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頭鼠竄了好一會,直到映姬和小町都跑不動了,陳安這才停了下來。 看著不遠處明明已經喘氣喘的都直不起腰,卻還都惡狠狠瞪著他的兩人,陳安十分苦惱。
“喂喂,你們要不要這樣啊,我才剛剛回來,你們就這樣,不怕把我嚇跑嗎?”
他已經選擇性的遺忘了這件事完全就是他挑起來的了。
映姬膝蓋微屈,雙手撐著大腿,頭上原本端正的冠冕因為劇烈的運動變得有些歪曲,秀發也是被汗水沾濕,沾在了額頭。
她喘著氣,怒不可遏。
“你還知道回來?啊!和我說說,你這幾百年跑哪去了!?還有去年,你那鬼副樣子是怎麽回事!?哈!還裝作不認識我,你這家夥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位妻子!?
還有跑,你倒是跑給我看看,你這次要是再敢像上次一樣,你就別回來了!”
看映姬越說越氣,最後甚至氣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陳安頓時變了一個臉色。
他卑躬屈膝的湊到映姬身邊,合著雙手陪起了笑臉,開始哄映姬了。
“別生氣,別生氣,我當初那麽做也不是故意的啊。你看,我今天這不是回來了嗎?拜托拜托,千萬別生氣啊。”
說著,陳安還衝一邊的小町使了個眼色,讓她過來勸勸映姬。
雖然恨得陳安牙癢癢,巴不得一鐮刀砍死他,但一看陳安求助,小町還是不情不願的過來了。
我這是心疼映姬大人,才不是看他可憐。
小町一邊在心裡自欺欺人,一邊就幫陳安勸起了映姬。
“映姬大人,陳安說的沒錯,你可千萬別生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家夥,雖然是個人渣,混球,惡趣味滿滿的欠揍家夥,但也不是那麽不負責任的人。
當初他丟下我們走了,一定是有苦衷的。
再說了,他當初走後我們不是也都忘了嗎?去年才想起來,這樣算來,他也才走了一年。
才一年而已,映姬大人你就別在意了。”
雖然對於小町借機說他壞話有些牙癢癢,但這時候也不是在意這種細節的時候了,他附和著小町,還信誓旦旦打起了包票。
“小町說的沒錯,才一年而已,映姬你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次唄。
我保證,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映姬斜眼瞥了陳安一眼,抽了抽鼻子問道。
“真的?你保證?”
陳安斬釘截鐵。
“當然!如果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就讓小町被你囉嗦死!”
小町:“……”
小町表情一僵,頓時暴跳如雷,氣的腦袋都冒煙了。
“好哇!我好心幫你,你這混蛋居然還敢這樣對我,你對得起我嗎!”
“這個……”
陳安一時間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於是眼珠一轉,他就機智的略過了這個問題。
他假惺惺一笑,就開始轉移話題。
“呀呀,映姬,你的冠冕歪了,讓我來幫你戴正好了。”
小町更火了,胸部氣的亂抖,鐮刀也激動的亂揮。
“你這混蛋,不要無視我呀!”
陳安替映姬扶正冠冕,又給她挽好了額際凌亂的秀發,就淡定的繼續無視小町。
映姬這時也已經恢復了常態,她威嚴瞄了正氣的哇哇叫的小町一眼,就讓小町瞬間變成了啞巴。
然後清了清嗓子,她猛的一下就將悔悟棒敲在陳安頭上。
“陳安,
你有罪!” 就在映姬即將像曾經一樣,開始對陳安長篇大論時,陳安卻忽然做了個暫停的姿勢。
“等一下!”
映姬眯著眼,又給陳安來了一下。
“嗯~你想幹嘛?是想不認罪嗎?”
“怎麽可能!”
陳安叫屈一聲,就心黑的把一邊不知道從哪裡摸出酒壺,準備看熱鬧的小町拖下了水。
“只是我覺得小町也有問題,她剛剛可是在偷懶睡覺,你不說說她沒問題嗎?”
映姬一愣,摸摸精致的下巴思考片刻,就同意了陳安看法。
“說的沒錯,差點把小町給忘了呢。”
啪噠一聲,隨著小町手裡的酒葫蘆掉在地上。她整個人瞬間就蒼白化了。
完~蛋~了~
看著映姬看過來滿是殺氣的眼神,小町先給了一臉幸災樂禍的陳安一個憤怒的眼神,然後合著雙手,瞬間給映姬跪了。
她跪在地上,就偷偷捏了大腿一下,瞬間入戲,淚流滿面,然後手臂捂著眼睛,開始痛哭流涕的求饒。
“對不起,映姬大人,小的錯了,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陳安:“……”
他被小町這如此熟練的業務狀態真是嚇了一大跳。
我靠,幾百年沒看,小町求饒的本事長進的不得了啊!
看那跪地的姿勢,看那流淚的悔恨,聽那真摯的言語,不得了,不得了啊!
心中給小町的演技豎起一個大大的拇指,陳安就對又把視線看向自己的映姬虛情假意的笑起來。
他一本正經的道。
“這個,我覺得我們換個地方聽說教,比如去彼岸比較好。”
映姬再給陳安來一下。
“說吧,這又是為什麽?”
“很簡單啊,你不覺得一個良好的環境有助於提高你的說教熱情和我們的聽教愉悅度嗎?”
映姬悔悟棒不受控制的揮舞,就情不自禁的點點頭。
“似乎有點道理呢。”
陳安大喜。哈!忽悠成了!
“當然有道理了,我什麽時候忽悠過人啊!快走快走。”
二話不說,陳安把還跪在地上痛哭著自我檢討的小町拉起來,再一把握住映姬手就衝向岸邊的船,向彼岸去了。
半小時後。
映姬憤怒的喊聲響徹了彼岸。
“陳安!這就是你說的會好好聽我說教,快點給我起來!!!”
原來,一到彼岸,才聽了映姬說教十分鍾,陳安就已經枕著小町大腿睡著了。
還呼呼的打著呼,看起來睡的很香呢!
被映姬使勁捏著耳朵,陳安哪怕再不情願,也不得不從小町的膝枕中醒了過來。
他坐起來,撓著頭髮十分抱怨。
“映姬,彼岸這種漂亮的地方,你不讓我好好睡一覺,不覺得太煞風景了嗎?”
要不是為了睡覺,他何必忽悠映姬來彼岸啊。
聽陳安這話,映姬頓時氣的滿臉通紅,她憤怒的拿悔悟棒使勁敲著陳安頭。
“你有罪!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一個大男人別這麽懶散,別這麽懶散!這都過去了多久了,你居然還是這樣!有罪!有罪!!!”
“嗨,嗨,我有罪,我有罪。”
陳安一邊用沒有誠意的口吻認錯,一邊就打著哈欠往跪坐在身邊,正一臉深刻的自我檢討的小町大腿上躺,想來個美美的回籠覺,
他聲音含糊不清道。
“你慢慢說,讓我補個覺先。”
映姬火冒三丈,悔悟棒敲得更快,也更用力了。
“起來!快點給我起來!”
陳安:“呼~呼~”
他打著呼,似乎已經睡著了。
看陳安裝死,映姬氣的直磨牙,卻拿他沒辦法。
這世界上不怕她囉嗦,還敢不給她面子,明目張膽在她的說教中睡覺,而且怎麽也叫不起來的也就陳安一個人了。
其他人要是敢這麽做,一記悔悟棒下去馬上就得讓他跳起來。
可陳安不行,悔悟棒對他沒有重量,打跟沒打一個樣。
說也沒用,這家夥沒臉沒皮到了極點,上一分鍾說答應,可到了下一分鍾馬上就能把教訓拋到腦後,然後繼續我行我素了。
氣惱了好一會,映姬對陳安無可奈何,於是就準備把脾氣撒到可憐的小町身上了。
小町見映姬一臉不爽,眼神不懷好意看過來的樣子,頓時渾身一涼,有種不祥的預感。
再看映姬張嘴的動作,早吃過無數次苦頭的小町那不祥的預感給重了。
剛想像之前那樣,來場痛哭求饒的戲碼時,映姬的悔悟棒就已經毫不留情的敲到了她頭上。
映姬嚴厲的說教起來。
“還有你!小町!和你說了多少次了,身為擺渡死神就得有擺渡死神的樣,好好給我認真工作,擺渡亡者。
不要每次就知道偷懶,偷懶被我抓到還演戲,你這種不良行為的風氣……”
小町:“……”
聽到演戲這個詞,她頓時聳拉著腦袋,垂頭喪氣起來了。
小町明白,只要映姬說了這個詞,那麽她的演技再好,假哭的再大聲,自我檢討在深刻也沒用了。
嗚~都怪這家夥!
惡狠狠瞪了腿上呼呼大睡的陳安一眼,小町就忽然一彎腰,將陳安臉埋進了大胸裡,陰損的想把他用胸憋死。
不過很可惜,陳安哪怕不呼吸也是不會死的,所以他睡的依舊香甜。
映姬不知為何表情一僵,聲調就猛的高了起來。
“小町!!!當著我面做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是以為胸大了不起嗎!?”
小町一個哆嗦,咻的一下就坐直了身體。
她苦著臉,嚇得連連擺手。
“不敢,不敢。”
糟糕了,居然忘了映姬大人在這。
“不敢?我看你很敢呢!”
看著小町那蕩漾的廣闊胸懷,映姬咬牙切齒的給她腦袋狠狠來了一下悔悟棒,讓她抱頭哀鳴,才繼續之前被打斷的說教了。
就這樣,時間在映姬對小町的說教聲中過去。
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回蕩在彼岸花海中的說教聲已經消失不見。
只是從永晝的彼岸高處往下看去,在不知何處的花海中有著這樣一副場景。
一位男人懷裡擁著一位身體嬌小,綠發的美麗少女。而在他身後,也有一位穿著華麗的紅發女孩緊緊擁著他。
這樣看去,總有種莫名的溫馨呢。
……
“姐姐!!!”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尖銳,充滿著氣急敗壞之情的喊聲徒然在彼岸響起,將陳安從沉睡中驚醒了過來。
他揉著眼睛,掰開抱在他腰上的小町手,然後松開蜷縮在懷裡的映姬,就坐了起來。
看著面前正瞪大眼睛,一副氣急敗壞樣子看著他,看起來和映姬長得很像的女孩,映姬的妹妹,他的小姨子——四季映華·亞馬薩那度。
陳安笑眯眯的和久違的小姨子打了個招呼。
“喲,這不是我那笨蛋的小姨子映華嗎?一段時間不見,你看起來似乎更呆了呢。”
映華:“……”
映華火冒三丈,尖銳的喊叫差點刺破了陳安耳膜。
“你才是笨蛋小姨子!你才是一段時間不見變得更呆了!!!”
她一手叉腰,一手拿悔悟棒虛指著陳安,氣勢洶洶的道。
“廢話少說。快點把姐姐大人還給我!”
陳安揉了揉耳朵,斜眼看了映華一眼,他就把也被吵醒,正迷迷糊糊坐起來的映姬摟進了懷裡。
他撇撇嘴,義正辭嚴的拒絕了映華。
“沒門,映姬可是我的,你這個小屁孩還是哪涼快哪呆著去,別打擾我和映姬交流感情。”
映華被陳安如此囂張的態度氣的直跳,悔悟棒也一個勁的亂揮。
“你才是小屁孩!你才哪涼快哪呆著去!別廢話,快把姐姐大人還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安嘿嘿一笑,逗著這位不知多久沒見,卻還是這麽可愛的小姨子。
“怎麽個不客氣法,是打算學映姬那樣拿悔悟棒打我嗎?
嘿嘿,我可是你姐夫,要是你敢這麽沒禮貌,小心映姬說你哦~”
“你…你…你…”
映華氣的渾身直哆嗦,指著陳安半天沒說出句話來。
論鬥嘴功夫,一百個她也不是陳安的對手,要不然以前也不會天天被他氣的要回去找映姬告狀了。
映姬可是好姐姐,看映華被陳安欺負的這麽慘,急忙就掙開陳安搭在她肩膀的手,爬起來安慰映華了。
“映華,別和陳安鬥氣。你也知道,這家夥雖然向來不留口德,說話氣死人不償命,但從來沒有惡意。
而且他是你姐夫,和他吵可沒禮貌,最重要的是,你還根本吵不贏他。”
“姐姐!”
映華喊了一聲,跺跺腳就淚奔了。
這是安慰嗎?怎麽聽的更氣人了。
“哎哎,映華,映華!”
見映華跑掉,映姬大急,急忙就追了上去。
“真是的,怎麽都跑了?”
見兩姐妹都從視線中消失,陳安撓撓頭卻也沒有去追。
這種事以前經常發生,誰讓映姬說教很厲害,但對自己的妹妹映華卻顯得嘴笨。
每次映華被他氣的半死來安慰,到最後都變成了補刀,所以習慣了就好。
再說了,映華那脾氣陳安還不了解嗎?雖然跑了,但過不了多久,她肯定還得跑回來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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