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去!”許朗話剛說完,許紫煙就猛地尖聲叫道。
“怎麽就不許去?”許朗火氣也上來了:“你還真要給阮煙羅當一輩子婢子不成?自己喜歡的男人,卻讓別的女人頂著你的身份嫁過去,許紫煙,你以為你很偉大是不是?這根本就是愚蠢!”
許朗的話毫不留情,許紫煙的面色一下子白了,這些事情她都是知道的啊,可是她能怎麽辦?就是因為跟著衛流太久了,所以她才比任何人都了解衛流。
衛流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給任何人反駁的余地,他要許紫煙的身份,自己給最好,如果不給,衛流恐怕就會遠遠地打發了他。以衛流的性子,他不會虧待自己,可是卻會讓自己永遠也見不到他,而這,才是她根本無法接受的。
看到許紫煙的表情,許朗也知道自己莽撞了,那些話估計重重傷了許紫煙的心,當下訕訕地,小心說道:“紫煙,哥哥不是……不是……”
“我知道哥哥不是故意的。”許紫煙抬起頭,輕輕一笑,笑意裡卻帶著說不出的苦澀。
“哥,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喜歡二皇子,我有什麽辦法。”許紫煙的語調酸澀的讓人心頭髮緊,幽幽說道:“早在對二皇子提出那個要求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我早就做好準備了,剛才只不過是一時控制不住,但是沒關系,我會忍住的,這種事情,看著看著,也就習慣了,所以哥哥,你不用為我擔心,我會好好的,真的。剛才的事情,你就當沒有發生過吧,以後也不要再這麽關心我了。之前阮煙羅問二皇子你是不是喜歡我,我看她已經起了疑心,我們更要小心一點。”
“紫煙!”許朗不讚同地低叫,他的妹妹才是名正言順的許紫煙,憑什麽就要這麽委屈。
“許將軍,我還要回紫煙姑娘身邊,就不陪你了,我剛才說的話,許將軍還要放在
許紫煙已經不想再跟許朗多說,拭了拭眼角的淚水,交代了一句就匆匆離去。
許朗看著許紫煙的背影,忽然抬起手,狠狠一拳打在一邊的牆壁上。
垂著頭,眼睛裡是鮮明的戾氣,那是他的妹妹,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他發過誓要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一點委屈的,可是現在這樣,算是什麽?
鳳城街頭一間頗有名氣的酒館,許朗一杯一杯地往口中倒著酒,可是無論喝下多少,都無法抒出他心頭的那一口悶氣。
再喝下一杯,伸手去酒壺裡面倒酒,卻發現已經空了,許朗大聲叫道:“來人,上酒!”
酒來了,不是一壺,而是一壇,頗有些分量地砸在桌上。
“一個人喝有什麽意思?不如本王陪許將軍一起喝一杯?”
許朗抬頭一看,原本有些醉意的眼神瞬間清明了,猛地站起身,卻因為站地太猛而眼前一黑,晃了幾晃才站住。
“瑾王。”許朗扶著桌子站穩,一字一字吐出眼前之人的身份,同時心頭大驚,他什麽時候到的鳳城,為什麽他們竟沒有一個人知道?
那麽二皇子呢?他是否知道南宮瑾在鳳城?
南宮瑾微微一笑,許朗站起來,他反而坐下了,他手中拿著一隻新的杯子,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為許朗也把酒滿上,笑著說道:“許將軍不要和本王一起喝一杯嗎?”
人已經來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許朗在沙漠裡闖蕩了那麽多年,又在衛流手下做了兩年的大將軍,這一點見識還是有的,因此也不再大驚小怪,順著椅子也坐了下來。
“許將軍,請。”南宮瑾舉杯,好像真的是來找許朗喝酒的。
許朗看著眼前的酒杯,沒有舉起來,而是問道:“瑾王此來,不會是真的來找在下喝酒的吧?”
這次衛流整頓沙漠許朗也跟著去了,但是肅清沙漠之後就回轉鳳城守衛二皇子府,並沒有跟著去攻打邯國,可是這卻不影響他知道衛流和南宮瑾在邯國的鬥智鬥勇,能夠與二皇子數度交鋒,而且還沒有吃到什麽虧的人,自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輩,許朗對他還是抱著很大的戒心的。
南宮謹仍然一笑,說道:“許將軍多慮了,本王此來,還真是特意來找許將軍喝酒的,許將軍心頭有塊壘未消,難道就不想好好醉一場嗎?”
南宮瑾此話一出,許朗心頭的戒備立時更濃了,語氣不善說道:“我不知道瑾王在說什麽。”
南宮瑾對於許朗的無禮也不惱,淡然說道:“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許將軍心裡清楚就行。”
許朗面色漸漸難堪,忽而起身說道:“本將還有公事要忙,就不陪瑾王了,瑾王遠來是客,還是去二皇子府拜訪一下為好。”
這句話清楚地擺明了立場,他一回去,就會把南宮瑾在鳳城的事情告訴衛流。
許朗能在沙漠中做到一方主帥,基本的魄力還是有的,說走就走,分毫也不停留。
就在他走到樓梯邊,馬上就要下去的時候,忽然傳來南宮瑾悠然的話語:“若是本王能將阮煙羅帶走,不知許將軍有沒有興趣再和本王喝幾杯?”
許朗的腳步倏然停下,身體僵在樓梯邊,無論如何也邁不下去。
阮煙羅,他竟然知道阮煙羅還活著。這個消息被他們瞞得這麽死,又有紫煙的身份頂在前面,他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慢慢地,他轉過身,緊緊盯著南宮瑾。
南宮瑾目光望著許朗,帶著十足的誠意:“許將軍放心,本王此次前來絲毫沒有其他打算,隻想帶走阮煙羅。二皇子馬上就要登基了,本王聽說封後大典也在同一天舉行。如果那個由阮煙羅假冒的許紫煙走了,那麽能夠登上後位的人……”
微微一頓,南宮瑾含笑看向許朗:“許將軍,那個人不需本王說,許將軍也知道是誰吧?”
許朗神色掙扎,用力閉了閉眼睛,然後慢慢走回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