世界,心裡得到的戰栗感大概就是面對這樣的陳安的感覺吧。
烏黑的雙眸變得越發深邃,其擁有的吸引力就像黑洞般連光線也無法逃離。不是形容,而是真切的連同光線吸引,所以那雙眸失去了光澤,只剩下最純粹的黑色。
“!”
輕輕閉上了眼,陳安吐出一個奇妙的音節,沒人聽過,卻又沒人聽不懂。
那個音節代表的意思是——一!
——哢!哢哢!哢哢哢!
碎裂的聲音響起了,一聲變成兩聲,兩聲變成三聲,三聲又變成了無數聲。沛然莫禦的音瞬間浪席卷天地。
崩碎了、崩碎了、崩碎了!
在那一刹那,所有的鎖鏈通通崩碎了。
再然後——“二!”
出現了、出現了、出現了!
崩碎了、崩碎了、崩碎了!
越來越多的鎖鏈出現,然後崩碎,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後,陳安說出了——“五!”
那些鎖鏈帶著無法抵禦的沉重,足以令人一看就喪失了全部力量永遠沉睡,但在此時,在陳安吐出五那個音節時卻還是全部輕而易舉的粉碎。
而就在陳安想說出‘六’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夠了,小安。這裡不是艾諾爾斯。那些孩子們,她們也快負擔不住世界邊界的負擔得了!”
“這裡不就是……哎呀,差點忘了,這裡已經不是你管轄的艾諾爾斯了。稚嫩的世界……真是的,難得有想輕松一下呢。”
無可奈何的吐息,陳安放棄了禁錮著自己,那第六,乃至第十八和最底線的那三層封印的解除。
然後,陳安對天攤開手做了個握拳的動作。
再然後……
當一道金色的光刺破遮蔽天際的黑暗,一切就都結束了。
在那光中,陳安雙手合十,對著天空那些怨恨被抹除,紛紛從怨恨集合體的身體中脫出,向著往生而去的人們輕輕低下了頭。
“對不起。還有,願你們……來生幸福。”
這樣說著,陳安便邁步前進,在光中高聲吟唱。
“也許是因這現世還不夠殘忍涼薄,於是便有了詩作
——「永夜裡的光;絕望中的歌。」
與淚水輕契合,在那年教會你夢與活著
也許是因上帝與人類都生來寂寞,於是我們相遇了
——「指縫間的暖;眼波中的河。」
隨心跳輕起落,你便懂了愛與執著
你曾問過:「我會變成一個更好的人嗎?」
更加堅強更加善良
——「你會啊。」
你不像那一位春山點墨的詩人,你只是披風戴雨俗世人
太碌碌無聞悄然度晨昏,一雙眸卻比詩句動人
你也非提劍披甲的英雄,你只是洪荒劇場的落座觀眾
哭了或笑了,散場後還要繼續安穩過你的人生
曾有飛蛾想擁抱太陽擁抱一抹光芒溫熱中消亡
曾有螻蟻想穿越汪洋穿越整個天地看看最遠的地方
曾有人類談地久天長可聚散終有期世事總無常
總有下個遠方你拋卻過往扛著回憶要孤身奔往
---這一生需要徒手攀過高山多少座才能凝結出魂魄
——「充實而純粹;深邃而清澈。」
如晦暗中燭火飲冰臥雪亦散發光熱
這一生需要歷經多少場巨浪風波才能心尖造王國
——「富饒而安逸;盛大而靜默。」
置身邊城荒漠也有那無名花一朵
你曾問過:「我會變成一個更好的人嗎?」
更加堅強更加善良
——「你會啊。」
「跌撞著也要狂奔;哀嚎著也要生存;縱使灰飛煙滅亦留有余溫。」
瘋狂卻孤勇那是你倦懶酣夢中最想成為的人
「逆境中也能微笑;虛空中也能燃燒;縱使一無所有亦不忘驕傲。」
偏執卻溫柔那是你生平未見仍向往的面貌
曾有雛鳥迎狂風翱翔沙石中奮勇振翅一路向南方
曾有幼苗沐暴雨成長成就被驚雷點亮的最動人景象
曾有庸常碌碌的你我在千萬人海中挺起了胸膛
走過蜿蜒時光霜塵裡回望還能道一句生而不忘
--你做過吵的鬧的無聲的旁人眼中最平凡無奇的夢
——「太繾綣難愈;太晦澀難懂。」
似曾相識的虹照你當年也護你前程
你愛過百裡千裡風塵裡遠行途中最相似家鄉的城
——「太難以名狀;太心緒翻湧。」
撫過眉梢的風也撫平多少躁動莫名而終
若你曾片刻深愛這亂世浮生便會有人願舍身相陪共你瘋
---也許是因這現世還不夠殘忍涼薄於是便有了詩作
——「永夜裡的光;絕望中的歌。 」
與淚水輕契合在那年教會你夢與活著
也許是因上帝與人類都生來寂寞於是我們相遇了
——「指縫間的暖;眼波中的河。」
隨心跳輕起落你便懂了愛與執著
這一生需要徒手攀過高山多少座
才能凝結出魂魄
——「充實而純粹;深邃而清澈。」
如晦暗中燭火飲冰臥雪亦散發光熱
這一生需要歷經多少場巨浪風波
才能心尖造王國
——「富饒而安逸;盛大而靜默。」
置身邊城荒漠也有那無名花一朵
你曾問過:「我會變成一個更好的人嗎?」
相比自己相比昨天
——「你會啊。」
「歲月不許,凡人追悔。你懂的啊。」”
在燦爛的星光下,所有人都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無垠曠野中,五顏六色的美麗花兒齊齊綻放。微風吹來,帶起片片芬芳的花瓣與空中七彩的蝴蝶共同起舞。
一個男人吟唱著不知唱給誰聽的歌謠,緩緩向著未知方向的盡頭而去。
忽然,他回頭一笑,這樣說道。
——“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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