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荷取的家相反,雛的家在山上,一座偏僻的,遠離天狗居住的山,也遠離荷取所住地方的山的山腰。 雖然附近有條淺淺的小溪,但的確是在山上。
雛住的地方並不是樹屋,也不是木屋,而是一個山洞。
洞並不深,走過那十來米長,帶著一個轉折點的乾淨幽道,就是雛住的地方了。
山洞空間不怎麽大,也就幾十來平米罷了。裡面除了角落的一張舊木床,還有中間一張小木桌,外加幾把椅子和盞燈,就什麽也沒了。
雛不是人,也不是妖怪,不吃東西也可以生活的。
領著陳安和荷取進了家,雛看起來十分開心。
她拎著裙擺開心的轉了個圈,臉上的笑容令昏暗的山洞都明亮了幾分。
“怎麽樣,安。這裡就是雛的家,看起來還行吧?”
荷取毫不客氣的毒舌。
“一點也不行,除了一張破床和破桌子什麽也沒有,真是簡陋死了。”
“嗚……”
雛鼓著臉蛋,有些不開心了。
“胡說,明明很好啊。雛都住了那麽久,哪裡差了?”
“我沒說差啊,只是說簡陋。”
荷取強調一句,就看著山洞雙眼放光起來。
“怎麽樣,需要我給你把這個地方改造一下嗎?”
也不管雛還沒答應,荷取就自顧自的在洞裡轉悠起來。
“嗯嗯,這裡看起來很結實,可以往裡鑽一點,然後做個實驗室。
這裡也不錯……
最後再在頭上安個電燈,就大功告成了。”
在嘴裡將山洞按自己的想法改造的七七八八,荷取最後才指著洞頂結束了改造計劃。
她得意洋洋的樣子。
“雛,怎麽樣,我的想法不錯吧。”
“才不會呢!”
雛癟癟嘴,大聲反駁著荷取。
“你說的明明都是按自己的喜好來,雛才不喜歡呢!不喜歡!”
“哎~怎麽這樣~”
荷取哀鳴一聲,不死心的搶救起來。
“真的不行嗎?我覺得很不錯啊。”
雛雙手交叉護在胸前,使勁的搖頭。
“不行!不行!雛就要這樣的家,小小的,雛一個人住的開心。”
“嘁,沒品味的家夥。”
荷取見事不可違,頓時垂頭喪氣了。
陳安倒是沒荷取那麽多想法,只是看著洞裡的那張舊木床和床上一看就明白用了很久的被單有些皺眉。
他走到床邊剛坐了下去,木床就嘎吱一聲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陳安嚇了一跳,生怕一不小心把床做散架了,急忙就站了起來。
雛好心提示道。
“安,別怕。雖然有時候會響,但床不會散的。”
陳安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在洞裡轉悠起來。
洞裡東西很少,所以他一眼就盯上了那張桌子。
他輕輕一拍桌子,忽然又是嘎吱一聲,然後桌子就搖晃了一下。。
發現了這點,陳安頓時滿頭黑線。
我去,雛家裡的這些玩意到底用了多久,怎麽一個個破成這樣。看看,連桌上的那些木杯都個個缺了口子。虧她還用的下去。
雛的家和荷取的樹屋不一樣,完全沒有參觀價值。
所以陳安四顧一圈,就懶得在看了。
“喲,荷取。過來幫個忙。”
陳安一喊還在一邊垂頭喪氣的荷取,就挽著袖子,開始準備乾活了。
荷取十分納悶。
“幹啥?”
“搬東西。”
陳安深吸口氣,就把那張就木桌抱起來,然後向外面走去。
“你和雛把那張床搬出去。”
“哎~~~”
雛長長叫了一聲,異常的不解。
“為什麽啊,安。為什麽要把雛家裡的東西搬出去啊?”
“誰讓這些東西這麽破。荷取,別愣著,快點搬啦。”
陳安無奈歎口氣,繼續指揮荷取乾活了。
“嗨~”
荷取舉手叫了一聲,就拉著憋著嘴的雛搬床了。
折騰了一會,三人就把洞裡的所有東西都搬出來了。
當然,說是所有,其實也就床、桌子、椅子,外加一些杯子之類的小物件罷了。
雛看著面前堆成一堆的家什,心疼的淚眼汪汪的。
“安,真的要把這些東西燒了嗎?如果燒了,雛就沒東西用了,晚上就得睡地上了。”
雛脾氣很好,也舍不得對陳安發脾氣。所以雖然覺得晚上睡地上很討厭,但還是沒和陳安生氣,只是低著頭,自怨自艾起來。
“雛不想睡地上,好冷,還好髒哦。”
陳安輕輕一拍雛腦袋,語氣十分無奈。
“說什麽傻話呢,我怎麽可能會讓你睡地上啊。”
雛抬起頭,指著面前那堆東西十分不解。
“那為什麽要把這些東西搬出來,還要燒點啊?”
陳安更無奈了。
“我也不想,可誰讓這些東西這麽舊啊。不扔掉怎麽行。”
雛揮著手,情緒十分激動。
“可還能用啊,為什麽要扔掉。”
陳安撇撇嘴。
“不為什麽,因為我看不下去。”
他隨手變出個打火機扔到家具堆那條被單上,火焰開始蔓延,最終將整個家具堆焚燒起來。
“嗚,雛的家具。”
看著雛淚眼汪汪的樣子,陳安拍著她肩膀安慰起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燒了這些東西,就當和過去告別了。”
“哎?”
陳安笑著對雛豎起大拇指。
“現在的雛和過去可不一樣,可是有很多朋友哦。
燒了這些舊了的東西,和過去那孤單不好的過去告別吧。”
雛覺得很對,可癟癟嘴,最後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嗚,可雛不想睡地上。好可憐的。”
陳安:“……”
他被哭出來雛嚇了一跳,急忙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
“放心,放心。有我在,肯定不會讓雛睡地上的。你忘了嗎?我可是可以變東西的,所以燒完這些東西,我馬上就給雛變家具。”
“真的?”
“真的!”
陳安信誓旦旦,就差沒對天發誓了。
聽到陳安這麽說,雛這才破涕為笑。
“謝謝安。”
荷取忽然插話進來。
“那個……真的不要我替你改造一下山洞嗎?”
雛對荷取拌了個可愛的鬼臉。
“才不要!”
荷取:“……”
她再次垂頭喪氣了。
等到東西燒完,陳安為了安雛的心,急忙就開始給她變家具了。
木床、桌子、椅子、東西杯子、被單等等之前被燒掉全部重新變了出來。
而除了這些,陳安還給雛添置了一個衣櫃,衣櫃裡還貼心的放了幾套雛身上的那種裙子。
最後又變出一些小裝飾送給雛,讓她自己布置,陳安這才將這件事搞定。
留著雛和荷取在洞裡布置,陳安走出山洞,這才恍然發現天已經黑了。
山裡的夜色很好,那無盡的星辰和那輪彎彎的皎月好像近在眼前,伸手就可觸及一般。
“狐~”
忽然,陳安好像聽到了什麽。那是一種明明沒聽過,卻讓他覺得異常熟悉的動物叫聲。
他抬頭向山頂望去,傾耳傾聽,沒一會,那種聲音又來了。
“狐~”
沒理由的,陳安一下確認了那是狐狸的鳴叫。
“狐狸……”
陳安摸著下巴思考一會,忽然有些好奇了。
究竟是什麽狐狸會在這座偏僻的山頭叫,而且叫聲還這麽熟悉呢?
好好奇啊!
陳安心癢癢的,最終忍不住好奇,衝洞裡的雛和荷取招呼一聲,說他先回紅魔館了,然後也不等兩人回答,就向著山頂趕去了。
……
幾個瞬移來到接近山頂的位置,最後一段距離陳安是自己爬上去了。
等到了山頂,看到山頂的一幕,他愣住了。
他看到了什麽,那是一隻蹲在斷崖上,對月嗥叫的金色九尾狐!
九尾狐體型巨大,比陳安還高。身形修長,優雅,身後九條長長的金色狐尾在月光下搖擺,身上柔順的金色毛發似乎也在折射著月光。
明明是九尾狐,卻優雅、美麗、孤高的令人窒息!
似乎察覺到了不速之客的到來,九尾狐猛的轉過頭來,她看到陳安,金色獸眸一縮一擴,似乎有些驚訝。
她低鳴一聲。
“狐?”(你怎麽在這?)
明明九尾不是說人話,陳安卻神奇的聽懂了。
他沒有回答,只是楞楞的看著九尾。
那面朝尖尖狐臉有種說不上來的奇異之美,而且——好親切。
和陳安對視了一會,九尾忽然低鳴一聲打破了沉默。
“狐~”(陳安,你在看什麽?)
陳安回過神,不禁有些撓頭。
“哎,你認識我嗎?”
九尾並未回答,只是回過頭,望著那輪彎月保持了沉默。
按理說,找到了真相,還與九尾說了句話,滿足了好奇心的陳安應該離去的。可他並沒有,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讓他留了下來。
他心裡沒由來的堅信,九尾不會傷害他。
陳安思考了一下,就走到九尾身邊,在斷崖上坐了下來。
他沒話找話。
“呐,你是九尾狐吧?”
九尾撇了眼陳安,眼神不自覺看向了身後那九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她神奇的做出了撇嘴動作。
廢話。
心裡嘀咕一句,九尾矜持的繼續保持沉默。
九尾不理陳安,讓陳安有些失望,不過卻並沒有太過在意。他繼續猜測。
“是……天狐嗎?”
原本陳安想問九尾是妖狐,還是狐仙的,但最後天狐這個詞卻不受控制的從嘴裡蹦出來,好像他知道一樣。
九尾驚奇的看了陳安一眼,終於開口。
“狐~”(你怎麽知道?)
和普通狐狸的聲音不一樣,九尾的鳴叫並不尖厲,反而溫潤、清脆,叫聲有些像歌聲一般,十分好聽。
陳安笑著聳聳肩。
“哎呀,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說出來了。”
九尾偏頭看著陳安,忽然嘴角一扯,似乎在笑一樣。
“狐~”(果然和紫大人和橙說的一樣,你是個很有意思的男人呢。)
“紫和橙……”
陳安哎了一聲,終於明白身邊的九尾是哪位了。
紫的式神——八雲藍!
雖然弄清楚九尾的身份,但陳安並沒有說,而是一撇嘴,洋洋得意起來。
“她們還漏了一句,是世界上最帥的好男人才對。”
藍樂不可支的樣子。
“狐~”(果然,也是個很不要臉的男人呢。)
陳安:“……”
他臉一下就黑了,大聲反駁藍。
“嘿!什麽不要臉,我那叫有自知之明懂嗎?你敢說我不帥,我不是好男人嗎!告訴你,你要是敢撒謊說不是,信不信我揍……”
藍斜眼看過來,嘴一咧,潔白尖銳的牙齒就在月光下反射出了危險的寒光。
“狐~”(嗯~陳安,你想做什麽嗎?)
陳安滿頭大汗,一下把威脅吞進肚子,他哈哈乾笑著開始胡說八道。
“錯覺,那絕對是你的錯覺。我這種愛好和平的人怎麽可能會想對你做什麽嘛。
你看看我的眼睛,沒發現裡面滿是誠懇和真摯嗎?”
陳安信誓旦旦的指著自己眼睛,說的好像真的一樣。
藍:“……”
果然,見勢不妙就毫無節操的見風使舵也是真的,
心裡嘀咕一句,藍就忍不住樂了。
“狐~”(陳安,你這麽牆頭草,真的沒問題嗎?)
陳安大言不慚。
“說什麽傻話,我這叫機智!”
藍忽然覺得如果繼續和陳安扯下去,一定會被他的死不要臉打敗的,於是聰明的她選擇閉口不言。
見藍不說話,陳安倒也不覺得無趣。他本就不是個沒耐心的人,只是平日裡如果保持安靜,一定會讓生活變得無趣,所以才那麽跳。
這就和靈夢一樣。靈夢是博麗巫女,平日裡清心寡欲,吃的差點對她根本不算什麽。更何況有時候還會有妖怪前去供奉(送食材之類的禮物)。所以靈夢雖然很貪財,但她其實壓根不需要錢,只是出於類似出色的巫女應該讓塞錢箱滿的這種執念變得貪財罷了。
這點陳安其實也和靈夢一樣……不,陳安其實更加清心寡欲。只是出於生活應該充滿歡樂的想法,才會變得如此。
總得來說,陳安和靈夢性格有很多地方是差不多的,只不過陳安更加包容,更加熱情,更加主動和喜歡幫人罷了。
月光灑下,落在懸崖邊這安靜的一人一狐身上,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氛圍。
平和,還有——和諧。
就好像,他們曾經就是這樣一般。
藍仰首望著夜空好一會,忽然打破了這份讓她覺得舒服的氛圍。
她問道。
“狐~”(會吹笛子嗎?)
“嗯?”
藍伏下身體,前肢枕著頭,九條毛茸茸的尾巴合在一起落在地上,身體也縮成了一團。
她看著陳安,眼中除了期待,似乎有種莫名的情緒。
“狐~”(不知為什麽,我忽然想聽人吹笛子了。怎樣,你會嗎?)
沒有任何理由,只是在這樣的環境中,藍想聽人吹笛子了。
總感覺,這時候應該聽到美妙的笛聲的。
看著藍期待的眼神,陳安莫名感到了一種微妙的既視感和心悸。
那種心悸帶著溫暖,帶著痛的感覺湧上心頭,形成了一種無法訴說的悲哀。
明明就在眼前,卻在心悸的一瞬間,藍的身影好像被一種神奇的力量拉遠,遠到無法觸摸,無可看見的遠方天際。
陳安下意識伸出手,摸在了藍臉上,似乎想抓住她一樣。
“藍……”
在陳安手落在自己臉上時,藍一下炸毛了。
雖然和陳安認識,但被一個男人摸臉,這是令藍絕對無法忍受的。
九尾是狡詐而又**的妖怪,她們用令人的美貌誘惑世人,然後殘害世間,這是人類普遍對於九尾的看法。
然而事實恰恰相反,狐狸雖然狡猾,但其實並不**,反而還是種忠貞的動物,狐狸的一生基本都是一個伴侶,白頭偕老。
而藍雖然是九尾天狐,可這種忠貞不渝的習性也和普通狐狸是一樣的。
順便一提,藍雖然是已經活了超過千年的天狐,但她由於心高氣傲,加上心裡總有種不知名的情緒作祟,所以一直沒有伴侶。
當然,其實有喜歡的人,不過她忘了。
藍齜著牙瞪著陳安,毛茸茸的狐耳和九條尾巴因為憤怒而豎立。
她眼中滿是殺氣。
“狐~”(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麽嗎?失禮的家夥!)
陳安出了神,一向敏銳的他難得沒有察覺到藍的憤怒,只是依舊用手輕輕摸著她的臉。
藍出離憤怒了,她一張嘴,尖銳牙齒反射著森白月光,就想咬掉陳安摸在她臉上的手臂。
然而看著陳安臉上帶著迷茫和困惑,還帶著傷感的表情,藍最終還是沒有下嘴。
是心軟嗎?
藍不清楚,只是覺得不想看到陳安這種表情,也不想被他佔便宜,所以伏下身,就把頭轉開了。
藍臉頰的離去讓陳安終於回過了神,並不清楚自己差點就要和手臂說再見,他用那隻摸了藍臉的手撓撓頭,就輕笑了起來。
“哎呀,一時忍不住,還以為曾經在哪裡見過這幕呢。”
藍不滿哼了一聲。
“狐~”(做夢的時候吧。)
真奇怪,她似乎也有這種感覺呢。
“大概吧。”
陳安不置可否,然後伸手一抓,一隻笛子就出現了手裡。
他揚了揚手裡的笛子。
“不過剛好,我的確會吹笛子啊。”
藍瞥了他一眼,語氣還是很不滿。
“狐~”(別吹的太難聽了。)
“放心,放心。保證讓你滿意的。”
陳安哈哈一笑,就開始演奏了。
笛聲的確很美妙,美妙的讓還想譏諷他幾句的藍都呆住了。
藍快速回過頭,楞楞看著在月光中有些朦朧的陳安。
“狐~”
錯覺嗎?這笛聲,還有這個人都好熟悉。
山腰。
還在和雛整理山洞的荷取忽然聽到了不知從哪裡傳來的旋律,不由停下了手裡的工作。
她有些驚奇。
“咦,哪裡來的笛聲,很好聽啊。”
雛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嗯嗯,雛也覺得好好聽呢。”
兩人走出山洞,安靜傾聽著那旋律,忽然,雛歎了口氣。
“可惜安剛剛走了。要不然他也能聽到了。”
荷取也有些惋惜。
“是有點可惜呢。”
兩人惋惜著,就聽著旋律,繼續去完成最後一點的工作了。
夜深了,笛聲在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山頂懸崖,藍伏著身體已經睡著了。
至於陳安,他靠著藍的身體,身上蓋著幾條毛茸茸尾巴,也睡正香呢。
……
一個熟悉的夢出現了。
看起來有些熟悉的男人出現在了藍的夢中,他正抱著一隻髒兮兮的小狐狸坐在火堆前,臉上帶著笑,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嗯嗯,我有一個妹妹叫做紫,而你現在也是我的家人,決定了,你以後就叫藍了!代表智慧的顏色。”
“狐~”
……
畫面一轉,荒地上的那幕化為了一場漫長的旅途。
那是在旅途中的小小插曲。
“哈哈,藍,看到前面那個村莊了嗎?我們比試一下誰先到,如果你贏了,我晚上給你做最愛吃的油炸豆腐哦。”
男人指著面前的村莊哈哈大笑著,忽然將肩上的小狐狸拋在空中,就狡猾的拔腿先跑了。
“拜拜,我就先走一步了哦。”
“狐~”(安,你又耍賴!)
小狐狸憤怒嘶叫著,安穩落地後,便以最快的速度向前面的男人追了上去。
“狐~”(笨蛋,等等我啊!)
……
夢境的轉換突兀而又自然,之前還在歡快的賽跑,下一瞬間卻又出現在了夜幕下的懸崖。
男人坐在懸崖上,一頭黑色長發被寒風吹的在身後飛舞而起。
他緊緊摟著懷裡的小狐狸,溫柔的用身體給它溫暖。
“真是的,還想吹笛子給你聽,怎麽這麽不禁凍啊。這才吹了半個晚上啊。
哎呀,忽然想起來,以後如果你長大怎麽辦,我可抱不住呢。”
小狐狸依戀蹭著男人胸膛。
“狐~”(沒問題的,到時候我長大了,可以抱安的。)
男人笑著。
“啊,那可真是謝謝藍了。”
……
小狐狸長大了,她依舊小小的跟在男人身邊,但她實現了承諾。
依舊是寒風凜冽的高涯,依舊是深邃的黑夜,也依舊是她和那個男人。
但與過去不同的是,小狐狸不再縮在男人懷裡,讓他在寒夜中給她溫暖。而是化為了優雅、美麗的九尾天狐,用自己的身體和男人依偎,給他溫暖。
……
夢開始模糊,只是依稀可見朝陽初升, 而在那之下,一切都變得模糊,什麽都不真切的男人迎著朝陽伸著懶腰。
男人忽然回頭,對天狐露出笑容。
笑聲遙遠而貼近。
“藍,我們該繼續上路了。”
……
藍霍然睜眼,卻恰恰看見了朝陽初升,金色陽光帶著希望和生機揮灑而下的美景。
看不見盡頭的紅色渲染著山林,就好像和天空連在了一起。
希望的朝陽帶著光暈在空氣中跳動,如同恍世之景,美麗的讓一切黯然。
陳安也已經醒了,正站在她身邊對著朝陽伸懶腰,深呼吸。
“哎呀呀,難得看到這麽美的日出啊。”
他這麽感歎,就回頭對藍一笑。
“一夜未歸,我現在也該走了。那麽,再見了,藍。”
藍困惑的偏偏頭。
“狐?”
陳安又伸了個懶腰,然後奔跑兩步,就舒展著四肢從高高的懸崖跳了下去。
呼嘯的風從墜落的陳安耳邊刮過,將他的衣袂和長發吹的呼呼作響。
在空中翻了個身,陳安雙指並攏,點著額頭,笑著對正伏在懸崖上看他的藍再見的姿勢,然後就從藍的視線中消失了。
優雅的九尾天狐佇立與懸崖之上,在凜冽的寒風中,她仰首望著天空的朝陽,忽然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狐?”(安?)
昨晚做了什麽夢嗎?記不清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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