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多個字裡面,選四個字,還要有順序,這種事情,簡直就是變態,難怪南宮凌出來的時候臉色不怎麽樣了。
如果阮煙羅也是這個時代的人,恐怕會狠狠罵那個女人一頓,可是現在她卻不這麽覺得,因為在看到那四個空字盤的時候,她的腦海裡自然而然就冒出了四個字。
那個女人似乎並不無聊,反而是個很有惡趣味的人。在這樣的古代,恐怕這些古人們把腦袋敲破了,也不會想到會是那樣的四個字吧。
在阮煙羅看裡面東西的時候,衛流淡然一笑,說道:“凌王倒是放心。”
“本王的王妃,本王向來放心的很。”凌王的小心眼在這個時候表露無疑,這句話有兩個意思,一層固然是對阮煙羅能力的放心,另一層,卻也是在警告衛流,他對他們的感情很放心,衛流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是無用的。
衛流仍是笑著,說道:“不知道那個字盤可以錯幾次呢?如果是可以無限制的錯……”
唇角一勾,停住了。
南宮凌的神情卻猛地緊繃,也顧不得衛流,直接彎下身就竄入了銅蓋裡面。
“你怎麽來了?”裡面的地方極小,站一個人還差不多,兩個人站在一起,阮煙羅差點被擠得貼到字盤上去,到時候要是她的臉上印的全都是字印,那就都是南宮凌的錯。
因為被擠的不舒服,阮煙羅的語氣十分不滿。
南宮凌一隻手緊緊握著阮煙羅的手,他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阮煙羅似乎正要去移動字盤上的字。
緊揪在心頭的一口氣緩緩放下,幸好阮煙羅還沒有動。
斂下情緒,南宮凌淡聲說道:“先出來再說,不要動字盤。”
“怎麽了?”阮煙羅十分不解。
南宮凌伸出手指,在字盤四周細細地摸索了一遍,又在幾個地方輕輕叩擊,當聽到不同地方截然不同的叩擊聲時,南宮凌的面色立時陰沉下來。
聲音不一樣,說明裡面的厚度,空實也不一樣,這意味著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這個字盤後面,有機關。
按照一般人的思維,機關都是在解鎖的鎖旁邊安置的,很少有鎖本身就配有機關的,所以方才讓陸秀一過來檢查,也主要是檢查了外面的青銅蓋和門的四周,對於這個字盤本身,卻並沒有檢查。
可是這些機關恰恰就是安排字盤的後面,如果來排字盤的人連續排錯幾次,這些機關就很有可能被擊發,而在青銅蓋下面這麽狹小的空間,那是連躲都沒辦法躲。
那個女子果然如傳言中的一般,不僅聰慧,心狠手辣也是一流。
阮煙羅看到南宮凌的動作,心下就有些了然,隨即心頭又忍不住一黯,衛流比他們早來這裡一日,對於這個字盤一定早就試過了,甚至為此還死了人也說不定,可是他卻一語不發,就這麽讓她進來了。
而現在出聲提醒南宮凌,只怕也是覺得她跟那個女子是來自一個地方的,也許知道正確的口令也說不定。
換言之,他是真的斷情斷愛了。
阮煙羅對衛流一直有一份歉疚,說到底,是她先招惹了衛流,是她輕率地為這段感情起了頭,又草率的結束。
她希望衛流忘了她,能遇到一個好的女子,重新開始他自己的生活,可是,絕不是這種方式。
人活一世,活的就是一個情字,親情,友情,愛情,若是連情都感受不到了,那與草木有什麽區別?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
如今的衛流,不正是一副對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嗎?
微微輕歎著,阮煙羅低聲說道:“阿凌,別擔心,我知道正確的口令。”
“把口令告訴本王,等一會兒本王來排字。”南宮凌說道,語氣不容辯駁。
就算阮煙羅和那個女人來自同一個地方,可萬一那個女人不按牌理出牌,阮煙羅想到的口令和她真正設置的不一樣呢?
這條小魚已經夠多災多難了,他不容許她再有一點損傷。
“阿凌,我真的知道。”阮煙羅心裡暖暖的,可還是試圖打消南宮凌的擔心。
“這件事情本王說了算。”南宮凌說的又冷又硬,可是那份關切和在意,反而因為這份冷硬而體現的更加明顯。
大概自己也覺得自己說的太硬了,南宮凌想了想又說道:“那些機關沒有注意到還有點用處,現在本王注意到,這種東西傷不了本王。”
他說的很自負,他也有這個資格自負。
阮煙羅知道想打消他的主意是不可能的了,不過她對自己猜測到的口令十分有信心,而且老公不就是用來依靠的嘛,這麽想著,阮煙羅不再和南宮凌爭執,輕輕一笑說道:“好,聽阿凌的,等會兒你來排字。”
南宮凌聽到這句話, 面色才終於好看了一點,就著兩個人摟著的姿勢,在阮煙羅發頂輕輕吻了一下,說道:“乖小魚。”
阮煙羅臉不自覺就紅了一下,這幾個字,是南宮凌和她在親密的時候常說的,這個男人了解她的身體還要更甚於她,每每她想要在他的誘惑之下多挺一會兒,可是根本經受不住他的挑逗,幾下子就兵敗如山倒,只能任他搓圓揉扁,為所欲為。而每逢這種時候,南宮凌就會用他那種又清涼又好聽的聲音,低沉性感的在她耳邊說道:乖小魚。
這三個字一出,阮煙羅幾乎是直覺得就想到那回事兒,連身體都有些熱了。
懷裡這個女人的變化南宮凌自然是再清楚不過,輕聲兒的悶笑從他胸口處傳來,弄得阮煙羅又窘又氣,偏著腦袋狠狠瞪了他一眼。
被美人瞪著,凌王不僅不覺得惱,隻覺得無限可愛,尤其此時阮煙羅的臉被夜明珠照著,更顯得如珠如玉,細膩如脂,再配著她水潤潤的眼神,一股無可言說的風情就這麽欲訴還休的顯現出來。
南宮凌俯身在阮煙羅白嫩嫩的臉頰輕咬了一口,說道:“小魚,我們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