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本事,當然是自己能做的事情,而不是靠著別人!”水迎春瞪著眼睛說道。【首發】
“水姨錯了。”阮煙羅搖搖頭:“煙羅以為,一個人的本事,不是看他自己能做多少事,而是看他的影響力,能調動多少人做事。”
“狡辯!”水迎春罵道。
“是不是狡辯,水姨自己清楚。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還有三個幫呢。水姨也是跟著我娘親的老人了,一定不會否認我娘親本事很大吧。可是我娘親當年征戰天下,立下那麽多戰功,難道每一場仗都是她親自打的?每一個人都是她親自殺的?要是沒有那麽多叔叔阿姨們幫著我娘,估計我娘也不會成就那麽大的功業。”
“那怎麽相同!”水迎春反駁道:“至少那些仗都是她指揮的。”
“指揮是本事,用人便不是本事了嗎?”阮煙羅脾氣很好的與水迎春探討著:“一個人的本事,又叫做實力,它既包括自己的能力,也包括自己影響他人的能力,時、勢、甚至運氣,都是實力的一部分。”
“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我希望顏清開門,水姨希望顏清不要開門,最終顏清幫我開了門,這就是我的本事和實力,而水姨的……”
輕輕一笑,阮煙羅抿著嘴不說,裡面的意思卻只要是個人都能聽得懂。
“你敢小看我!”水迎春怒吼道。
她當初跟著沈紅顏也是千軍陣裡幾進幾出,幾時有人敢這麽小看她。
“我哪裡敢小看水姨,只是人的本事各有不同,水姨武功看起來不錯,能征擅戰自然是本事,而我不擅武功,隻好勞心不勞力,我動了腦子,難道就不是本事嗎?這世間除了說我娘親本事大之外,也有很多人說我爹爹本事很大,可是我爹就是謀士,照水姨的這種看法,那我爹豈不是一點本事都沒有?”
水迎春本來滿臉憤懣,可是聽阮煙羅說以後面這些話之後,情緒忽然平靜了下來,她眼睛在阮煙羅身上來回打量幾圈,一甩手說道:“今日之事,算你贏了!”
說完話,居然往旁邊一站,真的以迎上賓之禮對南宮凌說道:“凌王請。【首發】”
南宮凌沒什麽表情,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他家小魚說過的話一定能做到,她為他討公道,維護著他,他只要安心享受就行了。
可是阮煙羅眸中卻透出一絲琢磨的神色,水姨的情緒轉換太快了,她以為水迎春至少還要再跟她死撐一會兒,可是想不到居然這麽快就承認。
但人家已經迎了客,他們自然也不能不進去,因此就一起往裡面走。
進了這扇高大的城門,阮煙羅有些訝異的發現,裡面卻並不是座城,而是座小村。
沒有冷冰冰的建築和青石板路,到處都是一派鄉土景色,樹木花草隨處可見,不時有嫋嫋軟煙升起。
他們都被那個高大威嚴的城牆騙了,以為裡面是城,但其實這裡地如其名,就是個山谷,而且還是個世外桃源一樣的山谷。
長安谷以城門處為首呈狹長走向,但寬度卻也並不窄,三面都是高崖峭壁,最矮的部分在左後方,但也已經到了雪線以上,長年冰雪覆蓋,除了尋路進來之外,根本不可能從任何方向攻進來,因此十分安全。
阮煙羅一路看過來,發現長安谷中並不完全都是長風軍,還有好些婦女和孩子,老人也有一些,原來當年沈紅顏收養這些孩子的時候,有些人就已經有十多歲了,這些人在谷中呆了些年,就到了婚嫁的年齡,開始的時候還只是長風軍內部適齡男女自由戀愛婚娶,到了後來,他們偶爾會遇到一些迷路跌落的人,或者出去換取所需東西時遇到一些邊民,彼此合了心意,這種情況下,問清楚他們意願,願意來長安谷中生活的,也就乾脆一起帶了進來。
如今的長安軍並不僅僅是一個軍營,而是一個真正的村落了。
顏清和水迎春帶著阮煙羅一行人走到了長安谷中部的地方,這裡要比其他地方稍寬一些,建著一些規格較為正規的院落,也就是長風軍日常辦公和指揮的地方。
將阮煙羅引入廳內坐下,顏清說道:“主子稍後,我命人去叫顏風和顏月了,他們兩個主子還沒有見過。”
阮煙羅點點頭,也不客氣,就在主位上坐了。
剛坐穩,外面便有人說道:“風統領、月統領,還有羅小姐來了。”
隨著聲音進來三個人,阮煙羅一眼掃過去,只見當先一人身量頗高,面容嚴肅,神情冷峻,板著一張臉,好像不會笑似的,阮煙羅想都不想就知道這一定是負責暗殺的顏風。
顏風旁邊站著的人穿著和他一樣的長風軍製式服裝,身形修長纖細,面貌亦是極為上乘,丹鳳眼,挺秀鼻,一張唇鮮紅欲滴,似擦了胭脂似的,一看就是個難得的大美人。
可是阮煙羅卻很敏感地注意到一個細節,這個人,有喉結。
“你是顏月?”阮煙羅十分不自信的問道。
那人不答話,居然是抿著唇欲語還羞的笑了一下,那模樣,十個男人能有九個半都酥掉。
阮煙羅微微發怔地看著那個“男”人,張口說道:“我以為你是女的。”
顏月, 顏月啊,怎麽聽都是個女人的名字吧。
“主子……”顏月叫了一聲,一雙丹鳳眼裡立刻就充滿了霧氣,委屈至極的說道:“我們當初是抓鬮決定的,又不是我想叫這個名字的。”
說了話一把撈住顏風的胳膊不停的搖:“阿風,阿風,我們把名字換一換吧,讓我叫顏風好不好?主子居然以為我是個女的,我好傷心。”
顏風估計早就習慣他這作派了,任他怎麽搖,都是巋然不動。
阮煙羅一頭黑線,就衝這做戲的功底,這人也是天生吃情報這碗飯的。
“顏月,主子還在這裡呢。”顏清看他們鬧的不象話,低聲喝斥了一句,顏月這才停了手,面上還是一副委委屈屈的神色。
阮煙羅忍不住看了南宮凌一眼,這個顏月裝可憐的本事,和某王爺有得一拚。
看完了這兩個人,阮煙羅才往第三個人,也是三人中唯一的一個女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