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大廳裡,曹掌櫃耷拉著頭站在一邊,其他人都被趕到角落裡,只有一個年輕乾瘦的男子站在當中。(首發)他轉著眼珠子,不時的左右瞄瞄,顯然不太老實,正在心裡盤算著對策。
南宮凌出來,他一張口就想說什麽,但在看到南宮凌表情的一瞬卻又猛的垂下頭,額間冷汗飛快滲出。這個男人的威壓太強大了,只是望一眼,就讓他想好的推脫求饒之詞什麽也不敢說。
“本王的時間不多,所以問什麽,你就老實說什麽。說錯一次,就斷一肢,說錯五次,就連項上人頭也斷了。你死之後也不用害怕孤單,因為本王會送你九族下去一起陪你,本王現在說的話,你聽明白了?”
曹掌櫃聽了南宮凌的話隻覺得倒霉,不管是殺他的九族還是殺他侄子的九族,怎麽倒霉的好像都有他在其中?別人說這話曹掌櫃根本不怕,因為誰也沒這麽大的膽子,可是南宮凌說這話卻由不得他不信,因為這個天曜殺神真的敢這麽做,而且,沒有人能阻止他這麽做。
曹掌櫃拚命給他侄子使眼色,只希望他侄子不要豬油蒙了心胡說八道,把他們這一支的人命全都斷送了。
曹掌櫃的侄子舔了舔嘴巴,也不知道該說明白還是不明白,不過南宮凌根本沒打算給他這個機會,他說的話,明白最好,不明白也要明白。
“擄走煙羅郡主的人是誰?”南宮凌冷聲問道。
“小人不知……”
話音未落,南宮凌隨手抽出身後一個侍衛身上的長刀,如天外驚鴻般閃電落下,然後一聲清脆碰擊聲,那把刀比出來時更快的又回歸鞘中。【首發】
直到刀入了鞘,才傳來“咚”的一聲,有什麽東西落在地下的聲音。
曹掌櫃的侄子有些發愣的看著南宮凌萬年寒冰般的眼睛,似是明白了什麽,緩緩低下頭,刀落的太快,血還沒有流出,甚至連疼都沒來得及感覺到,他低頭看到自己已經與身體分離的左胳膊,身上的血猛然如噴泉般飆出,他才一聲慘叫,發出淒厲至極的嘶嚎。
南宮凌說說錯一次,就斷一肢,他以為只是威脅,可惜他太不了解南宮凌,南宮凌從來不威脅人,因為他說出的話,都一定會變成真的。現在他終於明白,但卻太晚了,他的左手已經永遠和他說了再見。
曹掌櫃侄子嚎的死了娘一樣,畢竟活生生斷去一肢,這種疼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而比殘廢更可怕的,是連他的性命也岌岌可危。
“讓他閉嘴。”南宮凌皺了皺眉頭,不耐說道。
“是!”一個侍衛低頭應命,在曹掌櫃侄子的肩上點了幾下,這幾個穴道能暫時阻斷疼痛,但對之後的痊愈卻會有非常不好的影響,但對這個人自然不用在意這些。
曹掌櫃的侄子捂著自己血流如注的胳膊,驚恐的看著南宮凌,這個男人的眼睛裡沒有一絲人間的氣息,冰涼漠然的像是來自地獄,這一刻,他終於知道南宮凌為什麽會被叫作天曜殺神,因為在這個男人的認知裡,根本沒有人命的概念。
“擄走阮煙羅的人是誰?”南宮凌再次問道,內容,語氣,與剛才的問話沒有一絲差別,好像這只是他第一次問,而剛剛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
可是這一次曹掌櫃的侄子卻再也不敢有任何僥幸的心理,他顫抖著嘴唇說道:“有兩個人,他們往茶裡下了藥,拿刀逼著我送進去的,然後我就被他們打昏了。他們都蒙著面,看不清長什麽樣,可是我認得其中一個人。那個人虎口上有顆痣,曾經來過店裡,他是……是……”
南宮凌朝井瀟看了一眼,井瀟會意的抽出腰刀,用手在刀刃上抹了一把,眼睛毫不避諱的盯著曹掌櫃侄子的右臂。
曹掌櫃侄子左臂尚在流血不止,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恫嚇,猛的跪在地上大聲說道:“那人是誰我不知道,但他每次都是跟著六皇子來的!”
這句話一出口,曹掌櫃侄子跟戳破了氣的皮球一樣,軟軟的委頓在地上,一品香是丞相的,丞相在朝中是瑾王黨,而六皇子又是瑾王的兄弟,他出賣了六皇子,就等於得罪了瑾王,瑾王必然不會放過他,就算瑾王不說什麽,丞相也為了表忠心,也定然不會饒過他。
旁邊曹掌櫃同樣面如土色,阮煙羅方一出事,不到半盞茶工夫,就來了個身上帶著藥香的年輕公子,之後那位公子和阮煙羅的兩個丫頭同時奔出一品香,又過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阮老爺就跟著那兩個丫頭到了這裡,而那時他才剛剛找到被打昏在後院的侄子,根本還沒來得及問出是什麽事。
若是早知道這件事情這麽嚴重,他一定會交代他侄子就算打死也不能說出半個字,這樣多少瑾王看在他們忠心的份上還會保他們家小一命,可是如今這種狀況,卻是死無葬身之地。
他偷偷的抬起頭,想要看看南宮凌打算怎麽處置他們,卻見南宮凌眼中有抹極複雜的神色。
但這神色只是一閃而過,他隨後便垂下眼睛,把所有情緒都遮掩在那雙美而肆意的眸子之後,任誰都休想再看出來他在想什麽。
“去查查六皇子名下的產業,本王要所有的。”
“是!”井瀟利落應答,立刻轉身就去辦事。
“等等……”南宮凌叫住他:“近三天有六皇子出入記錄的地方,重點探查。”
“屬下明白!”井瀟行了個禮,快速消失在一品香門外。
南宮凌轉向阮老爺說道:“本王恐怕要厚著臉皮叨擾阮大人了,想必阮大人也不介意請本王去阮府一坐。”
阮老爺垂著眼睛,尋找阮煙羅,南宮凌有南宮凌的法子,阮府也有阮府的法子,但若想更快更有把握一點,自然是把所有資源集中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縱然對於南宮凌阮老爺還有不少的猜測和不解,可是眼下找到阮煙羅才是最重要的,在這一點之下,其他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
他微微伸手,說道:“凌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