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纖纖心裡想道,那個陸秀一一看就是死忠阮煙羅的,你們杜家能讓他認祖歸宗才奇怪了。(首發)
不過面上卻笑著說道:“這世間不是什麽人都是說理就能說通的,有些人的確是要吃點苦頭,才能想明白咱們其實是為他好。杜家以詩文傳家,恐怕不是很擅長這方面的法子。”
杜惜文瞪著眼睛問道:“這還需要什麽法子?”
杜家之前只是個小家族,是到華妃得了寵才崛起的,底蘊和梅家這種近百年的世家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只看杜家的短視和淺見就知道了。
想要一個人說話或者答應某件事情,杜家的人只知道用鞭子抽,了不起唱個紅臉白臉,可是梅家至少有幾千幾百種方法來達到目的,可是這其中的陰私就不是能隨便說的了。
梅纖纖仿佛有點尷尬的樣子說道:“我一個女孩子,哪裡知道這麽多,不過我哥哥在禦林軍裡任著職,常常問些犯人,沒準他有些辦法。”
杜惜文眼睛一亮,說道:“我怎麽沒想到,梅大公子護著皇宮安全,抓過那麽多刺客,問過那麽多犯人,他一定比我們有辦法的。”
杜家人口口聲聲說著要陸秀一認祖歸宗,可是骨子裡,卻把他和犯人一般看待。
杜惜文拉著梅纖纖的手說道:“纖纖姐,你幫我跟梅大公子說一聲好不好?請他想個辦法,讓陸秀一那個賤種認祖歸宗。”
一邊叫著賤種,一邊又說著認祖歸宗,梅纖纖實在想不到這個女人還能有多蠢。(首發)
要不是看她有用,她真是一點也不想和這種女人打交道,沒的降低了身份。
但她還是很溫和地說道:“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也知道,禦林軍這一套都是機秘,外人輕易不能知道的,要是我哥哥來了,他問的時候,別人可不能看著。要是禦林軍訊問的方法傳出去了,那可是死罪。”
“這個纖纖姐放心,我自然會跟爹爹說明白的。”杜惜文拍著胸脯保證。
梅纖纖終於露出個真正的笑意,她來杜家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陸秀一認不認祖歸宗,她一點也不關心,她關心的,是阮煙羅送衛流出京那天夜裡,能在瞬間毀掉好幾幢房屋的那樣東西。
這件事情,他們一早就注意到了,梅安仁管著禦林軍,也算是領兵的,衛流離開京城之後的第二天,他奉皇帝命視察京城,特意去看了南城門和西城門的戰場,被那裡留下的可怖痕跡深深地震撼。
通過對參戰士兵的盤問,梅安仁很確定,那是一種武器,而且是從阮煙羅之手發出來的。他想不通,那究竟是什麽東西,竟會有這麽大的威力,使得阮煙羅能以一個弱女子之力,攔住天曜那麽多精兵。
從那個時候起,梅家就惦記上了這件東西,他們想要知道這件東西是什麽,更想知道它的做法,如果有這樣東西保駕護航,梅家的底牌無疑會更大,就算遇到什麽危機,也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居安思危,這是梅家一向的傳統,也是梅家能延續這麽多年的不二法寶。
這件東西本來應該從阮煙羅入手去查,可是阮煙羅跟著衛流一起走了,回來之後又直接被長公主弄到了內懲司裡,好不容易出來,南宮凌卻片刻不離的護著她,再緊接著,就是奉皇帝之命又一次離京,梅家眼睜睜地看著阮煙羅在那裡,竟是無法下手。
無奈之下,他們隻好從阮煙羅的周邊人查起,阮府,莊府,四方館,只要和阮煙羅接觸過,甚至只是沾點邊的人和地方,他們都去查。
就連凌王府,他們也趁著南宮凌不在,拚著折了幾個人的代價,進去看了一圈。
而慶余堂,更是他們不會漏掉的地方。
這一查,還真被他們查出來一些東西,看過慶余堂之後,他們的人回來報告說,慶余堂裡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看起來不像是做藥用的,梅安仁聽過後親自跑了一趟,他的眼界見識比手下人要高的多,隻一看就確定,陸秀一一定是阮煙羅那種奇怪武器的知情者,甚至,直接就是製造者。
因為慶余堂裡還有一些其他改良過的器具,有幾把小弩,即使是帶著禦林軍,擁有全天曜最好武器配置的梅安仁,看了也要驚歎不已。
陸秀一有一雙這麽巧的手,給阮煙羅製作武器,完全是可能的。
梅家立即想都不想,就要拿陸秀一開刀,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陸秀一竟被人牢牢的護著,而且這個人,竟是在京城裡從來不顯山露水的阮老爺。
對於阮老爺,任何人都有可能輕視他,但梅家不會。
皇帝當年打江山的歷程梅家是親眼看到的,阮老爺在其中的作用,他們更是一清二楚。可以說,如果沒有阮老爺,皇帝打下這片江山的時間,至少要再遲二十年。
這樣一個人,雖然在沈紅顏死後沉寂下來,可並不意味著,他就是個廢物。而事實也果然證明了他們的猜測,他們想了無數種法子想要尋陸秀一和慶余堂的錯處, 可總被人先一步擋了下來,讓他們忙忙碌碌了許久,竟是一無所獲,無論他們用什麽法子,都無法將打擊落到陸秀一的身上。
雖然他們沒達成自己的目標,但因為歷來謹慎和根基深厚,也同樣沒有讓阮老爺查到他們的身份,這也勉強可算是一場小勝。
畢竟,想在當年天下第一謀士的手中全身而退,也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在各種陰謀算計都無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還是梅纖纖出了個主意,暗的不行,就來明的,讓杜家出面。
陸秀一是杜家的私生子,杜家管自己的私事,就算是阮老爺,也無法伸手去幹涉,而他們只要能拿到單獨審問陸秀一機會,只需一個晚上,梅安仁就有辦法讓陸秀一把知道的東西都吐出來。
而此時,這個目的就要達到了。
梅纖纖起身說道:“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哥哥白天要當差,也沒什麽時間,不如我現在去請哥哥來一趟,也好幫惜文妹妹早些了了這樁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