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南宮敏笨重臃腫的身材,梅安仁卻覺得她比任何女人都要美,因為在那具身體裡,孕育的,是他的孩子。【首發】
他們的孩子。
現在,這個孩子已經八個多月大了,再過一個多月,他就會出生,會有小小的五官,小小的手和腳,會對著他,純潔天真的笑。
無論娶南宮敏的時候,他用了多少手段,暗地裡做了多少事情,能讓這個女人嫁給他,他始終是知足的。
南宮敏就站在那裡,並沒有迎過來,這才像她,她如果迎過來,反而不是她的作風了。
“這麽冷的天,怎麽在外面?”梅安仁迎上去,攬著南宮敏的腰身。
南宮敏直覺的想要避,但身子笨,沒避開,就任他攬著了,淡聲說道:“聽說你今天回來,過來看看。”
雖然只是這麽一句話,已經夠梅安仁開心的了,拉著南宮敏往房間裡走去。
他離京兩個多月了,現在回來,就算南宮敏並不喜歡他,但身為一個妻子和主母,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吩咐廚房做了東西,陪著梅安仁一起用飯。
她身子重,沒什麽胃口,就只是看著梅安仁吃。
等著下人布菜的時候,梅安仁看著南宮敏的肚子問道:“怎麽這麽大,我以前也見過有身子的婦人,肚子沒有這麽大的。”
“是雙生子。”南宮敏淡聲說道。
“什麽?”梅安仁猛地驚聲,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雙生子,這可吉祥的象征啊,南宮敏竟然給他懷了雙生子?
“敏兒,真的假的?可請太醫看過了?”南宮敏不喜歡聽梅安仁叫她敏兒,後來就一直叫夫人,可是此時太高興了,脫口就是敏兒。【首發】
南宮敏倒是沒有介意,仍是沒什麽表情的說道:“昨天剛讓太醫請了脈,請了三個太醫。”
這就是說,這一胎可以肯定是雙生子了?
梅安仁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他這次的差事辦的極其不順,可是沒想到,回來卻聽到了這麽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來回搓著手重新坐下來,梅安仁興奮地說道:“居然是雙身子,這可比普通懷胎辛苦多了,你可得好好養著,千萬不能出了差錯……”
相比於梅安仁的激動,南宮敏的態度就顯得平靜多了,一點波瀾都沒有。她揮退布菜的丫頭,說道:“先吃飯吧。”
梅安仁並未因為南宮敏的冷淡而沮喪,還是很亢奮。
他坐在桌子邊,往南宮敏的碗裡也挑了些東西,說道:“你也陪我吃點,你現在可是三個人!”
南宮敏沒有說吃,也沒有說不吃,只是靜靜地坐著。
梅安仁的態度終於緩過來一些,知道南宮敏和他向來不親近,有些尷尬地收了興奮之情,開始自己吃東西。
桌上有一碗湯,梅安仁喝的習慣,是要先喝湯的,今天有南宮敏的喜事,他心情也好,一口所就將那碗湯喝了個底朝天。
南宮敏一直沒什麽表情,只有在梅安仁喝了那碗湯之後才輕輕地眨了眨眼睛。
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梅安仁奔波一天,回到梅府已經很晚,此時吃過了飯,困意便不住上湧。
南宮敏命人收拾了桌子,和梅安仁一起去休息。
梅安仁大概是這些日子奔波累的狠了,一沾枕頭就睡著,南宮敏懷著身子也容易累,甚至比梅安仁還早睡著。
初更時分,原本應該閉著眼睛熟睡的南宮敏眼睛忽然張開,從床上坐了起來。
“梅安仁……”
她連名帶姓的叫了幾聲,又伸手推了推,確定梅安仁睡著了,這才小心的在他身上摸索起來,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
片刻後,南宮敏面色一變,從梅安仁衣服裡拉出一個令牌樣的東西,然後極小心的解下來。
這是京城守軍的調軍令牌,京城裡接連發生之後,皇帝調整了京城防衛,其中一部分軍權落入梅安仁手中。
梅安仁的令牌都是貼身存放,而他又是個很警覺的人,平時睡覺的時候,南宮敏翻個身他都會醒來,更別提從他身上拿走什麽東西。
今天她先是出去迎了梅安仁回來,又告訴他雙生子消息,這才讓他放松了警惕,喝下那碗湯,而那碗湯時她的藥下的極輕,只會起作用一個時辰左右,如果放的重了,梅安仁也一定會察覺。
將令牌拿出來後,南宮敏又拿出一盒軟泥,把令牌兩面都印在軟泥上,小心的將軟泥收好,南宮敏又拿出帕子,仔仔細細地把令牌擦乾淨,每一道細紋都不放過。
只因梅安仁實在是太小心了,一點點不對,都會讓他起疑心。
做好所有的事情,將靈牌重新放回梅安仁的身上,正好一個時辰。
南宮敏在梅安仁身側躺下,再次蓋好被子。
“夫人,你做什麽去了?”剛躺好,便聽到梅安仁有些模糊的發問。
南宮敏心頭猛地一驚,卻鎮定說道:“起夜。”
“嗯……”梅安仁應了一聲,好像是本能似的給南宮敏拉拉被子,就又睡著了。
南宮敏驚出一身冷汗, 躺在床上很久,才慢慢進入夢鄉。
梅安仁到了京,南宮凌和阮煙羅一樣進了京,南宮凌和阮煙羅並沒有急著去見皇帝,有些事情,是心知肚明的,皇帝拿著南宮凌母后和阮煙羅娘親的骸骨來威脅他們,他們妥協了,回來了,皇帝就必須將這兩具骸骨完好無損的交還給他們。
如果皇帝不這麽做,就喪失了與他們交易的資格,所以這件事情,反而是他們不用擔心的。
回到阮府,收拾整理了一下,阮老爺進了自己的房間,正準備睡下,忽然一個人影閃出為,躬著身子問道:“阮大人這兩個月玩的可愉快?”
阮老爺面無表情,淡淡說道:“高培盛。”
高培盛對阮老爺能認出他一點也不意外,說道:“皇上請您去一趟。”
禦書房裡,皇帝壓抑著自己的怒意,冷聲說道:“阮希賢,你可真有本事!”
“皇上過獎。”阮老爺垂目說道。