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盯著那樣東西,腦海裡有些隱隱約約的熟悉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首發)
她搖了搖頭,有些懊惱,費了半天的勁,本以為會有些收獲,如今這收獲就在眼前,可卻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麽。
南宮凌又看了那東西一眼,這東西明顯也是裝在馬鞍後的行囊裡的,只是體積很小,馬匹摔下來的時候先從行囊裡滑了下來,然後馬匹又恰好落在了上面,嵌進肉裡,這才讓他們疏忽了。
既然會被特意放在行囊裡,那就必然是有用處了,雖然他們現在一時想不到,不代表以後也想不到。
南宮凌對暗衛吩咐道:“弄乾淨收起來。”
“是!”立刻有人應了聲去做了。
南宮凌看到阮煙羅細細的眉凝著,還在仔細思索的樣子,陽光照在她秀致的五官上,七彩晶瑩的跳躍,愈發襯得她思索時的樣子專注動人。
不過南宮凌卻有些不滿意了,他伸手在阮煙羅兩眉之間撫了一下,說道:“別皺眉,一時想不出來,我們回去慢慢想,現在先找個地方收拾洗漱一下。”
阮煙羅騎在馬上逃亡的時候,衣服被樹枝幾乎掛成篩子,現在身上披著的是南宮凌的一件罩袍,目光滑過南宮凌身上,看到他和自己在崖下呆了一整夜,衣服上也有些褶皺和髒汙。
他們這副樣子,倒的確是該先去休整一下,便點頭說道:“好。”
暗衛們方才下來的時候已尋到一條路,南宮凌便擁著阮煙羅往那條路上走過去。【首發】
阮煙羅走之前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正被暗衛們用水衝洗著的那塊鐵片。
那樣東西真的好熟悉啊,可是,究竟是在什麽地方見過,又是用來做什麽的呢?
這裡靠近黑山,客棧是沒有了,暗衛們處理完了山崖上的事情,再次隱於暗處,侍衛們尋了一家農戶,多多的給了銀子,阮煙羅和南宮凌在裡面洗漱了一下,又換了衣服,也沒有再耽擱,直接就奔著黑山而去。
黑山處於天曜,戎國,西涼中間,周圍還分布著數個其實的小國和小勢力。外圍其實並沒有什麽,和普通山林一樣,多有野物藥材,幾國的民眾常常進山獵取這些東西,再拿到國內的集市上去發賣,賴以為生。
但是進入了黑山深處,這座群山密林就顯出它的可怕來了,先是仿如迷陣一樣的樹木,一不小心就會迷路,再也走不出來;然後是早晚的瘴氣,幽深濃密,吸入一點就會頭暈眼花身體不適,時間久了甚至有可能死人。
此外,越往裡走,黑山的地勢越高,氣溫也就越冷,黑山最高處的幾座山峰,是積著冰雪,常年不化的。
若是從來沒來過的人進了這裡,十有都要把命丟在這裡,但阮煙羅一行有顏明和長風軍帶路,自然就輕松了許多。
行了兩日,這一日黃昏時分黑山外圍走到了盡頭,樹木陡然開始高大,顏色也由青翠變成了深翠。
這個時間正是起瘴氣的時候,在顏明的建議下,眾人沒有繼續前行,而是在處圍處點了篝火扎下營來。
長安谷是長風軍駐扎的地方,不可能讓大批人馬進去,南宮凌進山時便將侍衛留在了外面,隻帶了井瀟和七八個隨身伺候的。
安營扎寨的時候兩方人馬一起動手,很快就升起了一堆大篝火,顏明的人對這裡更熟,出去打了幾隻野味,又從河裡撈了幾條魚,收拾好了架在火上烤。
他們常年在這裡生活,手藝非常不錯,不一會兒就有噴香的香氣傳來,讓人食指大動。
阮煙羅前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自然也是做過這種事的,不過穿越到這個時代以後已經很久沒做過了,此時見到起了玩心,也拿了一條過來烤。
南宮凌湊過來,又往她手中遞了幾條,說道:“多烤幾條,不夠吃。”
阮煙羅一時沒明白,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南宮凌眨了眨那雙美麗流靡的眸子,無辜地說道:“你不會以為本王一條魚就能吃飽吧?”
阮煙羅立時無語,她不過是拿來烤著玩的,誰說要烤給他吃了?
把魚塞回給他,說道:“不勞動者不得食,要吃自己烤。”
“小魚……”南宮凌長長的拉長了音調,十分委屈地說道:“你對我不好。”
密而長的睫毛微微下垂,眸光從裡面欲語還休的透出來,萬般控訴。
阮煙羅一下子就想起前些日子她做的那些事情,雖然明知道這男人是在裝可憐,但還是立刻起了愧疚之心。
認命地把魚都拿在手中,問道:“你還要吃什麽?”
南宮凌心情立刻好了起來,瞥了那些剝了皮的走獸一眼,很嫌棄的搖搖頭說道:“別的沒有了,就吃魚。”
井瀟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就想在心裡狂呼:王爺,形象,形象啊!
他可是天曜最完美無缺的戰神王爺,殺神王爺,怎麽能跟小孩一樣在煙羅郡主跟前撒嬌?
不過南宮凌絲毫也沒有感受到井瀟內心裡的哀嚎,只是心情很好的看著阮煙羅幫他烤魚。
看了片刻, 他眼中浮現出一絲疑慮,他讓阮煙羅幫他烤魚,本來吃的只是個情趣,阮煙羅雖然以前行止與常人有異,但也是被阮老爺嬌養在府邸裡的,十指不沾陽春水,他根本沒指望阮煙羅能烤成什麽樣子,就是生的或者是焦的,他也做好打算一口吞下去。
可是出乎意料,阮煙羅烤的非常好,而且動作也十分熟練,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
眸中滑過一倒流麗的光芒,看來這條小魚瞞著他的事情還不少,不過他之前的事情都沒有計較,此時自然更不會計較,隻一個念頭閃過之後,就繼續微微帶著笑,看阮煙羅幫他準備吃食。
片刻後,阮煙羅將一條烤好的魚遞到南宮凌跟前,說道:“給你吃。”
南宮凌不接,卻問道:“吃什麽?”
“吃魚啊。”阮煙羅很奇怪,不是他說要吃魚的,現在又這麽問她。
“哦,吃魚……啊。”魚字拖的長長的,阮煙羅忽然想起他平日裡對自己的稱呼,臉上立刻飛起一道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