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紅魔館,已經是夜幕時分。 燦爛的繁星無聲席卷夜空,形成了一片看不見邊際的星海。
月光落下,仿佛天地都被罩上了一層淡銀色的薄紗。
雖是夜晚,但時間其實不晚,至少離紅魔館晚餐還是有一段時間的。
因此,美鈴還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去紅魔館。
“喲,美鈴,我回來了。”
“相公,歡迎回來。”
和美鈴打了聲招呼,陳安就把肩上的露米婭和露娜放下,讓她們穿上之前野炊時順便烤乾的鞋子、襪子,就讓她們進去紅魔館了。
“大哥哥再見。”
“陳安再見。”
和陳安揮揮手,兩個小家夥留手牽著手,歡笑著跑進了紅魔館。
陳安留了下來,就好像夫妻搭檔般,他站在了鐵門另一側。
一隻腳後撐著牆,陳安就背靠著圍牆,望著天空發起呆來。
彌散的月光下,他的臉看起來有些朦朧。
美鈴瞥了眼陳安,突然問道。
“相公,今天在外面有碰到什麽有趣的事嗎?”
“有趣的事……”
陳安思考了一下,遺憾的咂咂嘴。
“嘛~好像還真沒有。不過下午倒是和露米婭她們去了妖怪山踏青,感覺還是蠻不錯的。”
對於陳安來說,有趣就代表著惡趣味,而今天,他可沒做出什麽惡趣味的事。
當然,主要還是沒碰上什麽好對象。
比如個子矮矮,喜歡在白天換衣服的依凜啊;比如脾氣火爆,喜歡挑釁找茬的犬走椛啊;比如胸部小小,做飯難吃的覺啊;比如威嚴滿滿,喜歡頤指氣使的蕾米啊;比如睿智傲嬌,但一提文文就炸的帕秋莉啊……
反正很多很多,但他今天在外面都沒碰上。
美鈴完全不知道陳安惡趣味對象的名單究竟多麽喪心病狂,只是做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
“哦?能說來聽聽嗎?”
“沒問題。”
陳安微抿嘴,眼睛半眯,做出了一副莊重而滄桑的表情,就開始胡說八道了。
“那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因為道德缺失,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大幅下降。
感歎著前路何方,我孤獨的漫步在不知盡頭的路上……”
美鈴:“……”
她嗔怒不已。
“相公。說人話!”
陳安撇了下嘴。
“說什麽傻話,我說的難道不是人話嗎?”
“你說的是……廢話!”
陳安:“……”
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被美鈴一句吐槽將所有廢話吞回肚子,陳安乾笑兩聲,就決定不說廢話了。
第一句話未變,他這麽說。
“那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因為我欠靈夢的錢不還,還一直故意在她面前提神社那空空如也的香油錢挑逗她,所以我後來被她拿著禦幣打出來了。
因為目標太多,一時拿不定主意去哪裡欺負人,所以我只能一個人走在博麗神社山上的階梯上思考……”
美鈴聽著陳安的敘述,開頭就忍不住樂了。
“道德缺失,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大幅下降,相公你是再說這是因為你嗎?”
“咳,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陳安擺擺手,就繼續講述起了他下午他在妖怪山所經歷。
沒有惡趣味的曲解經歷,而是詳盡的描繪那些點點滴滴的趣味小事。
美鈴認真傾聽著,
直到最後,她才發出了一聲由衷的感歎。 “呀~還真是平淡無奇,卻讓人感覺舒服的悠閑日常呢~”
“誰說不是呢。”
陳安雙手抱在胸前,仰望著繁星皓月。
“只希望,這種平淡無奇的悠閑日子能一直好好的過下去吧。”
“放心吧,相公。一定會的,這裡可是幻想鄉呢。”
“哈哈,說的也是。雖然總有人想鬧個大新聞,但這裡可是幻想鄉呢。
就算偶爾有人鬧出了大新聞,來了個大異變,最後也不都是回到那歡歌載笑的悠閑日常嗎?”
美鈴眨眨眼。
“鬧個大新聞?相公,你說的是文文嗎?”
“文文?哈哈,她才沒那興趣,她是想找大新聞才對。”
“唔,說的也是。”
兩人談笑著生活趣味,一時間。歡聲晏晏。
只是這種氣氛,被美鈴的一個問題忽然打斷了。
“相公,魔理沙最近怎樣了?”
“魔理沙……”
陳安臉色微微一變,就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似乎很愉快的弧度。
“還算不錯,今天在博麗神社那看見她了,是去找靈夢玩的。”
“哦,能去找靈夢玩,看來魔理沙的確過得不錯嘛。”
美鈴咧了咧嘴。
“只不過,她什麽時候能放下芥蒂回來呢?”
“過段時間或許就行了吧……希望吧。”
最後三個字,陳安沒說,因為說了也只能讓美鈴看穿他在自我安慰罷了。
陳安伸手握住胸前的掛墜。心中默念。
魔理沙啊,希望你真的能放下芥蒂吧。
如果不行,那麽只能希望,你能放下吧。
我的失去,如果能換來你的幸福,那麽,就請你那麽做吧。
魔理沙喲~
如果不能笑著擁有,那麽請你笑著讓我失去吧。
似乎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美鈴蹩腳的轉移話題。
“對了,相公。因為你早上出去玩沒帶大小姐,大小姐鬧了一天的脾氣呢。”
陳安順勢放下掛墜,眉一挑。
“哦,那隻威嚴滿滿的蕾米又怎麽任性了?
是又偷了咲夜的內衣顯擺,還是偷了你的?”
美鈴:“……”
她微紅著臉,連連擺手。
“沒有沒有,大小姐沒這麽調皮。”
“那她做了啥?”
美鈴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個,大小姐罵你了。”
陳安十分無語。
“就這?”
“嗯,大小姐罵了你一天了。”
“一天!?”
陳安嚇了一跳。
“一口氣罵了一天,她那麽有精神!?”
“呃,那倒不是。大小姐是罵一會,休息一會,然後如此反覆的。”
美鈴苦笑著指了指紅魔館的屋頂。
“你回來之前才剛剛罵完沒多久,聊了這麽會,估計馬上又要出來了。”
美鈴話音剛落,那空蕩蕩的屋頂突然就冒出一個人來。
赫然就是蕾米。
喲謔,預事如神啊。
驚歎的看了眼美鈴,陳安就饒有興趣的看著屋頂上的蕾米,想聽聽她到底是怎麽罵人的了。
站在屋頂,蕾米身後的翅膀大張,令個子嬌小的她看起來多了不少氣勢。
她雙手叉腰,深吸口氣,然後啊~~~~啊了好一會,才破口大罵起來。
“陳安!你這個混蛋!!!
以下克上,還膽敢忽視主人的不入流仆人!
出去玩敢不帶蕾米大人,等你回來,我一定要扣你一百億年的工資,然後把你碎屍萬段一萬次!
笨蛋!笨蛋!笨蛋!!!
有眼無珠!膽大妄為!品格惡劣!喪心病狂!
你這個混蛋加笨蛋!!蕾米大人討厭你!!”
陳安歪著頭,看著上面短發飄舞,裙擺舞動,露著兩截小白腿,挺著平平的胸膛對著空氣大罵特罵的蕾米,忽然咂咂嘴。
“怎麽罵來罵去都是這一套?除了笨蛋、混蛋、扣工資,她還有別的新意嗎?”
美鈴乾笑。
“不要要求太多嘛,大小姐可不是街頭的潑婦,能罵出這麽多話已經很厲害了。”
她心裡又嘀咕著。
要不是相公你經常和大小姐拌嘴,她估計連這點髒話都說不出來呢!
“說什麽蠢話!明明我就在這裡,居然還讓蕾米去和街頭潑婦比較,能不能有點志氣!”
美鈴:“……”
她表情一囧,卻意外的發現陳安的話好有道理。
的確,和陳安比起來,街頭潑婦的嘴皮子簡直弱爆了。
“嘿,就讓你看看我這個能用嘴皮子把死人氣活的厲害人物的本事吧!”
恨鐵不成鋼的橫了美鈴一眼,陳安就回身一腳蹬在牆上,借力上了圍牆。
“咳咳…”
他咳嗽兩聲清了下嗓子,然後大聲喊道:
“蕾米!!!”
嚇!
屋頂上罵的正歡的蕾米被突如其來的大叫嚇得差點沒一下跌到下面去。
好不容易站穩,還沒來得及找找究竟是那個家夥嚇她,然後殺氣騰騰找上門去幹掉她,卻又聽:
“請問你能告訴我:你究竟是如何做到已經五百多歲,卻還保持著三寸釘的身高嗎?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想摸你的頭都很困難啊?
那麽矮,別說摸你的頭,就是找到你,我不蹲下來睜大眼睛看一會都看不到你啊!”
蕾米臉色漲紅,噌的一下跳的老高。
“嗯!?你說什麽!想死了嗎!?”
陳安就當沒聽到,只是保持誠懇的表情繼續嘲諷。
“還有,你以後能別經常抱頭蹲防嗎?你知不知道,你那樣超級威嚴,威嚴到我每次都忍不住想用力給你的腦袋來一下呢。”
蕾米暴跳如雷。
“你說誰抱頭蹲防!?你說說抱頭蹲防!?”
“你啊。”
陳安一本正經的樣子。
“蕾米,你又知不知道,每次只要看不到你,我就會忍不住立刻想起你。
想起你這位一直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呢。”
他笑著,就拍著手,高聲歌唱起來。
“五百歲月過,仍然一米三。
高傲頤氣使,任性無人敵。
心眼似針眼,肉眼不可觀。
低頭可望地,平胸平天下。
威嚴滿可溢,容器是心胸。
抱頭蹲防出,霸氣側四方~啊~側四方!”
偷偷把手裡裝水的瓶子扔掉,陳安淚流滿面,聲似詠歎。
“啊~如此出色威嚴的大小姐,真是世間難尋啊~!”
美鈴、蕾米:“……”
美鈴神色驚悚。
如此惡毒的嘲諷,居然一個髒字也沒有,相公,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她這麽想,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相公,你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正經一點啊!
用清水裝眼淚,也虧你想的出來啊!”
如此惡毒的嘲諷讓蕾米真是氣的肺都要炸了。
火氣由腳底竄起,蔓延而上,透過脊梁骨匯集至大腦。
接著,火氣再由大腦出發,從脊梁骨蔓延至全身,如炙熱的火焰般讓雙眼赤紅,全身也都顫抖起來。
“竟敢!竟敢!竟敢!”
一連說了三個竟敢,蕾米腦海中那名為克制、理智、冷靜三根神經線便嘣!嘣!嘣!接連斷裂開來。
被憤怒衝昏頭腦,蕾米抬起右手,似是劃過萬千時空,血色長槍從虛空出現,然後化為流星從天際隕落,眨眼間被蕾米握在了手裡。
她左手捂著額頭,右眼被凌亂秀發遮蔽,從指縫透出的左眼中滿是惡意。
一邊嘴角高高揚起,森白反光的尖銳虎齒露出,形成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嘻,嘻嘻,殺了你,殺了你哦~!!!”
蕾米肆意的狂笑著,如獵食的鷹隼,帶著血色閃光從屋頂直撲而下。
“殺了你哦!!!”
“怎麽樣,厲害吧?”
衝笑的蹲在地上的美鈴擠擠眉毛,陳安就準備像往常一樣撒腿就跑了。
不過……
這個打算卻是在他眼神不經意掃到恰巧從紅魔館裡跑出來的芙蘭時,被打消了。
哈!得救了!
一錘手,陳安就出現在了芙蘭身邊,一指天上的蕾米,他機智的開始栽贓陷害。
“芙蘭,蕾米臭脾氣又犯了,她要殺人了!”
在蕾米和陳安……不,應該是在所有人和陳安雙方中,芙蘭總是無條件向著陳安,從前是這樣,現在自然也是這樣。
問也不問自己的姐姐為什麽要追陳安,芙蘭眨眨眼,一點也不猶豫的張開雙手,好像護著犢子的小獸一般站在了陳安面前。
她鼓著臉蛋,氣呼呼的瞪著蕾米。
“姐姐!好過分,趁芙蘭不在,你居然又欺負安哥哥!
快點和安哥哥道歉,要不然以後芙蘭都不要理你了!”
蕾米:“……”
她翅膀一抖,差點沒從天上掉下來。
蕾米看著芙蘭,簡直悲憤欲絕。
女生向外,這就是女生向外嗎?
已經說了很多次了,她才是姐姐,而且是親姐姐!
可為什麽,每次只要一到這時候,芙蘭就只知道幫陳安說話,而不是護著她這個姐姐?
——她是……親姐姐啊!
看蕾米那一臉悲憤的表情,陳安就小人得志起來了。
他摸了摸芙蘭頭,誇了她兩句,讓她喜滋滋的傻笑起來,就斜瞄著蕾米。
“喂,聽到沒有,芙蘭讓你道歉呢。還不快點下來乖乖的給本大爺認錯?
哼哼,再磨蹭,信不信本大爺收拾你!?”
“嗯!?”
蕾米臉色漲紅,揮著岡格尼爾就要下來揍陳安。
只是……
——“姐姐!”
蕾米天不怕地不怕。我老大,天老二,地老三。
向來無法無天,眼高於頂,什麽都不放在眼裡。
可這樣的她卻有一個致命弱點。
那就是——芙蘭!
那最最最重要,比她生命還重要的妹妹——芙蘭朵露·斯卡雷特!
蕾米和芙蘭兩姐妹從小就相依為命,本來就十分疼妹妹,再加上曾經囚禁芙蘭的虧欠感,更是對芙蘭疼的不得了!
無論什麽事,幾乎只要芙蘭一開口,她就得乖乖聽話。
這次也不例外,芙蘭只是一聲稚嫩的不滿喊叫,就成功讓蕾米變成了慫包。
她慌忙丟掉岡格尼爾,就落在芙蘭身邊對芙蘭陪笑起來。
“不生氣,芙蘭不生氣。看,姐姐已經扔掉岡格尼爾了。”
芙蘭癟癟嘴。
“可姐姐之前欺負安哥哥,現在還沒有道歉呢。”
“沒錯,快點道歉。”
蕾米:“……”
看著身邊趾高氣昂的陳安,蕾米幾乎咬碎了牙,這才忍住暴起乾掉他的衝動。
她深呼吸了好幾下,臉蛋憋的通紅。
“芙蘭,姐姐之前沒欺負那混……”
“嗯?”
“錯了困了,是陳安才對。”
蕾米臉憋的更紅了,偷偷在陳安腳上跺了一下,讓他抱著腳亂跳後,這才繼續柔聲對芙蘭解釋。
“你要相信姐姐,姐姐之前真的沒有欺負陳安。”
“哎~真的嗎?”
芙蘭咬著手指,有些動搖了。
“才怪!”
之前還在跳腳的陳安忽然氣勢洶洶的跳了出來。
他借機報復,狠狠在蕾米那戴著貝雷帽的腦袋上來了一下,讓她哎呦一聲,抱頭蹲地上去了。
陳安一邊偷偷拿出手機給抱頭蹲防的蕾米拍張照,一邊義憤填膺的和芙蘭告黑狀。
“告訴你,芙蘭。蕾米之前明明就有欺負我。
你是沒聽見,她剛剛罵我罵的多難聽!她居然敢說我長得不帥!?”
“你……”
——砰!
蕾米氣的不行,剛抬起頭準備教訓陳安,就又被陳安一個手刀砍回去抱頭蹲防了。
再次哢嚓一聲拍張照,陳安收回手機,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你也知道,你安哥哥我可是天下第一帥,能靠臉吃飯的男人,蕾米她剛才居然敢說我不帥。
你說說,她是不是很過分?”
“過分你妹……”
——砰!
又是一記手刀,蕾米又開始抱頭蹲防了。
芙蘭深以為然的點頭。
“安哥哥說的沒錯,姐姐真的好過分。”
蕾米:“……”
呃!
原本還準備再次抬頭,然後躲開手刀和陳安拚命的蕾米背景頓時灰了。
居然真的同意了,這個世界——壞掉了呀!
……
接著芙蘭在場,陳安狠狠欺負了受氣包蕾米好一會,才志得意滿的抱著芙蘭,拎著還在灰化的蕾米,與美鈴一起去吃晚餐了。
而吃過晚餐,陳安的苦命時間就來了。
因為芙蘭被蕾米唆使回去休息了,沒有擋箭牌的陳安整整被蕾米揮著岡格尼爾追了一個晚上!
直到凌晨一兩點,蕾米才因為一直追不上陳安,加上陳安又以第二天出去玩——帶她一起去為代價,勉強放過了陳安。
“呼~發瘋的蕾米真可怕啊。”
抹著額頭的虛汗,逃過一劫的陳安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沒辦法,明天……啊,不。是今天得帶蕾米一起出去玩,要是不養足精神,大概會被折騰死的。
懷著一定要養足精神,好讓蕾米使勁折騰的悲壯心裡,陳安袍子也不脫,就一頭栽倒在了床上。
……
似乎回應了期待,今天的天氣依舊十分美好。
光明萬丈,驅散了黑夜的死寂和清晨的寒冷。
由於睡的不早,今天的蕾米起的很晚。
晨練過去,就連早餐都已經吃完,她卻仍然不見蹤影。
“嘿,還說想出去玩,真是個懶家夥。”
雖然很想跑回去來個回籠覺,但為了防止什麽時候蕾米醒來,說他不守信用,然後殺上門來,陳安也隻得代替咲夜,親自上門去喊蕾米起來了。
推開未鎖的房門,陳安端著放著杯牛奶的盤子進了房間。
——因為聽說牛奶能長高,最近的蕾米早餐都喝牛奶。
真是令人無比汗顏的執著呢。
將盤子放在房間的桌上,陳安用力拉開了窗戶的簾子,一瞬間,房間就被溫暖的陽光充斥了。
當然,這些陽光是照不到蕾米身上的。
對著陽光伸了個懶腰,然後朝著窗外院中的咲夜笑了笑,陳安就走到了床邊。
“蕾米,蕾米。”
“唔?”
喊了半天,蕾米總算有了動靜,微微抖動著睫毛,好不容易才睜開了眼。
因為才醒,蕾米眼中染上了一層水霧,仿佛透徹的琉璃般美麗,臉頰也是紅撲撲的,可愛極了。
她坐起身,歪著頭看了陳安好一會,就閉上雙眼,重新躺下去了。
踢掉了被單,隻穿著可愛的緋色小睡衣的蕾米沒有形象的、四肢舒展著躺在床上。
嘴唇以微弱弧度動著,拖著長長的尾音,她語氣慵懶的不得了。
“乾、幹嘛?沒看蕾米大人還在休息嗎?嗚~竟、竟敢打擾我休息,小心、小心我乾掉你一萬次哦~~~”
“喂喂,動不動就要乾點我一萬次,要不要那麽凶殘啊?”
陳安稍微吐槽了一句,便坐在床邊,把蕾米的腦袋放在了自己大腿上。
他輕輕往兩邊扯著蕾米紅蘋果般的臉頰。
“明明就是你說要我今天帶你出去玩的,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不快點起來。”
“嗚咕~”
毫無意義的音節從蕾米口中發出,她兩隻小手就摁住了陳安手,不讓他繼續扯她的臉蛋。
“快點起來。”
沒有了雙手,陳安就低下頭,張開嘴,兩排牙齒一合,輕輕撕咬著蕾米鼻子。
“快點起來~”
瘙癢、溫潤的感覺從鼻子傳來,蕾米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身體扭動著,把睡衣弄得越發凌亂,兩條粉嫩的小白腿撲騰著,依稀可見中間的那條純白色小內褲。
蕾米依舊沒睜開眼,只是雙手松開,然後摟住陳安脖子將他往下拉。
陳安並不反抗,順勢就被蕾米拉倒在了床上。
蕾米松開手,一軲轆翻身雙腿分開,跨坐在了陳安腰上。
她終於睜開了眼,眼波流轉,因為歡笑,本就紅潤的雙頰越發誘人。
隨著這些,還有一股清新的香氣不知是從床上,還是從蕾米身上鑽進了陳安鼻子裡。
蕾米咧著嘴,雙手撐在陳安胸口,看起來似乎十分氣惱。
“居然敢對蕾米大人不敬,還敢咬我,用惡心的口水沾上我鼻子,看我怎麽教訓你!”
氣哼哼的,蕾米就直起身,雙手用力扯著陳安臉頰,還咯咯咬了兩次空牙,使勁在陳安臉上報復性亂咬起來。
“哇,你小狗嗎?”
“敢喊蕾米大人小狗,我咬死你!”
“喂喂,別咬了,再咬下去,我的臉上就全是你的臭口水了。”
“你才是臭口水!你才是臭口水呢!”
好像憤怒的小狗,蕾米咬的更起勁了。
“蕾米大人要讓你知道,我的口水也是香的!”
“笨蛋,別咬嘴啊!”
和蕾米鬧騰了一會,陳安總算是擺脫了她的啃咬。
他擦了擦臉,真是十分嫌棄啊。
“滿臉都是口水,真是惡心。”
不知是不是之前咬錯地方了,蕾米有些臉紅紅的,不過在聽到陳安嫌棄的話時,果斷就把身邊的枕頭飛陳安臉上去。
她怒目而視,
“你才惡心呢,混蛋!”
“嗨嗨。”
不想在浪費時間和蕾米胡鬧了,陳安並沒有反駁。
他走到衣櫃前,把衣櫃打開了。
看著衣櫃裡掛著的各式衣裳,陳安十分犯難。
“蕾米,今天出去玩,你要穿什麽衣服?
洋裙?連衣裙?還是其它什麽?”
沒有一點猶豫,蕾米說道:
“什麽好看穿什麽!”
她從床上跳下來,棉拖鞋也不穿,光著腳丫在冰冷的地板上跑到了陳安身邊。
把腦袋從陳安手臂裡探進去,看著衣櫃中種類繁多的服飾,蕾米也有些犯難了。
“怎麽辦,蕾米大人覺得好像哪件都不錯哎。”
陳安摸著下巴,然後一個響指就有了主意。
“有了,反正今天打算在外面玩一天,晚點出去也不算什麽,不如都試試,再選一件你最喜歡的吧。”
“唔……”
蕾米想了想,愉快的答應了。
“好,聽你的。”
就好像一直歡快的小鳥,蕾米也不急著試衣裳,而是跑到了桌子那先喝起了牛奶。
才喝了一口,她就不開心的把杯子放下了。
蕾米噘著嘴看著陳安。
“冷了,一點也不好喝。”
“誰讓你起床那麽磨蹭。”
陳安拎著蕾米那雙可愛的兔子棉拖鞋走過來。
“過了那麽久,冷了也是正常的。”
他將棉鞋放在蕾米腳下。
“喏,快先把拖著穿上,一直光著腳不冷嗎?”
蕾米癟癟嘴,就一腳踢開棉鞋,任性的鬧騰起來。
“囉嗦囉嗦!蕾米大人要喝熱的牛奶!要喝熱的牛奶!”
“真拿你沒辦法。”
陳安捶捶額頭,無奈的應允了。
“好啦,先把拖鞋穿上,我待會就給你熱。”
“不要!”
蕾米抱著雙手,嘴還是噘的老高。
“蕾米大人要先喝牛奶,不然不穿鞋!”
“怕了你啦~”
知道蕾米的任性,陳安也隻好順著她來了。
拿起那杯冷掉的牛奶,陳安輕輕吹了口氣,熱氣就從杯中散發了出來。
他將杯子遞向蕾米。
“喏,你要的熱牛奶。”
蕾米撇了一下嘴,臉上滿是嫌棄。
“咦~居然往杯子裡吹氣,真是惡心。”
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又提出了條件。
“加點糖,蕾米大人要喝甜的。”
“呵。喝杯牛奶既要加熱,又要加糖,這麽難伺候,咲夜到底怎麽堅持下來的啊?”
陳安抱怨著,就從桌上裝糖的容器中杓了杓糖加進了牛奶。
勻了勻,牛奶總算成功讓蕾米接手了。
蕾米坐在椅子上,踢著兩隻小腳丫,一邊喝著牛奶,抱怨著陳安糖加多了,導致牛奶太甜。應該要多和咲夜學習,多了解一下她這位高貴的蕾米大人的喜好,至少應該知道給牛奶加糖只要半杓才對,一邊指揮著陳安給她穿拖鞋了。
所以說,這麽難伺候的大小姐,咲夜到底怎麽百年如一日的伺候下來的啊?
一邊再次感歎蕾米的難伺候,陳安就蹲下身給蕾米套上棉鞋,順便無視掉她的那些碎碎念了。
蕾米果然很難伺候啊,替她穿鞋簡直比戰鬥還要困難。
至少戰鬥只要知道動手就行,可替蕾米穿鞋卻不僅要動手抓住她那不安分亂晃的腳丫,還得避著另一隻腳丫,讓它別踹到臉上才行。
好不容易替蕾米穿上棉鞋,陳安便站起身,拿起桌上咲夜疊的整整齊齊的手帕替喝完牛奶在扯他頭髮玩的蕾米擦乾淨嘴,就趕緊催促她去選衣服了。
蕾米也想早點選好衣服換上出去玩,所以這次沒任性,乖乖的去選衣服了。
拿了件標志性的白色哥特式洋裝放在身前,靈動的眼眸對著陳安,蕾米征詢著他意見。
“怎麽樣,好看嗎?”
對上那雙似乎會說話的紅色眼眸,陳安愣了愣,笑著回道:
“好看。”
“哦。”
蕾米應了一聲,放下白色哥特式洋裝,又重新拿了件相同的,當顏色是粉色的洋裝。
“那現在呢?”
“好看。”
“真是沒有誠意的反應。”
偷偷撇了一下嘴,蕾米又換其它裙子。
一連換了好幾件,從陳安嘴裡得到的都是好看,這讓蕾米有些不開心了。
她雙手掐腰,質問著陳安。
“喂,你給的意見能不能有點誠意,蕾米大人換了那麽多裙子,居然都是同一個回答,知不知道那樣很讓人生氣哎。”
陳安有些莫名其妙。
“哎?你問的是衣服好不好看嗎?”
蕾米十分惱怒。
“那你以為是什麽啊!蕾米大人換了那麽多裙子,以為是在問你看空氣嗎!”
陳安撓撓頭。
“看你眼睛一直對著我,我還以為你問的是眼睛好不好看呢。”
他嘟囔一句。
“是蠻好看的嘛。”
蕾米:“……”
一句話,蕾米的不滿瞬間煙消雲散了。
她臉有些紅,撇開臉忽然不敢和陳安對視了。
“真是狡猾的回答。”
小小聲的嘟囔著,蕾米就不在指責陳安,而是繼續選衣服了。
因為知道了要看的是什麽,陳安之後給出的意見都比較中肯。
花費了小半個鍾頭,蕾米最終選擇了一件樣式簡樸,和陳安袍子一樣,都是什麽裝飾也沒有的黑色連衣裙,而不是經常穿的白色哥特式裙。
因為背上長著翅膀,一個人換衣服不方便,這裙子是陳安幫襯著換上的。
期間,蕾米還因為陳安的一句“白色肚兜,真不愧是蕾米呢,真可愛。”和他鬧了好一會脾氣。
而之後,陳安又給蕾米梳了頭髮,戴上貝雷帽,綁上蝴蝶結,最後又親手給她穿上襪子、小靴子,從房間角落的傘架上拿起一把白色洋傘,才牽著蕾米手,和她一起走出了房間。
“可愛無雙的蕾米大人,出發!”
“混蛋!是威嚴滿滿的蕾米大人!”
“嗨嗨,可愛無雙的蕾米大人。”
“嗬~聽不進人話嗎!”
和路上遇見的咲夜、門口的美鈴打了聲招呼,陳安讓不想走路的蕾米坐在他臉上,就替已經不需要遮傘,卻依舊喜歡打傘的蕾米撐開洋傘,然後和她拌著嘴,向著遠方去了。
……
難得離開紅魔館出來玩,加上比較喜歡熱鬧,所以第一個目標是人間之裡。
人間之裡距離紅魔館有些距離,但因為是出來遊玩,不趕時間,加上不需要自己走路,所以是走去的。
因為好奇心旺盛,加上任性,陳安路上不免被蕾米折騰。
這裡看一下,然後折一株野花,那裡看一下,然後嚇唬一下樹上的小鳥。
就這樣悠閑的前進著,兩人來到了人間之裡。
人間之裡還是蠻大的,加上沒有具體目標,陳安在街道上望著四方,有些躊躇不前。
思考了一會,他還是有些糾結,就把問題扔給了蕾米。
“蕾米,你想去哪?是去寺子屋上學,還是去寺子屋上學?”
蕾米啪的一巴掌拍到陳安頭上,眼睛瞪著溜圓。
“敢把蕾米大人當小孩,你想死一萬次了嗎!”
陳安斜瞄了眼蕾米平平的胸部,滿臉悲傷的歎口氣。
“對不起,人裡沒有幼稚園。”
蕾米:“……”
“你這家夥……去死啊!”
她瞬間抓狂了,又喊又叫的在陳安頭上亂拍起來。
“別打臉,別打臉,打壞了你可賠不起。”
“蕾米大人就打!”
以前還好說,但由於曾經在人裡居民們面前路過臉,加上紅魔館庇護過他們,現在的蕾米還是有不少人認識的。
蕾米大人可是有身份的人,坐在別人身上,成何體統!
蕾米和陳安吵鬧了一會,就義正辭嚴的給自己找了借口,自動從他肩上下來了。
當然,陳安要是相信蕾米的解釋就是傻子!
明明就是個威嚴滿滿、我行我素的任性矮矬子,會在意別人的看法?真是別開玩笑了!
蕾米忽然用力踹了陳安一腳。
她雙手叉腰,虎著臉瞪著陳安,兩顆小虎牙也露了出來,讓人感覺十分危險。
“你這家夥,心裡又在說蕾米大人什麽壞話了?”
“怎麽可能啊。”
陳安哂笑著擺擺手。
“你是個任性要死、只會抱頭蹲防的矮矬子這句話我怎麽可能告訴你啊~我才沒那麽傻呢!”
蕾米:“……”
陳安:“……”
蕾米:“……”
陳安:“……”
蕾米和陳安對視了好一會,忽然顫動著嘴角,作出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蕾米大人是個任性要死、只會抱頭蹲防的矮矬子還真是對不起了啊!”
“好說好說。”
一臉欣慰的拍拍蕾米的頭,陳安收起傘,果斷拔腿就跑。
乖乖哩個隆,一不小心心直口快的毛病又犯了,快跑!快跑!跑慢了就死定了呀!
蕾米張牙舞爪,怒吼著就追上了陳安。
“吼!別跑,讓蕾米大人乾掉你一萬次!”
陳安跑的更快了。
滑溜的在街道上左竄右竄,陳安最後在街道邊,身邊放著個大藥簍子的鈴仙面前停了下來。
“喲,鈴仙,裝備升級換代了呀。”
他熱情打了聲招呼,就低頭擺放在身前的那些藥中挑揀起來。
右耳轉了個圈,鈴仙扶了下眼鏡,有些驚訝。
“陳安,你也需要買藥嗎?”
“我不需要,但其她人需要。”
陳安笑嘻嘻的戳了戳對面鈴仙的胸……雖然很想,但那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是臉才對!
陳安笑嘻嘻的戳了戳鈴仙臉蛋。
“鈴仙,你這有治療狂躁症的藥嗎?給我來兩打。”
“別隨意亂戳女孩子的臉蛋,失禮的家夥。”
氣惱的拍掉陳安的手,鈴仙嘟起了嘴。
“沒有,我這裡只有常用藥,治療狂躁症那麽偏僻的藥沒有預定,我這裡是一份都不會有的。”
鈴仙如此堅決的回答讓陳安忍不住抱怨了。
“你難道不知道顧客就是上帝嗎?這麽堅決的回答還真是無情呢。”
鈴仙嘴嘟的更高了。
“什麽叫無情,沒有就是沒有,你讓我去哪裡給你變啊?”
“給假藥啊!”
陳安恨鐵不成鋼的教訓著。
“給我兩打安眠藥,說是治療狂躁症的藥難道不會嗎?
虧你還和帝住在一起,難道就沒有又學會她的一點機靈勁嗎!”
鈴仙:“……”
看著面前正大放厥詞的某人,她耳朵抖得飛快,突然有種拿起一把藥,然後使勁砸他臉上的衝動啊!
什麽叫賣假藥,和帝學機靈,這是在誘使她犯錯嗎混蛋!
雖然知道你是個混蛋!但你這也未免太混蛋了吧?混蛋!
完全不了解自己被鈴仙惡意吐槽了,陳安教訓完她,就隨手從藥簍裡抓了把藥。
將藥在鼻子聞了聞,他十分滿意的樣子。
“嗯,味道沒錯,這應該就是治療狂躁症的藥了。”
鈴仙耳朵都要打結了。
“喂!都說了沒有那種藥,你手裡的藥是治療失眠的藥啊!”
“囉嗦!我說是就是!”
不滿的橫了鈴仙一眼,陳安就滿臉堆笑的把藥遞給了已經追到身邊,正看著他和鈴仙侃的蕾米。
“蕾米,消消氣,我請你吃糖。”
鈴仙、蕾米:“……”
鈴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蕾米卻是火冒三丈,差點氣歪了嘴!
她憤怒的咆哮:
“你這混蛋!真把蕾米大人當傻瓜了嗎?明明是安眠藥,居然敢說是糖,信不信我打死你!”
陳安眼珠一轉,狡辯張口就來。
“別那麽武斷,這東西說是安眠藥,其實是披著安眠藥皮的糖,是甜的!”
“不信?我吃給你看。”
拋起一顆藥丸,陳安一張嘴,就像磕糖丸似得把藥丸吃了下來。
他笑靨如花,繼續向蕾米推薦這種披著安眠藥皮的糖。
“看吧,我吃了一點事也沒說,你要不要也吃兩顆,很甜的哦~”
蕾米斜瞥著陳安。
“真的?”
“當然當然。”
陳安忙不迭點頭,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就拍著胸,信誓旦旦的保證起來。
“我可是天下最正直的陳安,怎麽會騙尊敬的蕾米大人呢。”
“最正直的陳安?還真是不要臉的稱呼呢,嘻嘻……”
鈴仙更樂了,要不是扶的快,眼鏡都要笑到從鼻梁下滑下去了。
“好像真是這樣哎……”
蕾米故作猶豫的點點頭,忽然暴起,隨手抓起從身邊抓起一把藥丸就跳起來往陳安嘴裡塞。
“是你個頭啊!你正直這種鬼也不信的蠢話騙其她人去吧!想騙蕾米大人吃藥,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又狠狠給了陳安一腳,這下輪到蕾米拔腿就跑了。
跑出去一段距離,她雙手叉腰對著陳安嘲笑起來。
“哈哈,笨蛋!吃苦頭了吧?”
猝不及防,陳安被蕾米塞了滿嘴藥丸。
他呸呸吐掉各種味道的藥丸,簡直氣急敗壞了。
向來只有他陰人的份,現在居然被人陰了,而且陰他還是那隻威嚴滿滿的蕾米。
不能忍!果斷不能忍啊!
和看他狼狽笑的越發開懷的鈴仙道了別,陳安就氣勢洶洶的向蕾米追去了。
“給我站住,蕾米!”
“噗!”
一個可愛的鬼臉之後,蕾米撒腿就跑。
蕾米是個矮矬子,蕾米是個矮矬子,蕾米是個矮矬子。
因為很重要,所以要說三遍。
而因為蕾米是個矮矬子,連帶著腿短跑不過陳安,所以才跑了沒多久就被陳安追上了。
一個箭步超過蕾米,陳安就轉身將自投羅網的蕾米掐著腋窩舉了起來。
他得意洋洋,將蕾米像娃娃一樣晃了兩下。
“就你這小短腿還敢和本大爺賽跑,真是太天真了呀。”
蕾米憋著嘴,臨空蹬了蹬腿,翅膀還扇了兩下。
她十分惱怒。
“嘁,要不是不想耍賴,你才追不上蕾米大人呢!”
“可問題是,你已經被我逮到了呀。”
陳安眯著眼,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在蕾米異常欠揍的笑容。
“之前居然敢塞了我一嘴的藥丸,你說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呢?
是來個10800°三十圈回旋轉,然後扔到天上去,還是108000度三百圈回旋轉,再扔到天上去呢?”
“三十圈和三百圈都是扔到天上去,那到底有什麽區別呀!”
陳安笑容越發欠揍了。
“有啊。前者是你暈的輕點,飛的也矮的。後者則是你暈的重點,飛的也高點啊。”
生怕蕾米不了解,陳安還用擬聲生動的將那兩幕表達了出來。
“前者是:啊!!!!啪!
後者是:咻~~~~啊!啪!”
從陳安生動的表演中,蕾米清晰的得知了兩種情況下自己的慘樣。
她怒目圓睜,惡向膽邊生決定先下手為強,於是,兩隻手指帶著勁風向著陳安眼睛狠狠戳去。
“竟敢想把蕾米大人當玩具,去死吧混蛋!”
陳安嚇了一跳,急忙側頭避開了蕾米的襲擊。
生怕蕾米再來,陳安一下把她抱在懷裡,摟緊她的雙手,不讓蕾米有繼續攻擊的能力。
“松開!”
蕾米不甘受製,奮力掙扎著。
“不松!”
“松開!!”
“死也不松!”
就在陳安和蕾米較勁時,身旁忽然冒出了個聲音。
“陳安大人,你和蕾米大人在幹嘛?是在吵架嗎?”
“嗯?”
“誰?”
陳安和蕾米同時一愣,然後默契停手,向著聲音方向看去。
一隻蘿莉。
一隻可愛的蘿莉。
一隻非常可愛,一看就知道溫柔可人,非常好欺負的蘿莉。
那隻蘿莉微張著小嘴,眼睛睜得大大的,臉蛋紅撲撲的,兩隻手臂攏在胸前,緊緊抱著一本書。
她似乎很驚訝的樣子,又問了一遍。
“陳安大人,你和蕾米大人是在吵架嗎?”
“哈哈,怎麽可能,小悠彌,你還是太小,陳安大人和蕾米大人可不是在吵架,而是在交流感情呢。”
“是極是極,兩位大人的感情還真是好的讓人羨慕呢。”
“呀呀,穿的都是黑色衣服,真是般配呢。”
般配你妹啊!哪個混蛋亂說話,快點站出來讓本大爺打死你!
雖然很想這麽說,但由於周圍不知什麽時候湊上來的圍觀人數實在不少,不好找不到人,陳安也隻好遺憾放棄了。
他若無其事的放下懷裡叫囂著“哪個混蛋說蕾米大人和這混蛋關系好了,快點站出來,讓我打死你!”的蕾米。就開始忽悠天真可愛的小蘿莉了。
“悠彌啊,周圍的路人黨說的對,我和蕾米的確不是在吵架,而是在交流感情呢。”
“陳安大人,我們不是路人黨!”
無視了周圍一片抗議聲,陳安就給悠彌示范了一下他和蕾米交流感情的方式。
“哈!看我手刀啊!”
一記姿態瀟灑的手刀,陳安成功讓蕾米抱頭蹲防……才怪!
他甩著手慘叫起來。
“蕾米,別咬啊!!!”
好不容易把躲開他手刀,報復性在他手上咬著吸血的蕾米弄下來,陳安看著眼睛瞪得更大的可愛蘿莉——悠彌,不由訕笑。
“失手,失手。”
他不著痕跡的瞪了眼蕾米。
“蕾米!人這麽多,能給點面子嗎!”
蕾米斜瞥著陳安,就哈!一聲,狠狠在他小腿上來了一腳。
陳安:“……”
當即抱著腿又慘叫起來了。
好不容易腿不疼了,陳安卻不敢再惹蕾米,他凶狠的瞪著四周圍觀的人。
“看什麽看!再看信不信我叫妹紅來收拾你們!”
“真不愧是陳安大人呢。”
“是的,有事就喊人,臉皮真厚啊。”
路人黨哈哈笑著,就識趣的紛紛離開了。
巡邏隊的不良少女——藤原妹紅大人在人裡可是凶名赫赫呢!
嚇走了圍觀者,陳安就繼續開始哄小蘿莉了。
在蕾米鄙視的目光中拿出一根棒棒糖,陳安笑的就和大灰狼沒什麽兩樣。
“悠彌啊,今天寺子屋有上學吧?你怎麽還在這裡晃蕩,是不是迷路了啊?
來,親陳安大人一口,我就把棒棒糖給你,還帶你去寺子屋怎麽樣?”
小蘿莉紅著臉接過棒棒糖,神情十分扭捏。
“陳安大人,是親嘴嗎?能不能親臉啊?母親說了,女孩子和男人親嘴的話會生小孩的。”
哎呦,媽呀!現在的蘿莉真可怕啊!
親嘴就能讓女孩子生小孩,這種好事他怎麽不知道!?
生怕天真的小蘿莉——悠彌又有什麽驚人之語,陳安不敢再逗她,急忙轉移了話題。
“哈哈,開個玩笑。悠彌還是告訴我你為什麽沒去寺子屋好了。”
可愛的小蘿莉——悠彌十分乖巧。
她輕輕拍了下懷裡的書,解釋道:
“我不是沒去寺子屋,只是忘了東西,剛剛和慧音老師請了假,回家拿東西的。”
“哦!所以你不是迷路,而是再去寺子屋的路上嗎?”
“陳安大人,我可是在人間之裡長大的,怎麽可能會迷路啊。”
就當沒聽見軟軟的小蘿莉——悠彌軟軟的抗議,陳安扭頭看向身邊不知道為何看起來有些生氣的蕾米。
“蕾米,反正也是亂轉,要不要去寺子屋看看芙蘭她們?”
蕾米賭氣的撇開臉。
“愛去就去,問我幹嘛?”
“因為你是最重要的蕾米大人嘛~”
蕾米忽然開心了起來,然後又聽:
“而且要上學的是你嘛~”
果斷又是一腳。
“去死啊!”
於是,陳安又開始跳了。
悠彌歪著頭看著又鬧起來的陳安和蕾米。忽然感覺,之前的人或許沒騙她。
蕾米和陳安的關系真的很好,他們這樣也不是吵架,而是交流感情。
忽然覺得,有些羨慕呢。
……
來到寺子屋,原本只是想在窗戶外面看看教室裡的芙蘭她們幾眼就走的。
但世事難料,陳安的打算落空了。
因為他看到了露米婭。
不知犯了什麽錯,小家夥正一個人孤零零在教室外面罰站。
看悠彌跑進了教室,陳安就和蕾米來到了靠著牆、低著頭、望著腳尖,讓人感覺可憐兮兮的露米婭面前。
“露米婭,你又哪裡調皮惹慧音生氣了?”
露米婭抬起頭,瞪大眼睛。
“哎,大哥哥?”
“是我。”
陳安松開蕾米手,輕輕拍了拍露米婭頭。
“告訴大哥哥,居然會被罰站,小調皮又做了什麽錯事了?”
露米婭辯解道:
“露米婭沒有調皮。”
“是啊,你是沒有調皮,只不過昨天逃學之後,今天上課又在課堂上睡覺而已。”
因為得到悠彌的報道,教室裡上課的慧音走了出來。
她瞪了露米婭一眼,讓她憋著嘴垂頭喪氣之後,才轉頭看向了陳安和蕾米。
陳安還好說,畢竟隔三差五就來寺子屋代課,但蕾米就讓慧音有些意外了。
“蕾米大人,你怎麽會來寺子屋,是來看芙蘭的嗎?”
“她是來上課的。”
黑了蕾米一句,收獲怒目一對,陳安就合著雙手向慧音求情了。
“慧音大老師,露米婭昨天逃課我已經教訓過了,她已經和我保證今後不再逃課,所以你就饒了她這次唄。”
“別對我油嘴滑舌的,欠揍。”
沒好氣的拿教鞭對陳安虛揮了一下,教鞭就輕輕在露米婭頭上點了點。
“進去吧,下次別再課堂上睡覺了,明白嗎?”
“是的!慧音老師!”
一個可愛的敬禮,露米婭對陳安吐了吐舌頭,歡天喜地跑進了教室。
聽著教室裡露米婭嘰嘰喳喳的聲音,陳安十分感激。
“多謝了,慧音。”
“你太寵她們了。”
慧音無奈搖搖頭,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既然來了,要不要進去給孩子們上上課?”
“這……”
陳安為難的瞥了眼身邊還在瞪他的蕾米。
如果只有他一個人,自然是沒什麽問題。可加上蕾米,那就不一樣了。
雖然說讓蕾米上學,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不說她不肯,就是肯,她也不需要!
似乎是心靈感應到了陳安的為難,芙蘭的小腦袋忽然從窗戶裡探了出來。
她興高采烈的衝蕾米揮手。
“姐姐,姐姐,快點帶哥哥進來,我們一起上課吧。”
“陳安大人,蕾米大人。快點進來啊。”
其她人的話可以不聽,但芙蘭的話就不一樣了。
恰巧對自己親愛的妹妹——芙蘭究竟怎樣在寺子屋上課有些關心,蕾米想了想,最後還是進去了。
進去之前,她還不忘踹了陳安一腳。
“別浪費時間,要是讓芙蘭等久了,小心蕾米大人揍你!”
“真凶。”
嘀咕一聲,陳安也跟著慧音進去了教室。
……
“陳安大人!”
“大(安)哥哥(人類)!”
當陳安進入教室時,一陣熱烈的歡呼聲猛然在教室中響起。
那突兀的聲音,差點沒讓在芙蘭身邊剛坐下的蕾米跳了起來。
和沒見過世面的蕾米不同,當事人陳安和他身邊的慧音倒是都習慣這種氣氛了。
這也是慧音有時候會羨慕陳安的原因。
他上課時,教室的氣氛向來都很熱烈。而換做是她時……嘖嘖,我們還是換個問題好了。
因為是讓陳安代課,慧音自覺去了教室後面。
那裡有張空桌子,只要陳安來代課,她如果沒事,一般都會坐在那聽課。
一來是監督一下孩子們別讓他們太跳,二就是和陳安學習一下教學經驗——雖然從沒什麽用。
陳安來到黑板前的課台上,笑著向下壓了壓手。
“安靜,安靜。”
陳安的話異常管用,之前還熱鬧的不得了,現在就安靜的只剩下大家的呼吸了。
他掃了眼教室裡的所有人,就當沒看見下面那衝他齜牙的蕾米,滿意的點點頭。
“很好,看來一段時間不見,孩子們還是那麽的聽話呢。”
“那麽按照慣例,在我給大家上課之前,我有幾個問題要先問大家。”
陳安拿起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三排字。
——幻想鄉最帥的人是誰?
——幻想鄉最溫柔漂亮的人是誰?
——幻想鄉最厲害的人是誰?
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在慧音的苦笑中,陳安笑道:
“大家,能分別告訴我這個問題的答案嗎?”
孩子們異口同聲的喊道:
“幻想鄉最帥的人是陳安大人!
幻想鄉最溫柔漂亮的人是慧音大人!
幻想鄉最厲害的人是琪露諾(⑨醬、老娘呀)!”
“死不要臉!後面那兩個答案當然是蕾米大人!”
依舊除去某隻威嚴滿滿的大小姐不和諧的叫聲,陳安笑眯眯的點頭。
“大家回答的都不錯,只不過嘛~”
他拉長聲音,就在琪露諾喜出望外,蕾米氣急敗壞的表情中開始了他的這堂課。
“雖然說琪露諾是幻想鄉最強的⑨,但由於她是規格外,我們不將她與其她人降為一談。
而除去琪露諾,那麽大家對幻想鄉最強又有什麽所謂的看法呢?
幻想鄉又到底有沒有最強呢?”
這個問題並不指望有人回答,所以陳安自己接了下去。
“答案是——不告訴你們。”
“耶~陳安大人好壞!”
“欺騙大家感情,真是過分!”
陳安壞笑著聳聳肩。
“不要那麽好奇,這裡可是寺子屋,是不可能討論這種一點意義也沒有的問題的。”
琪露諾大聲指責著陳安。
“可也不能吊起我們的好奇心就不管啊,人類,你這樣太惡劣了!”
“怎麽樣,你來打我啊!”
挑釁一句,陳安就一個粉筆頭讓出頭的琪露諾捂著額頭坐回位置上去了。
“而去掉這個我特意說出來欺騙大家好奇心的問題,我們這堂課真正要講的是——論如何正確作死而不死的方式!”
在蕾米的目瞪口呆中,慧音一臉‘果然又是什麽也學不會’的哀歎中,這堂名字特別長,還特別古怪的教學便開始了。
……
三十分鍾後,在孩子們戀戀不舍的挽留中,因為無法忍受……好吧,其實聽的蠻開心,但是不想難得出來玩,卻得在寺子屋浪費一天時間的蕾米就拉著陳安離開了寺子屋。
又接著在人裡轉悠了一會,因為時間不早而在人裡中的酒肆吃過簡便的午餐,兩人就繼續在人裡轉悠了。
不知從哪裡取出之前藏起來的洋傘打上,飯後的陳安牽著蕾米的手,漫步在人裡的小河邊。
蕾米輕輕踢開腳下的石子,發表了她對上午那堂課的看法。
“居然會讓你這個滿口胡言的混蛋當老師,還真是誤人子弟呢。”
她瞥了陳安一眼,嘴角悄悄勾了起來。
“不過,蠻有趣的。”
“嘛~畢竟孩子們都大了,寺子屋也只是教他們識文斷字,知道一些該知道的東西,順便替那些不在家的家長們照顧一下孩子們罷了。
只是這點要求,那麽自然不必苛求太多,只要能讓孩子們開心就好。”
“陳安大人。”
“橈樹,一段時間不見,氣色不錯啊。”
笑著回應著身邊經過,向他問好的村民,陳安又道:
“再說了,我也不知一味胡言亂語逗孩子們開心,故事裡還是教了些東西的。”
蕾米撇撇嘴,口吻一如既往的刻薄。
“虧你能把回避各種危險的方法編成那些破故事,還真是不得不讓人佩服你的腦袋是怎麽長得,是因為作死做了太多,作出經驗了嗎?”
陳安聳聳肩,不置可否。
正當兩人在河邊悠閑的散步時,陳安卻在不遠處的拱橋上看見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咦,阿求?”
“居然沒在稗田府裡編寫幻想鄉緣起,真是難得。”
陳安嘖嘖稱奇,就決定過去和她打個招呼。
和蕾米來到橋上,陳安站到了正靠著橋,低頭望著河似乎在發呆的阿求身邊。
“喲,阿求,在看風景嗎?”
打著招呼,陳安還不忘好奇的往河裡看看。
但除了看到幾條魚在水中嬉戲,還有蕩漾的水紋,什麽也沒有。
“哎?”
阿求扭過頭,這才發現身邊多了兩個人。
“陳安啊……”
“哎哎。還有蕾米大人呢!”
蕾米不滿的強調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就墊著腳尖往河裡看了。
和陳安一樣,她除了幾條魚什麽也沒看見。
蕾米有些失望。
“看你之前那麽入神,還以為有什麽好玩的,怎麽什麽也沒有啊?”
阿求看了眼陳安,眼中飄過一絲異色,便移開視線,不動聲色的回道:
“不好意思,我剛才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不是看風景。”
“無聊。”
蕾米撇撇嘴,就孩子氣的跑去橋頭撿了幾顆石子,然後繼續趴在橋上拿石子投擲河裡的魚了。
噗通!噗通!
清脆的水花聲響起,看著那些魚四散而逃,蕾米也不知道哪裡覺得有趣,樂的哈哈直笑。
陳安沒蕾米那麽無聊,對阿求之前想什麽那麽入神反而蠻有興趣的。
“之前想的什麽,能和我說說嗎?”
歪頭看了眼陳安,阿求撫了一下額角的秀發,手指糾纏一下,然後松開。
抿著的唇角向上揚起,平複的眉宇向下彎曲,雙眸微微眯起,瓊鼻的細微褶皺舒展開來,燦爛的展顏而笑。
“好啊。”
陳安瞳孔一縮,看著阿求,忽然有個令他感到荒謬絕倫的念頭湧上了腦海。
——阿禮!
記得曾經不止一次,阿禮都是用這個動作、這個笑容回應他的。
雖然樣貌有些不一樣,但這神態,這語氣,這感覺,都太像阿禮!
甚至——一模一樣!
要不是明白阿禮只是個普通人類,並且早已經逝去輪回了近千載,現在的阿求是阿禮的第八次轉生,是第九代禦阿禮之子,陳安差點就把阿求看成阿禮!
阿求的笑容微微平複。
“陳安,你似乎感到很驚訝,是在吃驚什麽嗎?”
“沒。”
拋開那個荒謬絕倫的想法,陳安嘴角翹了翹,眼中流露出奇怪的感情。
“只是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人?”
阿求神色一動,又露出了一個和之前一樣的笑容。
“是第一代的禦阿禮之子——稗田阿禮大人嗎?”
陳安臉上流露出驚訝。
“你怎麽知道?”
“嘛,秘密哦~”
阿求眨眨眼,俏皮的搖搖手指。
“我可不會告訴你,我之前那個動作是從前段時間找到的筆記裡學稗田阿禮的呢。”
陳安失笑。
“阿求,你這不是已經說了嗎?”
“哎~好像真是這樣哎~”
阿求睜大眼睛,似乎在為自己說漏嘴而驚奇。
“真是的,學壞了啦。”
小聲嘀咕一句,阿求負著手就嘻嘻笑了起來。
“嘻嘻,不要計較那麽多,你就當不知道就好了嘛。”
“嗨,嗨。”
陳安這麽應著,順手還在身邊蕾米的頭上拍了拍,然後就挨了一腳。
“混蛋!敢對蕾米大人無禮,你想死一萬次嗎!”
陳安若無其事無視了憤怒的蕾米,又在阿求頭上拍了拍。
“那麽阿求,你現在能說說你之前究竟在想什麽嗎?
還有你說的筆記,那又是怎麽回事?”
“別拍我的頭,我早就不是孩子了。”
一句莫名其妙的抱怨,阿求卻沒有打掉陳安在她頭上肆虐的手。
“我剛才在想的事其實和你之前想到的熟人,那位第一代禦阿禮之子——稗田阿禮很有關系呢。”
“嗯!?有關阿禮?”
阿求側身,目視著遠方天空。
“是啊,我從很久以前,在我懂得思考並明白關於我所承擔的責任時就想過——她,也就是第一代的禦阿禮之子,稗田阿禮會犧牲自己,把自己的未來束縛,一次又一次的輪回成為新的禦阿禮之子呢?”
“這讓我一直很困惑啊。
我,也就是禦阿禮之子其實可以不用存在的吧?
記錄幻想鄉的起源,記錄幻想鄉所經歷的一切,記錄幻想鄉的妖怪們,這其實根本不需要特別的人來做吧?
別人不說,光是寺子屋的教師,慧音就非常適合這份工作了。
更重要的是,她是妖怪,可以完整的,親眼目睹幻想鄉發生的歷史,而不是我,我們這些短命的禦阿禮之子一般,時隔百來年才能有機會出生,然後僅憑那短短的二三十年來填補、記載幻想鄉的歷史。
可為什麽,為什麽第一代的禦阿禮之子最終還是束縛了自己,成為了禦阿禮之子呢?
好困惑,我一直好困惑啊。”
陳安沉默不語,蕾米倒是表現得有些不耐。
原本是想說‘還能因為什麽,腦子有病唄’,可不經意看見陳安傷感的眼神,就一下把那句失禮的話吞回肚子裡了。
“真是麻煩的家夥。”
想了想,蕾米一臉不情願的伸手握住了陳安的手。
陳安低頭看了眼蕾米,讓蕾米情不自禁撇開了臉。
陳安輕聲一笑,蕾米忽然覺得有些丟臉,就一下回過頭,氣哼哼瞪了他一眼。
“笑!笑什麽笑!蕾米大人才不在乎你傷不傷心呢!”
陳安不說話,臉上笑意更濃了。
這時,又聽到阿求的聲音。
“而這個問題,在前段時間因為找到了那本筆記,那本記錄了第一代禦阿禮之子——稗田阿禮所有一切秘密的筆記後,我終於找到了答案。”
陳安霍然回首。
“阿禮的筆記!?”
低著頭不去和陳安的視線對上,阿禮輕聲道:
“嗯,不經意從角落裡找到的。”
“而看了筆記,我也總算明白稗田阿禮大人為什麽會選擇成為禦阿禮之子了。”
“上面寫了什麽?”
“很多,但那些都不重要。”
“——只要在這裡等下去,無論一千年,還是兩千年。終有一天,我一定會再次抓住那個人似乎隻可遙望,卻不可及的背影。
是的,一定會的。
哪怕那時候的我已經不再是我,但我相信,一定會的。
月光中,那聲音可真好聽啊。”
阿求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忽然輕輕揚首,對望著陳安,眼神堅定有力。
“陳安,那個人是你嗎?
那對她來說連背影都似乎隻可遙望,而不可及,但卻願意付出一切來追尋,那個什麽都沒有留下,只是留下喚為那個人代號的人是你嗎?”
陳安回避了視線,嘴角扯了扯。
“那個笨蛋,直覺和靈夢一樣敏銳,性格也和她一樣倔強啊。”
“真的是你啊,我果然猜對了呢。”
聽陳安承認了,阿求似乎有些高興,她指了指自己耳朵,眼眸中的喜悅讓陳安有種莫名其妙的心虛。
“呐,聽說你笛子演奏的很好聽,能演奏一曲給我聽一聽嗎?”
蕾米眯著眼打量陳安,有些不滿。
“混蛋,你會吹笛子,蕾米大人怎麽不知道?”
“是你自己笨沒注意,我當初不是吹過一次了嗎?”
捏了一下蕾米鼻子,引的她大怒,張嘴就想咬他,不過被躲掉了。
蕾米氣的直跳。
“別躲!”
“我傻啊。”
撇撇嘴,陳安也沒繼續和蕾米鬧,而是變成一支笛子,笑著向阿求彎了個些許弧度的腰。
“如你所願。”
天籟般悠揚的笛聲驟然響起,如同水一般溫潤的音符向遠方蔓延而去。
“什麽聲音?”
“是陳安大人。”
“還有阿求大人呢。”
路過的居民們佇立,遠遠眺望著這裡。
路邊兩側的屋子,屋內的人從屋中跑去,然後也學著其他人一樣望著橋上的人。
天空上飛過的鳥兒落下,安靜落在了橋上、陳安的身上。
蕾米伸出手,驚異的發現那些原本一驚既飛的鳥兒居然沒有飛走,而是跳躍著落在她手上,然後又重新安靜下來。
似乎想到了什麽,蕾米放開鳥兒,撐著手向橋下望去,只見水中,一片黑紅。
原來是無數的魚兒擠滿了水面。
她回頭看著陳安。
“真是……太厲害了~”
一曲畢,世界還是一片寂靜。
陳安察覺到了不對,四處看了看,頓時滿頭大汗。
原來不知何時,四周已經匯聚滿了人和妖怪。
生怕他們回過神,然後給他造成什麽麻煩,陳安擦了擦汗,就不動聲色的拉著阿求和蕾米悄然消失在了橋上。
他沒發現,在人群後的角落,一位少女的眼中滿是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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